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临认了,乖乖的躺在床上休生养息,否则,就算她想外出也不到,病恹恹的什么也做不了。
双脚刚落了地,便有飘浮的感觉。
人虚,身虚,都快飞起来了。
紫环爱叨念着,无非也是心疼自家小姐白受了这番罪,说着说着便落下泪来。
“傻丫头,你这是要让我内疚吗?”阿临的气色还是没有好多少,精神比不上前两日,“我说过很多次,不是你的错,一切全是我自己的选择。”自个儿种的因,如今结出恶果也得由自己生吞下去。
怪不得任何人,她也不怪任何人。
“都是奴婢不好,是奴婢没有好好的照顾好小姐,让小姐受这份罪,要练也该是奴婢练的,如果奴婢能像风护卫那么厉害,小姐也不需要自个儿辛辛苦苦的习武自保了。”紫环也钻进了牛角尖里。
“你要是风十三,我会被你气死。”风十三那种性子也只有公孙笑受得住,她可扛不住,“算了,我可不想让你成为他,你乖乖的当你的紫环就好。”
“奴婢当然还是小姐的奴婢,可是,小姐的身子骨又差了。”紫环又开始偷偷拭泪,把小姐照顾成这样,她还有什么颜面去见老爷,夫人和太夫人啊,她已经没有脸再见傅家的人了。
“差就差吧。”她也不在意,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反正也没好到哪里去。”
“可是——”那不一样啊。
“别可是了,我想吃点甜食,嘴里好没味,好紫环,快去替我拿些点心来。”
“哦,是,奴婢这就去。”紫环拭了拭泪,去尚家厨房找点心去了。
阿临才可得片刻清静。
心里,仍是有些过意不去的,都是她的任意妄为啊,当初若不追着神无邪让他替她创招,她也不用辛辛苦苦的练,更不用与公孙笑争上一回无名架,也不需要让紫环挂心。
一步错,可不就是步步错嘛。
公孙笑回来了,他一踏进方尚庄,就已经得到消息,某个不知死活的女人把自己给弄残了。
他气不打一处来。
大步回到他与阿临所居的客房,看到的的病恹恹没有半点生气的女人,更让他的脸色沉上几分。
“侯爷——”瞧见人回来了,紫环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怎么办?姑爷的脸色好难看,不会是想对小姐怎么样吧。
不行——
小姐这会身子骨可不经熬,她拼死也得护着小姐。
“退下。”公孙笑沉声道。
呃——
“可是,奴婢——”她不能退啊,她若退了,姑爷指着小姐发火,可怎么办啊,小姐现在的身子骨完全不是姑爷的对手啊,一定会被姑爷给骂哭的。
“退下。”公孙笑加重语气,阴深深一眼扫过来,紫环什么坚持也没能了,一个机灵,颤抖着滚出房去。
呜呜,小姐,是紫环对不起你,是紫环没能用,没有骨头,不敢硬对着姑爷,小姐一定要好好保重啊。
闲杂人等,清理出去了,屋里,只剩下他们夫妻,站着一个直挺挺的,犹如巨木一般。
躺着的人儿软绵的,犹如团绵一般。
一刚,一柔——
阿临醒着,很清醒,她压根就没有睡,公孙笑回来了,她早就知道,在公孙笑尚未回房之前,尚庄主便遣人来知会过她,公孙笑何时会回到方尚庄。
她眼睁睁的看着紫环被赶走,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更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大臭脸。
唉——
阿临心里直叹气,他回来了,她更没有好日子过了。
“侯爷回来了。”她扬起一抹虚弱的笑,应着,希望,能拂些他脸上的黑沉,“路上一定是累了吧,我让紫环备水——”
公孙笑没有回笑,定定的锁住她的黑眸,那圆亮的眸子,没有了之前的黑亮,有些倦意。
她很累——
她在强撑着笑——
真是该死,公孙笑大掌紧握成拳,突地,怒不可谒的上前,探手捏住她的下鄂,逼得她仰头对着他。
“傅清临,你到底有多愚蠢。”他一字一句,满满的指责。
阿临轻笑,这一次倒是没有反驳他,因为,他说得一点错也没有啊,“我是挺蠢的,真是拖累侯爷了。”同情他,好不幸,娶了这样一个女子为妻。
“明知身弱不适合练武,还要拼尽小命的练,是当真想要找死,我成全你。”他的模样有些发狠,神情语气皆是,手上的力道加大,大掌扣在住她细嫩雪白的颈脖,只要稍稍用力些,她的小细脖子就会立刻应声而断。
他要杀她,易如反掌,犹如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阿临性倔,难过的快喘不过气也不讨饶,她已经知道自己的愚蠢,也用实际行动来证明了自己的愚蠢,这副破身子已经够惨还要再被他蹂躏。
最后关头公孙笑松了手,他的确是气得想要亲手拧断她的细脖,免得哪一日他被她给活活气死了。
“咳——”一得到自由,终于可以呼吸新鲜空气,阿临猛咳上几声,深深的吸着气。
公孙笑怒颜瞪着她。
阿临一手护着自个儿的脖子,很痛,那滋味儿很不好受,她不是太想再受一加在,她得惜命。
“那也不全是我的错。”不管是任何事都其来有自,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发生的,她会这么做,无非就是想保护自己。
而让她生起这番想法的,他是主谋,占大比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