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狂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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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该死,那你怎么会跑到我这里来?我可什么都没干。”宫洺汐边咒边骂,“八成又是老不死在搅事……”

听蓝轻笑,突地开口问道,“你上次是不是和天帝战了一场?”

宫洺汐答得也很干脆,一口便应了下来,“是。怎么?”

听蓝摇了摇头,不明白宫洺汐怎么会忽略这么显而易见的区别,“那天帝应该也受了不轻的伤吧?怎么还有余力来干扰这种事?”

闻言,宫洺汐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上下打量了听蓝两眼,才慢吞吞道,“你不知道么?”

“知道什么?”

“在上界,疗伤的速度是平常的十倍。”宫洺汐轻描淡写地带过,似是顾虑到听蓝的尴尬,“所以,老不死的伤应该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听蓝偏头想了想,又疑道,“那为什么天帝的力量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

“呵呵……”宫洺汐负手,笑了起来,“为什么?为什么……这真是个好问题。因为是我造成的伤,所以就算是上界再神奇,也左右不了我的影响。”

听蓝怔怔地看了宫洺汐半晌,直到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宫洺汐,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每次狂傲起来的时候,都会让人转不开眼?”

宫洺汐敛起了一半的笑,转脸看了听蓝一眼,含笑,“没有,你是第一个,不过我会记住的。”说到这里,宫洺汐顿了顿,接着道,“而且,平常极少有人敢这么和我说话。”

听出宫洺汐话里不易察觉的微妙意味,听蓝沉默了好一会,才道,“夜魅烬呢?说说你和夜魅烬的事情吧。”过了半晌,见宫洺汐没出声,听蓝又添了一句,“我想听。”

宫洺汐打量了听蓝许久,才古怪地开口,“我和夜魅烬?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打打仗而已。”

闻言,听蓝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像极了宫洺汐。“宫洺汐,前些日子我突然发现了一些事情。”说到这里,他特意看了宫洺汐一眼,确认她有在听之后,才继续道,“我发现冥星所走的路线,与我之前的推测,产生了分歧。”

宫洺汐挑了挑眉梢,答得漫不经心,“也许是你之前算错了。”

听蓝淡笑,摇了摇头,似乎已经料到宫洺汐会顾左右而言他,“我也这么想,所以我重新试着算了一遍,但结果依然和以前一样。”

宫洺汐好整以暇地抱起了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听蓝,悠悠然道,“既然你说出来,说明你一定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它们不同了。”不然,以听蓝的性格,绝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这种毫不相关的事情。

听蓝但笑不语,过了好一会,才对上宫洺汐的目光,淡淡道,“阴阳有异,自然算出的结果也就不同了。”

“真是个好消息……”宫洺汐先是一怔,然后笑了,被气笑的,“世上又多一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既然你是女子,为什么还要征战沙场?”

“为什么不?谁告诉你沙场就是男人的地盘?”宫洺汐弯起了嘴角,笑得狂傲,“我宫洺汐,不是也把这块地方管得很好么?”

听蓝下了床,整理衣着,依旧淡淡然,“我理解不了你的想法。”

“会理解的。”宫洺汐才说了四个字,便被敲门声打断,回头看了一眼听蓝,宫洺汐道,“什么事?”

于是陆离正准备推门的手就顿在了那里。宫洺汐的意思很好理解,不准进去。微微顿了顿,陆离道,“爷,是苏陌图的信。”

宫洺汐眉一挑——苏陌图还真是得了便宜又卖乖,麻烦的事情全都想推给她来做。如果不是时机还没到,而苏陌图此人又还有用,她早就……摇了摇头,宫洺汐道,“不用给我,你自己处理便好。”

陆离的反应和樱朵一样,只是稍微地怔了一下,便应道,“是。”

见到宫洺汐转脸看向自己,听蓝便知道来人已经走远了,遂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让他们进来?”

“因为你。”宫洺汐睨了听蓝一眼,凉凉道。

“我?”听蓝不解。

“对,就是你。你以为你现在这样是可以见人的么?当心别惹来杀身之祸才好,我可不希望天朝堂堂大祭司死在我地盘上。”宫洺汐哼了一声,虽然樱朵和陆离都是可以信任的人,但难保外面没有眼线。

听蓝正想说什么,门口又传来一声叩门声,“扣扣——”

宫洺汐按了按眉角,道,“什么事?”

“是我。”

“琊。”宫洺汐有些讶异,随即便明白过来肯定是陆离和他说了什么。回头看了听蓝一眼,宫洺汐稍作沉默,便道,“你等一下,我就出来。”

甫一见到宫洺汐推门出来,宫琊便质问道,“为什么不让我进去?”眼神狐疑地朝门内瞄了一眼。

宫洺汐再自然不过地反手带上门,岔开话题,“找我有事么?”

“就是为了这件事。”宫琊没有中计,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里面有什么?”

看样子是瞒不过去了。如果是别人,她大可以想不说就不说,可是对方是宫琊……宫洺汐微眯了眯眼,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宫琊抿了抿唇,目标明确,“我只想知道里面有什么。”

“人。”宫洺汐的答案极简洁,一个字。

“谁?”明显是不满意宫洺汐的回答,宫琊皱了皱眉,再问。

“听蓝。”宫洺汐的眸子又眯起了一分,“好了,琊,问题到此为止,我不想听到你再问关于这些事情的问题。”

听出宫洺汐话里的不悦,宫琊住了口——虽然有点晚,但也不算太迟。想了想,他转开了话题,又道,“安逝给你的信上面写了什么?”

陆离……连这都说了?

宫洺汐弯起了嘴角,笑得很真诚,令人无法怀疑。“一些无用的话而已,”她答得轻描淡写,但事实上她根本还没看过那封信。事实证明,人一旦说了第一次谎之后,很容易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而且越来越顺口,“琊,你今天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