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化在各大洲飞速发展。所以到了2000年第三世界有将近40个大都会的人口超过500万,甚至是更多,而第一世界同等规模的大都会只有12个。1990年全球最大的大都会,按人口排序,由多到少依次是:伦敦、纽约、巴黎、柏林、芝加哥、维也纳、东京、纽约、上海、北京、里约热内卢、孟买、加尔各答、雅加达。至今未出现伴随而来的工业化是造成这些全球城市化的重要原因,初来乍到的人不得不去做那些入不敷出的工作,至少工作可以让他们不至于挨饿,但是没有促进国民经济的发展。这些人在路边叫卖杂货、擦皮鞋、跑腿、推车和蹬人力车来挣钱糊口。
五、对全球的影响
所有国家的社会分别受到了第二次工业革命特有的影响,也对这些国家的人们产生了具有相同深远的影响。纵观人类历史,技术变革一直在深刻地影响着人们的生活。从狩猎采集到农业的变化让人们从动荡的游牧生活转变到稳定的农村生活。第一次工业革命带给人们的影响也是意义深远的。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新技术影响将更加广泛,也更有分裂性。下面分析在全球影响中最为重要的四个方面:生态、种族关系、性别关系、战争。
生态的影响
第二次工业革命的力量是如此之大,以至于它不仅仅在人类身上留下印记,还给人类生活的地球留下了印记。对地球的影响表现在生态上。其实以前任何时候人们都在改变环境,人因为需求而掌握技术,尽管这些工具只是石器、火。但是第二次工业革命造成了技术爆炸和人口爆炸,导致对环境的影响更大。
马来西亚有一个游牧民族叫西芒族,大概有2000人到3000人。西芒人刀耕火种式生活所在的生态环境和现在生态环境的对比是最能体现出这种巨大影响的。他们的日常生活不因环境的变化而变化。他们在河水中洗澡、洗衣服、如厕、钓鱼,而且也饮用。同时,他们还火烧丛林用来耕地,用火来清理地上的植物,然后进行游牧生活,把动物在野外的残留物收集起来。
按照这种生活方式,西芒人日均消耗热量不足5000千卡(1卡=4.12焦耳)(40%源自人力,60%源自木柴),相比较而言,美国人日均消耗热量25万千卡。由此可见,西芒人的生活很简单,对他们所处的河流和周围的森林几乎没有造成影响。但是机器不断扩张,人数从几千膨胀到几十亿,这种行为在全世界就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由于机器和人数的持续暴增导致生态环境恶化。农业生产力和工业效率的提高能够养活更多的人,并且医学技术的进步和公共健康的发展让死亡率大为降低,导致世界人口迅速增加。人类经过几百万年在1830年达到10亿,过了100年增长10亿,之后经过30年增长了10亿,又经过15年增长了10亿,再经过11年增长了10亿,人口增长速度越来越快。
如果第一次工业革命和第二次工业革命中生产的机器,被地球新近增加的几十亿人使用,我们的家园必然会遭受巨大并且持续增加的压力,这种压力远远大于祖先流传下来的不利状况。即使在人口稀少、资源丰厚的美国,这种压力的痕迹也随处可见。从内布拉斯加到得克萨斯潘汉多之间,大草原带灌溉的奧格拉拉大蓄水层枯竭了;加利福尼亚的牧场和长岛的马铃薯耕地被毁坏,用来开发房地产;西北部残存的原始森林也被砍伐殆尽;全国99%的有毒垃圾没有及时处理,仍在污染水源。
随着第二次工业革命的传播,生态困境并不是美国独有的,它已经成为一个世界性的问题。中国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中国经济增长速度最快,进而成为世界第二大工业国。这种工业化进程异常猛烈,几乎全部由其丰富的煤炭资源推动。但煤炭是最不清洁的燃料,燃烧中释放大量的碳,中国因此占据了污染物排放榜上的第二名,也许2025年它就会“荣升榜首”了。中国有超过10亿的庞大消费者,他们想要更多私家车、冰箱、家庭采暖设备等,想努力追求与世界上其他任何消费者一样的高品质生活。可是,他们需要的设备会占用和耗费更多的能源。一些环保主义者已经开始将生态问题的矛头指向这些“一无所有的人”,认为是他们越来越多的消费需求造成的。但是,挪威前首相布伦特兰却指出,西欧人自己发动工业革命,才引发了随之而来的生态问题,他们无权指责那些“一无所有的人”,更不能认为他们会“永远一无所有”。
对种族关系的影响
有史以来,技术就决定着人口增长和人口迁移的方式,进而深刻地影响了种族关系。例如,我们最古老的祖先将自己的技术带到了非洲热带地区,如生火制衣、建房等,接着就以非洲为基地把这些技术扩展到欧洲,最终到达美洲和澳洲。无独有偶,第一次工业革命带来了农业和工业的进步,使欧洲的人口剧增,从1650年的1亿上升到1914年的4.63亿,也导致了18世纪和19世纪时大批欧洲人移居到西伯利亚和美洲这样人烟稀少的地方。如今,随着第二次工业革命而来的,是又一波移民潮。只不过这拨移民潮是从欠发达地区向发达地区的,跟以前是反向进行的。随着食物产量增加和健康科技的进步,如大众免疫、DDT、口腔再水化疗法等,欠发达国家的死亡率急剧下降。而欠发达国家出生率则能保持很高的水平,发达国家1950年至1970年间年均人口增长率是1.1%,欠发达的第三世界人口增长率是发达世界的两倍,达到了2.2%。事已至此,第三世界的人口就主要是年轻人,这种新的模式就很难改变了。这一情况对未来意义非常。
就像上文所说的那样,第三世界人口迅速增长,而大多数国家的经济都已陷入停顿,以至于他们发现很难养活自己。因此,一旦有机会,这些迫于生计的人就会离开贫困的祖国,去发达世界寻找机会,他们会接受任何性质的工作。在二战后的全盛时期,很多工作都是开放的,因此会有大约1500万到2000万工人移居到西北欧——德国、英国、法国和北欧国家。其中大部分来自南欧的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希腊、南斯拉夫和土耳其,其他的则来自其他洲,主要集中在北非、巴基斯坦、印度和西印度群岛。
一开始,欧洲人还是很欢迎这些移民的,以为这些人只会在这里待几年,有了积蓄就会衣锦还乡,所以亲切地称他们为“来宾工人”,但是欧洲人并没有如愿。岁月流逝,这些“来宾工人”在这里扎了根,自然也就不愿再继续漂泊。而他们的孩子也自认为自己是德国人、法国人或瑞典人,而不承认自己是土耳其人、巴基斯坦人或西印度群岛人。随着战后经济全盛时期的结束,失业成为欧洲人面临的严重问题,那些所谓的“来宾工人”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是香饽饽了。相反,他们被人仇视,甚至会受到其他失业人员的攻击。这些国家不得不采取措施,试图向那些移民提供津贴让他们回家,以此来解决严重失业的困境,但极少有人愿意接受这一政策。
渐渐地,欧洲人被迫不情愿地接受了这个事实:他们面对的不是一个暂时性的问题,不是简单的外来少数民族问题,他们将要接受一个新的多种族、多文化、多宗教的大陆。如今,这些始终保持洁身自好的欧洲人,遇到了许多并不愉快的情况。例如,他们会看到自己的城市出现新建的清真寺的尖塔,听到每天都从这里传出的大声祈祷,他们要接受电视和广播频道用外语全天候地播出,还要应付穆斯林孩子在公立学校对教唱“向上的基督士兵”的抗议。
这些类似的不和谐情景,在美国也常有发生:美国1995年的人口调查研究表示,占美国人口8.7%的2260万人都不是在美国出生的。加利福尼亚25%的人口是在外地出生的,纽约则有16%的人出生在外地。事实上,相关专家对此做出了总结,目前美国出现了多种族混合,如果照这种速度持续下去,几代之后大部分美国人的肤色会从白色变为棕色,美国混合种族的孩子也会从1970年的50万增至1990年的200万。
这种程度的种族改变,在美国以外的其他地方也产生了同样的影响。1994年,美国的路易斯·哈里斯曾做过一份人口调查,结果显示有色人种认为他们的机会比白人少,但是尽管有色人种反对白人时态度一致,他们内部也会产生憎恨和歧视。最后的结论令人不寒而栗:“如果拥有了多样化和更多的少数民族团体,我们就必须克服更多的偏见和歧视。”
如此想来,还真有些让人不寒而栗,因为全世界大规模的移民已经造就了许多少数民族团体,也随即产生了偏见和冲突。但我们纵观老虎·伍兹的一生会发现,这样的移民结果也不一定会引起全球恐惧:作为一个高尔夫大师赛的冠军,他其实是一个混血儿,融合了泰国、美国黑人、高加索美国人和印度美国人多种血统。
对于性别关系的影响
在整个历史中,性别关系也不可免俗,技术发展对其产生了同种族关系一样深刻的影响。在食物采集时代,女人与男人享有同等的地位,因为她们为家庭提供的食物与男人们是等量的。伴随着农业革命进行的是女人们对流浪生活和村舍生活的舍弃,她们已经不能同男人一样为家庭提供同等食物了,而是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家里,专心地抚养孩子和从事家务。不过,第一次工业革命却成为很多妇女生活的转折点,她们除了抚养孩子和做家务,还可以选择进入工厂,从事有薪工作。
而妇女们尝到的另一个甜头,则是后来建立的公共学校,她们可以在那里接受与男子相同的教育。20世纪初期的时候,妇女已经初步获得了选举权。1900年时,仅有一国的妇女获得了全国选举权,而到1950年时,已经有69个国家的妇女可以参与选举,1975年时,这项权利已经扩至129个国家。今天,妇女的选举权已经普及到全世界所有国家和地区,除了一些阿拉伯国家(阿曼、卡塔尔、沙特阿拉伯和阿拉伯联合酋长国)。
同第一次工业革命一样,第二次工业革命对妇女的影响也很深刻。随着医学技术的发展,避孕药应运而生,这为妇女控制生育提供了可能。从此以后,她们就不再受限于那些传统意义上的设定,也摆脱了“自然意志”所定义下的男女的社会角色。妇女可以接受也可以拒绝母亲这一角色,而避孕药所造成的计划性生育,也可以让妇女在生养子女以后重操旧业或者另谋新职。然而,当今世界只有50%的妇女会使用避孕药,而这50%当中还有相当一部分人不能正确使用。造成这一现状的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可能是政府和教会的反对,可能是丈夫的阻止,他们希望借此证明自己依然具有雄性魅力,或是想有人传宗接代继承家业,因此要生个儿子。
如今,教育对妇女也敞开了大门,造就了妇女地位的第二大变化。全球女性文盲在迅速减少,已经赶上了男性文盲的降低速度。1960年时,世界上有59%的妇女摘掉了文盲的帽子,而1985年就上升到了68%。然而妇女们仍然面临着教育上的差别待遇,主要体现在教育内容和教育质量上。女孩子早期的学校教育,主要是被引导着学习厨房和起居室里的相关实用技能和知识,而很少接触外界的社会知识。女孩子主要学习艺术、文学、家政和缝纫,男孩子学习的内容却是工程、数学、物理学以及机械。
教育内容上的差别导致了男女实际收入上的差别。近年来,全球有大批妇女开始参与劳动,这就是妇女角色的一大变化。1890年时,美国只有18.9%的成年妇女参加工作,但到1940年和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1945年)时,这一比例就已分别上升到25.8%和35%,到1984年更是上升到了54%。
对妇女而言,参与劳动是一件获益颇丰的好事。它让妇女更加独立并开阔了眼界,也让自己有更多机会发掘自己的潜能。而越来越多的妇女参与国家经济,也相应地增加了国家的生产和财富。以美国为例,如果夫妇双方同时工作,就会有很多家庭可以享有豪宅豪车、定期休假,并且能为孩子们争取到更多的受教育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