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庄公就是为幽王抵抗犬戎战死的大将郑伯友的孙子,是带兵为父报仇、打退犬戎的郑武公掘突的儿子,可以说,庄公的爷爷和爸爸对周天王都有很大的功劳。郑庄公共兄弟俩,自己的名字叫寤生,弟弟的名字叫段。寤生出生的时候难产,使母亲姜氏受惊,从此就不喜欢寤生,而段则长得一表人材,人也聪明,所以姜氏非常喜欢他。姜氏不断地在丈夫郑武公面前夸奖小儿子,希望将来把王位传给他。这样,寤生和母亲之间就有了隔阂。不过郑武公还算明白,没有同意姜氏的请求,最后还是把王位传给大儿子,寤生即位,就是郑庄公,并接替父亲的职位,在周朝当了卿士。姜氏看见自己的小儿子没有当上国君,心里很不舒服,就去为段要封地。姜氏很有心计,要求庄公把“制”这座城封给段,庄公告诉姜氏,“制”是郑国最为险要的城池,有着极其重要的战略地位,虢国的国君就是死在那里;况且父亲说过,“制”这个地方谁也不能封。姜氏见说不过庄公,就又请求把京城封给段。京城在现在河南省的成皋县附近,对当时的郑国来说,也是一座比较重要的大城,所以庄公当时仍然犹豫不决。在姜氏的一再督促下,庄公才把京城封给了他。
在段要离开都城前往封地的时候,先向母亲告别,段倒是没有什么想法,但姜氏心里明白,这兄弟俩恐怕不会融洽相处,迟早会火并。姜氏的感情倾向当然在小儿子段这一边,想提醒他早作准备。她对段说,庄公本不愿封他,只是在自己的一再要求下才把京城封给了他,虽然封了,但迟早会出事,一定要先操练好兵马,做好准备,有机会就来个里应外合,推翻庄公,让段继承王位。段到了京城,称作京城太叔。段被封至京城,本来庄公的臣下就十分焦虑不安,段在京城的所作所为,就更让那些人惶恐。首先,太叔段紧锣密鼓地招兵买马,扩充军队,严加训练,并经常行军打猎;其次是大修城墙,既扩大又加高加厚。
一天,郑庄公的一位最重要的大臣祭仲对郑庄公说:“大城的城墙不得超过国都城墙的三分之一,中等城镇的城墙不得超过国都城墙的五分之一;小城镇的城墙不得超过国都城墙的十分之一。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可如今京城太叔扩大了他的城墙,使之远远超过了这一限制,那就很难控制了,这恐怕是国君不能忍受的。”郑庄公心里明白,可嘴上却说,太叔是为国家操练兵马,为国家建造防御工事,有什么不好?况且母亲要他这样做,自己就是想管也不好管呀!虽然大臣们私下里都说庄公器量大,为人厚道,但都又暗暗地替庄公着急,他们就公推祭仲去劝说庄公。祭仲对庄公说,姜氏是贪得无厌的,不如早早地定下主意,替她找个地方,安排她一下。不要再让太叔的势力继续发展了,如果继续发展下去,恐怕就很难收拾了。蔓延的野草都很难铲除,何况是国君的宠弟呢?
郑庄公终于吐露了心里的话,他对祭仲说:“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意思是说不符合道义的事干多了必然会自取灭亡,您就安心地等着吧。这句话把郑庄公的性格暴露无遗。
过了不久,太叔段让西部边境和北部边境的城镇暗地里投靠自己,但表面上还是听从郑庄公的管辖。公子吕听到了这个消息,赶紧跑去对郑庄公说:“国家是不能分成两个部分,不能有两个君主的,您对太叔打算怎么办呢?您如果打算把国家让给太叔,就请允许我去奉事他,给他做臣子算了,如果不愿把国家让给太叔,那就赶快把他除掉,可不要让老百姓生出二心来啊!如果百姓归附了太叔,那可就难办了。”郑庄公却十分沉着地对公子吕说:“您不用闲操这些心,太叔段是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的。”又过了一段时间,太叔段干脆明目张胆地把西部和北部边境的城镇划归己有,其势力范围一直扩大到禀延这个地方。子封感到很惊慌,急忙跑去对庄公说:“我们可以行动了,如果再任他吞并城镇和土地,那就会占有人口,更加扩大势力,可就难于对付了。”庄公仍是不动声色地说“做不义的事情,得不到人民的拥护,越是土广人多,就越是灭亡得快。”
太叔段终于修治好了城郭,结集完了百姓,修整好了刀枪等战争用具,准备好了步兵和兵车。而在这个时候,郑庄公偏偏到周天王那里去办事,不在郑国的都城。姜氏认为这是绝好的机会,就写信告诉太叔她将偷偷地打开城门,作为内应,并约定好了日期。太叔接到了姜氏的信,一面写回信,一面对部下士兵说是奉命到都城去办事,发动了步兵和兵车。
其实,郑庄公一切都准备好了。他并非到洛阳周天王那里去办事,而是偷偷地绕了个弯儿带了两百辆兵车直到京城里来了。庄公还派公子吕埋伏在太叔的信使所必须经过的道路上,截获了太叔写给姜氏的回信。这样,郑庄公就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太叔刚带兵出发两天,郑庄公和公子吕就来到京城外,公子吕先派了一些士兵扮成买卖人的模样混进城去,瞅准时机在城门楼上放火,公子吕看见火光,立刻带兵打进城去,一举攻占了京城。
太叔出兵不到两天,就听到京城失守,十分惊慌,连夜返回,但士兵已经听说太叔是让他们去攻打国君,就乱哄哄地跑了近一半人。太叔见人心已不可用,京城是无法夺回来了,只好逃到鄢(在今河南省焉陵县)这个小城,在这里又吃了败仗,就又逃到共城这个更小的地方。郑庄公和公子吕两路大军一夹攻,一下子就把共城攻下来。太叔走投无路,最后只好自杀了。
在中国历史上似乎没有哪一个君王敢公然扯起反对仁义道德、崇尚虚伪奸诈的旗子,连被称为“奸雄”的曹操,也未敢贸然做皇帝,只是“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已,说明他还是惧怕道德和正统舆论的力量。于是,障眼法的退让技巧就成了他们的法宝,他们既不择手段地达到了目的,又树立了无可非议的道德形象。
5.善施麻醉药为退让包装到位
麻醉,是一个医学术语,意思是通过施用药物,使有机体失去正常的反应能力。麻醉,在社会生活中也有着广泛的应用价值。生活就是竞争、就是拼搏。社会竞争,往往有这种情况,为了发展自己,需要躲过竞争对手警惕的目光,需要对手陷入某种错觉。这时,施用麻醉术,往往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战国时期,李牧是赵国守备北疆的良将。在据守雁门关,防备匈奴进犯的过程中,他不请示朝廷,自行设置地方官吏,所收的租赋都交给幕府,作为边关军队的费用。每日里杀牛给士卒吃,教他们骑马射箭,谨慎看守烽火台。他对士卒们说:“匈奴就是强盗,突然过来是为了抢夺财宝,我们把财物都保存好,他们就会一无所获。谁也不要去主动捉人,谁去,立即斩首。”
如此持续了好几年,匈奴以为李牧太胆怯,即使是赵国的守边士卒,也觉得自己的将军胆子小。赵王责备李牧,李牧不听,还照老样子干。大怒之下,赵王把李牧召回,另外派一个人替接李牧的职务。一年多的时间里,匈奴每次来抢财物,边军都出战,接连失利,士卒损失很大,边境一带无法种田放牧。于是,又请李牧出山。李牧固执地说自己有病,不能胜任,赵王强迫他出任。李牧说:“如果非要用我作边关之将,那就得照我以前的办法干。否则,我不能奉命。”赵王表示同意。
李牧重任边关守将,一切做法均和以前一样,匈奴一年到头抢不到什么东西,但始终以为李牧是胆小怕事的人。边关将士每日得赏赐,但又不能打仗,纷纷要求与匈奴决一死战。李牧见时机已至,便准备战车一千三百乘,挑选骑士一万三千名,拥有四百金军费的士兵有五万人,拥有四百石谷的军士有十万人。李牧命令他们练习打仗,大搞畜牧,人民富饶遍于四野。匈奴小民祥兆率领数千百姓来投靠赵国。单于听说后,率大军来攻。李牧巧设奇阵,指挥左右两翼军队发起攻击,把单于十万多人马打得溃不成军,单于吓得逃命而去。此后十多年,匈奴再也不敢进犯边关。
又载,宋太祖听说南唐皇帝酷爱佛法,就选了有才华的少年和尚,渡过长江去见唐帝,谈论性命的学说,唐帝相信,称之为一佛出世。从此,对治国守疆的事就不怎么留心了。李牧和宋太祖采用的是同一个心术。李牧苦心经营许多年,就是想给自己树立一个虚假的形象,即胆小鬼的形象,通过这一形象,使敌人放松戒备,失去警惕,骄傲自大,直至草率行动;而自己则秣马厉兵,待机而动,最终取得了根本性的胜利。宋太祖派少年和尚,以佛法游说南唐皇帝,实际是给南唐皇帝注射了一支麻醉剂。靠着这药物的作用,南唐皇帝的那根边防神经麻痹了,从而为宋太祖向南用兵,提供了可乘之机。
说到麻醉术,我们不能不想起粗中有细的猛张飞。张飞是以嗜酒成性而著称的。这是他的一大弱点,经常因酒误事。但这弱点也给他帮了大忙。在两军阵前,张飞经常利用自己逢酒必喝,喝酒必醉,醉必打人骂人的形象,麻痹敌人的警惕神经,诱使其上当受骗。比如:张飞在巴西—带战败张之后,乘胜追击,一直赶到宕渠山下。张利用有利的地势据山守寨。坚持不出,五十余日,相持不下。张飞见状,就在山前扎下大寨,每日饮酒,饮至大醉,坐于山前辱骂。刘备得知后,大惊失色,急忙找孔明商议。孔明不但不惊慌,反而立即派魏延送去三车好酒,还在车上插着“军前公用美酒”的大旗,张飞得到美酒后,不但自己嗜酒无度,还把美酒摆在帐前,“令军士大张旗鼓而饮。”
那张在山上见此情景,以为张飞大寨,全变成了醉鬼的天下,再也按捺不住杀敌的心情,便带兵乘夜下山,直袭蜀营。当他杀到张飞的大寨时,见帐中端坐一位大汉,举枪就刺,谁知竟是一个假张飞———草人!等他知道中了张飞的埋伏时,已经晚了,结果被打得大败。
看了李牧、赵匡胤、张飞等人的表演,你会发现原来一个退字里面还有这么多的学问,所谓法无常法、“退无常退”,通过退来丰富个人的领导修养也算一个捷径吧。
6.最有效的退让就是最巧妙的退让
领导者实施退让战术,如果方法对头,可以让退一步这招棋的效果事半功倍。可是什么样的方法才是最巧妙的方法呢?领导者必须明白: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最巧妙的方法。
《三国演义》中司徒王允用美人计铲除董卓的故事脍炙人口,在这里王允是以巧退的策略赢得了“大进”的机会。但是王允这种能退、巧退的领导术也不是天生的。
早期,年轻的王允在太原郡为吏。当时,当地恶霸赵津专横放肆,王允出于正义,请求太守刘说:
“赵津如此作恶,如果得不到惩戒,那么太守的威严就荡然无存了。为民除害是太守的职责,太守不能坐视不管了。”
刘感到为难,他说:
“赵津交结宦官,想要惩戒他不是一件易事啊。”
刘没有答应,王允顿感失望。一日,王允和好友提及此事,不满道:
“太守深怕遭祸,放纵恶人,他不是为民作主的好官。”好友纠正说:
“刘并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他是有顾虑啊。赵津和宦官来往密切,而宦官又掌握朝中大权,惩戒赵津,必然会得罪宦官,这样刘就危险了。宦官也许不会和你这样的小吏计较,但他们一定不会放过刘。刘身为太守,宦官岂能容忍一个和他们作对的人担此重任呢?你考虑的太少了。”
王允不同意好友的见解,他坚持游说太守,一天也没有中止。
刘渐渐被王允说服,他下令把赵津抓捕入狱,然后宣示罪状,处以斩刑。
赵津的哥哥和弟弟给宦官送去重金,请求为赵津报仇。宦官于是诬告刘滥杀无辜,结果刘被朝廷处死。王允悲痛万分,他对好友说:
“你从前说过的话是正确的,太守之死我也有责任,我对不起他啊!”
王允把刘的尸体送回其家乡平原郡,他在那里呆了三年,为刘看护坟墓。经过此事,王允的性情改变许多,他为人处事更加谨慎了。
后来,王允在朝中作官,中常侍张让嫉恨他,捏造罪名把他打入狱中。
司徒杨赐认为张让不会放过他,他竟劝王允自杀,他说:
“张让凶恶奸邪,与其受尽酷刑而死,不如自尽可以解脱。”王允叹道:
“你是怕我受罪,才会这样劝我,我不怪你就是了。不过我是皇上的臣子,怎能轻易自杀呢?我现在不想申辩,也不跟张让相争,我只求保下命来为朝廷做事啊。”
张让本想把王允置于死地,他天天命人报告王允的一举一动。报告的人每天都对张让报告说:
“王允现在不吵不闹,完全丧失了斗志。他也没有说大人的一句坏话,反是说自己有罪,不该冒犯大人。”
张让感到意外,心里却是分外得意,他笑着说:
“王允不知进退,现在是尝到苦头了。活该他倒霉啊。”张让对王允的恨意渐消,这时为王允求情的人便说:
“大人惩治王允,无非是发泄愤恨,警戒百官,如今王允变成了行尸走肉,百官也已知惧,大人的目的全然达到,何必杀了王允呢?留下他倒能显出大人的仁德。”
张让听得十分自在,高声一笑,索性把王允的罪名一笔勾销了。劣势明显的人很难刺激起人们的攻击欲望,胜之也不值得夸耀,这就为他们赢得了免遭重创的有利局面。他们失败了无人指责,他们出错了少人嘲笑,他们的压力是最小的,而这一切都是对成功极为有利的。
王允看似怯懦无骨的退让表现无疑十分有效,因而也是十分巧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