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写《海国图志》、提出“师夷长技以制夷”的魏源是近代中国睁眼看世界的第一人。在很多传统意义上的耆德宿儒仍然坚信“忠信为甲胄,礼仪为干橹”的时候,魏源就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提出以夷为师的主张。
魏源是按照“世界”而非“天下”的思维体系进行思考的先行者。
从贵州走出的第一位睁眼看世界的人是遵义沙滩的黎庶昌。自1876年开始,黎庶昌出使欧洲6年,在此期间他做过四国使馆参赞,游历了欧洲主要强国,亲身考察了欧洲社会的政治、经济、社会等情况并写成了《西洋杂志》一书,为国人打开了一扇了解西方文明的窗户。之后,黎庶昌又两度出使日本,为促进中日沟通做出了贡献。
与黎庶昌同年出生,同是从贵州走出的张之洞则在兴办洋务的实践中提出了“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思想,开始进行中西文明融合的尝试。与黎、张二人同时代的贵州人李端棻,也提出了自己的“中学为体,西学为用”的思想主张。贵州人夏同和于1906年前往日本留学,成为近代中国第一位状元留学生。
黎庶昌、张之洞、李端棻、夏同和只是贵州睁眼看世界或走出国门的第一批人士的代表,除了他们以外,杨兆麟、姚华、安健、谢六逸等贵州籍人士都走上了负笈东渡日本求学的道路。
在中国走向世界的进程中,贵州非但没有落伍,反而走在了前列。
三
随着时间前行的步伐,西方世界也将目光投向了远在西南的贵州,一些外国人先后走进了这里。他们之中有的人是来贵州考察地矿文物等资源的,有的人是到贵州来传教的……在这些前前后后进入贵州境内的外国人中,最有代表性的当属开创了石门坎文化的英国牧师柏格理。
柏格理虽然是西方世界来到中国的一位传教士,但他在乌蒙山深处的石门坎却创造了中国历史上的一个奇迹,一手打造了西南苗族文化的最高地。如今,柏格理永远留在了乌蒙山区,成为中外文化交流和中西友谊的见证。
随着越来越多的外国人走进贵州,贵州也就在世界的视野里变得日益丰富清晰。但贵州在世界上的第一次精彩亮相还是中国人自己主动而为的结果。在1915年美国旧金山举办的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贵州的茅台酒和玉屏箫笛双双获得金奖。茅台酒获奖的故事,更是流传至今的佳话。
茅台酒当时在国内已经声名远播,所以在经过严格的选拔之后得以代表中国参展,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好不容易走上国际舞台的茅台酒却因为外包装粗陋而被人忽略,无人问津。眼看着祖国的瑰宝就要湮没无闻,组织参展的贵州黄平人乐嘉藻急中生智,捧起一坛茅台酒用力摔在了地上,顿时酒香四溢。茅台酒特有的醇香气息让很多参观者寻香而来,茅台酒也因此制造了一次轰动效应并最终荣膺金奖,从此享誉世界。
这个故事虽然有一定的演义成分,但也表明茅台的高贵品质并不会被朴实无华的外表所掩盖。茅台酒就是贵州在世界面前的化身,今天的贵州正如昨日的茅台,她古朴外表下的精彩需要我们的机智灵动才能在世界舞台上真正大放异彩。
四
13世纪中叶,蒙哥大汗亲率号称“上帝之鞭”的十万骁勇善战之师攻打合州,却在贵州人冉琎、冉璞兄弟建议并主持建造的钓鱼城防御体系下寸步不能前行,最后蒙哥本人也命丧城下。
当时蒙古铁骑已经先后攻占了伊朗、伊拉克、叙利亚等大片土地,蒙哥死后,在各地征战的王爷纷纷撤回,蒙军在世界发起的大规模征战行动从此走向低潮。钓鱼城改变了当时的世界格局,被称为“东方的麦加”“上帝折鞭处”。
16世纪初,王阳明在龙场悟道,开创了阳明心学。阳明心学不仅影响了此后中国历史上的一大批杰出人士,还深刻地影响了、改变了日本和韩国,影响了东南亚诸国乃至欧美国家。
长征期间在贵州实现的关键转折挽救了中国革命,为社会主义国家在中国最终的建立、建设与发展提供了前提条件。社会主义至今已有500多年的历史,但在今天看来,能将人类这一美好的梦想付诸实践并能根据时代变化不断与时俱进、逐渐走近目标的,只有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
我们今天所从事的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事业是有着500年历史的人类梦和近200年历史的中国梦的完美融汇,在这个过程中,贵州一再起到了关键的作用。
五
剑有双刃,硬币有两面。人类文明从工业革命开始,就不断突飞猛进地发展。如今,人类世界已经从蒸汽时代走过电气时代、信息时代,走到了智能时代的大门口。工业文明创造了巨大的物质成果,彻底改变了人类的生活,这是人类智慧的体现。但工业文明也给人类带来了环境污染、气候变化、资源枯竭等弊端,也造成了人类精神文明的纷乱,这是人类需要解决的问题。所以,后发发展的贵州,将会也必须避免此前人类社会走过的弯路。
在世界范围探讨贵州时,很多人提出了各自的观点,尤其是提出了很多贵州发展的模式,人们善意地希望贵州能在世界历史上找到可以借鉴的道路与模式,其中最受关注的则是瑞士的发展模式。
世界历史的发展进程表明,经验是无尽的,模式没有可以完全复制的。
贵州发展所要坚持的就是看清世界、认清自己、找准方向,该做的坚持到底,不该做的坚决不碰。
诚然,贵州和瑞士有着太多的相似性,据说“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同样适用于中世纪的瑞士,而且在瑞士的发展历史上也曾存在着工业化、现代化的进程比英、德、法晚100年左右的实际情况。最终的结果却是,瑞士凭借着金融业、精密机械制造业和食品加工业三大支柱成为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
如今的贵州和当年的瑞士何其相似,瑞士的成功确实为贵州提供了经典甚至有针对性的范例,但即便如此,仍然需要针对贵州的具体情况进行深入分析论证,辅之以相匹配的政策和制度,才有可能让贵州实现同样的崛起,毕竟如今的贵州和当时的瑞士所处的大环境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
这并不是说瑞士的经验不需要借鉴学习,也不是说贵州无法取得与瑞士同样的发展成就。今天的贵州比起当年的瑞士,在资源的富集程度和市场环境的发展程度上,有很多优于当年瑞士的地方,这是动力,也是压力。
总之,贵州成功发展模式的形成,需要在不断的探索中实现,也许短时间内我们不知道哪里是真正的方向,但我们必须知道哪里是我们的底线。
享誉华人世界的“老干妈”、发展势头强劲的贵州医药产业,都会给我们带来或多或少的启示。
“今夫财用不足,国非贫,人才不竞之谓贫;令不行于海外,国非羸,令不行于境内之谓赢。故先王不患财用而惟亟人材;不忧不逞志于四夷而忧不逞志于四境。官无不材,则国祯富;境无废令,则国柄强。”近代中国睁眼看世界第一人魏源的话,在今天仍有很大的借鉴意义。
如今,贵州越来越赢得全世界的认可,不仅贵州优美的自然风光征服了全世界的眼睛,贵州的苗族、侗族歌曲也都走上了世界的舞台,贵州少数民族服饰中的很多元素已经被世界名牌服饰吸纳。而且,以贵州为大本营的苗族如今已经真正发展成为一个世界性的民族,光是美国就有数十万苗族,他们是贵州和世界的直接的血亲纽带!
这一切只是开始,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做最好的自己,同时坚持开放、包容、整合、创新,贵州总有在全世界大放异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