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领导智慧进退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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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不进不退:以糊涂之道守住求进的门户(3)

6.在糊涂中慢慢琢磨下一步

俗话说“慢工出细活”,领导者不会做什么事都易如反掌,自也不能随心所欲。不妨先糊涂一下———哪怕是假装,在“糊涂”中再慢慢琢磨下一步。

秦始皇初登王位时,吕不韦与赵太后当政,成了秦王潜在的最大政敌。后来吕不韦野心日益膨胀,执掌国家最高权柄,对天下苍生拥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他轻而易举地以叛国罪处死了自己的弟弟、年仅20岁的秦公子成蛟。再加上赵太后宠信禣,逐渐形成了另一股势力。吕氏集团与氏集团在秦国一手遮天,根本不把秦王政放在眼里。残酷的现实令秦王政悲愤难平,却又不能不提心吊胆。

面对吕氏、氏两大集团的专权,在未亲政之前,秦王政采取隐忍的方式来对付,处处小心翼翼,事事如履薄冰。他对吕不韦虽恨之入骨,表面上却仍毕恭毕敬地称吕不韦为仲父,认认真真地学习吕不韦为他编写的教科书《吕氏春秋》,全面地去领会吕不韦的思想,而将自己的思想深藏不露。他还能忍受被派来监视和教育他的探子李斯等,对吕不韦简直做到了言听计从,恭敬如父。秦王嬴政这样做,表面上看上去显得很是柔弱,不堪一击,以至于如人们所言:天下只听说秦国有吕不韦、氏和太后,不曾听说有秦王。这足以说明秦王在“忍”字上做得非常到位,就连精明的商人政客吕不韦也疏忽了他的存在。

处在极为不利的险恶环境里,用侍奉仇敌的方法来求得生存,创造条件,伺机反扑,其难度是可想而知的,其中所忍受的卧薪尝胆之苦且不说,仅需要的小心谨慎,就绝非常人所能达到。而且呢,外面风传嬴政是吕不韦和赵太后的私生子,嬴政并不理会这些,关于自己的身世,他自己其实也不甚明白,但他只能假装糊涂。这样装糊涂反倒会使他省心一点,以免惹出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在这场政治变革中,嬴政表现得非常冷静、沉着。因为他现在是一个弱者,手无半点权柄,他必须得韬光养晦,学会在强者面前做弱者,学会“装蛋”,他才会得以生存下去,日后才会有更大的发展。就像一张弓,要想有更大的爆发力,就得弯得更厉害。他现在就是这张弓,随时紧绷着,蓄意待发。

众所周知,只有胸怀大志且信念无比坚定的人,才能忍受这种磨难与痛苦。尧以天下让舜时,禹的父亲鲧作为一个诸侯对尧发怒说:“符合天道者为帝王,符合地道者为三公,现在我符合地道,为什么不让我当三公呢?”鲧想得到三公的位置,愤怒不已,想发动叛乱。鲧不理会舜的召见,却故意制造事端,于是舜在羽山用锋利的吴刀肢解了鲧。鲧的儿子禹处于如此情形,不能不说十分艰险,禹却不动声色,不怨不恨,反而侍奉舜,在舜手下任职,兢兢业业,疏导洪水,顶着酷暑严寒,日夜辛劳,以至弄得面目黧黑,举步艰难,因而深得舜的欢心和赏识,被舜选为继承人。禹并非不知道父仇,而是身处逆境之中不得不处处隐藏了自己的个性,否则必将遭致杀身之祸。秦王政现在小心翼翼侍奉“仲父”就与禹如出一辙,因为他深知,自己现在根本不是对方敌手,如果暴露自己,必将招来杀身之祸;相反,小心翼翼侍奉他们,把他们往高处抬,使之得意忘形,这样就会使他们对自己放松警惕,然后反戈一击,打对手一个措手不及,这就是秦始皇的隐忍策略。

当天下将嬴吕的血缘亲情传得沸沸扬扬之时,秦王政却在假装糊涂,这正是他的聪明之处。

但是,秦王政大智若愚,即使他早知道了其生父是吕不韦,出于政治的需要,他也会在天下人面前做出一副与吕氏毫不相干的姿态来。秦王政处理吕不韦案时下了这样的命令:

“君何功于秦?秦封君河南,食十万户;君何亲于秦?号称仲父。其与家属徙处蜀!”(《史记·吕不韦列传》)从中可以看出秦始皇少恩,被尉缭言中,毕竟,吕不韦是他的大恩人,没有吕不韦哪有他今日的帝王宝座和荣华富贵。但是,这就是秦始皇,尽管少恩,尽管黑,但为了自身统治的需要,就要采取黑手段,六亲不认,一切有碍秦始皇统治的都毫不留情地灭绝。秦始皇是个雄才大略的聪明君主,他能在血缘关系这个问题上由聪明转入糊涂,体现了“难得糊涂”的真谛,也说明了“难得糊涂”是一种领导处世的高明方略。

古语云:“鹰立如睡,虎行似病,故君子聪明不露,才华不逞,才有肩鸿任巨之力。”一个人只有能对自己的才华保持深藏不露的态度,才能在将来肩负重任。

7.胜利是打出来也是等出来的

如果把问题的最终解决看做领导策略的胜利,那么,取得胜利的最后一击固然不可或缺,等待和控制这一击的过程更是至关重要。这里的一个“等”字,道尽了不进不退的领导战术的精髓。

这里“等”的意思也就是以逸待劳。

以逸待劳是指以我方的安闲、休整、养精蓄锐,来对付对手的疲劳,以便乘机出击战胜对手,《孙子兵法·军争篇》云:“以近待远,以佚(同‘逸’)等劳,以饱待饥。此治力者也。”按照孙武的意思,以逸待劳是面对强劲对手时所应采取的一种领导策略。

春秋时,齐王拜鲍叔牙为大将,率兵攻打鲁国。鲁庄公曾吃过齐国的败仗,听到齐军又来犯,很是惊慌失措。鲁国大臣施伯举荐曹刿随军参谋,鲁庄公问他怎样才能打退齐国人,曹刿说:“鲁国遭人欺侮,全国上下齐心,定能打退敌人。至于仗怎么打,要随机应变,不能墨守陈规,一成不变。只有让我到了战场,才能决定如何作战。”两军对垒于长勺。齐将鲍叔牙视鲁庄公为手下败将,有轻敌之心,下令全面攻击,想一下子把庄公活捉。鲁庄公一见这阵势,也有些发慌,急忙下令擂鼓迎击。曹刿立即出面制止说:“敌人的锐气正旺盛,只可以严阵以待,急躁不得。”随即要庄公传令偃旗息鼓,坚守阵地,不准惊扰喧哗,轻举妄动。齐军冲不动,只得退了下去。过了一会,齐军再次擂鼓冲锋,鲁军依然不动,齐军又未攻进。鲍叔牙以为鲁军害怕自己,很是得意。于是,他又下达了第三次冲锋的命令。这时,齐军的战鼓虽然擂得很响,但由于前两次冲锋没有进展,士兵的斗志已经松懈下去,曹刿听到齐军的第三次鼓响,便对庄公说:“是出击的时候了!”庄公一声令下,鲁军如猛虎搏食,冲向齐军阵营,齐兵被鲁军突如其来的还击弄得措手不及,慌忙招架,仍被杀得七零八落,大败而逃。鲁庄公正要下令全线出击,曹刿说:“且慢,让我看看。”他跳下车查看了一会儿车辙印,又跳上车,手扶横栏向远方张望,然后下令追击,鲁军大获全胜。在庆功宴上,庄公问曹刿:“你为什么要等敌军三通鼓罢才肯擂鼓出击?”曹刿答道:“凡打仗,全凭一股勇气,擂鼓就是冲锋的信号。第一次鼓响,是士气最旺盛的时候,好比一群猛虎下山,千万不可撄其锋;第二次鼓响,又碰不到对手时,士气就开始松懈,斗志逐渐下降;到了第三次鼓响,士气已到了疲惫的状态,纵然还能鼓噪,战斗力也减了一大半。而我军以逸待之,乘敌人三通鼓后出其不意,一鼓作气,策新羁之马,攻疲乏之敌,自然会打胜仗。”

东晋时,秦王苻坚统一北方后,又向晋进攻,并以苻融为统帅,指挥90万大军,直逼建业(江苏南京)。晋孝武帝拜谢安为征讨大都督,其侄谢玄为前锋都督,但军兵合起来只有8万人。在敌我兵力悬殊的情况下,晋军采用以逸待劳,先乘机进袭洛涧,杀了苻坚的卫将军梁成。接着,与苻坚对峙于淝水。当苻坚彷徨抉择之时,谢玄又设计急攻,分两路夜渡淝水,乘风势烧敌营。秦兵见势大起恐慌,便各自逃生,整个阵势大乱。晋军乘机猛烈追杀。秦军全线崩溃。90万大军一夜之间损失十之七八。晋国就此转危为安。

以逸待劳也是领导者为人处世的一个策略。台湾著名作家马森亮先生在《韬略大全》中指出:“处事和做人的原则不同,处事是今天的事今天了,效率越快越好;做人,尤其是处理复杂的人事问题,拖延才是一个好办法。拖,并不是怯懦,也不是卸责,它是一种权变手段,要自己的意志不为猝然发生的事件诱惑,使自己永远站在主动地位,这就是所谓等待策略。消极地说,是静观事物的变化,以作最后的决策;积极地说就是设法使对方疲于奔命,挫折他的锐气,然后伺机出击,使其一蹶不振。即如孙子所说的:‘藏于九地之下,动于九天之上’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