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元代战争史
3127100000014

第14章 五征西夏之战(2)

蒙古兵征西夏前后凡五次,第一次为铁木真被推选为成吉思汗之前,其他四次皆在为成吉思汗之后。

第一次征夏:在夏桓宗天庆十一年,即宋事宗开禧元年(公元1205),蒙古称牛儿年,铁木真汗于是年秋自今外蒙古科布多额儿的失不黑都儿麻地区(今名额尔济斯河)回军沿匝盆河流域而南,转东,经今三音诺颜汗之邦察罕泊、鄂洛克泊南下至今宁夏省之居延海东南,以大军围攻夏国之力吉思城(在今宁夏省居延海东南五十里处),城坚不能即下,又不见夏国援兵来救。乃分兵四出寻找其主力,竟亦未获。不得已,乃分兵一半东攻西夏定州(今宁夏省定远营)之乞邻古古撒城,凡六十余日仅克此二城。铁木真汗自此方知攻城之难。乃率其大军东行,至夏之龙州(在今绥远省临河县)落思城下,大掠黄河西岸北岸人畜,然后还军斡难河(今外蒙古鄂嫩河上游)营地。

第二次征夏:铁木真汗应选成吉思汗之后,将欲进攻金国,知其更多城池,必将研究攻城方法,因于宋宁宗开禧三年(即西夏襄宗应天二年,公元1207,蒙古成吉思汗第二年蒙古呼冤儿年)秋8月亲率大军南下,进攻夏丰州(在今绥远省包头市南)之斡罗孩城。在围城以前,先将路上俘得夏之牧羊人放入城内,令彼等传言城中诸人,“如敢据城为守,城破之后必屠尽城中之人。”但斡罗孩城人坚守至四十余日始陷,成吉思汗乃尽屠之,悉载城中财货而去。

第三次征夏:在宋宁宗嘉定二年(夏襄宗应天四年,成吉思汗第四年,蒙古称蛇儿年,公元1209,秋7月,成吉思汗引军南下,再克夏斡罗孩城,然后进至夏国都兴庆城(即今宁夏省银川市),以大军围其城,欲以招致西夏各州勤王之师而击减之。围城月余城既不下,勤王之兵亦不来。成吉思汗为求必下此城计,乃筑堤引河水以灌城。但按未及淹而外堤溃决,反淹没蒙古人马不少。因此久不下,乃遣使以优待条件,招致夏主出降。夏主赵安全(即夏襄宗)拒降,只求纳女以和。成吉思汗不得已允之,引军退去。从此夏与蒙古和好十年。在此期间蒙古乃转兵攻金,西定今新疆省及贝加尔湖以西之各国。

第四次征夏:事在宋宁宗嘉定十一年(夏神宗光定九年,成吉思汗十三年,蒙古称鼠儿年,公元1128,成吉思汗要夏国出兵随同西征,夏主拒命,而使其臣阿沙敢不答蒙古使者曰:“力既不足,何必为汗?”成吉思汗闲之大怒,遂亲率西征大军来攻夏都兴庆城。夏君臣以其不能久停,悉力守御。及见蒙古军二十余日不去,乃夜率精兵突出重围,直奔西凉(今甘肃省武威县)而去。至此,成吉思汗既不便继续攻城,又不便分兵追击夏主,乃认定“此乃不能移动的国家,再过几年仍留存此地等待攻击,何必急在此时?”遂复整军西征,而向中西亚及欧洲进军。(上引见元朝秘史续集卷一)

第五次征夏:成吉思汗远征欧洲七年,日夜不忘西夏君臣奚落之言,故于从西方返回漠北之翊年(即宋理宗宝庆二年,夏献宗乾定四年,成吉思汗二十一年,蒙人所谓狗儿年,公元1226春,即对西夏实行第五次之全力进攻。先命各军分别攻打各州城,于连破黑水、甘州(今甘肃省张掖县)、肃州(今甘肃省酒泉县)、西凉(今甘肃省武威县),兀剌海等诸城之后。是年秋,成吉斯汗方始亲征。途中坠马受伤,将回军,乃遣使者往诘责夏主,夏主答词又不逊,成吉思汗乃扶疾进兵,大破夏军于贺兰山,将阿沙敢不及西夏在贺兰山区之百姓悉数俘虏,然后进兵以围攻灵州城(即元秘史的朶儿蔑该城今宁夏省灵武县)。夏主令其大将嵬名令公率五十万军自都城兴庆往援,未至城下,竟为蒙古军逐步击破,灵州遂陷。蒙古乃还攻夏都。

翊年,即成吉思汗二十二年春,成吉思汗留其军围攻夏都,而亲率各军往攻未下各州城,5月拔临洮、西宁等州。时夏国土几为蒙古铁蹄夷为平地,人民无处可逃,只是穿凿土石以避锋镝,但得免于死者百无一二,白骨蔽地,掺绝人寰,闰5月底夏主以久被围困,穷促不支,乃遣使乞降,惟请限一个月以后献城。

成吉思汗许之,于是,夏国遂亡。

当西夏第一次遭到蒙古军攻击后,铁木真汗回到斡难河上被推选为成吉思汗之后,即出兵西去,将可为西夏作战盟友之乃蛮部、蔑儿乞部、乌梁海部分别击破,西夏国从此再无牵制成吉思汗行动之盟军。西夏在孤立无援下,遭到成吉思汗第二次进攻。

蒙古第二次进攻西夏,西夏有一城遭到洗刼,其时成吉思汗因北征蔑儿乞,西追乃蛮屈出律,未暇在西夏长时停留。

第三次征西夏,是蒙古侵金之前奏,此次成吉思汗虽想引水以淹夏都,却反而淹及自己,乃不得已允夏请和。

因为只有与之言和,方可抽出全力与强大之金国作战。故夏蒙之和议成,金蒙之战争即开始,成吉思汗与夏和议之第二年开始侵金,绕出金长城以西,从西夏东方边境上向金国进军,围金西京大同府,袭破金长城内之乌沙堡,破金军于野狐岭,取金大水滦、丰利县,与金援军大战于会河川,绕道南出以袭取居庸关,取金昌州、桓州、抚州,遣大将者别率军突袭金之东京辽阳府,成吉思汗亲率诸军以围攻其中京(即今北平),分兵攻取河北、河东诸州县,蒙古大将木华黎攻取其北京大定府(即今热河省宁城县)。计蒙古与西夏言和之后,八年期间,攻取金国城池八百六十二座,并收降西北数国,于是西夏围更为孤立无援。

蒙古军刼掠之子女玉帛,一向是组成商队运往西域去换取良马,以为补充战力之不二法门。

但当成吉思汗进攻金之南京开封府时,逃在西辽国之乃蛮大阳汗之子屈出律,却在西辽形成势力,阻止蒙古商队换取马匹之行动,使蒙古马匹从西域补充之源断绝,成吉思汗乃中止东方战争,移军西征。西夏君臣以为蒙古人西出远征,成功之公算不大,国家雪耻复仇之转机就在此时之战略运用,因而不惜先为接受成吉思汗大军之攻击,也不肯允许与之随军西征。

成吉思汗第四次进征西夏,完全处于被动地位,兵力虽大,战势虽强,皆限于大局而不能轻易使用,只好放弃攻取西夏之机会,引军而西,是为蒙古第一次之西征。

蒙古大军西去,西夏国如能与金国合作,足以消减成吉思汗留在东方之势力。因成吉思汗交付其南征统帅木华黎之军队,是临时收降之杂乱军队,各在降叛不定中;而交付给留守漠北基地之拙赤合撒儿之军队,也皆是外族降者,其北方及西方之秃满部(即秃马特族)、乞儿吉思部、蔑儿乞残部,正起兵为叛,战乱方酣不暇南顾。可惜在西夏神宗赵遵顼向金宣宗提出合作建议时,金宣宗不肯接纳,致使七年大好良机,平白放过。

成吉思汗西征七年返回漠北,念念不忘西夏君臣奚落之耻,决心攻取西夏,他以大军分取西夏各州县城,自己往来亲自督战,在坠马负伤之后,其将脱伦建议:“唐兀(蒙古呼西夏为唐兀)是城池的百姓,不能移动,如今且回去,待皇帝(指成吉思汗)安了时,再来攻取。”成吉思汗不同意道:“唐兀百姓见咱回去,必以我为怯。且在这里养养,先差个人去唐兀处,看他回甚么话。”遂差人对西夏主说:“你曾说要与咱做右手军,及我西征回,你却不从,又将言讥讽我。如今已取了回国,我与你折证前言。”夏献宗赵法旺知西夏国已无逃避大难机会,惟有力争,才有挽救刼运之可能,乃对蒙古使者说道:“讥讽的言语,我不会说,是阿沙敢不,说是我说来。现在,要与我厮杀时,你到贺兰山来战,要金银缎疋时,你往西凉来取。”于是,第五次征西夏之战,势须决战。

成吉思汗第五次征夏战争,为时长达一年有半,西夏人力已耗尽,夏献宗时,其弟子南平王赵睍继立,改元宝义。新夏主以为既不能支持,当及早请降,又为集珍宝金银以备犒赏蒙古诸军之用。特请宽限献城期间一个月。

在宋理宗宝庆二年即成吉思汗二十二年(公元1226)7月初1日,新夏主捧金佛,使人抬金银器皿,及男女马驼等物,皆以九九为数,出城投降,成吉思汗令其在帐外行礼,行礼时大汗突觉内腹恶心,使命脱伦将夏主杀死,并尽杀其父母子孙亲友,更令从征之蒙古人,每次饮食之前,必须先自提说:“唐兀惕尽绝了。”方可饮食。由此可见成吉思汗对夏国屡攻不下,痛恨之深。(上引见元朝秘史续集卷二)

成吉思汗灭夏后,月余伤重不治死于六盘山。蒙古大中军统帅之承继人为窝阔台汗,但窝阔台远在西域,不能短时回来就大汗之位,遂暂由成吉思汗第四子拖雷代行蒙古大中军统帅。

西夏灭亡之后,蒙古北西两方再无牵制蒙古后方之力量,故蒙古可以一意南向,攻取金、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