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爱的先生:——我认真地阅读了你的手稿。尽管你承认普遍存在的天意,但你不承认某个特定的天意,你对所有宗教的根基提出了质疑。人们认为上帝是我们的保护神和引导者,他会对某些人施以恩惠。如果不信任上帝的话,就不会有崇拜神灵的动力,也不会害怕他的愤怒,祈求他的保护了。我不会参与你所提出的原则的讨论,尽管你似乎希望我这样做。现在我只想告诉你我的观点:尽管你的理由十分巧妙,也可能会赢得一些读者的赞同,但是那不会改变人类在这个问题上的总体观点。如果初版印刷这本书的话,它会像大量的鸦片一样,给你带来危害,同时也不会给别人带来什么好处。要知道,对着风吐痰的人肯定会把痰吐到自己的脸上。
如果你能成功的话,你能想像出那样做会带来什么好处吗?你自己可能会觉得过一种没有宗教影响的善良的生活很容易,那是因为你很清楚地了解美德会带来的好处和罪恶会带来的不幸,因为你有着足够的意志力能够抵御一般的诱惑。但是想想看,人类还有多大一部分是脆弱的、无知的男男女女,是幼稚的轻率的年轻人,或男或女,他们需要有宗教的目的来使自己避免走上邪路,来使自己养成良好的道德品质,在现实生活中不断加以实践,直到它形成自己的习惯,这样才能真正成为自己长久的品质。可能从一开始你就受了她的恩惠,也就是说,正是因为有了宗教的教育,你才养成了美德的习惯,现在才能用它来辨别是非。如果你施展自己的智慧才能,谈论的是一个不那么危险的话题的话,你很可能就会成为我们杰出的作家之一了。因为我们不像霍屯督人那样,认为孩子成年后,要通过打母亲的方法来证明自己已经长大成人。
因此,我想给你提个建议,不要试图解开老虎的铁链,在别人看到这篇文章之前把它烧毁;这样你可以免受许多它可能会给你带来的敌人对你的羞辱,那样今后你可能会后悔,会遗憾的。如果说人们在有宗教的情况下还这么恶毒,那没有了它,他们会是怎样呢。我是怀着友好的心情写下这封信的,所以就不再补充什么了,只签下:你的。
——富兰克林
我觉得人是一种很糟糕的生命。总的来说,人很容易被激怒,而且不易调和,经常互相伤害而不是互相帮助,经常互相欺骗,不让对方了解实情,从杀人中获取的自豪感和乐趣比从和睦相处中获取的更多;他们经常毫不羞愧地在中午时分集合庞大军队进行战争,他们肆意屠杀过后,还夸大死亡数量以使战果更加辉煌,更加荣耀。
从《西印度报》最近的一篇报道中,大家可以了解到更高级的生命体是如何看待我们人类的。一个很有名气的年轻天使因事被派到这个世界来。因为这是他第一次来,所以有一个老信使神被派来为他做向导。一天中午,他们来到马提尼克海域的上空。此时,罗德尼和德格哈斯的舰船正在激战。透过重重硝烟,他看到枪炮的火光,满是残肢断腿,尸首和奄奄一息的人的甲板;有的舰船在燃烧,有的在下沉,有的被炸得碎片满天飞;他看到痛苦悲惨的人们和满目的废墟,活着的船员们仍在激烈地继续着战斗。看到这些,他转过身去,生气地对他的向导说:“你这个十足的笨蛋,你不记得你的工作啦!你应该带我去地球,却把我带到了地狱!”“不是这样的,主人,”向导说,“我没有搞错,这的确是地球,这就是人类。魔鬼不会这样互相残杀的;他们更理智,更有人类(徒劳地)所谓的人性。”
——富兰克林
邪恶的遗忘之神,盲目地散布着她的罂粟,麻醉人们的记忆,无论他有着何等永恒的业绩。有谁现在还会去同情金字塔的创建者?焚毁了戴安娜神庙的希洛斯特拉图斯名垂千古,而那些修建戴安娜神庙的人则几乎早已被人遗忘;时间保留下了为阿德里安的战马所撰写的墓志铭,错认为那是他自己的墓志铭。我们徒劳地用我们所得到的美名来计算着我们的幸福,因为恶名也可以延续同样长的时间;特洛伊战争中最丑陋、最会骂人的希腊士兵瑟赛蒂兹的名字流传的同阿伽门农的名字一样久。有谁知道,最优秀的人是否为人们所知,或者是否还有比时间所记载的那些伟人更优秀的人,但却早已被人们所遗忘?……
遗忘之神无须临时雇用;绝大多数人都应会感到满足,当发现我们存在于上帝的记录中,而不是人类的记忆中……逝去的人的数目要远远超过所有将会存在的人的数目。时间的黑夜要远远超过白昼的长度,有谁知道什么时候曾经是昼夜平分?每一个小时都增加到那不停进行着的算术中,一刻未曾停息过。因为死亡一定是生命中掌管生育的鲁西纳女神,甚至异教徒都会怀疑如此活着是否就是死亡;因为照射最久的太阳也要落下,让位给严冬占领长空,因此我们不久也将会在黑暗中躺下,让我们的光明在灰烬中熄灭;因为死神的兄弟每天都用死去的记忆困扰我们;自己都在慢慢变老的时间,令我们不再奢望长久,而永恒只是一个梦,一份愚蠢的企盼。
黑暗与光明分割了时间,遗忘与记忆占据了我们生命的一大部分;我们几乎记不起我们的幸福时光,痛苦和烦恼带给我们的最沉重的打击并没有令我们学会聪明。
每个人都徒劳希望着永生,或是任何遗忘带来的特权,永远地存在于月光下……但人类是一种高尚的动物,化成灰烬也同样辉煌,埋入坟墓也同样桀骜不驯,这样相同的荣耀与辉煌令生与死变得庄严无比,在他天性的罪恶中也不会省略那些显示其英勇的仪式。
——托马斯·布朗爵士
暂时的领导,不管他是谁,都只是一个被人利用的工具,用到作废了以后就扔到一边;如果他能胜任的话,他就不会担忧什么,就像战士们不会担心自己将在什么地方为了胜利而献出生命一样。在长期的为了正义的战斗中,我们必须倾注全部的心血,甚至付出生命。一个人的成功或失败并不是很重要,但是我们的事业不能失败,因为那是全人类的事业。我们现在在美国,对世界满怀希望,憧憬着美好未来。如果我们不努力奋斗,整日消沉,不为人类的进步事业做出我们应有的贡献的话,那是会令人感羞耻的。如果我们只在这块新的陆地上建立一个庞大国家,但是它的财富仍然分配不均的话,我们实际上根本就没做出什么贡献。如果我们虽然克服了骄傲自大情绪,却又养成了临渊羡鱼的习惯,那也是没什么意义的,只会阻碍人们物质生活的发展。
——西奥多·罗斯福
我出生时,纽约有27000人。城市的北端在钱伯斯大街。无论白天还是夜间,没有一个免费学校。华盛顿将军刚刚开始他作为美国总统的第一个任期,国家全年的支出不超过250万美元,人均60美分。在美洲大陆还没有建造出蒸汽机;人们穿着家纺布做的衣服,看到这样的装束,我们就想起美国人民是以其朴素的美德和习惯为其特点的。
我无需告诉你现在这个国家是什么样的,也无需讲现在人们的习惯和穿着如何,也不必讲人均政府财政支出已经上涨了15倍。这个世纪与以前所有的世纪都不同,它以每一次惊人的发展和进步为其特色,而我见证了这一切,并对之有深厚的兴趣。
由我这些年来所见的成就来衡量,我是有史以来活得最长的人;但我不觉得老,我建议把我保持青春的诀窍传给你们。我一直友好地欢迎新思想,我也努力不因为年老而产生不能学习的感觉,因此,虽然我经过这么多年的风雪,我仍相信人性,坚信人会向更好的社会条件前进,尤其信任人有建立和维护自治政府的能力,这些理念和我开始走我的人生之路时一样新鲜、有生命力。
尽管我一直认为经商的目的就是以一种高尚的方式赚钱,我一直努力记住人生的目的是为了行善,因此我一直准备着从事新的事业,而且在没有附带债务的情况下,发展我的事业,冒险去实验我学到的方法,只要这些事业在我看来有助于人类总体利益。这一点说明了我为什么要试图改良蒸汽机,为什么要建造美洲的第一个火车头,为什么在努力连接我国与欧洲的过程中,与电报扯上了关系,为什么最近要解决运河上节约的蒸汽导航问题。改变当今人类进程的机遇只落在很少数人的头上,比如瓦特、富尔顿、斯蒂芬森和莫尔斯;但大多数人时刻是欢迎进入新的实用领域的劳动者,乐意为他们的前进扫清道路。
这些我努力做了,我既完善并执行着伟人的思想,也制定了一些条款,因为我的方法已被允许用来对我的家乡的年轻的机械师和居民进行适当教育,以使他们适合接受新的社会、新的机械和新的科学思想——希望这样可以节省并扩展智力和体力,并提供大量的基金分配给组成我们这个社会的各个阶层。
如果我们的生命是这样以至我们能受到热心的欢迎“做得好,善良忠诚的仆人”,然后我们知道我们没有白活。
——彼得·库珀
敬爱的夫人:我看到了国防部文件里的一份马萨诸塞州副官长的报告,得知您的五个儿子都在战场上英勇牺牲。如果我试图来安慰你,在遭受这样沉重的打击后不要悲伤难过,我觉得自己的语言会是多么的苍白无力。但是我还是忍不住想要和您说,值得安慰的是,他们誓死保卫的共和国会永世牢记他们的功劳,永远感激他们的。我祈祷上天能抚慰您失去儿子的巨大悲痛。它只留给你深爱着但已失去的孩子的珍贵记忆。您为了人民的自由事业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您是光荣而伟大的。
——亚伯拉罕·林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