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扇门为你打开
樊富庄
有一位名叫琼尼·马汶的加拿大少年,他的父母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他能上大学。可是,就在马汶读高中二年级的时候,忽然有一天,学校聘请的一位心理学家把马汶叫到办公室,对他说:“马汶,我看过了你各学科的成绩和各项体格检查,并对你各方面的情况做了仔细的研究……”
“我一直很用功的。”没等心理学家把话说完,马汶就急切地说。
“问题就在这里,”心理学家说,“你一直很用功,但进步并不大。看来,高中的课程对你来说确实有很大的难度,你有点儿力不从心,再这样学下去,恐怕就是浪费时间了。”
马汶用双手捂着脸,很伤心地哭诉:“那样我爸爸妈妈会很难过的。他们一直盼望着我能上大学……”
心理学家用一只手抚摸着马汶的肩膀,说:“人们的才能是各种各样的,工程师不识简谱,或者画家背不全九九表,这都是可能的。但每个人都有特长,你也不例外,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的特长的。到那时,你的爸爸妈妈一定会为你骄傲的。”
就这样,马汶离开学校,到处寻找工作。当时在城里要想找个活儿确实是件很难的事,对于年仅16岁的马汶来说就更难了,可他没有别的选择。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努力,马汶终于找到了一份替人整建园圃、修剪花草的杂活儿。马汶很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工作,他每天勤勤恳恳、认认真真地工作。不久,雇主们开始注意到了他的手艺,他们称他为“绿拇指”——凡经他修剪过的花草无不出奇繁茂美丽。他还经常替人出主意,帮助人们把门前那点儿有限的空地因地制宜,精心装点。凡经他整理过的花圃无不令人感到赏心悦目。
马汶似乎天生就对花草树木有种很特别的感觉,或许这就是他的特长。马汶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他不再满足于替别人做修剪花草的杂活儿,他决心放大自己的特长,展示自己的才能。一天,他去城里办事,当他走到市政厅后山时,正巧看见一位参议员就在他前面不远处,于是,他快步走上前去对参议员说:“参议员先生,你是否能答应我把市区北面那片搁置的垃圾场改为花园?”
“市政厅现在没有这笔钱呀。”参议员说。“我不要钱,只想请您允许我去做就行了。”马汶很激动地说。市参议员大为惊异,他从政以来,还不曾碰到过哪个人办事不要钱呢!于是,他把马汶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在认真听取了马汶对改造垃圾场的想法之后,愉快地答应了马汶的请求。
当天下午,马汶就拿着工具开始整理那片垃圾场。一位热心的朋友给他送来了一些树苗,那些熟悉的雇主请他到自己的花园剪用玫瑰插枝;有的则提供篱笆用料;特别是全城一家最大的家具厂的老板得知马汶要把垃圾场变成花园的消息后,立刻表示要免费承做公园里所有的长椅……经过了一段时间后,那片污泥浊水、满是垃圾的场地在马汶的精心设计和辛勤努力下终于变成了一个美丽漂亮的公园。公园里鲜花盛开,草坪如毯,曲径通幽,人们坐在舒适的长椅上沐浴着暖暖的阳光,倾听着鸟儿们的歌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心情格外舒畅。一时间,全城的人都在谈论,说一个年轻人办了一件了不起的事。这个漂亮的公园成了一个生动的展览橱窗,人们凭着它的美丽看到了琼尼·马汶的才干,一致公认他是一个天生的风景园艺家。
这已经是20多年前的事了。如今的琼尼·马汶已是全国知名的风景园艺家。他的父母为他感到骄傲——他工作到哪里,就把美带到哪里!
的确,人的美好特质是多种多样的,人人各有所长,正像西方人说的那样:上帝是公平的,他在关上一扇门的同时,也会打开一扇窗。所以,我们每个人永远都不要因为自己在某个领域或某一方面的失败而沮丧,那并不能代表你人生的失败,只要你肯放大自己的优势,发挥好自己的特长,总有一扇门为你打开。
感悟
上帝很公平,他不会给你太多。当他为你关上一扇门时,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一劳永逸、十全十美的选择。你不能同时得到鲜花和硕果,不能同时拥有太阳和月亮,不能同时获得冬梅和夏荷……因为上帝是公平的,你既然想拥有就必须先学会放弃!如果你埋怨上帝给的太少或认为上帝不公平的话,那,只是你没能成功的借口。
反过来想,其实在一扇窗里我们看到的风景也很丰富。
看到了树、风、云彩、天空和匆忙的人们,他们有的静,有的动,有的在深思,而有的则是一脸的茫然;他们也在看风景。也许,你也属于他们风景里的一部分!
窗是小的,但是心灵却是无限宽广的。在这无限的天地里,迷失、彷徨,有哭、有笑,有爱、有恨,有花、有草,也有很多很多还未发生的故事,那是一个自由的空间。在那里你可以自由自在地梦想一切,勾画出你想要的一切。
海岩:有心人的世界
蒋光宇
22年前,著名的畅销书作家海岩还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他每天晚上八九点钟就不看电视了,准时地回到自己的小屋。家人都以为他是去睡觉了,其实他在偷偷摸摸地写一部长篇小说。当时家里还没有空调,小屋里非常热,但他天天坚持写到深夜。写完多少,他就往壁柜里面藏多少,家里人一直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偷偷摸摸地写呢?因为海岩只读了四年书,连小学都没毕业,他怕别人说自己“不务正业”,怕别人说自己“好高骛远”。
海岩就是在这样的状态下,写成了自己的第一部长篇小说《便衣警察》,共47万字。有一天,父亲在壁柜里找东西,无意中发现了这些手稿,就问:“海岩,这是谁写的?你是不是在写东西啊?”海岩只好承认了。于是,父亲成了第一个读者。过了几天,他问父亲:“写得怎么样啊?”父亲说:“什么怎么样?写的什么乱东西?我要不是你爸,根本就不看。”
隔了两天,父亲问:“后边的书稿呢?”海岩暗自高兴,看来父亲是感兴趣了,是想继续看下去。海岩带着书稿,满怀希望地找到了中国青年出版社的一个副总编。副总编问:“你写没写过短篇呀?你写没写过中篇呀?你写没写过散文啊?”
海岩说:“都没写过。”“那你参加过我们社或者其他社里举办的创作培训班吗?”
“没有。”“那你给报纸写过什么小通讯或小稿吗?”“也没有。”“哦!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就不看了吧。馒头得一口一口地吃,碉堡得一个一个地拿,仗得一个一个地打。你呢,先从小的学起,然后再去攻长篇这个堡垒。你说对不对?”
海岩只好把书稿抱了回来,可他不死心,这毕竟是自己一笔一画、一个字一个字写出来的47万字!于是,他又把书稿寄给了人民文学出版社的总编。
海岩等了三个月,既没有回话,也没有退稿,便去找总编。尽管总编的办公桌上堆了很多稿子,他还是一眼看到自己的书稿还没拆封呢!
总编问:“你写的是什么啊?”海岩说:“我写的是警察。”“那你寄到群众出版社去吧。我们这是一个文学出版社,我们这儿不大出这种写警察的东西。何况邮寄来稿的采用率,也只有千分之一。”
“写警察的东西就不是文学吗?”“群众出版社更乐意出这些东西。要不我们帮你寄?”
海岩说:“书稿已经在这里躺了三个月了。这样,你先少看一点。如果你咬一口,觉得是石头,就不往下咬了。如果觉得是馒头,你就再咬一口。”
总编反问:“你就这么自信?”“看完一章,你觉得不能往下看了,你就退回给我。也有可能你看完第二页纸,你就会觉得咬到馅了!”总编同意了。
隔了一个月,海岩得到了出版社的通知:长篇小说《便衣警察》于1985年出版。
《便衣警察》出版之后,引起轰动,获首届金盾文学一等奖、全国首届侦探小说佳作奖;电视连续剧剧本《便衣警察》获飞天奖、金鹰奖和金盾影视剧本奖。
《便衣警察》出版之后,海岩连续八年保持每年80万字的惊人出版量。他的代表作还有:《一场风花雪月的事》《永不瞑目》《拿什么拯救你,我的爱人》《玉观音》《平淡生活》《深牢大狱》《海岩文集》(7卷)、小说集《死于青春》等。如果要评出个“最勤奋作家奖”,海岩大概是当之无愧的了。
前不久,杨澜采访海岩之后,在总结自己最深刻的印象时写道:“他的经历证明,只要你是有心人,这人生啊,敢情就没有什么是被浪费的。”
不错,从根本上说,这个世界,既不是有钱人的世界,也不是有权人的世界;既不是有靠山人的世界,也不是有文凭人的世界,而是有心人的世界。
感悟
许多人虽然一生奔波不息、一身疲惫、一身风尘、一腔辛酸,到头来却两手空空,一事无成,回首往事总会感慨连连、悔不当初,然而机会逝去了就再不会回来。把握机遇,关键是实干,不能只是空想。机遇始终属于有心的人,也只给有准备的人。那么做个有心人吧,你的生活一定会点亮一盏明灯,你的生命也会因此而发出五彩的光芒。
园花寂寞红
季羡林
楼前右边,前临池塘,背靠土山,有几间十分古老的平房,是清代保卫八大园的侍卫之类的人住的地方。整整四十年以来,一直住着一对老夫妇:女的是德国人,北大教员;男的是中国人,钢铁学院教授。我在德国时,已经认识了他们,算起来到今天已经将近六十年了,我们算是老朋友了。三十年前,我们的楼建成,我是第一个搬进来住的,从那以后,老朋友又成了邻居。有些往来,是必然的。逢年过节,互相拜访,感情是融洽的。我每天到办公室去,总会看到这个个子不高的老人,蹲在门前临湖的小花园里,不是除草栽花,就是浇水施肥;再就是砍几竿门前屋后的竹子,扎成篱笆。嘴里叼着半只雪茄,笑眯眯的,忙忙碌碌,似乎乐在其中。
他种花很有一些特点。除了一些常见的花以外,他喜欢种外国的唐菖蒲,还有颜色不同的名贵的月季。最难得的是一种特大的牵牛花,比平常的牵牛要大一倍,宛如小碗口一般。每年春天开花时,颇引起行人的注目。据说,此花来头不小。在北京,只有梅兰芳家里有,齐白石晚年以画牵牛花闻名全世,临摹的就是梅府上的牵牛花。
我是颇喜欢一点花的。但是我既少空闲,又无水平。买几盆名贵的花,总养不了多久,就呜呼哀哉。因此,为了满足自己的美感享受,我只能像北京人说的那样“蹭”花看,现在有这样神奇的牵牛花、绚丽夺目的月季和唐菖蒲,就摆在眼前,我焉得不“蹭”呢?每天下班或者开会回来,看到老友在侍弄花,我总要停下脚步,聊上几句,看一看花。花美,地方也美,湖光如镜,杨柳依依,说不尽的旖旎风光,人在其中,顿觉尘世烦恼,一扫而光,仿佛遗世而独立了。
但是,世事往往有出人意料者。两个月前,我忽然听说,老友在夜里患了急病,不到几个小时,就离开了人间。我简直不敢相信,然而这又确是事实。我年届耄耋,阅历多矣,自谓已能做到“悲欢离合总无情”了。事实上却并不是这样。我有情,有多得超过了需要的情,老友之死,我焉能无动于衷呢?“当时只道是寻常”这一句浅显而又深刻的词,又萦绕在我心中。
几天来,我每次走过那个小花园,眼前总仿佛看到老友的身影,嘴里叼着半根雪茄,笑眯眯的,蹲在那里,侍弄花草。这当然只是幻象。老友走了,永远永远地走了。我抬头看到那大朵的牵牛花和多姿多彩的月季花,她们失去了自己的主人,朵朵都低眉敛目,一脸寂寞相,好像“溅泪”的样子。她们似乎认出了我,知道我是自己主人的老友,知道我是自己的认真入迷的欣赏者,知道我是自己的知己。她们在微风中摇曳,仿佛向我点头,向我倾诉心中郁积的寂寞。
现在才只是夏末秋初。即使是寂寞吧,牵牛和月季仍然能够开花的。一旦秋风劲吹,落叶满山,牵牛和月季还能开下去吗?再过一些时候,冬天还会降临人间的。到了那时候,牵牛们和月季们只能被压在白皑皑的积雪下面的土里,做着春天的梦,连感到寂寞的机会都不会有了。
明年,春天又会重返大地的。春天总还是春天,她能让万物复苏,让万物再充满活力。但是,这小花园的月季和牵牛怎样呢?月季大概还能靠自己的力量长出芽来,也许还能开出几朵小花。然而护花的主人已不在人间。谁为她们施肥浇水呢?等待她们的不仅仅是寂寞,而是枯萎和死亡。至于牵牛花,没有主人播种,恐怕连幼芽也长不出来。她们将永远被埋在地中了。
我一想到这里,就不禁悲从中来。眼前包围着月季和牵牛的寂寞,也包围住了我。我不想再看到春天,我不想看到春天来时行将枯萎的月季,我不想看到连幼芽都冒不出来的牵牛。我虔心默祷上苍,不要再让春天降临人间了。如果非降临不行的话,也希望把我楼前池边的这一个小花园放过去,让这一块小小的地方永远保留夏末秋初的景象,就像现在这样。
感悟
老友间看似寻常的情谊在季老的笔端是那样凄美、动人心魄,那是怎样一种寂寞与冷清呀,让我们不禁想起了纳兰容若的《浣溪沙》词: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