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看不懂的温州资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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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序言:徘徊与出路

2010年5月13日,国务院发布《国务院关于鼓励和引导民间投资健康发展的若干意见》,简称“新36条”。

当晚10点半,我的手机上有38个未接电话。

未接,不是我不想接,而是来不及接听。“新36条”刚发布,很多温州的企业家朋友就急着打电话给我,咨询其对民间投资的影响。

一直以来,以草根姿态登上经济舞台的温州民间资本逐利而居,将整个中国经济“搅”得风生水起。

上世纪80年代,温州几乎家庭都以个体经营形式,从事加工制造业;到上世纪90年代末,在个体加工的基础上,温州逐渐形成了产业的集群,生产的打火机、眼镜、小五金、阀门和皮鞋等产品,占据了全国甚至世界市场的重要份额,然而,随着制造业的利润逐步降低到5%左右,温州的资金开始向房地产等利润超过25%的增长行业。

在全国可以排山倒海的民间资本阵营中,温州民间资本表现出了先知先觉的过人之处,以拓荒者的姿态出现在中国经济舞台上,占据着霸主地位。因而,温州资本的风吹草动,也就成为民间资本投资的风向标。近年来,从炒房、炒煤、炒黄金,到炒棉、炒电、炒矿产,虽然没有涵盖温州资本的投资领域,但在一定程度上,勾勒出温州资本的流动轨迹。

它出没于每个可能带来高回报,同时也蕴含高风险的地方。但经济形势和政策之水,既有能力将其变为寸土寸金的聚宝盆,也可以将其变为寸草不生的盐碱地。

在经济发展以速度为首选,经济秩序尚不规范时,温州民间资本的投资方式无可厚非,也能得到意料中的收获。而当一切渐渐走上正轨,如果再继续延续此前的做法,可能就会遭遇意料之外的损失。

在过去一年中,以往冲劲十足的海量温州民间资本遭遇了空前危机:海外,温州资本被套迪拜等地产投资,俄罗斯灰色清关让巨额温州资本折戟;国内,山西煤矿让此前参与煤矿投资的温州资本如陷深渊,而随着国内房地产调控政策实施,温州购房团也遭遇当头棒喝。

打击之下,大量温州民间资本倍感“寂寞”与“急躁”,一时找不到新的投资出口,正处于徘徊、观望和等待的状态。

2010年5月15日,温州市举行了一场资本与项目的对接会,场面异常火爆。两个路演大厅里都挤满了人,即使便道上也站满了投资者。除一些专业投资机构代表外,从外表判断,更多的参会者像是一些小企业主。“温州人喜欢投资看的着的东西,以前对股权投资之类都不感兴趣,今天来这么多人,估计是大家都着急找新的投资渠道。”一位对股权投资并不熟悉,却依然前来了解情况的参会者这样表示。

“新36条”的出台,无疑是温州民间资本在迷惘期听到的一声春雷,或许可以给民间资本一条出路,或者一个适时的引导。

意见明确提出,鼓励和引导民间资本进入法律法规未明确禁止准入的行业和领域,诸如基础产业和基础设施、市政公用事业和政策性住房建设、社会事业、金融服务、商贸流通、国防科技工业领域,创造公平竞争、平等准入的市场环境。并鼓励和引导民间资本重组联合和参与国有企业改革、积极参与国际竞争,推动民营企业加强自主创新和转型升级。

毫无疑问,“新36条”向民营企业进一步开放了众多领域,提振了民间资本对外投资的热情。但是,这些领域的一些项目多是资金密集型,并不是一两家民企能够完成。因此,我建议想要搭乘“新36条”东风的企业,要事先练好内功,搭建联合平台,做足准备,以便细则出来就可以抓住机会进入。

最近,国家石油储备中心公布了“利用社会库容存储国储油资格项目”入选名单,浙江有3家民营企业中标。这是“新36条”公布后首次有民营企业获得国家石油储备资格。但愿这只是第一波,后面还会有一系列的民资闯入这些原先的禁区。

卢森堡在《狱中书简》中的话让人感动,“在一片灰蒙蒙的天空中,东方涌现出一批巨大的、美丽得人间少有的玫瑰色的云彩,它摆脱一切,独自浮现在天际,看起来像是一个微笑,像是来自陌生的远方的一个问候。”这抹玫瑰色的云彩,或许就是“新36条”在温州民间资本眼中呈现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