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6年,拿破仑的士兵攻入米兰的时候,占食堂为马厩。士兵们还不时对门徒们的头部掷石为戏。
食堂的潮气、煤烟等废气不断侵蚀此画,导致霉菌蔓生,画面变色脱落。
一代代的修复专家们为抢救此画可谓绞尽脑汁,采取了种种措施,但收效甚微,也有弄巧成拙的。他们去除霉菌,清理画面,补绘缺损部分;也有以涂胶法防潮湿的,以熨烫法抗脱落的。熨烫法曾造成画面局部下滑、变形的严重后果,经不断修复,一门徒的手变成面包,一门徒的胡子越长越长。《最后的晚餐》已是原貌不再,魅力不再。
值得庆幸的是,当1943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炮火摧毁了圣玛丽亚寺院时,《最后的晚餐》因有特制墙板和沙袋的保护,得以劫后余生、幸免于难。人们修复这幅名画的理想也因此能够续延。
1980年,《最后的晚餐》最终的修复拉开了序幕。最终的修复也意味着彻底的修复。荣幸承担这次修复重任的是修复史上唯一的女性比宁·布拉姆比拉。她是米兰的一位艺术史教授。其修复的宗旨是:恢复大师作品的本来面貌,显现其作为艺术杰作的特色。从此,已届中年的她登上脚手架,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修复。
布拉姆比拉用于修复的工具有最精细的手术刀、锉子、镊子和功能最好的电子显微镜以及画具。她首先要去除的是5个世纪的污垢、历代修复者涂盖的色彩和使用的其他材料。在18世纪的一次修复中曾使用石灰,去掉这层渗透于整个画面的石灰质比什么都难,所以修复进度很慢,有时每天仅以毫米计。光有耐心、细心还远远不够,高功能的显微镜常令眼睛疲累不堪。如果必须伸展胳膊站着工作,肩膀数小时后就开始麻木,腿和背也受不了。随着年龄的不断增长,她能日益感到肌体的物理性劳损,但这些从未动摇过她修复这幅名画的决心。像达·芬奇一样,她有时一天干几个小时,有时早上上脚手架,晚上才下来。如她所言:修复也是一种急救!就这样,她凭着坚忍,自然还凭着学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面壁20载,正本清源,终于使《最后的晚餐》复活。
修复大功告成,赞誉之声四起。观众为观赏《最后的晚餐》需要排几个小时的队(修复后,每15分钟只放25人入内),购票进入大门后。观画也必须隔着一定的距离。这些都是为保护这幅名画采取的措施。当人们站在这幅名画前,既领略了大师的匠心,也体会了修复者的苦心。此幅名画并未修复一新,还隐约映现着历史的沧桑,留给人们无穷的回味。
西斯廷圣母意大利拉斐尔
西斯廷圣母拉斐尔
作为拉斐尔圣母像中的代表作,《西斯廷圣母》塑造了一位人类的救世主形象:她决心以牺牲自己的孩子,来拯救苦难深重的世界。画作以甜美、悠然的抒情风格闻名遐迩。这幅祭坛画,指定装饰在为纪念教皇西克斯特二世而重建的西斯廷教堂内的礼拜堂里。最初它被放在教堂的神龛上,1574年起,一直保存在西斯廷教堂里,故得此名。现为德国德累斯顿茨温格博物馆古代艺术大师馆收藏。
画面上,圣母抱着圣子从云端降下,两边帷幕旁画有一男一女,身穿金色锦袍的男性长者乃教皇西斯克特,他向圣母圣子做出欢迎的姿态。而稍作跪状的年轻女子乃圣母的信徒渥娃拉,她虔心垂目,侧脸低头,微露羞怯,表现了对圣母圣子的崇敬和恭顺。
位于中心的圣母体态丰满优美,面部表情端庄安详,秀丽文静。在拉斐尔过去创造的圣母中,总是极力追求美丽、幸福、完好无缺,更多地具有母亲和情人的精神气质和形象。而这幅《西斯廷圣母》是在更高的起点上塑造了一位人类的救世主形象:她决心以牺牲自己的孩子,来拯救苦难深重的世界。
13世纪意大利伟大诗人但丁对这位降临人间的圣母唱出了至尊至敬的赞歌:她走着,一边在倾听颂扬,身上放射着福祉的温和之光,仿佛天上的精灵,化身出现于尘壤。这幅画没有丝毫艺术上的虚伪和造作,只有惊人的朴素,单纯中见深奥。画面像一个舞台,当帷幕拉开时,圣母脚踩云朵,神风徐徐送她而来。代表人间权威的统治者教皇西斯廷二世,身披华贵的教皇圣袍,取下桂冠,虔诚地欢迎圣母驾临人间。圣母的另一侧是圣女渥瓦拉,她代表着平民百姓来迎驾,她的形象妩媚动人,沉浸在深思之中。她转过头,怀着母性的仁慈俯视着小天使,仿佛同他们分享着思想的隐秘,这是拉斐尔的画中最美的一部分。人们忍不住追随小天使向上的目光,最终与圣母相遇,这是目光和心灵的汇合。圣母是全画的中心。从天而降的圣母出现在我们的面前,初看丝毫不觉其动,但是当我们注目深视时,仿佛觉得她正向你走来,她年轻美丽的面孔庄重、平和,细看那颤动的双唇,仿佛听到了圣母的祝福。
趴在下方的两个小天使睁着大眼仰望圣母的降临,稚气童心跃然画上。据说,这两个小孩是拉斐尔有一天在面包房前看到的,两个孩子曲肘作成天真的样子,拉斐尔敏捷地把他们速写下来,后来加在这幅画上。拉斐尔真是敏捷而又机智,而且也非常诙谐。
拉斐尔的这幅名画对美丽与神圣、爱慕与敬仰的把握都恰到好处,显示出高雅、柔媚、和谐、明快的格调,因而使人获得一种清新、纯洁、高尚的精神享受。
这张画中的圣母几乎可以被认为是圣母画中的绝品,画中的圣母一扫中世纪以来的圣母像中那种冰冷、僵硬、不可亲近的模样,将圣母描绘成一个美丽、温柔、充满母性的意大利平民妇女,她的脸上洋溢着坦然的骄傲。对自己手中怀抱着的圣子,她的脸上又洋溢着深厚的带有牺牲精神的母爱,因为她将要把心爱的儿子奉献给人世。
这幅画,画得明快,人物结构与色彩都轻松明亮,几乎每一个见到过这幅画的人都被圣母所感动。
相对于达·芬奇艺术的深沉、含蓄、富有理智、充满智慧,米开朗琪罗艺术的博大、雄伟、富有激情、充满力量,拉斐尔的艺术则以优雅、秀逸、和谐、高度的完美为标志。
拉斐尔·桑蒂,1483年生于意大利山区的乌尔宾诺小公园。父亲乔万尼·桑蒂是乌尔宾诺大公的御用画家,拉斐尔的启蒙教师。15岁的拉斐尔在波伦亚画家的画室里学习,他勤奋地探索绘画的奥秘,能敏感地捕捉住美和艺术的真谛。16岁时他离开家乡乌尔宾诺到北意大利安布利亚地区的裴路基亚城,从师于佩鲁基诺。一天,佩鲁基诺对拉斐尔说:“我不想让这小地方拖住你,你要到大师云集的佛罗伦萨去,你可以独立工作了。”这时拉斐尔19岁。拉斐尔从老师那里学到了色彩感觉与透视原理,绘画技巧相当成熟,才能已超过老师。在佩鲁基诺的引导下,拉斐尔跨进了佛罗伦萨的艺术世界,很快就融入到画家群里。他那讨人喜爱的外貌和善于自持的性格,立刻就为自己开辟了艺术道路。佛罗伦萨给了拉斐尔从未有过的艺术教益。他急切地吸取着大师们作品中的成就,他以一个学生的姿态对待达芬奇和米开朗琪罗。他充分利用佛罗伦萨能提供给他的一切,研究解剖学,观察大自然和社会中的人际关系,他对生活、对人,尤其对女性和母亲更加充满感情和爱。他既崇拜达芬奇,也尊重米开朗琪罗,他要把佛罗伦萨的全部艺术精华变成自己的营养。他开始意识到自己的羽毛已经丰满,他可以走向更高的艺术殿堂,他想到罗马去一显自己的才能,让世人看一看谁是当今意大利最优秀的画家。教皇朱理二世为了赞颂自己,把最优秀的画家、雕刻家、建筑家都请到罗马来为他服务。当时,米开朗琪罗正在为他画西斯廷教堂天顶画。刚满25岁的拉斐尔,在佛罗伦萨接到罗马送来的圣旨,教皇想尽快在梵蒂冈见到拉斐尔,以便他在罗马与意大利最优秀的艺术家一起,为美化罗马而工作。不久梵蒂冈的画家们被告知,除了拉斐尔和米开朗琪罗之外,其余的画家们全被辞退了。教皇认为罗马只要有这两位大师就足够了。天才的成就,引来繁重的订画任务,这是拉斐尔的光荣,也是他的悲剧,太大的名望终于把他压垮了。1520年4月1日,他病了。医生为他诊断病情以后摇着头说:“您,亲爱的大师,您从年轻时候起就过着过于紧张的生活,现在受到报应了。”人们都知道艺术家是一些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他们不吝惜生命,而是让生命去燃烧。一个星期以后的4月6日,他死了。他的荣誉,将永远存在于他的作品之中,载入人类文明的史册。
雅典学园意大利拉斐尔
公元前387年,柏拉图创办了雅典学园,它的位置应该在雅典的郊外。据说当时在赛菲萨斯河畔,雅典人发现了希腊传奇英雄阿卡德谟斯的坟墓,为了纪念他,便在坟墓周围栽种了一片圣林,形成一座风景宜人的花园,称为“阿卡德米花园”。柏拉图40岁那年,在朋友的资助下,在这里买下房产,创建了以阿卡德米命名的学园,学园的建筑和雕塑就掩映在这片绿色林阴深处。就是在这所美丽的学园里,柏拉图讲授他的学说,并记录下他那些不朽的对话。学园开设的课程有算数、几何学、天文学、音乐、文学、历史、法律、哲学等等。
柏拉图的学园集中了一大批精英人物,他们对各个领域进行了广泛的研究,使学园成为当时希腊世界的学术活动中心。后人为了称呼方便,习惯上称之为“柏拉图学园”。
柏拉图学园在欧洲文化史上有着特别的地位。它是欧洲第一所综合性学校,教授哲学和自然科学,众多的有志青年都渴望来这里深造;同时,它也是一所研究机构,许多学者慕名来到这里,更多的学生学成之后再也没有离开,学园渐渐变成了一座颇具盛名的研究院;此外,它还有一点最特别的功能——提供政治咨询,许多周边的城邦在建国、立法、组建政府时遇到麻烦,都会来这里求助,这一点又像今天的政策研究室和策略研究公司。学园的独特功能使其具有了一种特别的生命力,学园一直持续了900余年,直到公元529年才因战乱而关闭。
罗马教皇尤利乌斯二世1509年聘请年仅26岁的拉斐尔,给自己的梵蒂冈宫做装饰壁画。壁画分列4室,第一室的画题是《神学》、《诗学》、《哲学》和《法学》4幅;第二室是关于教会的权力与荣誉的;第三室画的是已故教皇利奥三世与四世的行迹;第四室内的4幅壁画,则由拉斐尔绘稿,由其学生具体绘成。而第一室内的《哲学》,也称《雅典学院》,是这组壁画中最出色的一幅。
以纵深展开的高大建筑拱门为背景的《雅典学院》,以极为兼容并蓄、自由开放的思想,打破时空界限,把哲学、语法、修辞、逻辑、数学、几何、音乐、天文等不同学科领域的古希腊、古罗马以及当时意大利的文化名人会聚一堂。它的主题思想是预示着从古希腊、古罗马土壤中孕育出来的人类理性精神的复苏,也是艺术家对人类中追求智慧和真理者的集中赞扬。
《雅典学院》气势恢宏、场面宏大。画中人物栩栩如生、活灵活现。画面的中心是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柏拉图指着天,亚里士多德指着地,他们边走边谈,引经据典的样子。而苏格拉底正在和一个诡辩家辩论,数学家毕达哥拉斯正在忙着演算数据,一群学者围着欧几里得热烈地争论着。画中央的台阶上,躺着一个孤寂的犬儒学派哲学家第欧根尼,这位学者是个典型的虚无主义者,主张除了自然需要之外,其他任何东西都无足轻重,所以他平时只穿一身破烂衣服,住在一只木箱里,这个人物在构图上起了填补空白的作用。总的说来,50多个人物,或行走,或交谈,或争论,或计算,或深思,完全沉浸在浓厚的学术氛围和自由辩论的气氛中,无拘无束、形态各异。画家对其中每个人物的神情和动作都作了精细的思考和细致的安排,使他们符合各自的身份和学术特点,其阵容之宏伟,堪与米开朗琪罗的天顶壁画一比高下。并且据考证,这里的许多形象体格壮健、动作有力,与米开朗琪罗的艺术形象多有联系。更有意思的是,有人认为,画中柏拉图的头像正是画家以达·芬奇的头像为范本描绘的,从中可以看出,拉斐尔对前述这两位大艺术家的崇敬心情。画上的建筑形式和人物装束都带着鲜明的古希腊风格,暗示着古典传统的回归。
从技巧来看,拉斐尔以拱形圆屋顶作为背景,而作为中心透视点的层层拱门,直通遥远的天际,富有节奏的台阶层层升高,甚至连近处地面上的几何图案和拱顶的装饰花纹都异常精确、逼真,表现出画家极高的透视法水平,极大地增强了画面的空间立体感和深远感。这幅画的色彩处理也很协调,乳黄色的大理石结构,与人物红、白、黄、紫、赭等色的衣饰相映成趣。
《雅典学院》呈现给人们一个理想美的世界。画面上人物组合井然有序,与空间完美统一,并在高度的和谐中保持着生动的变化,是整体美和个体美完美统一的典范。画家以其完美、优雅、抒情的艺术风格、流畅的线条、精确的造型、清晰优美的人物形象,将这些学术大师们永远地定格在人们的视线中,而这些人类的智者也在拉斐尔无可挑剔的精湛画技中获得了永生。
总结:最能体现文艺复兴时期知识氛围的伟大作品;跨越时空的学术集会,跨越时空的艺术经典;流畅的线条,精确的造型,清晰优美的人物形象,人类理想美的集合。
花神意大利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