书城历史三国两晋南北朝:群雄并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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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十六国(3)

乞伏国仁在位四年,于东晋孝武帝太元十三年(388年)六月病逝,其子乞伏公府只有8岁,难理朝政,群臣推举乞伏国仁之弟乞伏乾归为大将军、大都督、大单于、河南王。

乞伏乾归登基后,立汉族妻子边氏为王后,置百官,仿汉制,迁都金城(今甘肃兰州)。

西秦开国初,乞伏国仁用人几乎是清一色的鲜卑族。鲜卑族对东征西杀是熟悉的,但对治理国家却很陌生,急需文化程度较高的汉人参政。从太元十七年(392年)开始,乞伏乾归任用了一大批汉官,并以汉人赵景为太子詹事,辅导太子。鲜卑贵族学习汉文化,兼容并蓄,为西秦政权的巩固、发展发挥了作用。

太元十九年(394年),前秦主苻登败死,乞伏乾归尽占陇西之地,改称秦王。

太元二十年(395年),吕光率十万大军进攻西秦,乞伏乾归在大臣们的劝说下投降吕光,并把儿子敕勃作为人质留在了西平。

隆安四年(400年),西秦败于姚兴,又降附后秦,为其属国。

西秦立国后,处在众多割据政权的夹缝中,为了生存,不时臣服强国,入质称藩。在当时众敌环立、敌强我弱的形势下,采取灵活的策略,以屈求伸,是西秦立国初期的方针。

义熙八年(412年),乞伏乾归病死,其子乞伏炽磐即位,称河南王,迁都枹罕(今甘肃临夏)。

义熙十年(414年),乞伏炽磐攻灭南凉,改称秦王。

乞伏炽磐执政时期,在黄河上建造了著名的“飞桥”。关于黄河上的桥梁,最早的记载就是这座桥。这座飞桥高五十丈,三年建成,使万里黄河变成通途,极大地方便了两岸的百姓。

元嘉五年(428年),乞伏炽磐去世,其子乞伏暮末即位,因用法严酷,民多叛亡。

元嘉八年(431年),夏军围攻南安,乞伏暮末出降,夏主赫连定杀了乞伏慕末及其宗族五百人,西秦灭亡了。

西秦政权在险恶的环境中存在了数十年,使当地百姓有了一点喘息的机会,生产力也有了相应的发展。

西秦历四主,共四十七年。

(十一)后凉

后凉是氐族吕光建立的政权。吕家为氐族贵族,吕光父亲吕婆楼曾辅佐苻坚登上帝位,立有大功,官至太尉。

吕光10岁那年和小伙伴一起玩耍时,便懂得运用阵法,被推为首领,小伙伴无不佩服。

吕光身长八尺四寸,目有重瞳子。为人沉毅凝重,宽厚大度,喜怒不形于色。王猛十分看重吕光,对人说:“吕光不是平常人。”于是,将吕光推荐给苻坚,苻坚任命吕光为美阳令。不久,吕光升任鹰扬将军。

升平元年(357年),苻坚杀堂兄苻生后即位,自称天王。

升平二年(358年)二月,苻坚亲征张平,张平派养子张蚝迎战。张蚝单枪匹马闯入秦军阵地,反复四五次,如入无人之地。苻坚悬赏招勇士出战,吕光率先冲出,一戟刺张蚝于马下。张平投降苻坚,吕光从此威名大震。

太元八年(383年)正月,苻坚命吕光率军七万余人进攻西域。次年八月,西域各国纷纷投降。

太元十年(385年),吕光用两万匹骆驼驮着一千多种西域的珍奇货物,带着一万多匹西域骏马东归。这时,苻坚已在淝水之战中惨败,中国北方又陷入四分五裂中。

同年,吕光率军进入姑臧(今甘肃武威)。

凉州地处边陲,消息十分闭塞。次年,苻坚被杀的消息才传到凉州。吕光听到噩耗,如丧考妣,悲痛欲绝。他命令凉州军民为苻坚披麻戴孝,东向致哀。

一个月后,吕光自称凉州牧、酒泉公。太元二十一年(396年),在取得一系列军事上的胜利后,吕光即天王位,国号大凉,史称后凉。

后凉统治范围包括甘肃西部和宁夏、青海、新疆各一部分。

吕光在后凉境内重视不同意见,随时纠正错误。一次,吕光与群臣议论国事,参军段业认为吕光用法过严。吕光辩解说:“吴起从不施恩而楚国强大,商鞅用法严酷而秦国兴旺。”段业当面反驳道:“吴起遭杀身之祸,商鞅受灭族之灾,都是他们平时过于残忍的结果。如今大业初创,一切效法尧舜都嫌来不及,如果效法吴起和商鞅,难道是凉州百姓之愿吗?”吕光认为段业说得有理,立即接受了他的建议。

吕光接连平息叛乱,取得了军事上的胜利,进一步巩固了后凉的统治。吕光自称三河王,改元麟嘉。

凉州在十六国初期是一个远离战火、相对平静的地区。在后凉建立的最初几年,也有过一段时期的平静。但南凉和北凉建立后,秃发氏和沮渠氏南北夹击,让后凉处境变得越来越凶险。后凉的东面还有西秦和后秦两个政权,西面的吐谷浑也在不断壮大。一时间,后凉四面受敌,时时挨打,经济凋敝,江河日下。

隆安三年(399年),吕光逝世。吕光死后四年,后凉被后秦所灭。

后凉历四主,共十八年。

(十二)南凉

南凉是鲜卑秃发乌孤所建的政权。

秃发即“拓跋”的异译,是拓跋氏的一支,被称为河西鲜卑。

由于争夺牧场,这支鲜卑于曹魏时期由塞北阴山沿贺兰山脉东麓南下游牧。最后,他们聚居于河西走廊东部及青海湖以东地区,与汉、羌等族共处。

曹魏及西晋统治者因这支鲜卑与羌、胡相似,便设护羌校尉监领他们,各部仍自有部帅。

这支鲜卑人往往被征兵,或被掠为奴婢、佃客,同时还要缴纳赋税,以致民族矛盾日益尖锐起来。西晋初年,终于爆发了以秃发树机能为首的反晋斗争。陇右、河西其他民族纷纷响应,攻进金城,击杀了凉州刺史。

晋武帝咸宁五年(279年),秃发树机能攻破凉州,阻断了西晋与河西的交通。西晋朝廷大震,急遣威武太守马隆统军镇压。秃发树机能因寡不敌众,兵败被杀,秃发部降于西晋。

秃发树机能反晋斗争虽然失败了,但秃发鲜卑部并未溃散。传至秃发乌孤后,采取养民务农的经济政策,在政治上礼贤下士,修政明刑,对外结好,不事征战。十余年间,秃发部在后凉东南一带渐渐强大起来。

太元二十一年(396年),吕光即天王位,改国号为大凉,遣使拜秃发乌孤为征南大将军、益州牧、左贤王。秃发乌孤想摆脱吕光的控制,因而谢绝了封爵。次年,秃发乌孤自称大都督、大将军、大单于、西平王,建立了南凉,年号太初。

太初二年(398年),秃发乌孤乘后凉内乱之机,取得洪池岭南五郡(广武、西平、乐都、浇河、湟河)之地,改称武威王。

太初三年(399年),秃发乌孤迁都乐都(今青海省乐都县),专力经营河湟地区,量才叙用汉、夷各族贤能之士,使南凉政权逐渐完善和巩固起来,极盛时控有今甘肃西部和宁夏部分地区。

这年八月,秃发乌孤因酒醉坠马而死,其弟秃发利鹿孤即位,迁都西平(青海西宁),并进一步加强与北凉的联盟,以对付后凉,南凉开始兴盛起来。

南凉建和三年(402年)三月,秃发利鹿孤去世,其弟秃发傉檀即位,更号为凉王,迁都乐都,改元弘昌,史称南凉。

南凉嘉平七年(414年),南凉因连年不收,国家陷入困境。西秦乞伏炽磐乘机袭取乐都,秃发傉檀投降西秦,年终被毒死,南凉灭亡了。

秃发鲜卑及其建立的南凉对河湟地区经济、文化的发展起了积极的促进作用。在秃发利鹿孤和秃发傉檀时期,不断鼓励农桑,修筑和扩建城镇,使南凉成为河陇一带经济最为繁荣的地区。

在南凉境内的大路上,中外商人和僧人络绎不绝。南凉在中亚陆路交通上起了重要的作用。

南凉历三主,共十八年。

(十三)北凉

北凉是汉人段业建立的政权。段业从小博览群书,精通尺牍,曾任前秦将军杜进的记室,掌管文书。杜进随吕光西征时,段业也随同前往。吕光发现段业的才能后,将其升到帅府担任著作郎,吕光的文件、告示都出自段业之手。吕光建立后凉时,段业历任尚书、建康(今甘肃高台)太守。

后凉龙飞二年(397年)二月,吕光因西秦乞伏乾归数度叛离,决定出兵消灭他。吕光派他的庶长子吕篡攻克金城(今甘肃兰州),派他的弟弟吕延带着沮渠部落酋长沮渠罗仇兄弟攻克临洮、武始、河关。后来,因吕延麻痹轻敌,兵败被杀。吕光埋怨沮渠罗仇和他的弟弟沮渠麹粥护卫不力,以败军之罪杀了他们。

沮渠部是匈奴的一支,其先祖世为匈奴左沮渠王,便以部落为姓了。东汉时,因居住在卢水(今青海西宁)一带,又称卢水胡。三国时期,沮渠部向南扩展到今四川北部,一部分则居于今甘肃武威附近。他们原以游牧为业,后部分改为农耕。吕光班师回朝途中,沮渠罗仇归附了后凉,被吕光任命为西平太守、建忠将军、尚书;沮渠麹粥被任命为三河太守。

沮渠罗仇的侄儿沮渠蒙逊时任沮渠部落酋长,在后凉建康太守段业部下为将。沮渠罗仇兄弟被杀后,在安葬之日,一万多人前来参加葬礼。沮渠蒙逊当众大哭道:“吕王昏聩,暴虐无道,不但占了我们的地盘,还杀我们的人,我们决不能让二位叔父饮恨九泉!”在场众人听了,无不痛骂吕光。于是,沮渠蒙逊与众人盟誓,团结起来共讨吕光,十日之内就有一万多人前来投奔。沮渠蒙逊的堂兄沮渠男成时任后凉晋昌太守,也起兵响应。

沮渠男成率部进军建康,劝说建康太守段业起兵反凉。段业素与后凉尚书王祥、侍中房咎等权臣不睦,这次出任建康太守就是被他们排挤所致。段业怕以后为其所害,于是同意起兵。沮渠蒙逊知道后,也率部与段业、沮渠南成合兵一处,兵力大大加强了。

沮渠男成、沮渠蒙逊年纪尚轻,职位也低,没有号召力,于是二人共推段业为主。

段业自称大都督、龙骧大将军、凉州牧、建康公,建元神玺,建都骆驼城(今甘肃高台县南22公里处)。

而后,段业改称凉王,迁都鹿得城(今甘肃张掖西北15公里处),改元天玺。因张掖在河西四郡之北,故史称北凉。

段业称王后,任沮渠蒙逊为张掖太守、临池公、尚书左丞;任沮渠南成为辅国将军,负责军国大事。北凉的军政大权都掌握在沮渠蒙逊兄弟手中,他们君臣之间貌合神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