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A城的景致都浸淫在一片黑暗之中,唯有一些色彩斑斓的霓虹灯在孤零零地闪烁着。微凉的晚风,吹散了一市的繁华。
月黑风高夜,恰恰是某些人下手的好时机。
在一座博物馆的外墙上,一个鬼祟的人影正顺着光滑的墙壁,借着手中的绳子一路往下滑。
难道是小偷吗?非也。准确一点来说此人是个神偷,只偷价值连城的古董字画和名贵珠宝,称的上是一个名副其实的雅贼。
“这破博物馆里居然没有值钱的东西!”害得她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力气潜进博物馆里,什么都没偷到,白忙活了一场!
一阵凉风吹过,那根绳子晃了晃,为了让自己不被摔成肉饼,水籽氲慌忙用双手抓住绳子。
“呀!”放在口袋里的一块和田美玉在这时却突然掉了出来,直直掉向地面。
那块玉通体呈碧绿色,触手升温,因为自己喜欢,刚才才顺手牵羊拿了。可现在经这么一摔,非摔得七零八落不可,太可惜了。
正当水籽氲暗自惋惜的时候,那块玉摔到了地面上,非但没有碎,还发出万丈碧绿色的耀眼光芒,使水籽氲根本睁不开眼睛看向地面上的情形。
“啊……”这时,不知从哪吹来了一阵怪风,风势十分强劲,把水籽氲摇摇欲坠的身体直接刮向了地面。
在水籽氲下落的同时,那块玉的光芒逐渐由耀眼变为暗淡,然后地面像是裂开了一样,轰隆隆地直作响。在这之后出现了如同万丈深渊的黑洞,水籽氲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直直坠进其中。趁她还来不及惨叫一声时,那裂开的地面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合了起来,在偶尔飘过几缕白烟后,地面平整如初,只是那块玉连同水籽氲一块消失了。
夜风继续吹着,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流月国王宫
柔软且飘逸的纱帐在窗户里灌进来的夜风中肆意飞舞,叫人辨不清床榻上的人是否睡得香甜。
“骧余锋,见到我有那么奇怪吗?”红色血腥的梦中,一个妖冶的女人仰天长笑,妖娆的眉眼皆透着阴邪的恨意。笑声凄厉,仿佛要把眼前的男人置之死地,与她身后大片猩红的血色融为一体。
“朕不认识你,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又敢跑进朕的梦里兴风作浪,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离去!”流月国皇帝骧余锋敛眉低喝,抑郁的眉角充分显示着他的不悦。
他是一国的皇帝,断然容不得放肆的妖孽在他梦中取他性命。四十而不惑的他,治国有方,深受百姓们的爱戴,素有贤君的称呼。但自从半个月之前,他就开始做同一个梦,梦中的这个女人对他纠缠不休,令他恼不盛恼,请了本国最有名的巫师来驱魔,也不见任何效果,可见这个妖孽的法力很高,一般人更是奈何她不得。因此,骧余锋看她的眼神多了几丝愤恨。
“你不认识我没关系,只要我认得你就行了!”女人掩唇低笑,笑中透着一股妖邪之气,其中还掺杂着累积了几千年的怨恨。
女子身后的血色曼陀罗花因她情绪的起伏,开的更加浓艳,隐约飘出腥臭可闻的血味,熏得骧余锋难耐地皱起了眉头,极力忍住那股作呕的气息,面色阴鸷地开口,“朕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你三番两次潜进朕的梦里,与朕过不去?”
“哈哈,你轮回了那么多世,也难怪你会把我忘记!”一甩袖,女人的眉眼间都充斥着阴冷的恨意,“若不是当年你弃我而去,我又怎能如此的憎恨你!不过,我不会立刻杀了你,我要留着你慢慢折磨,不然怎能消我几千年积累下来的恨意!”女人身上血色的衣裳一扬,身后的曼陀罗花似乎长了手脚似的,迅速抽长自己的藤蔓,疯狂地像骧余锋身边涌去,像无数只小手一样,纷纷攀附住骧余锋的身体,层层叠叠地把他缠牢,缚紧。浓艳的花朵开心的仰起自己血色的小脸,贪婪地吸附在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张开自己锋利的牙齿,快速咬了下去。
鲜红的血液顺着曼陀罗花微张的小口流了出来,滴落在那些藤蔓上。只见血液顺着藤蔓的经脉迅速被吸收了进去,发出黑红的亮光,诡异地让人心惊。而浓重的血腥味更引得那些花朵狂躁嗜血,纷纷张大自己的嘴巴,更加拼命吸食着那好喝的新鲜血液。
“你是不是感觉很难过,快透不过气了?”望着眼前异常血腥的画面,女人连眉头皱都没皱一下,张狂的笑声肆无忌惮,“这些曼陀罗花不光会吸食你的血液,同时你的精气也会被一点点地吞食干净,过不了几年,你就会寿终正寝!知道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因为我想从你的脸上看到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痛苦表情,那才是我最解恨的报复!”
“朕……不会放过你的!”身上的血色在迅速流失,旺盛的精力也在渐渐无力下去,骧余锋睁着愤怒的墨眸,心怀怨恨地道。
不管这妖孽前世与他有什么仇怨,但她的行为已经激怒了他,他不会轻易饶过她的!
“哈哈……那我等着!”狂笑过后,女人妖娆的面庞上布满了轻蔑之意,“今晚就陪你玩到这,明晚我们接着再玩!”血色的唇瓣一勾,苍白的纤手打了一个响指,那些正在拼命吸食新鲜血液的曼陀罗花们像得到了命令一样,迅速撤开自己的藤蔓,以潮水一般的速度又重新躲回女人的身后。
一阵奇怪的黑雾之后,那个女人和那些血色曼陀罗都不见了。
“皇上,皇上……”跪在床榻旁边的小太监吓得瑟瑟发抖,见情况不对,飞身去找太监总管来处理此事。
“啊……”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后,躺在床榻上的骧余锋直挺挺地从床上坐起来,着急地四下摸着自己的身体有没有伤口。
借着从外面透进来的月光,他看清自己的身体没有一丝伤口,衣服上也没见一丝血迹,这才放心了下来。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撩开轻薄的纱帐,翻身下床。披了一件外衣后,骧余锋决定到寝宫外头透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