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正当两人理智全无,正当宁少诺差点将罗锦身上的衣服都给撕下来的时候,外面布谷鸟声响起。
罗锦对这布谷鸟声可是熟得很,很多时候,半夜里,只要布谷鸟声起,宁少诺不管睡得有多熟,都会从床上一跃而起。
果然,那布谷鸟起一落,宁少诺脸上虽是不舍,虽是愠怒,却仍是将罗锦给放开。
罗锦脸色在激情的冲击下已经红透了,皱是好看。
宁少诺别过脸去,怕自己再多看一眼,便舍不得走,深吸一口气,暗暗平复了一下体内的番江倒海,抄起一件外衣给她披上。
又轻轻在她脸上印了一唇,“我走了,你自己保重,有什么事就去找康宁。”
罗锦红透着脸,眼里盈盈之意未消,浑身似乎还有被热气烫着的哆嗦,大概是恨宁少诺点了火又不灭,猛的扑过去,将宁少诺给狠狠的咬了一口。
肩上一疼,宁少诺却没有动,只是任凭她咬,仿佛是想在身上留下她的烙印。
罗锦咬够了,脸上的红意也消了些,松了嘴。
宁少诺有些机械的转身,迈步向外,却又顿了顿,补了句,“走之前,我还有件事要办,一会你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去。”
不待罗锦去答,宁少诺已经从窗户中跃了出去。
罗锦倒是奇了怪了,这大半夜的,他还要在府里闹什么幺蛾子。
虽然她会听话,大晚上不会出去,可还是将衣服又好好的整了整。
这有事要发生,她便算是不出去,万一有人进来了?
再说了,他既然是有要留下来非办不可的事,那必是有好戏看的,她得盛装迎接他男人给她的礼物,为她唱的好戏。
宁少诺一出去,一个飞跃就到了院门外的一颗门上。
宁大早在那里等着了,道,“宁少桐已经进去快一柱香的时间还没有出来,两个丫头在外面看哨,宁三躲在外面偷听,这会子那对狗男女已经互诉衷肠完毕,好像是正想行好事……”
宁大脸上是想杀人的光,说出的话也是咬牙切齿。
在他看来,主子应该早在知道二公子么勾引那贱人的时候,他就应该将二公子给杀了。
他派去监视二公子的人每次都会来给他回话汇报二公子一天的行踪,他只要听到二公子准备想弄那个贱人,兄弟们弄出各种声响去破坏坏其好事的时候,就恨不得杀人。
其实监视二公子的那几个兄弟也早忍不住了,问过他几回,可不可以直接将人给宰了。
在宁大心里只有宁少诺是主子,老王爷的死活好坏和他真没关系,甚至,他还在想,若是老王爷死了正好,可以给他的主子腾位,主子一个人头两顶王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宁少诺脸色连变都没有变,轻轻一哼。
宁大的委屈,宁少诺当然知道。
他只是早就接受了这个前世今生的事实,这起子人除了恶心他,已经让他气不起来了。
反正他没对那贱人下过聘,没去迎那个贱人过门,没和那个贱人拜过堂,那个贱人于他来说,根本是个零,而且,他也早就想好了这个贱人的下场,虽然如今好像是顶着他正妃的头衔,可只要他一句话的事,这个贱人到死与他都沾不到半分关系。
他的嫡妻,与他并肩在一起的人,只有他的锦儿。
其实,入了京之后,宁少诺就改了心意,不想让这个贱人入门了。
只是,婚期太急,时间太短,要安排的事太多。
父王身子骨太弱了,完全不能上朝,他不能公然抗旨,他若是公然抗旨,第一个受伤的是他的父王,第二个受死的是罗锦。
那个时候,罗锦没有身份,他若是要抗旨,不只是他的母妃父王要罗锦死,连皇上也会下旨赐死罗锦。
再说了,他是武臣,掌的是部分兵权,朝堂上的舌头有限。
就算他手中有了郭相的把柄,就算郭相在朝中的人已经被他斩了不少,可他郭氏一族在朝多年,郭相在相位也十几年了,根深蒂固,无法一下子就撼动根基,他若真的撕开口子,一下子弄不死这个老狐狸,只能鱼死网破。
太子太过仁慈善,没有郭相带着那一帮保嫡的文臣为他保航,朝堂之上,根本无发言之地。
若真是惹恼了他,他带着那些文臣谏臣群体投了祁王,可能全盘皆输……
为了安抚稳住姓郭的那只老狐狸,他只能先按兵不动。
虽然出了诸多事,可他的女儿还是进了门,老狐狸的底线,还没有完全碰到,他还有时间筹谋。
宁少诺冷着脸,“按计划行事。”
宁大打了一个暗号。
立刻,新王妃的院子外就响起一声轻轻鸟叫。
此时已是六月,恭王府里有池塘,白天有蝉鸣,有鸟叫,夜里有蛙叫,偶尔夹上两声鸟鸣也是常事,没人会在意,也没人会觉得突兀。
只是,随着这两声鸟叫,院子外好像就有一股‘轻风’刮进了新人的屋子。
新人的屋子里,那对长明的蜡烛是要点到天明的,象征着长长久久,白头到老,是以此时院外虽然到处都是黑灯瞎火,王妃的屋子里却是烛火通明。
这时夜已深,外面有两个信得过的丫头守着,院子里母亲之前来过,也都是信得过的人,郭品瑶也没觉得有什么危险。
她先是扑到宁少桐的怀里一顿哭,然后又是一顿诉苦后,就软倒在宁少桐的甜言蜜语之下,再然后就被宁少桐那双不规矩的手挑逗得脸色羞红。
其实,她也知道,今天这样是不对的,她还是知道轻重的,还是知道害怕的。
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自在宁少桐的好言相哄之下喝过交杯酒后,身子软得厉害。
然后,就什么也不想了。
洞房花烛,凭什么她要一个人。
说好的风光大嫁,说好的万人空巷的嫁妆,说好的……都没了,她最好的日子里却无缘无故的受了一天的气,难道就不该找补回来吗?
宁少桐眼波儿里全是蔑视和得意,抱着迷迷糊糊的郭品瑶,左摸右摸,身上的活儿也早就抬了头。
再扯下郭品瑶的衣服,一边逗弄,一边再去褪自己的衣衫,准备就此进巷。
然而,等他褪到身上只剩一件亵裤之前,外面突然一声,“火起!”吓了他一大跳,他回头一看。
却只看着屋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对新婚用的蜡烛倒了下,将窗幔给烧着了。
自上次被人从火海中抬出,他就十分惧火,这会子一看到屋子里又烧起火来,他那物件一下子就软了下去,然后他也顾不得床上还媚眼如丝得等着他快些入巷的郭品瑶了,顿时起身,拿起衣服急急往身上瞎套,准备……夺窗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