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领导智慧进退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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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进退相宜:把握好进退时机是成事的关键(5)

11.别让贪心蒙蔽了进退的智慧

每个人都有感性的一面和理性的一面,在感性的一面中,名利之心是最难跨越的障碍,从而让感性战胜理性。譬如在有些问题的进退上,以智慧为基础的理性告诉他应如此,感性偏要引他向彼。俗话说贪心不足蛇吞象,一个领导者一旦被贪心所蒙蔽,早晚一天会像那条吞象的蛇一样被耻笑。

清朝大臣李光地曾位极人臣,并为康熙帝所信任,被列为理学名臣,荣宠有加,显赫一世,但他的人品和名节却很受当时人和后人的议论和鄙视。

清初统治者以少数民族入主中原,对汉族地主士大夫持有怀疑态度,而一些有民族气节的汉族地主、士人也的确坚持夷夏之防,不与满洲人合作。李光地经过科举考试入清廷为官,为了消除满人统治者对他的怀疑,他曾经向清统治者表白:他并非明王朝的臣子,而是大清朝的良臣,以显示他对清王朝忠心不二。

“三藩之乱”期间,李光地曾向康熙帝进蜡丸密疏,献破敌之计。但是这密疏上的破敌之策却并非李光地一人的成果。当时,和李光地同年、同官的陈梦雷因家居福州,被耿精忠逼迫做官,他虽多次拒绝但苦于无计脱身。陈梦雷和李光地本是好友,于是两人多次在一起密谋破敌之策。陈梦雷表示,一旦清军讨伐耿精忠,他愿意作为内应,报效清朝。二人还约定,日后若其中一人显赫,不能忘记另一人的功劳;如果谁不幸身死,后死者应该将死者的功劳记录下来。李光地于康熙十四年五月所上的蜡丸密疏,正是他们两人多次密谋的具体内容。

后来,李光地因献蜡丸密疏而官拜侍读学士,得到康熙帝赞赏。李光地得到这样的殊荣,他却忘了与陈梦雷的君子约定,在密疏中压根不提陈梦雷参与其事,贪二人之功为他一人所有。其后,陈梦雷因“从逆”罪被判死刑,李光地为了掩饰他贪功卖友的丑行,态度十分含糊。当时,徐乾学希望他能尽朋友之情,尽力营救。他却说恐怕无济于事吧。但他心里终于有点不踏实,又对徐乾学说:“我写奏疏,恐怕有不尽心的地方,请你为我代写一篇疏稿。”疏稿写成后,李光地一字不漏地抄了一份,送给皇上。陈梦雷因此得以免死。后来,陈梦雷对李光地的卖友行为提出责问,李光地羞愧得无语可答。康熙三十二年,陈梦雷的《闲止书堂集钞》问世,其中有一篇披露蜡丸密疏真相的《绝交书》。李光地的子弟们听说后,派人到处收集此书进行销毁,但是传抄的本子很多,终于无法全部毁灭。李光地的为人也被越来越多的人知晓。

康熙初年,大学士明珠在同索额图的权利之争中,势力逐渐强盛起来,以至于权倾朝廷。李光地劝明珠要保全晚节,做完人,为万世千秋所凭悼。然而,他自己却因急于晋升而不惜名节。

当时李光地和侍讲学士德格勒在康熙帝面前不断互相标榜,以图仕进。德格勒举荐李光地胸怀文韬武略,能担当封疆重任。李光地就赞誉德格勒学善《易》,文词俱佳。康熙二十六年,李光地回乡探亲,德格勒又在康熙帝面前吹嘘,说如果任李光地为总督、提督等职,他才肯来,如果任其他职务,他一定不肯来。并不糊涂的康熙帝感觉这其中有些名堂,便于第二年三月召试德格勒等人,结果发现德格勒文词拙劣,事情真相大白。李光地当时已回京师,得知吹捧德格勒的事已败露,连忙请罪不迭。朝中反对李光地的人都要求重惩。康熙帝免了他的罪,同时对他严厉申饬,命令他“沉痛反省,悔改前非,勉力尽职”。康熙二十八年五月,李光地向康熙所进的文章粗糙草率,康熙帝严厉指斥他“冒名道学,自称通晓《易经》卦爻”,无法作为翰林院的表率。将他降为通政使。

康熙三十三年初,李光地任顺天学政。这年四月,他母亲病故,他本应回家守孝。康熙帝命令夺情,说:“提督顺天学政关系重大,李光地留在任上守孝。”李光地得到康熙的特别恩宠,有意卖弄。他还提出请假九个月,丧事完毕就还朝。这种要求既不符合夺情之旨,又违背了三年守孝之制,一些朝中大臣借此机会,拼命弹劾李光地,斥责他“贪位而忘亲,司文而丧行”。给事中彭鹏上疏弹劾他《十不可留》,言词激愤异常。彭鹏对康熙帝说:“皇上令李光地在任上守孝,或许是以此来试探李光地吧。”这一试,李光地的心术品行就昭然于世。他进而分析了李光地“若去若就”的企图,揭穿了他假道学的面孔。

康熙帝想重用李光地,不愿当着群臣的面戳穿他的心术,声称要宽容并且保全李光地。康熙帝为了惩戒道学家言行不一之风,命令李光地解任,不准回乡,在京守孝。“夺情”一事使李光地羞愧难言,无地自容。他为此悔恨交加,大病一场。

康熙四十七年九月,皇太子允秖被废。此后,诸皇子为争得皇位继承权而明争暗斗,形势异常复杂和尖锐。李光地深知此事干系重大,于是尽力迎合康熙帝的意思。在各皇子当中,他表面上折衷其间,而实际上对势力最大的皇八子允表示支持。这年秋天,康熙想复立允秖,就问李光地如何医治他的痼疾,他回答:“慢慢调理,是天下人的福气。”同年十一月,康熙帝命令群臣讨论皇太子究竟属谁,众人都推荐允。李光地一言不发,没有表示异议。康熙帝责问李光地:“去年秋天你说允秖为皇太子是天下的福气,而现在又为何突然改口与众口同声呢?”康熙四十八年(公元1709年)三月,允秖被复立为皇太子。不久,允秖的势力迅速膨胀,康熙帝心中不安,决心严惩允秖。李光地在回答康熙召对时,请康熙顾全父子之恩,认为已经削夺了他的名号,斩除了他的羽翼,不足为虑。康熙五十一年(公元1712年),康熙复废允秖。事后,李光地还心有余悸,私下说:“我前后三次应对皇上,不过是权情度势罢了。”

有清一代,非议李光地人品者甚众。全祖望曾说:“李光地的名节被当时的人们共相指责,这是决不可逃避的事实。”

李光地的作为确足为人不耻,但是我们做一下换位思考,古往今来处于李氏之地位能做到据理进退、不贪名位的人又有多少呢?

12.进与退的天地里容不下率性之人

为人交朋友,我们都喜欢率性之人。是啊,谁喜欢以捉摸、算计他人为能的人,谁又喜欢只知谨慎,凡事不敢出头的人呢?但是,就像才子难以做领导一样,性情中人也只适宜做性情中事,在讲究进退之道的领导天地里混,注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隋朝的开国功臣杨素是个性情中人,从不善于隐藏自己的个人感情和政治倾向,总是喜怒形于色。他的发妻郑氏生性刁顽,他有一次在气头上便愤愤不平地对郑氏说:“我如果做皇帝,你别想当皇后!”不想郑氏把这话告诉了杨坚。臣下想做皇上,这还了得!幸亏杨坚了解杨素的为人,知道他说的是气话,便从轻发落,给了他一个停职反省的处分。但是这个处分丝毫没有改变他的言行。隋朝平定江南、灭陈以后,杨素因功晋爵,受封为郢国公。不知怎么他对“郢”字特别反感,便又找杨坚闹着改封。也难为了他竟然引经据典说出了两条理由。他说:“过去有个小村庄名叫胜母,大孝子曾子路过的时候就拒绝进入,因为这个村子的名字不顺;而本朝前任受封于郢的是王谊这个叛逆,我不愿与他一样。”这下勾起了杨坚的往事。王谊与杨坚本是同学加亲家,后来两人翻脸,王谊被赐死于家,杨坚心里也不好受。尤其杨素最后一句话语带双关,他的潜台词是:前次封在郢的王谊叛逆,赐死于家,我不愿落个这样的下场,你皇上恐怕更不愿我杨素将来也叛逆吧。杨坚想想也有道理,便改封杨素为越国公。杨素自小即志向远大,眼界当然也颇高。满朝文武之中,他只推重三人,一个是曾经提拔推荐他的恩公高赹,一个是他小时候的同窗挚友牛弘,另一个是文采过人的文友薛道衡。对于这三人,杨素从不掩饰自己的推崇和夸赞。拿牛弘来说,仁寿二年(公元602年),独孤皇后去世,像这种大事在过去是有着严格的丧葬礼仪规定的,但是由于长年的分裂和战乱造成了所谓“礼崩乐坏”的局面,王公百官都不清楚该如何操办独孤皇后的丧事。现在国家统一,四海安定,独孤家族权势显赫,独孤皇后又德高望重,当然不能草草入葬,一时间独孤皇后的丧事竟成了摆在大家面前的一道难题,谁也不好表态。此时,杨素率先发言道:“牛弘博学,通晓经史典籍,这是大家都公认的,皇后的丧事惟有牛弘能定夺。”而牛弘这个书生竟然毫不辞让,连一句谦虚客气的话也没有说,就洋洋洒洒,缜密地道出自己的见解,所定礼仪都引经据典,有据可查。杨素大为感叹,也不怕惹起其他人的不快,当面夸赞牛弘说:“你真是了不起,衣冠礼乐都在你这里,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啊!”等到杨素受命率兵远击突厥时,牛弘的书呆子气又发作了。杨素行前去向牛弘道别。好友出征,生死未卜,也可能再也见不上面了。分手时,牛弘送到中门,杨素便客气地请他留步,不想牛弘果真止步,作揖而还,连大门也没出。作为挚交,杨素也不介意,只是笑着对旁人说:“牛弘这个呆子啊,他的才智或许将来会有人赶得上,他的愚直却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

对于其他朝臣权贵,杨素远没有这么大度和客气。相反,谁要是得罪了他,哪怕一点点小事,他也会怀恨在心,找着机会就要报复一下。特别是如果反对他的霸道,危及他的权势,那是一定要置之死地而后快的。许多忠心耿耿的大臣就是这样被革职免官,或充军发配,有的甚至丢了性命。当时朝野之士一致认为,论个人的文武才气,格调风貌,高赹不如杨素,但是若讲推诚体国,公允正直,具备宰相气度,则杨素比高赹差远了。尤其杨素颇受非议的是他对财富的追求一点也不亚于对权势的追求。由于屡立战功,次次都获赏颇丰,也由于他权大势大,强取豪夺,当然也不排除经营有方的原因,杨素积累了巨额资产,说他是隋朝首富一点也不夸张。他在当时的东西二京(即今洛阳和西安)都拥有大片的豪华住宅,其壮观华丽可与皇宫媲美。全国各地都有他经营的店铺田宅,每天究竟进多少财,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家光仆人就有几千,还娶了一群姬妾舞女,他的侍女就有1000多人,这些人都披金挂银,穿绸着缎。他一门子孙亲戚,虽无什么功绩,也个个官居显要,真可谓荣盛至极!

正因如此,后来继位的炀帝杨广对他颇为忌惮和戒备。他表面上对杨素甚为尊重,经常有诗词相和,又常常赏赐珍宝异物,但内心实在巴不得杨素早死。杨素患病以后,杨广找来了全国最好的医生,用全国最好的药,却每天都问医生杨素的病情如何,心里生怕杨素此次不死。杨素也是心知肚明,但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在复杂而又绝望的心情下,他拒绝服药,临死前还高声喊叫:“我还活什么呢?我还需要活多久呢!”喊完便一命归西。

进与退是斗争的艺术,是刀刀见红的针锋相对,是弱肉强食的生存竞争,在这个天地里,是没有率性之人的位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