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喜欢混江湖的几个人,“老大”“老大”地叫得很过瘾。然而在讲了义气的同时,给自己和班集体带来了伤害。一天,我掌握了准确的情报,在他们准备聚斗之前,我热情地邀请几个“哥们”来家里做客。在孩子们惊疑而躁动的等待中,我将热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硬是留下了他们,吃饱喝足后,我讲起了古代的《三侠五义》,讲侠道的渊源,讲“人之不存,道义焉附”的道理。从这次被他们戏称的“鸿门宴”后,“老大”“老二”们聪明地学会了规避,再不饮酒,化棍为笔,最终淡出“江湖”。
第一次月考成绩出来了,进入了全校的前十名的孩子们有三人,语文、历史两科的平均成绩夺了全校第一,难能可贵的是数学、英语也有进步,文明班的旗帜历史性地挂在了我班光荣栏上。总结班会上,孩子们齐刷刷地站起来,向我深深地鞠了三次躬,我赶紧弯腰还礼,看着我的样儿,欢快的笑声立即溢满教室。
无奈,我这“折腰老师”还得继续当下去!无奈,无奈……
五、笑比哭好
燕子
星期一这天,有一件难办的事令我头疼甚至恼火,我心情糟透了。上课铃响后,我想快些上完这两节课,然后再整理乱七八糟的思绪,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样,我走进了教室,脸上显然挂着不耐烦的神情,冷冷的。
那天班上偏偏这么多捣乱的孩子!上课没过多久,下面的讲话声嗡嗡乱响,甚至有人在笑。我一下子火了,叫起那个发笑的学生,板着脸问他在笑什么?那个本来挺乖的学生,见我发了火,却反常地依然站在那里笑嘻嘻的,满脸的不在乎。我更加生气了,就将他劈头一顿好训。
那一堂课,许多同学被叫起来回答问题,偏偏又都回答不出来,好像都跟我过不去。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很多人齐刷刷地站在教室里,坐着的学生唯恐下一个叫到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别扭地上过课。我只觉得自己身体累得慌,心口堵得慌。幸亏下课铃响了,我才松了一口气。
课间休息的10分钟时间里,我在想,今天因自己的心情不好,课也上得不成功,学生们的情绪也不好,一切都变了样,怎么回事?上课铃再响时,我终于把自己的心情调整了一下,特别是在走进教室那一刹那,我勉强地微笑了一下。
有同学在下面轻轻地说话了,声音虽小,我却听得一清二楚。这个学生说:“哎呀,老师笑了。”
想不到学生居然能发现我的微笑,我不由得再一次笑了,这回真的笑了。
教室里立时跟着有了反应。许多同学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也一下子缓和了,几乎所有的人,包括我自己,都感觉轻松起来。
第二节课上得出乎意料地顺利。我脸上一直带着微笑,同学们都积极地思考回答问题,就连最调皮的同学,也争相回答。我的激情也被调动起来,课比平时讲得还生动有趣。
下课之后,我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教室。室外阳光灿烂,我发觉,自己的心里也是辉煌一片。
那片遮挡在我心中的阴霾,那个从清早上就烦扰着我的问题,在阳光照耀下突然间消失得杳无踪影了。
原来,微笑可以让我的课变得那么美好,可以让我的心情愉快,可以让同学们情绪高涨。
微笑真的很重要,我从心里喊出一句:笑比哭好!
六、文化、艺术一齐长
杜春蕾
课下不惹是生非,学习不出类拔萃,坐在中间第三排的刘晓,虽一眼就能看见他,然而在此之前却几乎没有单独和他说过什么。
学期开始,我跟孩子们约定:期中时上一节活动课,每个孩子都要上台展示才艺。
半个学期过去了,这一天终于来临,孩子们的表现却大多平淡。轮到刘晓,只见他从桌洞里拎出一把二胡,斯斯文文地走上讲台。和台下的学生一样,我感到好奇、吃惊,连喘气都忘了,只见他端了张小凳子坐下来,向台下微笑着一点头,调好弦也不说话,就拉了起来。那是一曲《北京的金山上》,指法流畅,旋律悠扬,大家还没有回过味儿来,他一收手,一曲早已终了。大家正欲鼓掌,他又抬手拉了一曲《金蛇狂舞》。大家还愣在那儿呢,他却早已起身,缓缓鞠了一躬,走下台去。等他到座位坐定,掌声才如雷鸣般地响起来。我看到他在掌声里轻轻地笑了一下,然后很羞涩把头埋下去。
下课铃一响,孩子们就一下冲到刘晓面前,提问的,称赞的,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我也感慨万千:刘晓平时成绩仅是中等水平,上课也很少“慷慨陈词”,课后见了我,常常打一个招呼就走,如果以前有谁问及他有何长处,我还真说不上来,今天光是在二胡方面,可见他就下了很大的工夫。这个年龄的孩子都坐不大住,他能有这个毅力,何事不成呢?
应同学们的要求,刘晓会经常把二胡带到学校里来,“秀”他刚学的曲子。与文化学习相比,他在二胡方面似乎更有天赋,练习半个月,就能很娴熟地拉好一首曲子。
他人的仰慕一多,改变了他一些状态。比如,上课他会努力地投入到课堂里来,有时也举手发言,虽然字写得不好看,但会仔细地去写。路上见到我,如果没别人,他会和我搭讪,问很简单的问题,如,看过《围棋少年》没有,最喜欢的动画片是什么,放假经常去哪里玩。和他聊天是快乐的,因为他总是很放松。甚至有一次,他很不客气地说:“学语文累死了,倒不如拉二胡轻松!”也不看看我的脸色,说完就自顾自地走了。碰上这么个直来直去的小孩,我也只能一笑了之了。
亦师亦友地过了半学期,期末成绩出来了,我猛然发现他的语文居然考了八十多分,这可太让我惊诧了!教了他两年,几十次大大小小的考试,他七十分以上还从来没考过呢!
发完成绩单我叫住了他:“刘晓,你怎么考了八十多分?没见你如何发愤图强呀!”
“我也不知道呀!”他看着手里的成绩单,“不过好像这次的题目并不难,你上课的时候很多东西都讲过……”
“我讲过的你都记得?”我吃惊地看着他。“是啊!”他笑,“其实上语文课也挺有意思的,40分钟总是过得很快。”“比拉二胡还有意思吗?”我逗他。“比拉二胡?”他摸了摸后脑勺,好似半天才醒悟过来,“你不是记仇了吧?那是我逗你玩儿呢,其实我很早就喜欢你的课啦!”
逗我玩儿?我是老师还真忘了?
七、孔老师
某男孔姓,28岁。北师大毕业,某中学高三(1)班班主任兼语文教师。性格豪放,诙谐,玩世不恭。
一日午休,孔某于教室外,见内有学生玩牌,兴起,遂入内,欲参与之,众生欣然。
玩过数把,孔某丢牌道:“无趣无趣,须来点刺激才好!”
如何刺激?终议定:“输者钻桌。”乃再战,此番关乎荣辱,非同小可,双方均剑拔弩张,不敢纤芥疏忽。
初役得胜,两手着地于桌下匍匐而过,孔某乐极狂笑,形骸放浪。
又战,却败,孔某一方无奈也得效法如斯,其搭档义不容辞而钻之。
到孔某,两对手碍于师尊,有意宽容道:“师父就稍弯腰于桌前,意尽则止罢了。”
孔某正色道:“不可,言出法随,概不能免!”乃伏身于地,以手为足而过。而成人之躯,岂有少年之灵便?况其身材粗壮,桌矮窄,即有些许难处,竟亦吁吁而过。
全室皆哄笑。他却不然,起身震土而战。徐败而再钻,引来笑声阵阵。
又一日,攻屈原之《涉江》,孔某示读。愈读愈奋,乃抛书而诵,烂熟于胸,朗朗上口,顿挫抑扬,或缓或急,或轻或重,时而海浪排空,时如轻风拂面,时如珠落玉盘,时如急风扫地……众生皆沉醉。孔某摇头晃脑双目微翕,如醉如痴。
却忽而止,张眼惊问:“怎似不妥?”众生皆愕,不知所云。又闻他道:“哦哦然哉,果有错于斯,本为’凝滞‘,而今读为’凝带‘了,该死该死!”
众生又愕然,倾之交头接耳,鹊声四起。
适逢校长路过,已驻足谛听多时,感慨有加。课后即将其叫住:“孔老师,你课上得真好,功力颇深,且极勇。”
“勇?”孔某不明。“然,勇也。以一师之尊而认错于生,确乎勇!等闲之人莫及也!”孔某笑曰:“承蒙夸奖。然汝知否?我乃佯而为之。”“什么,故意?”校长若有所疑。又思其近日与生玩牌钻桌之传闻,乃责之曰:“孔,汝宜戒之以师表!”
孔某笑曰:“先生,生若敬畏于师威而惑之于师表,则有旦夕之忧。吾今日之所为,旨在以’师者如我,亦或有错。‘乃忖’出之名校,亦无他,吾日后定能出其右也。‘以此策之,定有成!”校长无言。
八、谎言
刘延闯
还未跨进教室,好几个学生已跑到我眼前,眼里、脸上满是不屑与气愤。“老师,老师!王江说你是他叔。”“对,他对谁都这样说。”语气里也满是不平与气恼,显然他们绝不相信被他们奉为天神的刘老师竟会有这么一个不受同学欢迎的侄子!
一向沉默寡言的王江此时显得很无助,头差不多已垂到了桌子下面,耷拉的眼皮不时向上翻一下,眼角的余光朝我这边偷偷瞟了几下,好像真的做了一件特别对不起我的事情。学生们凝神而视,急不可耐地等候着我对这位冒充“皇亲国戚”的家伙进行处罚。“同学们,王江没有撒谎,我确实是他叔叔,他是我侄子!”“啊——”一语既出,满座皆惊,一张张小嘴刹时变成了一个个大大的“O”。“老师,您姓刘,他姓李,怎么……”几个学生仍于心不甘地追问。“呵呵,我和王江的爸爸是初中时特别要好的朋友,你们说他该叫我什么啊?”“叔叔——”“哈哈哈——”我和学生们都会心地笑了。再看王江,不知何时,小脑袋早已高高地昂了起来,自得之意溢满了脸庞。
“同学们,我想让你们帮个忙,可总是又不好意思说。”我心随意,故意卖起了关子。“老师您快点说,我们定会帮您!”孩子们纯洁率真的样子实在可爱。“因为王江是我的侄子,所以我总是为他担心,害怕他不愿意和同学们主动交往……”“我想跟他们玩,但是他们不愿意跟我玩!”没等我说完,王江早在旁边委屈满腹地嘀咕着倒出实情了。“噢?是这样吗?”我故作吃惊地反问。小家伙们可能毫无意料到我会来这一手,禁不住你瞅瞅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我又冲着王江说:“我相信只要你能够改正不好的习惯,同学们一定会看老师的面子帮助你的,大家说是不是啊?”“是!”孩子们高声齐喊。“我就替王江谢谢大家了!”没想到的是,王江竟然在我向学生们鞠躬的同时,也朝我深深地、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哗——”不知谁带头鼓起了掌,掌声经久不息……没等下课铃声结束,王江身旁早已被找他一起玩耍的伙伴围满了,看着王江被同学们簇拥着走出教室的背影,开学时的情景又一次呈现在我的眼前……开学第一天,我发现一位矮矮的、瘦瘦的小男孩蜷缩在教室西北角的一张课桌前。如此矮的个子怎么一个人坐在这么后边?课后经了解得知:男孩叫王江,爸爸、妈妈都在外地打工,他跟着年老的爷爷、奶奶生活。由于他常常不做作业,惊扰四邻,害得他爷爷恨不得一天往学校跑八趟;面对老师口干舌燥的教育、批评,他总是低眉垂眼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许多家长要求自己的孩子不要跟他交往,因而学生们对他是退避三舍。
于是第二天下课后,我假装漫不经心地叫住了他。他犹犹豫豫、磨磨蹭蹭地来到我面前。“知道老师喊你做什么吗?”他微微摇了摇低着的脑袋,算是做了回答。“你爸爸叫什么能告诉我吗?”他不说话。“你爸爸是不是叫王波啊?”他迷惑地瞟了我一眼,算做对我的回答。
“我是想告诉你,你爸爸和我是初中时的好朋友,昨天晚上他给我打电话让我好好照顾你!”我用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小脑袋。“他怎么知道你的电话?”他满脸狐疑地终于抬起头来小声地问。“我们是好朋友啊!”“是吗?真没想到!”他的脸上显现出了难得一见的笑意。“往后生活、学习上有什么困难只管找我,不愿意叫老师也可以叫叔叔,行不行?”“行!我知道了!”他满怀喜悦地答应道,我沉甸甸的心轻松了不少……我不知道真相大白后的王江是否还能一如既往地见人就满是自豪地说:“老师是俺叔!”但我坚信:“教育,首先是小心翼翼、深思熟虑地、关怀备至地触动幼小的心灵,在这里,谁有耐心、细心和爱心,谁就能取得成功。”
九、妙计
康美柱
诸多往事,已如过眼烟云,飘去无踪,而只有一件小事却铜烙刀刻般深印我心,让我时时感动着。
那年,我读小学三年级。有一天,酷热难当,没有一丝风,校园里的花草都有气无力地耷拉着脑袋,树上的知了不停地抱怨着:“热啊,热啊……”午觉醒来,口渴难忍,我一口气喝了一大杯水。下午考试,教室里异常安静,只有同学们“沙沙”的写字声。老师端着大大的太空杯轻轻地来回走动,时而喝上一口凉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