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果真是足智多谋,这一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果真是妙极,小姐可没有见着如今宋鹏煊的脸色呢!黑得简直快要要锅底媲美了!”紫樱嘻嘻一笑,眉间眼中都是笑意。那宋鹏煊不是随意拿了个玉佩就说成是小姐送给他的定情信物吗?那如今,他也该尝尝被人设计的滋味了!当然,她家小姐的手段,可不若宋鹏煊那般幼稚,编造一个三岁孩儿的话这般低劣!
“如此,也该论到我们上场了!”
水幻晴懒懒站起身来,一旁的紫樱利落地为她换上一套寒烟紫蝴蝶穿花锦绣长衣,再披上同色的紫狐染金大氅,再细心地塞了一个手炉在她手中,这才扶着水幻晴朝门外走去。
“紫樱这丫头如此贴心,若是将来嫁人了,只怕我还真要不习惯了!”水幻晴眸光温柔地看着紫樱忙前忙后,忍不住打趣道。
“是啊!看来我还真要多向紫樱学习一番,将来才能侍候好小姐!”白茵亦是忍不住打趣到,虽说紫樱并不若她一般会武,但论起照顾水幻晴的生活起居,她却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紫樱。毕竟,白茵的长处却是在护卫与杀人之上。
“小姐果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竟是拿起奴婢来打趣了,奴婢可是要侍奉小姐一辈子的,才不要嫁人呢!”紫樱俏脸一红,带着几分娇憨地跺了跺脚,心中却是隐隐松了一口气,这些日子以来,水幻晴出门皆是带着白茵,而白茵的身手与本领亦是她所不及的,她的心中只是多了几分忐忑,如今听得水幻晴与白茵这般说道,她才拾回了几分信心,明白小姐对她并无嫌弃。
“好!即是如此,我们回头便一块去把头发给剪了,寻出庵堂一块做姑子,永不分离,可好?”水幻晴见得紫樱羞赧,心中更是欢喜,心下也知晓这些日子她的确是有些疏忽了紫樱,紫樱对她的意义来说,可不仅仅是一个婢女这般简单,更代表了前世的不离不弃,这一世,她自是希望紫樱能够幸福美满。
思及前世,水幻晴的眸中闪过一丝冷肃的冰凝,收起了笑容,朝生怕的白茵点了点头,开口道:“白茵,我与紫樱先出去,你且按照计划行事!”
“是!”见提及正事,白茵也不再嬉笑,点了点头,便迅速退下。
“紫樱!我们走!”轻轻拍了拍紫樱的手,水幻晴牵着紫樱跨出了房门,时至今日,她能够彻底摆脱了前世的桎梏了!宋鹏煊,你可准备好了吗?
“舅母请相信鹏煊,鹏煊真的与这女子不相识!”大门之处,宋鹏煊面色一沉,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当下眸光一冷,阴沉看向紫绢,开口说道:“你究竟是何人,本公子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来害我?”
紫绢闻言神色一悲,开口说道:“原来,原来你真是那要娶县主之人,宋郎,你若真是要娶县主,那我自甘为妾也可以,可是,你为什么要不认我?你说你与我素不相识,那这是什么?”
说着,紫绢哆嗦着自怀中掏出一封书信,缓缓在众人的面前展开:“这可是你当初写给我的婚书,你说你被宋家赶出了家门,暂时无法给我一个身份,所以只能委屈我一些日子,只怪我当初竟是瞎了眼,竟会相信了你的话!大家看看,这是宋鹏煊写给我的婚书,还有这个,这是他以前一直佩戴的玉佩,我一个弱女子,为了寻他,将自家的田地房屋都卖了,只带着这两样东西上京找他,却不想,他竟是……我……我的命好苦啊!”
水明轩闻言眸光一紧,上前细细看过紫绢手中的书信,冷着脸转过身喝到:“虽说这玉佩我不认识,但这书信的确是表哥的字迹,表哥,你还有何话可说?”
宋鹏煊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地急急上前几步,一把夺过紫绢手中的书信,看着上面熟悉的字迹与内容,眼中闪过一丝恐慌之色,不敢置信地叫到:“不!我没有写过这封信,这一定是有人在假造信件陷害我,这一定是假的!”说着,宋鹏煊手一动,就想将书信撕毁!
只可惜,水明轩的动作却是快他一步,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说道:“怎么,表哥你做贼心虚了吗?即便是书信被毁,但这么多人都看到了此事,又岂是你能够遮掩的?”
“没错!宋鹏煊,此时你若不能给我们水府一个交代,莫说这定亲一事作罢,今后这水府,你也莫要再踏进一步了!”董若素冷声开口喝道。
“舅母,你听我解释……”
“母亲,出了何事?”就在宋鹏煊满心恐慌之际,水幻晴的声音自大门之内传来。一身织金紫狐大氅,竖着飞燕云髻,耳坠飞燕重珠耳坠,抱着八宝手炉的她,才出现在大门之处,众人只感觉双眸一亮,看着那气质如梅,绝美无双的少女,便似那九天谪仙误落凡尘一般,让人只见一眼,便心生膜拜之意,无暇的容貌在傲骨风姿的衬托之下,却是半丝亵渎之念也无法升起。
莫怪不过一个商户之女,竟是会被皇上钦封为栖霞县主,如此气度,果真是唯有那天际的云霞才能与之匹配。
“大妹妹,这女子拿着你表哥亲手写的婚书与定情玉佩,说是你表哥的妻子,所以……”水明轩见得水幻晴出现,顿时一脸心疼与不忿地开口说道。
“什么?”水幻晴闻言身子一软,一旁的紫樱忙伸手抚过,冷眼看向宋鹏煊,只见水幻晴凝眸看向宋鹏煊,开口道:“表哥,她,她真的是你的妻子,那你为何还欺骗我,你半月之前对我说在我三岁之时,你便与我定情?父亲自幼告诫我做人要信守承诺,是以我虽记不得三岁时候的事情,却已然答应了你的求亲,只是,若是早知你已娶妻,我又怎会做那夺人之夫的人?”
“三岁定情?”
“简直是太过分了!”
“莫非这宋鹏煊是见水府财大,水大小姐又被封了县主,所以才……”
“定然是如此,你没听栖霞县主说这宋鹏煊是半月之前向县主求亲的吗?还说什么三岁定情,简直似乎荒谬!”
“对啊!这水大小姐才被封县主,这宋鹏煊就……果真是狼子野心!”
一旁的宋乘风听得众人越发说的难听,有心开口解释,却发现此事自己根本无法开口插话,只能脸色难看地怒瞪着宋鹏煊,心中暗恨:果真是一个废物,莫怪竟是会被家主赶了出来!
宋鹏煊听得众人的议论纷纷,气得身子连连发抖,终于暴喝出声道:“你们闭嘴,我不认识这个什么紫绢,这封信更不是我写的,表妹,我……”
“宋鹏煊,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畜生,你说你不认识我,你说这书信和玉佩都是我假造的,好,那你的身体,总不能假造吧!你的屁股之上有一颗拇指大的黑痣,上面还长了两根毛,这事情,总不是假的吧!”紫绢显然是被气急,突然大声地开口说道。
“哈哈哈……”
听得紫绢的话,众人皆是齐齐一愣,继而轰然笑出声来。
“你……”宋鹏煊脸色红黑交夹,险些要一口血喷出,但目光却是见了鬼似得看着紫绢,却是不明白自己最为私密之处的胎记,这紫绢为何会知晓。
“够了!”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夫人突然暴喝出声,开口说道:“紫绢姑娘,鹏煊……那处有胎记之事,知道的人虽然不多,却也总是有几个,而你手中的书信,也不能代表什么,你凭借着这些来诬陷鹏煊,破坏我们水府的喜事,究竟是受何人指使?来人,把她给老身带下去,此时老身稍后自会查个水落石出。绝不能中了别人的奸计!”
“老夫人,若是宋鹏煊不能证明他的清白的话,今日定亲一事还是推迟为妙,毕竟此时关乎晴儿的终生幸福……”董若素闻言双眉一皱,开口说道。
老夫人手一挥,冷声打断了董若素的话道:“不过是一个别有居心受人指使之人故意前来破坏晴儿的喜事罢了!这良辰吉日岂能说改就改?鹏煊可是老身自幼看着长大的,他的品性,老身自是清楚,否则又怎会做主将晴丫头嫁给他?”
“这……”董若素见状还想说些什么,却见老夫人脸一沉,开口道:“莫非是你当了淑人之后,老身的话就不管用了吗?这晴丫头是老身的亲孙女,老身最是疼爱,鹏煊也是老身的亲外孙,品性最是端正,一向洁身自好,又怎会做下这等……”
老夫人的话尚未说完,便见雪琴突然披头散发地自人群之中钻出,跪倒在宋鹏煊的面前,哭声喊道。“表少爷!救命啊!表少爷,你饶了贱妾吧!让婆婆莫要杀了我们的孩子,这可是你的亲骨肉啊!求求你,放过我们的孩子吧!”
“贱人,休得胡言,还不快给我回去!”尾随而来的水氏急急赶到雪琴的面前,目露凶光地瞪着她,以口型威胁着她,不准多言半句。
谁能想到,这平日里被安排在宋家别院之中安安分分呆着的雪琴,今日竟是会魔症了一般,偷溜出来,到水府的门口来了这么溢出。若是知道如此,还不早早把她给解决了干脆!
都怪吟香那丫头,居然连个人都看不住,而一旁的宋吟香见到面前的一幕,身子畏惧地缩了缩,一句话也不敢说地躲进了人群之中。
雪琴被水氏的目光看得心中一寒,身子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显然这段时间没有少受她的虐待,想到今日那白茵对自己说的话,雪琴便是心一横,转身朝着水幻晴扑来。
宋鹏煊见状就与上前阻拦,一旁水明轩却是恰到好处地身子一斜,挡在了他的面前。而此时,雪琴已然开口说道:“小姐,求你救救奴婢,救救奴婢肚子里的孩子吧!小姐,那日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偷偷喝了表少爷让奴婢端给小姐的药之后,就……就稀里糊涂地想要……所以才会和表少爷在你的房间里过了一夜!小姐,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