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凯特·肖邦短篇小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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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紫丁香(2)

然后,像接受视察一样,艾德丽安拿出她的最后一件礼物。她一直都会在她的黑色小衣箱里为这个教堂备上一个漂亮的礼物。去年是为圣母献上的宝石项链,而神母[2]是唯一一个被允许在重大场合上佩戴它的人,比如在教堂礼拜的盛大节日上。还有,前年是一个珍贵的十字架,黑檀木的十字架上悬挂着象牙材质的耶稣像,耶稣的四肢和十字架之间是用锻银焊连的。这一次是亚麻镶边的圣餐布,它的做工如此稀有如此精细,以至于知道这类东西价值的院长责备艾德丽安太过奢侈。

"但是,亲爱的神母,您知道这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乐趣:与你们大家一起,一年一度的欢聚;带一些这种表达我问候的微不足道的东西。”

院长边反驳边打发她:"随便一点,像在家一样,我的孩子。你如果想要什么,就跟勒吉修女说。你住在马瑟林修女的床位上,在教堂最后的房间。你就跟阿加特修女睡一个房间。”

在艾德丽安呆在修道院的两星期里,总有一个修女会选派出来陪伴着她。这几乎成了固定的规章。只有在几个小时的娱乐里,她才会发现自己与她们融为一体。在树下和或在修道院的餐厅里,都是其乐融融的欢宴。

这次是阿加特修女在院长房间的外门等着她。她比艾德丽安高也比她苗条,也许还比她大十岁。 金发碧眼的她,随着一次次直达灵魂的真情,脸上满是激动,这激动让她的脸显得苍白。现在 两个女人一起挽着胳膊走向屋外。

阿加特修女觉得艾德丽安有好多东西必须得看一看。首先,是扩大的家禽场,还有其中数十只新进的家禽。现在,这得花一个庶务修女的所有时间来照料它们。菜园没有什么变化,不过——那儿有,艾德丽安一眼便察觉出了不同。去年老菲利普是在一个正方形大广场的右侧种植了白菜。今年,它们被设置在了长方形种植床的左侧。艾德丽安本应该注意到这样的小事,想到这里阿加特就开怀大笑!在不远处钉破网格的老菲利普,也被叫过来一起谈天。

他又像往常一样告诉艾德丽安她长得有多好看,还有她是如何随着年纪的增长变得越来越年轻的。每当回忆起她年少时淘气的恶作剧,他就会感到高兴。他永远不会忘记她消失的那一天,还有为此而沸腾的整个修道院!还有最后他是如何发现她栖息在场地上最高的那棵树最高的树枝上,而她攀得如此之高只是想看看能不能瞥见巴黎!发现之后就是对她的惩罚——背诵半本圣枝主日[3]福音书。

"我们可以笑着谈论这件事,不过我的好菲利普,我们得牢记,夫人现在长大了也更明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