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种人如周腾虎、金安清等,往往一经保举做官后,即遭他人弹劾,心欲爱之,实则害之。例如,周腾虎刚受到奏保,即连遭弹劾,遂致抑郁而死,使曾国藩大为伤感。曾国藩从此接受教训,其后屡遭弹劾、名声极坏的金安清在幕中为他出力效命之时,力排众议,坚持只用其策,不用其人。
第二种人如恽世临、郭嵩焘等,皆由曾国藩直接间接推荐,在二年之内连升三级,由道员升至巡抚,最后又因名声不佳,升迁太快而被弹劾降职。曾国藩从此就谨记教训。
第三种人,本人不愿出仕或不愿受人恩德,受保之后本人不以为德,反成仇隙,说来颇令曾国藩伤心。虽不知道这些人的姓名,但我们可以断定确有其事。他在给曾国荃的信中谈到:“近世保人亦有多少为难之处。有保之而旁人不以为然反累斯人者有保之而本人不以为德反成仇隙者。余阅世已深,即荐贤亦多顾忌,非昔厚而今薄也。”这可以说就是明证,同时也是经验教训。
跟曾国藩学立世智慧
怀着大德并达到大仁,才能得到众人的支持,见贤能让位,才能使人与人之间和睦相处,惩罚不必亲贵,才能在别人面前树立起自己的威信,任用有本领的人,才能促进自己事业的发展,有大的作为,得到他人的尊重。
办大事以多选替手为第一要义
沅弟左右:
水师攻打金柱关时,若有陆兵三千在彼,当易得手。保彭杏南,系为弟处分统一军起见。弟军万八千人,总须另有二人堪为统带者,每人统五六千,弟自统七八千,然后可分可合。
杏南而外,尚有何人可以分统?亦须早早提拔。办大事者,以多选替手为第一义。满意之选不可得,姑节取其次,以待徐徐教育可也。
曾国藩凭借自己的领兵经验指导其弟,在带兵的过程中应“以多选替手为第一义。”这样有利于分统、方便战术运用,取胜的把握也会大些。
古往今来,但凡成就大业的人,身旁都少不了以或几个得力助手,三国时期刘备身旁若没有张飞、关羽、赵云等众将辅佐,若没有三顾茅庐请得诸葛亮出山,单凭他一人的实力又怎会有后来蜀国的强大。
我们每个生活在社会上的人都和身边的人和事物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也只有充分的认识和利用好这些联系才能更好地生活并一步步走向成功,相反,人若自视清高,把自己孤立起来甚至同周围的一切对立起来,割断与周遭的联系,拒绝别人的帮助,那若想成就一番事业,机率几乎为零。
曾国藩说,求别人辅佐自己,时时刻刻不能忘记这些道理。获得人才是最困难的,过去有些人做我的幕僚,我也只是平等对待,对他们不是很钦敬,以今天来看,这些人是多么的不可多得。
一个人的成功与失败,关键在于他能否把与之有关系的人物能力,转化为自己的能力。曾国藩就是一个把别人能力化为己用的最佳例子。
曾国藩曾对他弟弟说:“你应该常常把求才作为重要的任务,至于那些无能的人,即使是至亲密友,也不应久留,这主要是担心有才的人不愿与他们共事。”
曾国藩在办团练伊始,就发布文书说:我奉命协助帮理团练,稽查捉拿贼匪,接受任务以采,日夜忧心忡忡,惟恐有误,担心自己见识不厂,考虑不周。因此,孜孜以求,希望家乡的贤人不嫌弃我,肯慷慨前来光临相助,借此采广泛地采取众议,周密地听取意见,以求补救我的疏漏。所以,我经常或是寄信请人出山,或是热情欢迎来宾,厂招英雄豪杰,咨询高见妙法,这一片耿耿之心,想来能得到大家的体谅。我打算将点滴微弱力量聚集起采,采保障家乡的安全。大厦非一木所能支撑,大业凭众人的智慧而完成。如果能使众多的贤主都汇集而来,肝胆相照,那么,即使是坚固的金石也能穿透,又有什么艰难不被克服呢?
后来,曾国藩领兵出征,官至督抚,饮差,更加注意时时网罗人才。
不仅自己如此,对他弟弟也发出如此忠击。他在《致沅弟》信中说,成才大事的人,以多选助手为第一要义。满意的人选择不到,姑且选差一点,慢慢教育他就可以了。就是说要时时注意笼人,不能因为没有十分可意的就不去用人。
而对于那些才华出众之人,曾国藩不论何时,一旦得知,便千方百计笼纳过来,为己所用,如对郭意诚就是这样。
郭意诚,字昆寿,湘中名儒。因颇具文才,咸主,同治年间,中兴诸老无不与他交往友好,各自都想将他罗至自己幕下。但郭意诚极爱其妇,回不远离,故总是力辞不就。
曾国藩也最赏识郭意诚其才。为了把他引出采忠君救国,曾寄书戏言郭。书中云:“知公不堪束缚,请屈尊暂临,奉商一切。并皆仙眷同行,当饬人扫榻以侯。”郭意诚出自对曾国藩的信服,接书后立即赶至湘军营幕见曾国藩。但并未偕仙眷同行。故曾国藩又命他速归,并作书回:“燕雁有待飞之候,鸳鸯无独宿之时,此亦事之可行者也。”
郭意诚得书,一笑置之。但接受了曾国藩的邀请,决心出来供职。
据说,郭意诚在曾国藩幕下是干得很好的,成为曾的得刀助手,不少奏折函件都出自郭之手。曾亦对他关怀备至,或准他的假,让其多回家,或命他将夫人接来,不影响他们的夫妻生活。1858年,郭意诚有一段时间告假居家,因故未及时归营,曾国藩曾连续发过几次信催其速归。曾国藩于1858年6月4日,在《致澄弟信》中说:“公犊私函意诚均可料理”,足见曾国藩对郭意诚的信任。
跟曾国藩学立世智慧
一个人的成功与失败,关键在于他能否把与之有关系的人物能力,转化为自己的能力。
人皆顾体面,教人不宜过露痕迹
字谕纪泽:
二十日接家信,系尔与澄叔五月初二所发,二十二日又接澄侯衡州一信,具悉五宅平安,三女嫁事已毕。
尔信极以袁婿为虑,余亦不料其遽尔学坏至此,余即日当作信教之。尔等在家却不宜过露痕迹,人所以稍顾体面者,冀人之敬重也。若人之傲惰鄙弃业已露出,则索性荡然无耻,摒弃不顾,甘与正人为仇,而以后不可救药矣。我家内外大小于袁婿处礼貌均不可疏忽,若久不悛改,将来或接至皖营,延师教之亦可。大世家子弟,钱不可多,衣不可多,事虽至小,所关颇大。
此间各路军事平安。多将军赴援陕西,沅、季在金陵孤军无助,不无可虑,湖州于初三日失守。鲍攻宁国,恐难遽克。安徽亢,顷间三日大雨,人心始安。谷即在长沙买,以后澄叔不必挂心。此次不另寄澄信,尔禀告之。此嘱。
五月二十四日
批评的目的在于促使人认识和改正错误并且发生转变。曾国藩在这封信中阐明了教育别人的方法:在实施批评中,对于有错而不认错的情况,要严肃严厉的批评,但是对于已经认错的情况就要适可而止、见好就收,特别是已经知错且自尊心较强的人不应再加批评,而应给予安慰。
不失时机地予以教育处理,又要与人为善、留点面子,不伤其人格,避免因方法不当而激化矛盾,以致产生顶牛对立的效果,当然要防止仪将就批评艺术为名是批评变得媚华,即态度虚伪,含情脉脉,话语委婉,是批评本意荡然无存,将积极的思想变成一种温文尔雅、毫无原则的调和主义。
愧之则小人可使为君子,激之则君子可使为小人。意思说:指出别人的过错要能够使他从心底里感到惭愧,这样小人也可以成为君子;如果指出别人的过错采用过激的方法,君子也会变成小人。
面对犯了错的人,我们应该怎么做?常人的做法是:上来把对方大声训斥一顿、骂一顿,批得体无完肤,直至对方无话可说为止。岂不知,这样的做法是非常错误的,本来你的初衷是好的,指出别人的错误,帮助别人来改正错误,可是,由于你的这种过激的方式,别人不但不会感激你,而且会对你产生怨恨,因为这种过激的方式严重损害了他的自尊心和自信心,更为重要的是,由于你的过激行为,致使他根本无法认识错误,别谈改正错误了,因而他还会继续犯这种错误。
苏东坡,自幼受到良好的家庭文化教育。优越的客观条件,为他后来成才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苏东坡长大以后,无论文诗词画,样样精通,且各有超人之处。
苏东坡在湖州做官三年以后,进京述职,先去相府拜见王安石。当时王安石正在午睡,苏东坡就在书房里等候他。他突然发现砚台下放着一张未写完的书稿,题目是《咏菊》。就看见上面写了两句:“西风昨夜过园林,吹落黄花满地金。”苏东坡大为惊异:西风,一般是指秋风;黄花就是菊花。菊花在深秋盛开,秋风又怎么能吹落呢?老相爷满腹经纶,才华横溢,难道真的应验了那“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遗憾之余,又不禁诗兴大发,便提笔依韵续了两句:“秋花不比春花落,说于诗人仔细吟。”写完,依旧放在砚下。又等了一会儿,仍然不见王安石醒来,苏东坡便告辞回府了。
王安石一觉醒来想起《咏菊》诗还没写完,便信步来到书房。取出书稿一看,两句已成四句。仔细一看笔迹,知道是苏东坡写的。一读,不禁思绪万千:苏拭自视才高,过于放肆!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便凭臆断妄下结论,今后如何担当重任?我一定要通过这件事,让他悟出一些道理来!主意一定,王安石便令人查明湖广缺官册,奏明皇上,就将苏东坡调到黄州作团练副使。
苏东坡到黄州后,因为团练副使是个闲缺,无事可做,便常与友人登山玩水,饮酒赋诗,不觉将近一年。重九过后,连日大风。一天,风息后,有友人来访,苏东坡忽然想起后院的菊花开得正好,于是两个人就去后院观赏。一到花棚,苏东坡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只见菊花尽落,满地金黄!
不久,苏东坡因为公事再次进京,又特意去了一次相府。苏东坡一边跪拜王安石一边说:“学生在黄州目睹了秋落黄花,才知道自己才疏学浅。从今以后,我将不再满足于一知半解,而要谦虚谨慎,举一反三,以求真知灼见!”王安石喜笑颜开,急忙搀起苏东坡,并说了许多劝勉和激励的话。
教育人的方式多种多样:怒斥、训斥别人是一种教育方式,但是别人很可能不会接受,甚至产生怨恨;滔滔不绝地说教也是一种教育方式,可能是人听起来厌烦,认识不到自己的错误;像王安石这样不动声色巧妙地用事实去教育人是另外一种方式,这种方式可以说是很巧妙,在事实面前错误会显露无遗,而且还能够避免因为训斥等过激方式给人造成的心理伤害。
跟曾国藩学立世智慧
教育是一门学问,“愧之则小人可使为君子。”这就是一种巧妙地教育方式,这种方式之所以妙,就妙在无言胜过有声,能够让人能够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病能够加以改正。这不正是我们原意看到的吗?
训练兵勇必须常讲常辩
沅浦九弟左右:
二十四日王得一归,接十六日信,具悉一切。前两次信皆告假还乡而不遽回营者,故未写回信,亦别无便可寄也。以后有信仍以专人送归为妥。只须一人,不必两人,择捷足如曾正七之类更可迅速。
汪先生(即邓汪琼,号瀛皆)于初七日专人来订今冬上学,因迎其十五入馆。甲三于十八开课,二十三第二课,改文甚细心。甲五眼睛近日已好十分之七八,右目能认寸大字,左目则能读小注。每日静坐二次,以助药力之不及。邓先生向来亦多病,得力于静坐者深也。科一每日仍读三百字,〖HTXL〗眞〖HTK〗山十六日回家住六天,恰易芝生来此代馆。科四《离娄》将读毕。科六读至“卫灵公”。日内因萧组田刻字,同在一间屋内,心气未免稍浮。而科四仁厚,科六警敏,将来均可望有成,弟可放心。
二十九日祖母大人九十晋一冥寿,内外眷口皆去拜寿,惟九弟妇、季弟妇不能去。前二十日大伯母九十一冥寿,本房亦均赴木兜冲助祭,上下七席,二十九日当倍之也。
今年本境买田者多,居然太平景象。
余在家亦略读书。下手七宝庙下挑一土山,将下砂接长,以培坟山而遮洞风。邻近如训三、贤五、代三、金五、诗八、陈俊九、上兰叔家,均请吃便饭。猫面脑之地,余又请庚一、宽十(近亦好看地,据德六叔祖谓其颇好)去看一次。据称大局与皮公托相似,而当前一案系背面。质之东阳,则谓当日雨中忙看,或未审实云云。若果实之,余明正须自往一看耳。
弟所寄各件:代普将请饷,代黄太守上禀,均系顾全大局。即使上官未必批准,亦不失缓急相顾之道。请奖一禀,尚欠妥洽。湘后营一军,不知从何处筹饷?即宝营亦自难支持。弟辞总理之任,极是极是。带勇本系难事,弟但当约卑思,无好大,无欲速。管辖现有之二千人,宁可减少,不可加多。口粮业得一半,此外有可设法更好,即涓滴难求,亦自不至于脱巾溃散,但宜极力整顿,不必常以欠饷为虑也。
打仗之道,在围城之外,节太短,势太促,无埋伏,无变化,只有队伍整齐,站得坚稳而已。欲灵机应变出奇制胜,必须离城甚远,乃可随时制宜。凡平原旷野开仗与深山穷谷开仗,其道迥别。去吉城四十里,凡援贼可来之路,须令哨长、队长轮流前往该处看明地势,小径小溪、一丘一洼细细看明,各令详述于弟之前,或令绘图呈上。万一有出队迎战之时,则各哨队皆已了然于心。古人忧学之不讲,又白明辩之,余以为训练兵勇,亦须常讲常辩也。家中四宅平安,不必挂念。顺问近好。
兄国藩手草
十一月二十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