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感悟母爱:催人泪下的115个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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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窝边草的教训

◆文/金光

我们同样不应该忘记自己的母亲平时对我们的谆谆教导,否则,我们就难免会吃“恶狼”的亏,从而徒留下悲伤的、甚至是血淋淋的教训。

兔妈妈已经是第三次嘱咐儿女们了,不让它们吃身边的草,可儿女们仍然不明白为什么。

这是兔妈妈生的第一胎。四个儿女,个个长得耳聪目明的,兔妈妈喜欢极了,每天不停地到外面寻找些野草吃,以便有足够的奶汁喂它的儿女们。

儿女们一天大似一天,兔妈妈的奶汁明显不够它们吃了。不过,这些活蹦乱跳的孩子们已经开始吃一些嫩草了,这就为兔妈妈减轻了不少负担。

但是,兔妈妈一再告诫孩子们,千万不要吃身边的草。老大老二蛮听话的,老三老四却不以为然。老三问:“妈妈,为什么?身边有这么好的草,足够我们吃的呀。”兔妈妈耐心地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是你们的外婆告诉我的,我就按照老人家的教导来教育你们了。”老四不解地说:“外婆?我外婆骗人的!”

“但不管怎么说,身边的草是绝对不能吃的,这是命令。”兔妈妈有点生气了。它虽然也很年轻,不太懂这里面的道理,但它知道,遵循老人的话是没有错的。

儿女们听后都闷闷不乐。兔妈妈也不管它们乐意不乐意,又再三交代了,这才又到远处去采食野草去了。

兔妈妈走后,四个小兔子在家里争执起来。老三眨着眼睛问老大:“大姐姐,你说,妈妈说的是什么道理?”老大想了一会儿说:“我也不明白,但妈妈自有道理,听话就是了。”老四接过来说:“妈妈讲不出道理就是错的,我们应该改正过来。”老二听了,批评它们说:“不要再争吵了,一切听妈妈的安排。”老三把嘴一张,对老二说:“我现在已经饿了,妈妈回不来,怎么办?”老二瞪了它一眼,生气地说:“每次总是你先喊饿,就你娇气。”老三反驳说:“你和大姐最大,吃奶的时候不让我们,总是抢着吃,我老吃不饱。”老二看它说得挺可怜的,也不再说什么了。

眼看到了晌午,兔妈妈还没有回来,几个小兔子都饿极了。老四提议说:“没办法,我们不是不听妈妈的话,只是太饿了,就吃一点儿身边的草吧。”老三一听也附和着:“就是嘛,吃一点儿吧,反正少吃一点儿也没关系的。”老大老二还没反应过来,见老三老四已张大嘴巴吃起了身边的嫩草,于是也抵不住诱惑,大口啃食起来。

不一会儿,小兔子们就把身边的草吃了一大片。

老大吃着草,想起了妈妈,就说:“你们吃吧,我去接妈妈。”说完,朝妈妈走的方向去了。

老二等不到妈妈和大姐,心里焦急万分,就说:“我也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妈妈怎么还不回来。”说着,也走了。

原来,兔妈妈为了让孩子们吃到好的奶汁,跑了很远的路,才在一个山坡下面找到了一片宽叶嫩草吃了起来。等老大老二找到它的时候,它已经吃得差不多了,正要回家呢。于是,母子三个一起往回走。

路上,老大低着头告诉妈妈,它们几个因为等不到妈妈,饿极了只好吃了身边的嫩草。妈妈听了,一愣,批评说:“我不在时,你是最大的,应当好好教育弟弟妹妹,为什么不制止?”老二替大姐辩护说:“它也制止不了,老三老四一点儿也不听它的。”兔妈妈叹了一口气说:“咱们得快走,找到它们赶紧再搬家。”

“为什么要搬家呀,妈妈?”老二跟在后面追问着。

兔妈妈说:“我也不知道,只记得小时候我不听话吃了身边的草后,你外婆就带着我搬了家。”

“那么,”老二气喘吁吁地问,“为什么非要听外婆的话,或许它说的也不对呢?”

兔妈妈烦躁地说:“甭管这些,赶快搬家要紧。”

太阳就要落山了,山坡上出现了一片昏黄的光。

兔妈妈带着老大老二快到家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一只恶狼正在撕咬着老三,老四已倒在血泊之中。老三拼命挣扎着,但一切都无济于事。不一会儿,那只恶狼就把它们两个全吃掉了。

兔妈妈和两个孩子看到这些,浑身颤抖着,但无能为力,眼睁睁地看着恶狼在它们的家里行凶。兔妈妈几乎昏死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恶狼终于离开了。兔妈妈围着被恶狼撕乱的窝儿转了一圈,强忍着悲伤对老大老二说:“这就是教训!你们现在明白为什么不能吃窝边的草了吗?”老大老二沉重地点了点头。

兔妈妈抬起头来,沉思良久,然后带着老大老二开始寻找新家。

母爱的滋味

◆文/谭格格

母亲,也只有母亲,才能够做到为自己所爱的人舍弃自己原本可以得到的一切。

三月,母亲从美国回来。

我正在屋里做功课,父亲神色凝重地叫我,我知道将要面临一个艰难的抉择。母亲曾在E—mail里跟我说,这次回来,她要接我出国,不让我参加高考了。说实话,我向往美国,也真的希望能去美国接受高等教育。可是,面对父亲的时候,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父亲是一个浪漫、忧郁、单纯的男人。他常常给我讲自己的爱情故事。在那个遥远的知青岁月里,父亲用他那缠绵的情诗和优雅的小提琴声征服了活泼开朗的母亲。恢复高考后,父亲考上北大中文系,母亲回城当了工人。母亲常常回忆说,父亲读大学的四年是他们最幸福的四年。这,我相信。

打我记事起,父亲和母亲总是无休止地争吵。那时候,母亲已经“下海”,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中型酒店,而父亲则在一所大学里教书。童年时代我常常跟着父亲,他的办公室就是我的游乐场,学校餐厅就是我和父亲的餐厅。母亲赚钱买了房子和汽车,她把二楼靠南的一间大屋装修成父亲的书房,一排朱漆油亮的书柜很气派,我想这也是父亲一直都想要的。但是,父亲拒绝坐汽车,仍用那辆破旧的自行车载着我上学、放学,不管风刮日晒,也不管泪眼婆娑的母亲的哀求,他就是不愿坐进母亲开的汽车里。

母亲终于还是离开了,在我上初二的那一年。我知道,其实母亲是想给他们之间的爱情留有一个反思的空间;我还知道,她是多么爱父亲。为了帮父亲出书,母亲东奔西走,上下找关系,而父亲那纯学术性的东西已经不能适应市场,出版社也不愿意赔钱出书,母亲就毅然决定自己掏钱给他出书。她深知,这是父亲一直以来的梦想。后来父亲知道他的书是母亲掏钱出的,而不是出版社看中的书时,他不能容忍,坚持去民政局办理离婚手续。母亲到学校接回了我,手中拿着蓝色封皮的离婚证书给我看时,已泣不成声,这是我看到母亲最软弱的一刻。她告诉我,签证已办好,她就要走了。我想这样也好,他们在我耳边吵了多年,也该解脱了,这对于他俩和我们这个家都是一件好事。那年,我十三岁。

母亲到美国跟大舅一家住在一起,并很顺利地找到了一份工作。她很想我,也很想父亲,那时,网络还没有现在这样方便,母亲只好打电话,叮嘱我照顾好父亲,再叮嘱父亲照顾好我。她的薪水也都消费在长长的电话上。父亲也给母亲打电话,因为有好几个月我家的电话费都超过两千元,我知道他还深深地爱着母亲,母亲的大幅照片还挂在父亲的书房里,父亲常常会望着照片发呆。

母亲在美国稳定下来后,想让父亲也过去。她想换一个环境,或许对父亲和我及我们的家都是一个新的开始。于是,她又像当年帮助父亲出书一样奔波着为父亲联系工作……然而,这次她又以自己的付出再次地伤害了父亲的自尊。他俩在电话里大声争吵的时候,我流泪了。我很敬重我的父亲,但在这件事上,我从心底里不能原谅他的固执。他不知道,我多么需要母亲的温存和抚摩。就这样,五年过去了,母亲在等着父亲说一句“你回来吧,我和孩子需要你”;而父亲也在等着母亲说一句“我想回家”,可是他们谁都不肯主动说。母亲不再幻想拯救爱情,她开始计划着接我去美国读书。

母亲回来的那天,很不自在又拘束地坐在客厅里,可是她却不想想,这是她的家呀!她把随身携带的小包放在沙发的一角,低头坐着,父亲坐在她的对面百无聊赖地玩着我的史努比。我在沉默中走向母亲,静静地坐在她的身边,没有拥抱,也没有痛哭,就那样坐着。气氛沉闷得有点可怕,我哭了,泪水顺着脸颊奔涌而出,母亲哭了,父亲也哭了。那一夜,我们就那样坐着,谁都没有提出国的事儿。

第二天,我们三人一起坐车去了父亲母亲插队的小村子。我们一同走向他们当年约会的小桥,桥身已经塌陷,桥下也没有了流水。我们在桥上站了很久,远处是一望无际的原野,母亲侧着身问父亲:“你在想什么?”“我就像这片静静的土地,没有痛苦,也没有欢乐。”父亲说完大步走下小桥。

接下来的几天,母亲天天到学校接我,然后做好饭等着父亲回家。父亲却一天比一天沉默,整个儿人一下子苍老了许多。母亲这次回来的目的很明确,我们三个人都很清楚。想到离别,我的心很痛。如果我走了,那么在这场爱情战争中,父亲就是一个失败者,我们抛弃了他;如果我留下来,那母亲就要孤单地流浪天涯。

八日下午,父亲带我去逛书店,我想这也许是最后一次了。我们逛了很久,当我俩抱着书在夜色中回到家时,房间的灯亮着,母亲不在。餐桌上的水果盘下压着一张纸条:“孩子,我走了。这两天我想了很多,你还是留下吧,爸爸需要你。”

我拼命地跑到院子里抬头望去,满天的星星在夜空中闪烁,我仿佛看到了银色的飞机载着我的母亲从头顶上缓缓滑过,又慢慢消失在天际。转过身,我看见父亲斜靠在门框上,眼里闪动着泪珠……。

白菜汤

◆文/[俄]伊·谢·屠格涅夫

听了农妇那句“汤是不该糟蹋的,里面放有盐呢”之后,我们却是更强烈地感受到了那位“活活地给人把心挖去了”的母亲的悲哀之深——她的瓦西亚很可能是由于连这样的白菜汤都喝不上才死去的呀!

一个农家的寡妇死掉了她的独子,这个二十岁的青年是全村庄里最好的工人。

农妇的不幸遭遇被地主太太知道了。太太便在那儿子下葬的那一天去探问他的母亲。

那母亲在家里。

她站在小屋的中央,在一张桌子前面,伸着右手,不慌不忙地从一只漆黑的锅底舀起稀薄的白菜汤来,一调羹一调羹地吞到肚里去,她的左手无力地垂在腰间。

她的脸颊很消瘦,颜色也阴暗,眼睛红肿着……然而她的身子却挺得笔直,像在教堂里一样。

“呵,天呀!”太太想道,“她在这种时候还能够吃东西!……她们这种人真是心肠硬!”

这时候太太记起来了:几年前她死掉了九岁的小女儿以后,她很悲痛,她不肯住到彼得堡郊外美丽的别墅去,她宁愿在城里度过整个夏天,然而这个女人却还继续在喝她的白菜汤。

太太到底忍不住了。“达地安娜,”她说,“啊呀,你真叫我吃惊!难道你真的不喜欢你儿子吗?你怎么还有这样好的胃口?你怎么还能够喝这白菜汤?”

“我的瓦西亚死了,”妇人安静地说,悲哀的眼泪又沿着她憔悴的脸颊流下来,“自然我的日子也完了,我活活地给人把心挖了去。然而汤是不该糟踏的,里面放有盐呢。”

太太只是耸了耸肩,就走开了。在她看来,盐是不值钱的东西。

妈妈

◆文/[前苏联]克拉夫琴科

这一切已经足以使我们时时刻刻都将妈妈牢记在心,乃至使我们“在昏迷中”都会“嘴里只是不住地念叨”着妈妈。

一天晚上,我到朋友家去串门。我们坐在沙发上,天南海北地闲聊起来。突然房门大开,我那位朋友的小儿子站在门口,哭喊着:“妈妈!妈妈!……”“妈妈不在,”朋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妈妈上班去了。你怎么啦?摔了一跤?自己摔得是不是?那还哭什么。”他给儿子擦干眼泪说:“好啦,玩去吧!”

儿子走后,朋友抱怨开了:“总是这样!一张嘴就是喊‘妈妈、妈妈’。你知道,有时我心里真不好受。好像我不如妻子疼爱他,好像我们这些当父亲的除了处罚孩子什么也不会干。其实我常常给他买玩具,疼爱他……你说,为什么小孩儿全都这样?”

我耸耸肩说,如果家里没有母亲,那孩子肯定就只叫父亲了。

“没错儿!”我的朋友深表赞同,“就拿我来说吧,从小没有母亲,所以我向来只叫爸爸。”

我正要告辞,朋友的妻子下班回来了。他们的小儿子就像被魔杖一指,飞跑到母亲跟前,诉说他刚才怎么摔了跤,摔得多么疼,又怎么哭了。母亲又是摩挲他的头,又是吹他摔疼的手,还不住地亲吻他。

我那朋友皱着眉头看着母子俩,嘟哝道:“真够黏糊的,简直没完没了……”

没过两天,我那位朋友干活时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我们把他抬到工棚,并且叫来了急救车。他在昏迷中嘴里只是不住地念叨:“妈妈……”

妻子的母爱之心

◆文/壶公

雯雯虽然已永远地失去了她的母亲,但母亲的那颗心却将永远陪伴着、关怀着、爱怜着雯雯。

我的妻子爱珍是在冬天去世的,她患有白血病,只在医院里挨过了短短的三个星期。

我送她回家过了最后一个元旦。她收拾屋子,整理衣物,指给我看放国库券、粮票和身份证的地方,还带走了自己所有的相片。后来,她把手袋拿在手里,要和女儿分手了,一岁半的雯雯吃惊地抬起头望着母亲问:

“妈妈,你要去哪儿?”

“我的心肝儿!我的宝贝儿!”爱珍跪在地上,把女儿拢住,“再跟妈亲亲,妈要出国。”

她们母女俩脸贴着脸,爱珍的脸颊上流下两行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