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凯特·肖邦短篇小说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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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紫丁香(3)

"我很清楚,阿加特修女,一个人度过了青年的头几天之后就不会再犯错了。”修道院园丁老菲利普和阿加特修女的智慧似乎也给艾德丽安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过了一会儿,她们坐在一个乡村的长凳上,俯瞰着欢快的乡村美景。阿加特修女握着艾德丽安的手,怜爱地抚摸着它,艾德丽安说道:"你还记得四年前我的第一次访问吗,阿加特修女?让大家都惊讶了一把吧!”

"我怎么可会忘记呢,亲爱的孩子!”

"我也是!我真应该永远记得那天早上,那时我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在林荫大道上——我不想回忆那种沉重。突然,一阵紫丁花的香味向我袭来。是一个年轻的女孩拿着一束紫丁香从我身旁经过。你知道吗,阿加特姐姐,没有什么像香味或者气味一样,能敏锐地唤醒一段记忆?“

“我相信你是对的,艾德丽安。说起这个,我就想起当珍妮修女烘烤面包时,我能感觉到新鲜面包的气味——那总是让我想起斯基那里了不起的炊事人员,还有残疾的朱莉,她总是坐在阳光明媚的窗口编制着什么。我再也没闻过在第一次圣餐那幸福的一天里干金银花的香甜了。”

“嗯,当时紫丁香的气味一瞬间就改变我的想法和我的沮丧,就是这种感觉,阿加特修女。林荫大道,还有它的噪音,它的人流,在我的感官中完全消失了,就好像它们已经被清理走了一样。我就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我的脚淹没在绿色的草地上。我能看见,从老白石墙上透过来的阳光,能听到鸟的音符,还有空中昆虫发出的嗡嗡声,就像我们现在听到的一样。我可以看到也可以闻到丁香花,从它们厚厚的枝叶之中动人地向我点头致意。阿加特修女,在我看来,今年,它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丰富。你知道吗,我就像疯了;没有什么可以阻挡我。然后我不记得我要去哪里,但我转过身,带着激动的狂热原路返回归途:‘索菲!我的小衣箱,快点,黑色的那个!几件衣服!我要走了,不要问我任何问题,我将在两周后回来。’此后每年都是这样。在闻到丁香花的第一个香味儿之后,我就离开!没有什么能阻止我。”

"我也很期待你的到来,等你一起看那些丁香花丛,艾德丽安!如果你哪一次没能来,让人感觉好像春天没有了鸟语,没有了阳光。

"但是,你知道吗,亲爱的孩子,我有时担心,比如在你刚才所描述的沮丧的时刻,我怕你不能转变过来。不过我们在天上的圣母,总是准备着用她那珍贵的怜爱之手安抚受折磨的心,所以你还是会好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