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少诺闭着眼靠在榻上,罗锦关了门,心头火起,冲上去,就揪了他的耳朵。
气炸的时候,便算是老虎头上的毛,她也敢拔上一根的。
“邵洛,我可没那么好糊弄,不给个说法,别想蒙混过关。”
从记事起,挨过刀,流过血,就是没被人这样揪过耳朵,宁少诺哭笑不得。
再说了,以他的功夫,若要躲,罗锦又怎会揪着着。
只是,本就心疼罗锦受了委屈,私底下又只有两人,便也不好再计较男儿的尊严了,只由着她出气,头随着罗锦的手抬起,手握着罗锦的手,轻轻掰开揪着他耳朵的手指,“很痛的!”
一个刀里滚,血里杀的硬汉子,冷面神,突然软下来用有些撒娇的语气说她揪耳朵他很痛,罗锦差点噗的笑出来,气一下子消了一大半。
却是叉起了腰,气虽消了一大半,装腔总是要再装一下的。
用手指戳宁少诺脑门,娇嗔道,“痛死算了!”
话不中听,宁少诺却并不计较,抓住来戳脑门的手指,轻轻往脸上一放,“锦儿,委屈你了!”
抬眼再看罗锦,眼眸深邃若大海,自乌黑皎白中隐隐透出一股隐隐的歉疚,如深潭一般将人往里吸。
罗锦再余下的气,也被这股深潭给吸走,有些负气自己的没出息坐下。
“好好好……你是大爷,都是我的错。行了吧!”
宁少诺将罗锦拥在怀中,罗锦嗔怪的侧头看了他一眼。
“说吧,啥事回来还得装?”
宁少诺怀抱着罗锦,将自己的头搁在罗锦的脖子里。
今后的路是两人走,有些事,不想与罗锦说,却也要说。
“刚刚我进了宫,向皇上提了一下你,说了句退了郭家的婚事想立你为正妃的话去试探,皇上好似有些恼。”
罗锦一听,整个身体都是一僵。
说不感动那是假的,自己的男人为了自己冒险去求那些东西。
“邵洛……”
说实话,一个现代人的灵魂,也不是非得要一个那种名份,只是……
哎!
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非得这么拧着。
突然心好累!
“锦儿,你要信我。”
罗锦不说话,宁少诺好似有一种要失去的感觉,将罗锦紧紧的抱在怀中。
说再多的对不起都没有用,只有自己的实际行动才有用。
更何况,他是个不会说对不起的人。
罗锦需要的也不是对不起!
感受到那股恨不得将她拥入骨髓的那股力道,和浸入心肺的那种撕裂,罗锦咬了咬牙。
“这是我答应你的,我自会做到。你答应我的,你也要做好。以三年为限!三年内,你不能给我一个正当名份留在你身边的理由,就再也不要挡我的路。”
“三年?”宁少诺抱得更紧了。
紧得罗锦都喘不过气来,有一刻,真恨不得就溶入他体内得了,永不分离,你是我,我是你,免得这啊那的多烦恼。
宁少诺的手却是一松,紧箍又变成轻拥,在她耳边喃喃,“好!”
若是三年都给不了她,自当随她去,大不了她去哪,他跟去哪,再不问世事,每天只为她描眉画妆。
翻过罗锦,面朝自己,缓缓低头,大唇含住小唇……
怜悯,温情,轻揉,缠绵。
一室旖旎。
……
翌日清晨,罗锦由着柳烟伺候着起了身。
出屋后,却被一院子的人给惊呆了。
这一院子的大大小小的丫头是个什么事儿?
“邵夫人,奴婢是爷书房里伺候的暖晴。”
“邵夫人,奴婢是爷屋里的桃儿。”
“邵夫人,奴婢是伺候爷日常的香玉。”
“邵夫人……”
罗锦被打的错手不及,差点没站住。
一个堂堂战王,院子里不可能没有一个伺候的,为了让锦儿先适应环境安顿下来,人都在大年三十被支走,初一也没来请安,这……到了初二不可能再不现身。
宁少诺对此也只能摸摸鼻子。
就算他不要人伺候,院子里的活总得有人干,罗锦也需要人来支使伺候,身边若只有唐嬷嬷和一个半大的柳烟,如何能忙得开。
若有个什么事,总得有人为她传递消息。
锦儿也总得学会如何驳使这些下人。
该打的打!能用的用!
罗锦微定神,却是瞪圆了眼,现在真想破口大骂。
昨晚还缠绵着甜哥哥蜜妹妹,今天这一大堆泛着狠样眼波儿的丫头们是谁?
呵呵哒~!这就是王爷的谱啊,这光是院子里就是七八个大小丫头伺候,而且一个比一个水灵。
她也算是前世修福了是不?
慢着……
桃儿?屋里的桃儿?什么叫屋里的?
难道……这就是那个从小伺候的,说是备着的通房,将来要抬姨娘的那个桃儿?
斜眼看宁少诺,宁少诺老神在在的在唐嬷嬷的伺候下也起了身,刚刚洗漱完毕,坐那喝着茶,没有任何异色。
罗锦咬碎一口银牙,这宁少诺,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你说你要抬正妃,是因为订婚在前赐婚在后不能抗旨,让侧妃进门是不能违了皇命,侧夫人是有恩,不能寒了将士的心,这姨娘是怎么回事?难道就是为了不想毁了先前答应好的事,怕惹王妃生气?那她呢?
她就活该受气?!!
这弄一大堆的女人进来,又说要为她守身,他这是想害人害那些个女人没了幸福,还是想背着她偷腥,又或者是想先稳住她?
哼哼!
不管是哪一种,她都得先接招。
别人有没有幸福她不管,他要是敢偷腥,嘿嘿……
罗锦拿眼瞟宁少诺,不怒反笑。
“你们既然都是小王爷的院中的,那便各司其职吧!没必要杵在这站着。”手一挥,便示意这些个请安的都滚蛋,哪里来哪里去,哪咔了她的眼。
院中的丫头,虽然听说过了罗锦的事,知道她一进门坐了正妃才能做的位置,住了正妃才能住的院子,可是,能在院中当差的,多是在府中有些根基的,自是不会拿一个乡下野丫头当主子。
主子宠她,待她特别,不过是因为恩情,过些时腻了,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桃儿站在那里没有动。她的主子是小王爷,又不是那女人,只是那女人先进门,自己按着规矩给她请个安罢了。
她还真蹬鼻子上脸的指使她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出身?!!
桃儿没动,其它的丫头便也都没动。
毕竟从前这院子,小王爷不在的时候,基本上是桃儿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