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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外科医学之父:巴雷

16世纪时的欧洲,在进行截肢外科手术时,医生们通常是把伤员绑在粗笨的椅子上,由几名壮汉手持锯子强行锯下伤员受伤的腿。在一阵又一阵瘆人的锯骨声中,伤员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使人心惊肉跳。可怜的伤兵不仅要忍受着战场上创伤的痛苦,还要经受这种近乎野蛮的外科手术的折磨,让人不忍目睹。

然而,事情还没有完。截肢手术完成后,锯子锯开的新创面血流不止,必须立刻止血,否则伤员将失血过多而死亡。为了止血,医生从燃烧的炭火中抽出红红的烙铁猛地烙在伤口上。“啊——”的一声,帐篷里顿时弥漫着呛人的人肉烧焦的糊味。这种使用烙铁止血的办法使创面局部结疤,止住了流血,但伤员也大都在这种残酷的治疗中痛得昏死过去。因此,当时的伤员一提起外科手术,就心惊肉跳,不寒而栗。

法国的巴雷是一位长年在军中从事外科手术的外科医生。他不忍伤员经受这么残酷的折磨,便开始动脑筋琢磨如何改进外科手术方法,以减轻病人的痛苦。渐渐地,他根据自己的丰富经验改进了许多手术器械,并且将过去用沸腾的油洗涤伤口的方法改为用温水洗涤,在相当程度上减轻了病人的痛苦。不过,手术中仍然存在着很多问题,最突出的便是如何处理手术中的大血管出血。以往那种在手术后立即用烧红的烙铁烫灼伤口的办法无疑是一种野蛮的酷刑,必须找到一种新的止血方法。

终于,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情形有了突破。当时,一个刚动过手术的伤员血管正在大量出血,而慌乱的助手却没有把烙铁准备好。怎么办?情急之下,巴雷用手里的手术刀按住了血管,流血停止了。这一意外的发现启示了巴雷:如果用夹子夹住大血管,不就可以止住流血了吗?

然而,夹子不能较长时间留在伤员的躯体上,几番试验之后,巴雷终于发明了一种用丝线结扎血管的新方法——结扎法。结扎法在临床应用中效果奇佳,伤员们再也不用胆战心惊地经受那番“炮烙之刑”了。

后来,巴雷每次使用结扎法之前,都要先把丝线放在锅里加热蒸煮,消毒之后再用于手术当中将血管扎住。这种用结扎血管来代替烧灼组织的结扎法,使外科中的截肢术取得了重大的进展。巴雷在一系列外科治疗上的根本性改革,破除了几百年来西方外科学上带有迷信色彩的粗暴治疗手段,使病人受到合乎人道的医疗诊治,将外科治疗提高到科学的基础上。

所以,人们称这位法国的外科医生为“外科医学之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