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需人才:李瀚章、甘晋、李兴锐等。
文书人才:罗萱、程鸿诏、向师棣、黎庶昌等。
吏治人才:李宗羲、洪汝奎、赵烈文、倪文蔚、方宗诚等。
文教人才:吴敏树、莫友芝、陆艾、俞樾、戴望、吴汝纶、张裕钊、刘寿曾等。
制造人才:李善兰、徐寿、华蘅芳、冯浚光、陈兰彬、容闳等。
在任用人才的时候,曾国藩,尽可能人尽其才,才尽其用,量才录用,扬长避短。曾国藩认为:雄韬大略之人有其不足,鸡鸣狗盗之徒也有其优势。
同时,曾国藩也看到他们在任用过程中所体现出来的不足之处:
1.“王化之政宜于统大,以之治小则迂”:王化之政,也就是以德行教化为主的政治。提倡以德为主的人,属于清节家一流的人才,他们适合做全面的统辖工作,而“以之治小则迂”。
2.“器能之政宜于治烦,以之治易则无易”:精明强干,德、术、法都倡导,但主张与力度都不够强的人才,是独挡一面的器能之才。他们有精力和智慧去开创局面,治繁理乱。
3.“策术之政宜于治难,以之治平则无奇”:这种人多策善划,胸中有奇谋,最适合于乱世中生存发迹,如遇奇主,一拍即合,会策划出惊天动地的大手笔来。乱世用奇,治世用正,就是指的这一类奇才。
4.“法家之政宜于治侈,以之治弊则残”:法家之才用法制推动一切,富国强兵,用强硬手段整治腐败和歪风邪气,会收到良好的社会效果。如果用同样严厉的方法来治理贫困地区,因手段残酷,反而搞得人心惶惶,民不堪命。
5.“智意之才宜于治”:智意之才宜于治理新局面,善于周旋调停,权智有余而公正不足,因此宜于开创新局面,在太平的形势下却做不出什么实绩来,有虚名面无实功。
6.“苛刻之政宜于纠奸,以之治边则失众”:这类人才公正无私,苛刻少恩,不讲情面,六亲不认,适于追奸查污,清理腐败和邪恶势力。如果去治理边疆或经济发达地区,则会因为苛刻而失民心,不是安民,而是扰民。
7.“威猛之政宜于过乱,以之治善则暴”:叛扰混杂的地方,一般是民智不十分开化、经济也不发达的地区,这地方的人心跟直,也易被人欺骗和煽动。这种地方必须派威猛有力的人去管理,而不宜用软弱书生。豪杰之才威猛刚强,处理问题大胆果断,敢于冒险,不怕困难和压力,适于征乱讨伐,如果来管理善良百姓,则太刚暴。
8.“伎俩之人宜于治富,以之治贫用劳而下困”:这类人才奇漏诡巧,急功近利,去治理富饶之地,由于智谋多变,能应付当地复杂多变的局面。富饶之地,由于民众有钱,生活不成问题了,就会把心思用到其它方面,社会就生出了许多问题。他们不仅自己生事,还想方设法打通关节,贿赂官员。治理这样的地方,如果智谋不够,反应不快,没有一定的处世方法,只以单纯的直来直去处理问题,不仅关系难处,而且会把自己弄得很被动,既不利于开展工作,更不利于治理政事。因此这类地方对伎俩之才是最为适合的。
总之,曾国藩主张用人如器,即用他的长处,同时避开他的短处。惟才是用,是用人的根本。世界事物有万种,做事之人也有万种。不论是贤才还是三教九流之徒,只要能为我所用,对号入座,就能派上用场。
跟曾国藩学立世智慧
“天生我才必有用”,任何一个人再怎么无能也必有一点可取之处,集众人之长,采众人之优,则无所不能,百战百胜。
用人必须用才德兼备的人
澄弟、沅弟左右:
三月十五日接沅弟二月廿四自县城发信,具悉赴鄂履任业已起程,此时计将抵武昌,计高一句矣。
此间军事,初四日潘军获胜。初六日马队小挫,步队小胜。初七日,李幼泉一军小挫。渠所部万人尚有一半未到,视贼太轻,遂致损折。十三日贼退窜西南,潘军追之。十四日获一小胜,贼又折回北窜,锐意窥犯运河,不知山东诸军能御之否,深为焦虑。前闻捻匪不如发逆,张总愚一股又不如任、赖等一股,不知张逆狡悍若此,竟无术可以制之。
沅弟到任后,仍须以治兵自强为第一义。小宋到鄂潘任,已作函商之。乔鹤侪,请其一面派人接署,一面附片奏明。颜光杰亦经饬令赴鄂矣。弟驻襄阳甚好,春霆可驻南阳,其粮台则设于襄阳,刘仲良则改驻徐州等处。
谢恩折尚稳适。好折奏手竟不可得。余亦久思觅一高手,殊难其选。能强浼意诚一出,相助二三个月,或可从容求得替人。其有号称名士,眼高手低,不切事理,不合时宜者,却不可请。
“顺斋排行”虽为身旁小人所愚弄,然心术亦欠光明,惟最善联络京官,牢笼乡绅,鄂人官京师者津津乐道。近年如沈幼丹在江,蒋芗泉在浙,皆以联络绅士大得名誉,跪道攀留。而云仙以疏斥绅士,终不得久于其位。闻渠与左季高甚为龃龉,罢官后必更郁郁。弟此次赴鄂,虽不荆棘。大约礼貌宜恭,银钱宜松,背后不宜多着贬词,纵不见德,亦可以远怨矣。接两弟正月廿三日信,澄弟以金陵驳案宜一办再办,现拟附片办之。
尧阶全愈,至慰至慰。老年服大黄,体气诚不可及,然谓是乾隆间生人,则实非也。此后凡兄寄鄂之信,或将原信付澄一阅,或抄一分寄湘,听沅弟斟酌,顺问近好。
“眼高手低,不切事理,不合时宜者,却不可请。”这句话,反映了曾国藩的用人之道。他认为用人应该运用德才兼备、不恃才傲物真正有本事的人。
人不可不修养才智,更不可不培植道德、两者都缺一不可。才与德互相比较,德好比是才的主人,而才好比是德的奴仆。有才无德的人,像一个家庭里面主人被奴仆所欺,制度紊乱毫无条理,终至败家亡身而后已。
一般人恃才傲物,就是没有道德以养其身,只知逞能恃才,任意妄为,终亦受到严重的打击。所以,用人行政必须用才德兼备的人。才能稍差但乃有德之士,不妨用他的德来补才能之不足,将不至于像有才能却缺乏道德的人,把一切的事情弄坏了。
乾隆认为,在选用人才的时候,宁可用品德胜于才能的人,也不用才能胜于品德的人。他十分痛恨那些无德的官员,要求负有考察、荐举和参劾官吏责任的督抚及部院大臣们遵循德居首位的原则。
有一次,贵州总督张广泗向乾隆推荐云南迤东道员王廷琬,说他是一个才具可用的人。但乾隆曾风闻于廷琬因贪污被革职,于是命人调出他的档案进行查阅,结果发现王廷琬在任职期间,私收铜肥己囊,数量巨大。清朝当时十分重视铜的开采和冶炼,以满足国家铸币的需要,从而稳定社会货币价值。当年王廷琬犯事,按大清律例应判重罪,只因乾隆登基而获得赦免,逃脱了惩治。现在总督张广泗举荐王廷琬,乾隆已心中有数,认为此人行为不端,不必起用,并且对张广泗不负责任的用人态度进行了严厉斥责。
陕西巡抚陈宏谋,曾在荐举属官王乔林的奏疏中写道:“淡泊自甘,意念中常存民物。风力素著,严正还寓慈祥。”对此,乾隆也没有偏听偏信,依然调出王乔林的档案进行严格核实,发现他在江南镇江府任上曾因错拟罪名被降级使用,后来在西安署任知府时又因滥用刑被革去官职。因此在荐举疏上,乾隆批示道:“天下焉有存心慈祥之人,而借拟罪名,滥用非刑者乎?可将此询向陈宏谋,令其回奏。”这就等于告诉大家,选人用才要有严格的标准,在荐才用才过程中必须具备严肃认真的态度。
乾隆认为,官员的德不仅表现在忠诚、廉洁方面,更多应体现在勤政爱民上,因为这才是最实在的东西,也是最基本的衡量尺度。一个众口皆碑的官员,应该是“经划有方,劝课有法,使地有遗利,家有盖藏者”;“视百姓如赤子,察有饥寒,恤其困苦,治其田里,安其家室”。这就对各级官员有了一个高标准要求,既能采取有效措施发展地方经济,又能关心百姓疾苦,时刻以民为念,这样才称得上是好官。
不过,在大原则保持不变的前提下,乾隆也会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灵活对策。对于政绩突出的官员,因一时失误或放纵造成了一些过失,乾隆往往会从爱护优良人才的角度出发,从轻发落。譬如他发现任直隶总督的方观承政绩十分突出,当时被人称为“小黄河”的永定河经常泛滥成灾,方观承集思广益,采取了正确的治水措施,引永定河水入大清河,减轻水害,赢得了京畿地区群众的称颂。有一次因天津一带发生水灾,科道官员多人上疏弹劾方观承,乾隆却极力维护,说道:“直隶事务殷繁,又值灾欠,措置不无竭蹶。言易行难,持论者易地以处,恐未必能如方观承之勉力支持也。”
在用人重德才的标准下,乾降还鄙视以貌取人的行为。刘统勋之子刘墉是乾隆十分赏识的文臣,他博学多才,贯通经史诸子百家,才华横溢,书法也十分有名。虽然他是一个罗锅,并没有影响皇上对他的看重,有时甚至还颇有特别的好感。刘墉为官严格遵循“保廉反贪,崇俭戒奢”的原则,更使乾隆刮目相看。刘墉一身正气,甚至敢于把矛头指向权势显赫的佞臣,因此,“名播海内,妇孺无不服其品谊,至以包公比之。”
刘墉身材矮小,前有鸡胸,后有驼背,外号刘罗锅。但文采特别好,才思敏捷,是乾隆朝的科举状元。殿试那天,乾隆和在场的大臣有意为难他,命他以自己为题作一首诗。刘墉不假思索,张口道出:“背驼负乾坤,胸高满经纶。一眼辨忠奸,单腿跳龙门。丹心扶社稷,涂脑谢皇恩。以貌取才者,岂是贤德人。”当众朝臣的面,乾隆连声称赞刘墉是奇才,并且委以重任。后来刘墉官至宰相,由此可知乾隆注重的确是德才,而不计较外貌体型。
一个人如果不具备高尚的道德,本事越大,越“难于驾驭”;如果一个人在具备一定才能的基础上有端方的品行,廉洁的操守,将来必能担当大任,甚至可能稍有不足,而品德高尚,有为公为民而献身的精神,也不愧国家栋梁。
跟曾国藩学立世智慧
德才兼备的人才不易求,但帝王不会因此而降低求才的标准。有了德才之臣,才会有天下大治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