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感悟母爱:催人泪下的115个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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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母爱如佛

◆文/斯君

所谓母亲,其实就是当我们远行归来时,那位能在夜里,光着脚跑来给我们开门的人。

听说过这样一个故事——

从前,有个年轻人与母亲相依为命,生活相当贫困。

后来年轻人由于苦恼而迷上了求仙拜佛。母亲见儿子整日念念叨叨、不事农活的痴迷样子,苦劝过几次,但年轻人对母亲的话不理不睬,甚至把母亲当成他成仙的障碍,有时还对母亲恶语相向。

有一天,这个年轻人听别人说起远方的山上有位得道的高僧,心里不免仰慕,便想去向高僧讨教成佛之道,但他又怕母亲阻拦,便瞒着母亲偷偷从家里出走了。

他一路上跋山涉水,历尽艰辛,终于在山上找到了那位高僧。高僧热情地接待了他。席间,听完他的一番自述,高僧沉默良久。当他向高僧问佛法时,高僧开口道:“你想得道成佛,我可以给你指条道。吃过饭后,你即刻下山,一路到家,但凡遇有赤脚为你开门的人,这人就是你所谓的佛。你只要悉心侍奉,拜他为师,成佛又有何难?”

年轻人听后大喜,遂叩谢高僧,欣然下山。

第一天,他投宿在一户农家,男主人为他开门时,他仔细看了看,男主人没有赤脚。

第二天,他投宿在一座城市的富有人家,更没有人赤脚为他开门。他不免有些灰心。

第三天,第四天……他一路走来,投宿无数,却一直没有遇到高僧所说的赤脚开门人。他开始对高僧的话产生了怀疑。快到自己家时,他彻底失望了。日暮时,他没有再投宿,而是连夜赶回家。到家门时已是午夜时分。疲惫至极的他费力地叩动了门环。屋内传来母亲苍老惊悸的声音:“谁呀?”

“我,你儿子。”他沮丧地答道。

很快地,门开了,一脸憔悴的母亲大声叫着他的名字把他拉进屋里。借着灯光,母亲流着泪端详他。

这时,他一低头,蓦地发现母亲竟赤着脚站在冰凉的地上!

刹那间,灵光一闪,他想起高僧的话。他突然什么都明白了。

年轻人泪流满面,扑通一声跪倒在母亲面前。

看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的心不禁怦然一动。母亲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永远都是伟大的。不能事亲,焉能成佛?在你失意、忧伤甚至绝望的时候,千万不要忘记你身边立着的母亲。尽管她不能点拨你什么,但在你无助无奈之时,她的微笑会如佛光一样为你映出一片光明,使你对人生萌生希望。不管你是怎样的卑微和落魄,母亲永远是你可以停泊栖息的港湾,她的关爱和呵护一样会把你渡上一条风雨无阻的人生之船。

母亲就是那可以毫不犹豫赤脚为你开门的人,母亲拥有可以宽恕你的一切过失的胸怀。

我们苦苦寻找想要侍奉的佛,就是母亲。你想到了吗?

母爱无敌

◆文/赵建文

我想,那个歹徒说的没错,这位母亲确实有夜视眼,或者说她根本就无需眼睛,一份对女儿的深爱,就能把她所有的黑夜照亮。

张丽萍加完班回到家,发现家里黑着灯。她稍微愣了一下,才记起来,丈夫带女儿去医院看门诊了。想起女儿,张丽萍的心一阵抽搐。女儿只有十八岁,却不幸染上了恶性眼疾,眼球慢慢萎缩,最后的结局是完全失明,惟一的希望是眼球移植。

张丽萍掏出钥匙打开门,拉开灯,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家里所有的橱柜都大敞四开,显然被人撬过了。天哪,给女儿准备的手术费!张丽萍冲进卧室,在床下的一个夹缝里抠索了一会,谢天谢地,银行卡还在。

“藏得好严实啊!”突然,一个彪形大汉不知从哪里闪身出来,手里握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尖刀。

张丽萍脸色煞白,浑身不由自主地哆嗦着:“你……你……想干什么?”

大汉凶相毕露:“干什么?抢劫!要命的话,把银行卡交给我!”

“求求你,这是给我女儿看病的钱……”

歹徒却不给她思考的时间:“快,把银行卡扔过来!我只想抢钱,不想杀人!”

张丽萍只得把银行卡丢过去。歹徒捡起银行卡,塞进衣袋里,用尖刀威逼着张丽萍:“把密码告诉我!别打歪主意,如果你用假密码欺骗我的话,当心你的女儿!”

张丽萍在那一瞬间就打定了主意。无论如何,她要把这个穷凶极恶的家伙捉住。她不容许任何人威胁她女儿。

她装出一副像是被吓坏了的样子:“密码……我……我记不起来。”

歹徒“劝导”说:“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记在什么地方了?”

“我想想,你能不能……离我远点?我害怕。”

歹徒看看她,觉得这个弱不禁风的女人对他构不成什么威胁,向后退了两步。

“我可能……记在一个小本子上了。我能不能找找看?”

歹徒有点不耐烦了:“快点!”

张丽萍站起身来,走向梳妆台,拉开一只小抽屉。歹徒紧张起来,把尖刀一挑,随时准备扑过来。张丽萍一直把抽屉拉出来,举给歹徒看。里面只有一些化妆用品,还有一个小本子。

张丽萍打开小本子,一页页寻找着翻看。可卧室里太幽暗,张丽萍只好吃力地把小本子举到眼前,几乎贴到脸上了。“我能不能插上台灯?”张丽萍问歹徒。歹徒点点头。张丽萍心中一阵狂喜。不动声色地把台灯的插头插到墙上的电源插口上。只见火光一闪,“啪”的一声,整个屋子陷入一团漆黑。保险丝烧断了!这只没来得及修理的短路了的台灯立了大功!

“怎么回事?”歹徒被这意外的变故吓了一跳,他瞪大双眼,可无济于事。屋外没有路灯,屋子里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要命的话,你就别乱来!”歹徒警告着,挥舞着尖刀。

电话突然嘟嘟的响了起来,然后是三声急促而连贯的拨号声,再然后,一个甜润的女声让歹徒肝胆俱裂:“你好,这里是一一○报警中心……”歹徒冲着声音响起的方向一个箭步冲过去,一手挥舞着尖刀,一手摸索着找到电话,用力扯断电话线。

刀子没有扎到张丽萍。歹徒倒退着想原路退到门边,却被梳妆凳绊了一下,扑通一声重重地跌倒在地。当他吼叫着爬起来,就再也找不到方向了。屋子里一片骇人的寂静。歹徒狂躁起来,这么耗下去,形势会越来越对他不利。他用尖刀开路,试探着朝一个方向摸过去,碰到了一块布。啊,那是窗帘。他抓住窗帘,一把扯开,却大失所望,窗外依然是漆黑一团,连一丝星光都没有。

“嗨!”那女人在身后叫他。他猛转身,瞪大双眼在黑暗中搜寻那女人,正好被扑面喷来的气雾杀虫剂喷了个满眼。歹徒双眼一阵刺痛,惨叫一声,忙拼命地用手揉。

卧室的房门吱了一声,虽然很轻微,歹徒还是听到了。他朝着响声摸过去。门是开着的。门外就是客厅,客厅的门直接通向院子,只要到了院子里,他就算逃过了这一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歹徒朝客厅门摸过去,却碰到了茶几。不对啊,明明记得房门就在这个方向啊。歹徒摸出打火机嚓地一声划着火,高举起来四处望。他看到了,那女人就站在不远处对他怒目而视,手里拿暖水瓶!歹徒再想躲避,已经晚了,热水“哗”地一下泼向歹徒持刀的右手,歹徒手里的尖刀应声落地,黑暗中,张丽萍飞起一脚踢向尖刀,尖刀“当”地在墙上撞了一下,就不知落到什么地方了。

“大姐,银行卡我还给你,你高抬贵手放我走吧!”歹徒颤着声哀求道。

“那好,你先把银行卡给我放下。往前走三步,再向左走两步,前面是电视柜,就放在那上面。”无可奈何的歹徒只好顺从,果然在那里摸到电视柜。歹徒放下银行卡,就听女人又说:“现在,原路退回去。”歹徒照办,不料却一脚踩进套索里。套索猛地收紧,歹徒重重地栽倒在地上。歹徒挣扎着去解套索,就听一声断喝:“不准动!”张丽萍说,“我还有一壶开水呢!乖乖躺着吧,否则就把你的脑袋煮成熟鸡蛋!”

外面警笛尖利地鸣叫着,由远而近,在附近停了下来,然后就听人声杂沓。歹徒有气无力地瘫倒在地上,心有余悸地问张丽萍:“大姐,你让我死个明白,你是不是有特异功能,会夜视眼啊?”

张丽萍冷冷一笑,回答说:“你错了,我不会什么夜视眼。从女儿的眼病确诊那一天,我就准备把我的眼球移植给她了。那以后,我就一直训练自己在黑暗中生活,现在看来,成绩还不错。”

直到被押上警车,歹徒才痛悔地想清楚:你可以欺凌一个女人,但千万不能招惹一位母亲啊。

母爱的纯净水

◆文/乔叶

贫穷并不是自卑的理由,而且它还能成为一笔宝贵的财富。

这是我一个朋友的故事。

一瓶普通的纯净水,两块钱。一瓶名牌的纯净水,三块钱。真的不贵。每逢体育课的时候,就有很多同学带着纯净水,以备在激烈地运动之后,可以酣畅地解渴。

她也有。她的纯净水是乐百氏的。绿色的商标牌上,帅气的黎明穿着白衣,含着清亮腼腆的笑。每到周二和周五下午,吃过午饭,母亲就把纯净水拿出来,递给她。接过这瓶水的时候,她总是有些不安。家里的经济情况不怎么好,母亲早就下岗了,在街头卖零布。父亲的工资又不高。不过她更多的感觉却是高兴和满足,因为母亲毕竟在这件事情上给了她面子,这大约是她跟得上班里那些时髦同学的惟一一点时髦之处了。

一次体育课后,同桌没有带纯净水。她很自然地把自己的水递了过去。

“喂,你这水不像是纯净水啊。”同桌喝了一口,说。

“怎么会?”她的心跳得急起来,“是我妈今天刚给我买的。”

几个同学围拢过来:“不会是假冒的吧?假冒的便宜。”

“瞧,生产日期都看不见了。”

“颜色也有一点儿别扭。”

一个同学拿起来尝了一口:“咦,像是凉白开呀!”

大家静了一下,都笑了。是的,是像凉白开。一瞬间,她突然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喝了这么长时间的纯净水,确实有可能是凉白开。要不然,一向节俭的母亲怎么会单单在这件事上大方起来呢?她忽然想起,母亲常常叮嘱她要把空瓶子带回来,——她以为母亲是想把空瓶卖给回收废品的人。而每次母亲递给她的纯净水都是已经开启过盖子的,她一直以为这是母亲对她小小的娇宠。

她当即扔掉了那瓶水。

“你给我的纯净水,是不是凉白开?”一进家门,她就问母亲。

“是。”母亲说,“外面的假纯净水太多,我怕你喝坏肚子,就给你灌进了凉白开。”她看了她一眼,“有人说你什么了么?”

她不做声。母亲真虚伪,她想,明明是为了省钱,还说是为我好。

“当然,这么做也能省钱。”母亲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又说,“你知道么?家里一个月用七吨水,一吨水八毛五,正好是六块钱。要是给你买纯净水,一星期两次体育课,就得六块钱。够我们家一个月的水费了。这么省下去,一年能省六七十块钱,能买好几只鸡呢。”

母亲是对的。她知道,作为家里惟一的纯消费者,她没有能力为家里挣钱,总有义务为家里省钱。——况且,喝凉白开和喝纯净水对她的身体来说真的也没什么区别。可她还是感到有一种莫名的委屈和酸楚。

“同学里有人笑话你么?”母亲又问。

她点点头。

“你怎么想这件事?”

“我不知道。”

“那你听听我的想法。”母亲说,“我们是穷,这是真的。不过,你要明白这几个道理:一,穷不是错,富也不是对。穷富都是日子的一种过法。二,穷人不可怜。那些笑话穷人的人才真可怜。凭他怎么有钱,从根儿上查去,哪一家没有几代穷人?三,再穷,人也得看得起自己,要是看不起自己,心就穷了。心要是穷了,就真穷了。”

她点点头。那天晚上,她想了很多。天亮的时候,她真的想明白了母亲的话:穷真的没什么。它不是一种光荣,也绝不是一种屈辱,它只是一种相比较而言的生活状态,是她需要认识和改变的一种现状。如果她把它看作是一件丑陋的衣衫,那么它就真的遮住了她心灵的光芒。如果她把它看作是一块宽大的布料,那么她就可以把它做成一件温暖的新衣。——甚至,她还可以把它看成魔术师手中的那种幕布,用它变幻出绚丽多姿的未来和梦想。

就是这样。

她也方才明白,自己在物质上的在意有多么小气和低俗。而母亲的精神对她而言又是多么珍贵的一种纯净水。这种精神在历经了世态炎凉之后依然健康,依然纯粹,依然保持了充分的尊严和活力。这,大约就是生活贫穷的人最能升值的财富吧。

后来,她去上体育课,依然拿着母亲给她灌的凉白开。也还有同学故意问她:“里面是凉白开么?”她就沉静地看着问话的人说:“是。”

再后来,她考上了大学,毕业后找了一个不错的工作,拿着不菲的薪水。她可以随心所欲地喝各种名贵的饮料,更不用说纯净水了。可是,只要在家里,她还是喜欢喝凉白开。她对我说,她从来没有喝过比凉白开的味道更好的纯净水。

◆文/陈永林

当儿子在外面的世界里获得成功后,重返故里,跪在母亲的坟前,他终于明白了老人的良苦用心。

山子没了爹,娘就百般疼爱山子。

娘是个能人,啥事都会做,又治家有方,因而日子过得并不凄惶。进了山子家,看不出这是个没男人的家。

山子初中毕业,就没上学。山子没考上高中,娘要山子重读一年,山子死也不。

山子就跟着娘一起弄土坷垃。

娘不要山子干田地活。娘不想让山子种一辈子田。娘问山子:“你就一辈子玩这土坷垃?”

“不玩土坷垃干啥?”山子闷闷地应了一句,仍埋头割稻。

“嚓嚓嚓……”

稻子在山子手里一把把整齐地倒下。

山子做田倒是把好手,可做田有啥出息?一年忙累到头,吃没好的吃,穿没好的穿。

“你就这样没志气?”娘好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