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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生命永恒的香味(15)

其实,时光从不会停滞,季节也不会有断层,只要愿意并为之努力,我们什么时候都可以给世界一个惊奇,给自己一个惊喜。

既然秋天不会给我们一个永恒的完美和充实,秋天只能是更高意义上的开始。

秋天里我们毕竟不能沉醉太久,沉醉只能令我们在严冬中战栗而不知所措。相反,胸怀壮志迎上去,即使在寒冬的风雪中练就的也将是更厚实的勇气。

秋天里我们毕竟不能只是慨叹,金黄变为枯黄是一种凋落,也是一种新生,只为凋落唱挽歌,绝听不到新生的奏鸣曲。

秋天里我们毕竟不能有太多的失意,心中的灰暗太多,就是给你的都是朗日晴空,又怎能穿过厚厚的冻土,为春天献上一抹绿意?

秋天,也是一种开始。不妨把或多或少的收获放进日记,不妨把亦真亦幻的追求交给岁月,不妨抖落掉满意的笑声也抖落掉不满意的愁云,不妨忘记徒劳的辛苦也忘记并不辛苦的幸运,迎着一天比一天强劲的西北风出征。

把秋天作为开始,四季才会崭新。

感悟

当我们习惯了“一年之计在于春”的说法,当我们沉浸在万物复苏的春意盎然中,我们是否也生发过“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的感慨?“秋天里我们毕竟不能只是慨叹,金黄变为枯黄是一种凋落,也是一种新生,只为凋落唱挽歌,绝听不到新生的奏鸣曲。”把秋天作为开始,生命注入了意想不到的活力。秋天开始新的生命,又何尝不可呢?

握一把苍凉

司马中原

童年,总有那么一个夜晚,立在露湿的石阶上,望着透过梧桐升起的圆月,天空真成了碧海,白苍苍的一弯月,望得人一心的胆寒。谁说月是冰轮,该把它摘来抱温着,也许残秋就不会因月色而亦显凄冷了。离枝的叶掌悄然飘附在多苔的石上,窸窣幽叹着,俄而听见高空洒落的雁声,鼻尖便无由地酸楚起来。后来忆起那夜的光景,只好以童梦荒唐自解。端的是荒唐么?成长的经验并不是很快意的。

把家宅的粉壁看成一幅幅斑驳的、奇幻的画,用童心去读古老的事物,激荡成无数泡沫般的幻想、渔翁、樵子、山和水以及水滨的钓客,但从没想过一个孩子怎样会变成老翁的。五十之后才哑然悟出:再丰繁的幻想,也只有景况,缺少那样深细微妙的过程。你曾想抱温过秋空的冷月吗?串起这些,在流转的时空里,把它积成一种过程,今夜的稿笺上,便落下我曾经漆黑过的白发。

但愿你懂得我哽咽的呓语,不再笑我痴狂,就这样,我和中国恋爱过,一片碎片,一角残砖,一些在时空中消逝的人和物,我的记忆发酵着深入骨髓的恋情,一声故国,喷涌的血流已写成千百首诗章。

浮居岛上卅余年,时间把我蚀成家宅那面斑驳的粉壁,让年轻人把它当成一幅幅奇幻的画来看,有一座老得秃了头的山在北国,一座题有我名字的尖塔仍立在江南,我的青春是一排蝴蝶标本,我的记忆可曾飞入你的幻想?

恋爱不是一种快乐,青春也不是,如果你了解一个人穿经怎样的时空老去的,你就能仔细品出某种特异的感觉,在不同时空的中国,你所恐惧的地狱曾经是我别无选择的天堂。不必在字面上去认识青春和恋爱,区分乡思和相思了。我在稿纸上长夜行军的时刻,我多疾的老妻是我携带的背囊,我唱着一首战歌,青春,中国的青春。但在感觉中,历史的长廊黑黝黝的,中国恋爱着你,连中国也没有快乐过。

忧患的意识就是这样生根的。我走过望不尽天边的平野,又从平野走向另一处天边;天辽野阔,扫一季落叶烧成在火中浮现的无数的人脸,悲剧对于我是一种温暖。而一把伞下旋出的甜蜜柔情,只是立于我梦图之外的幻影。但愿你懂得,皱纹是一册册无字的书,需要用心灵去辨识,去领悟。恋爱是一种快乐,青春也是。

一夜我立在露台上望月,回首数十年,春也没春过,秋也没秋过,童稚的真纯失却了,只换得半生白白的冷。一刹间,心中浮起人生几度月当头的断句来,刻骨的相思当真催人老去么?中国,我爱恋过的人和物,土地和山川,我是一茎白发的芦苇,犹自劲立在夜风中守望。而这里的秋空,没有鸿雁飞过。

把自己站立成一季的秋,从烟黄的旧页中,竟然捡出一片采自江南的红叶,时光是令人精神错乱的迷雾,没有流水和叶面的题诗,因此,我的青春根本缺少“红叶题诗”的浪漫情致,中国啊,我的心是一口生苔的古井,沉黑幽深,满涨着垂垂欲老的恋情。

一个雨夜,陪老妻找一家名唤“青春”的服装店,灯光在雨雾中炫射成带芒刺的光球,分不清立着还是挂着,妻忘了带地址,见人就问:青春在哪里?被问的人投以诧异的眼——一对霜鬓的夫妇,竟然向他询问青春?后来我们也恍然觉出了,凄痴地对笑起来,仿佛在一霎中捡取童稚期的疯和傻。最后终于找着那间窄门面的店子,玻璃橱窗里,挂满中国古典式的服装,猜想妻穿起它们来,将会有些戏剧的趣味。若说人生如戏,也就是这样了,她的笑瞳里竟也闪着泪光。三分的甜蜜,竟裹着七分的苍凉,我们走过的日子,走过的地方,恍惚都化成片片色彩,图案出我们共同爱恋过的。中国不是一个名词,但愿你懂得,我们都不是庄周,精神化蝶是根本无须要哲学的。

握一把苍凉献给你,在这不见红叶的秋天,趁着霜还没降,你也许还能觉出一点我们手握的余温吧!

感悟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如许时空背景中的梦绕魂牵的相思与乡思浸渍了童年凄怆酸楚和卅余年“春也没春过,秋也没秋过”“白白的冷”的月光,经过一个孩子变成老翁的绵长岁月的发酵,更加“满涨着这垂垂欲老的恋情”。在这杜少陵式的沉郁顿挫和李易安式的柔肠寸断的千缕浓愁中,我们能不有一种相思,两地深愁的共鸣?为“劲立在风中守望”的“一茎白发的芦苇”摆脱苍凉,为“已成标本的蝴蝶”的梦想成为现实,让我们这“另一批正在飞翔的蝴蝶”接过这“一把苍凉”,也许我们不仅能感受作者这几十年“手握的余温”,而且一定能在我们的手中握成一团炽热。

人生的碎片

鲁先圣

人生就如同一件百衲衣,苦难、欢乐、沉默、得失、偏激、完美等,都是不可缺少的。

苦难

几乎所有杰出的人,都有遭受苦难的经历。我们也常常以此自勉并教育我们的孩子:苦难是金,苦难是成功之母。

但是当我们真正遭受苦难的时候,就很少有人依然保持清醒的思维和智慧,把它当做人生的财富了。绝大多数的人都在怨天尤人、憎恨厄运的不平中栽倒在了苦难的门槛之外。

只有极少数的人,在苦难中采摘到了智慧的果实,并把这些果实小心地珍藏起来,沿着苦难的路径,抵达了宁静明丽的彼岸。

这个时候,我们会发现,这些从苦难中领悟的人,都变得心胸豁达起来,性情温和起来,言语矜持起来,行为平静起来,丝毫也没有曾经与苦难搏斗,曾经在苦难中挣扎的痕迹。他们变得深邃而宽阔,变得平静而安然,周身都体现着一种坦然淡泊的襟怀。

有人虽然也从苦难中走出来了,但是却经常把自己苦难的经历作为炫耀的资本自吹自擂,其实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所有从苦难那里得到的财富都已经失去了。

欢乐

欢乐是什么呢?欢乐就是我们把各种各样的伪装和面具抛弃以后的心情。这些平时戴着的面具和伪装,恰恰是悲哀的种子。正是它们,让你的灵魂深藏在你的躯壳之内,饱受着时间的煎熬和摧残。

有很多时候,我们是应该充满喜悦的,是应该放声歌唱的,但是,那个可恶的面具和伪装总是让你躲开这些内心的欢乐,而去聆听痛苦和哭泣。但是,人们似乎没有意识到面具的罪恶,总是愿意把面具戴在脸上,有的人还戴着几个面具,把本该属于自己的欢乐逼迫到了黑暗的角落里。

生活的本质就是这样的,生活本身并没有什么改变,是你自己让本来应该的欢乐变成了悲哀。

沉默

一个民族,如果诗人和艺术家也保持沉默了,这个民族距离衰亡也就为期不远了。没有什么东西比诗人和艺术家的沉默更能够贴切地形容“哀莫大于心死”。诗人和艺术家是一个民族的灵魂和良知,如果灵魂和良知都选择了无奈和沉默,这个民族还会有什么希望呢?

因而,诗人和艺术家可以沉默,也可以漠视耻辱和悲哀,但是,不能永远沉默。沉默应该是为了积聚力量,沉默应该是为了更大能量的爆发。因而,在很多时候,沉默是诗人和艺术家锤炼自己的武器。

对于当权者来说,当你发现诗人和艺术家沉默了的时候,就是你警醒的时候,你就不能够再一意孤行,就不能够再肆无忌惮了。

偏激

在通常情况下,偏激被认为是一个人的弱点,并且是一个人不够成熟的标志。但是,列夫·托尔斯泰不这样认为。他曾经在回答一个文学青年的问题时说:你具备成为一个作家的全部优点,然而你缺少作为一个作家所必须具备的缺点,那就是偏激。

在这里,偏激就是不同凡响,就是鲜明的个性,就是与众不同。

有许多杰出的艺术家被当世的人看成是疯子,譬如柏拉图、凡·高。其实,他们正是托尔斯泰所说的行为偏激的人。而且他们不是一般的偏激,而是偏激到了极致,偏激到了为当世所不容。

一个四平八稳的人,一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一个追求所谓成熟的人,是成不了艺术家的。因为,这些东西恰恰是灵感和悟性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