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交游能给人以良好的外在环境,而能否成功仍然取决自身的努力学习,所以《颜氏家训》有一篇《勉学》专谈学习的重要性。好学是颜氏一世祖颜子特有的品德,而颜氏后人将这一品德保有之、发扬之。由《颜氏家训》可以看出颜之推强调早教早学,但并不排斥晚年学习。他说:“幼而学者,如日出之光,老而学者,如秉烛夜行,犹贤于瞑目而无见者也。”今天的终身教育,之推公可谓首倡。
《颜氏家训》中有许多人生箴言值得后人借鉴,如在《名实》篇中,颜之推说:“上士忘名,中士立名,下士窃名。”可见他认为那种身不修而求名于世的人,就像面貌丑恶却要求镜子里出现美影一样,令人讨厌。他一再告诫子孙,务必名实相符。在《涉务》篇中,颜之推要求后世子孙做一个有益社会的人,“不徒高谈阔论,左琴右书,以费人君禄位。”在《省事》篇中,要求后世子孙做事要有节度,肠不可太冷,腹不可太热,以仁义为节。在《止足》篇,之推公要求后世子孙,“少欲知足,为立涯限耳”。他以颜含诫子孙言为训,“汝家书生门户,世无富贵。自今仕宦不可过二千石,婚姻勿贪势家。”在《诫兵》篇中,他强调颜氏以儒雅起家,喜武素无成就,甚至喜武之颜氏子孙向无善终。在《养生》篇中,他告诫后世子孙,要珍惜生命、爱护生命,但又要有杀身成仁、舍生取义的勇气,所以“生不可不惜,不可苟惜”。这些思想至今闪烁智慧光芒。(佚名)
试论《颜氏家训》中的儒家思想
颜之推的《颜氏家训》继承了传统的儒家道德学说,阐发了一套教子、治家、为人、治学的方法。
本着“礼为教本,敬者身基”的思想,颜之推提出了教子的主张。他认为对小孩子,无论是在道德品行的培养上还是文化知识的学习上,都应“早教,勿失机也”。他以自己少年早学能得到好的结果为例说:“吾七岁时,诵《灵光殿赋》,至于今日,十年一理,犹不遗忘。”但是到了“二十之外,所诵经书,一月废置,便至荒芜矣”。如果少而不教,只是一味溺爱,任意放纵,“逮于长成,终为败德”,想挽救也来不及了。
《颜氏家训》里也强调教育方法,认为教子应坚持严与慈、爱与教相统一的方法,采取刚柔相济的手段。“父母威严而有慈,则子女畏慎而生孝矣。”子女在年幼时期有较强的模仿能力,因此,周围环境对他们的影响就显得尤为重要。可见,潜移默化地熏陶同时又慎重地选择师友,使子女处在一种良好的教育氛围中,也是教子必不可少的一个重要内容。
在人的自身修养方面,颜之推注重慕贤修身。重才重贤是儒家的一贯主张,颜之推继承了儒家重视人才的思想,钦慕人才,“千载一圣,犹旦暮也;五百年一贤,犹比髆心”。圣贤如此难得,因而对圣贤“未尝不心醉魂迷向慕之也”。他认为人才问题事关国家的兴衰存亡,文宣帝高洋时,靠尚书令杨遵彦维持政局,使得朝廷内外清静安宁,“各得其所,物无异议”。杨遵彦被高演杀害后,其结果则是“刑政于是衰矣”。颜之推对此感慨道:“国之存亡,系其生死。”这一认识是深刻的。
颜之推注重自身修养,主张人们应在自身完善上下工夫,《颜氏家训》中提出了“德艺周厚”的主张,这自然包含着对个人道德修养的要求。颜之推认为:“不修身而求令名于世者,犹貌甚恶而责妍影于镜也。”
学有专长,这是一个人在社会上自立谋生的必要前提。颜之推认为人有“上智”、“中庸”、“下愚”之分,士大夫子弟多为中庸之人,必须接受教育,这就如同当农民的就要懂得播种和收获,当商贾的要商谈货物买卖,当工匠的要精通器用制造,当艺人的要研习各种技艺,当武士的要熟悉骑马射箭一样,当文人的就应通达儒家经典。不论以什么为业,都必须勤学、好学,做一个实际有用的人。
《颜氏家训·勉学》篇提出,人的一生都应坚持学习;只要不放弃学习,就会收到效果。同时,颜之推还总结出了一系列学习方法,如“好问则裕”,切不可“闭门读书,师心自是”;学习要共同切磋,互相启发,否则就会孤陋寡闻;学习是为了“求益”,因而绝不能稍有一点知识就妄自尊大、盛气凌人等。颜之推主张学习要博,从而批评世间俗儒“不涉群书”。另一方面,他强调学习既要博更要精,因为一个人的时间、精力毕竟有限,不能什么都学,却什么也不精通。
而人们读书求学的目的应该是为了修身利世,“夫所以读书学问,本欲开心明目,利于行耳。”为学是为了使自己的知识丰富,以达仁义之道。颜之推指出:“古之学者为己,以补不足也;今之学者为人,但能说之也。古之学者为人,行道以利世也;今之学者为己,修身以求进也。”古人为学是为了提高自己的修养,完善自己的德行。今之人求学只是为了猎取功名,不符合求学的本质要求,是没有意义的。
(陈东霞)
南北朝时期的著名学者颜之推,字介,原籍琅琊临沂(今山东临沂北),先祖在东晋时渡江,定居在建康,世善《周官》、《左传》之学。颜之推早传家学,自幼苦读,博览群书,又善属文,词情典丽,为时人所称道。12岁时,湘东王萧绎召置学生,讲授《老子》、《庄子》,颜之推便参与其间认真聆听。
在颜之推20岁之前,他还是个落拓不羁的少年,他曾说自己这段时期:“虽读《礼》、《传》,微爱属文,颇为凡人之所陶染,肆欲轻言,不修边幅。”梁武帝太清三年(549),颜之推担任湘东王萧绎国右常侍加镇西墨曹参军,由于受当时清谈之风的影响,他好饮酒,多任纵,不修边幅。
梁文帝大宝二年(550年)时他被派驻郢州(今湖北省境内),掌书记一职。在后来侯景之乱时,梁元帝萧绎在江陵自立后,以颜之推为散骑侍郎。公元544年,西魏攻江陵,城破,颜之推全家被掳。西魏大将军李穆十分器重颜之推的才干,推荐他做镇守弘农的平阳公李远书翰。颜之推身在弘农,心向梁国,当得知北齐的梁国人可以回国之后,他带领全家,乘船犯黄河洪峰之险,计划经北齐归梁,时人称其勇决。到北齐后,颜之推听说梁国大将陈霸先废帝自立,遂绝南归之志,不得已出仕北齐,始任奉朝请,侍从左右。
河清元年颜之推被任为赵州功曹参军,主持文林并主编《乡览》。他聪颖机悟,博识有才辩,善于属文,升为通直散骑常侍,不久领中书舍人,又改任黄门侍郎,人称颜黄门。公元557年,周兵攻陷晋阳时,齐帝任命颜之推为平原太守,防守河津。北齐灭亡后,颜之推入北周,遂任官于北周。公元581年,北周灭亡,隋朝建立,颜之推受命重编《魏书》,应隋太子杨勇之召,为学士。公元591年,颜之推病逝,享年60岁。
颜之推出身士族,受儒家礼法影响较大,也信仰佛教。他博学多才,处事机敏,因而在多个政权中任职,地位都很高。他的阅历异常丰富,这是他著作中思想形成的社会基础。颜之推平生著述很多,史载有文30卷,《颜氏家训》20篇,《集灵记》20卷,《证俗音字》5卷,《训俗文字略》1卷,以及《还魂志》、《观我生赋》等。现存《颜氏家训》、《观我生赋》等,书中虽然有些观点陈旧,但也有很多涉及南北朝社会、政治、文化的内容和议论,史料价值很高。
作为南北朝时期的著名学者,颜之推的主导思想是儒学,提倡仁义礼智信,遵从孔子的上智下愚不移的学说,认为“上智不教而成,下愚虽教无益”,“中庸之人,不教不如”,主张对中等之人施行教育。他提倡对子女进行早期教育,甚至实行“胎教”;对子女不能一味放纵,要严格教育,勤于督训;反对父母溺爱子女。他认为青少年思想未定,容易接受熏染,因而要求他慎于交游。他特别重视学习问题,提出“多智明达”、“开心明目”,以利于行的学习目的;强调要有勤勉的学习态度,反对“优闲”,反对“高谈虚论”;主张“涉务”,注重学习经世致用的知识,增广生活经验,反对“闭门读书”,道听途说,反对学习“无益之事”。颜之推的教育思想不仅在当时富有意义,就是对后世也产生了重大的影响,直至今天仍有许多可借鉴之处,因而在我国教育史上占有一席之地。他的《颜氏家训》一书问世以来,受到历代文人学士的重视。宋本“序”说:“北齐黄门侍郎颜之推,学优才赡,山高海深,常雌黄朝廷,品藻人物。”明嘉靖甲申博太平刻本序称其书“质而明,详而要,平而不诡”,如果加以传播,“以提身,以范俗,为今代文人风化之助,则不独颜氏一家之训乎尔。”现代历史学家范文澜认为颜之推是南北朝“最通博、最有思想的学者”。
王符是东汉时期著名的哲学家,他博闻多识、品行高洁,为世人所敬重。由于他不同于俗,因此终身不仕,于是隐居著书,讥评时政的得失。他不愿显扬名声,故把所著之书名为《潜夫论》。该书共36篇,其中有一部针对不同身份、地位的人,针对他们的职务、执掌的权力提出了不同的处世原则和方法,这些见解对我们来说仍有可借鉴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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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代乾隆年间曾任内阁大学士的桐城人张英,晚年写了一本名为《聪训斋语》的家训留给后代。这部书叙述了他一生为人处世、修身养性的体会和经验,很为人称道,流行一时。张英的几个儿子都曾在朝廷做官,其中张廷玉在乾隆年间任内阁大学士,执掌朝政近30年。张廷玉在晚年写的《澄怀园语》中,称其父亲关于“养心”的经验,使他受益一生。这部书不仅给了张英的后代以教育,直到清朝末年,曾国藩还给他的儿子一人买了一本《聪训斋语》,让他们每天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