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对于卡佐来说,这根本就没什么可怀疑猜测的。他骑马走上家门口的河岸时,正好碰见蒙泰科林也骑着马经过,于是他便单刀直入地问道:“蒙泰科林,你把阿泰纳伊丝怎么了?”
“你把阿泰纳伊丝怎么了?”蒙泰科林反问回来。
“我看你是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适当得体,居然鼓动你妹妹这么做,不过我告诉你——”
“省省吧!少跟我提啥得体啊道德啊之类的屁话。我知道你觉得阿泰纳伊丝没本事,没了你就活不下去,可要我说,看着阿泰纳伊丝有勇气离开你,我真是高兴的不得了。”
“我没心情计较你有多失礼,蒙泰科林;不过我再提醒你一遍,阿泰纳伊丝在心智上还完全是个孩子;再说,她是我的妻子,希望你能保证她过得安全舒服。要是她受了什么伤害,不管是什么,看在上帝的份上,我一定要掐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老鼠一样,再把你扔到凯恩河里去,就算为这个上绞架我都无所谓!”
“我看你还是留着这些大话说给那帮女人听吧,卡佐。”蒙泰科林说着,策马离开了。
不过从那以后,他就双倍警惕起来,据他说,自己的小心绝不是白费力气的,再怎么说,外来的威胁和恐吓也已经危及他的人身安全了。
陆
阿泰纳伊丝毫发无伤地抵达了目的地,虽说狼狈不堪,还有一点惊慌,但总的来说,这非凡的经历让她既兴致盎然,又兴奋不已。
她的目的地是西尔维家的宅子,坐落在新奥尔良的多芬那街——那是一座三层高的灰砖楼,伫立在护道上,幽深的门前铺着三级宽阔的石阶。二楼的阳台上挂着一个小小的标志,告诉路过的人这里是“装饰小屋”。
四月底的一天,阿泰纳伊丝来到了多芬那街的这座房子。西尔维正等着她,于是马上就带她进了她的房间,房间在二楼的阴面,外通一条露天的长廊。楼下的花园里铺着宽阔的石板,对面的墙边,一大丛芳香的花木在花床上茂密生长,还有些花儿散布在水池和园艺箱旁边。
西尔维引着阿泰纳伊丝进了房间,这房间简单朴素,不过很大,地上铺着席子,天花板上悬着绿色的灯罩,窗前挂着诺丁汉蕾丝窗帘,窗外就是门廊,整个都是用便宜的胡桃木装修的。但这里的一切看起来都很精致干净,房间充满了清洁的气息。
阿泰纳伊丝一下子倒进摇椅里,麻烦终于到了头,她筋疲力尽,却也如释重负。西尔维跟在她背后进了门,把大旅行袋放在地上,夹克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