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卡内基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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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慈善与和平:换一种事业回报社会(2)

“合适,”我说,“巴尔福先生,今天的法律也不是几代之前就制定好的啊,他们当时的法律甚至都无法适用于自己的时代。”

会议室爆发出一阵笑声,巴尔福首相也大笑道:“您是对的,非常对;但我认为您是第一位能有如此明智见解的捐赠者。”

我提议只要过半就能审议通过一项议案,巴尔福勋爵则建议不少于2/3,埃尔金伯爵赞同勋爵的建议。至于基金会主席一职,我向巴尔福首相提议,希望埃尔金担任这一职务时,首相立刻说:“在大不列颠他是最佳人选。”埃尔金伯爵当仁不让地当选,对此我们都很满意,问题是我们到哪里找到与之媲美的人来接任呢?

曾被丹佛姆林授予“荣誉市民”称号的四名议员,都与苏格兰大学信托基金有关联,分别是亨利·凯姆贝尔·巴内曼爵士、埃尔金伯爵、约翰·罗斯博士,以及我自己。如今,又有一位女士荣获丹佛姆林“荣誉市民”称号,她就是我的妻子,她像我一样强烈地热爱丹佛姆林。

1902年,我当选为圣·安德鲁斯大学的名誉校长,这是我一生中非常重要的事情;而第一次与学校的全体教员见面,又是我一生中为数不多印象深刻的事情。我坐在学校古老的椅子上,圣·安德鲁斯大学建校近500年以来,一直都只有受人敬重的校长才能坐在那里。为了准备发言稿,我翻阅了之前历任校长的讲话,其中有一段见解精辟,那是前校长斯坦利先生给学生们的建议,“到布恩的诗中去寻找你的神学”。作为教会的显耀人物,作为维多利亚女王的亲信,他能大胆地向学生提出这样的建议,显示出了近些年神学的变化。最好的行动法则的确在布恩的诗中,如“你的耻辱只在于恐惧”,这是我早年的信条。

我开始与苏格兰四所大学的校长及其家属休闲一个星期。参加第一次聚会的有埃尔金伯爵、巴尔福勋爵及其夫人。自那以后,每年一度的“校长周”成为惯例定了下来,他们都认为这有利于大学的发展。当我们执手告别第一年的“校长周”时,苏格兰大学校长说:“500年来,苏格兰大学的校长们就一直在探索着如何开始我们的聚会。而今,问题已经解决了。”

1906年在斯基博的那次“校长周”聚会最难以让人忘怀,拉德克里夫学院的校长艾格尼丝·阿尔文小姐——本杰明·富兰克林的曾孙女——和我们度过了那次“校长周”,我们都被她深深吸引。147年前,富兰克林在圣·安德鲁斯大学拿到了他的第一个博士学位;如今,该荣誉又授予了他的曾孙女,以表彰她作为拉德克里夫学院的院长而做出的贡献。这是该校第一次授予非不列颠公民——但她和富兰克林一样祖籍都在这里。作为该校荣誉校长,我穿过大西洋,亲自将证书送上。授予仪式在费城富兰克林安息的地方,那里有盛大的集会纪念他的伟大功绩。我非常荣幸能在这样庄严而重要的场合担任主持人,现场的观众也都深深受到感动。

在圣·安德鲁斯大学,我经常与学生们一起活动,并且玩得很愉快。丹纳德森校长对我这样评价道:“无论什么样的校长,讲话的时候总是站在台上,只有卡内基走到学生中间,和他们相互攀谈。”就这样,我被学生们一致要求连任,这对我是很大的鼓舞。

我时常会思索高等教育体系的问题,我认为:那些知名学府,如哈佛大学与哥伦比亚大学,有5000~10000名学生就已经很具规模了,进一步扩展不大可能;但对小一些的学校(尤其是学院)来说,需要更大的帮助,如果我能用剩余的财富来资助它们,应当不会有错。因此,我后来的捐资都仅限于小规模院校,这与洛克菲尔先生那卓越的教育基金会——综合教育基金会——选择了相同的方向,并且都富有成果。洛克菲尔先生邀请我加入他的基金会,我答应了,相互协作使我们都受益更多,这种合作关系一直保持到现在。

在向大学捐资过程中,许多朋友都赢得了像我和查理·泰勒一样的声誉,比如迪金森学院的康威礼堂,就是以蒙丘尔·D.康威的名字命名。他的自传刚刚出版,结尾处这样写道:

乞求和平吧,亲爱的读者,从你们那里我看到希望。祈求和平不是向暴风雨跪拜,而在于你会遇到的男人、女人还有孩子。不要只是祷告“赐予现在的我们和平吧”,而要用实际行动去回答!那么,最终虽然世界仍然纷纷扰扰,而你内心将充满平和。

他一针见血地指出了我们最深的耻辱——战争真的应当尽快从文明社会消失。

听说俄亥俄州的凯尼恩学院为了纪念斯坦顿,设立了“斯坦顿经济会长”一职。此外,还有克利夫兰西方储备大学的“汉纳会长”一职、布朗大学的“约翰·海图书馆”等等,都为纪念我的朋友。我本打算再拿出一部分,建一座“道奇将军图书馆”和一座“盖勒图书馆”,但这份荣誉已由他们的母校赋予了。

我捐赠给汉密尔顿学院的第一份礼物,本打算以艾利胡·鲁特之名设立基金会,但这位最能干的国务卿,罗斯福总统口中“最睿智的人”,似乎并没有向学院的负责人提及此事。当我向他兴师问罪时,他笑着说:“好吧,我答应你下次再捐赠的时候,我一定会说。”

第二次捐赠很顺利,我事先未向他说明。如今,汉密尔顿的鲁特基金已经不是他的能力所能撤销的了。鲁特是个伟大的人物,但性情怯懦,在为一些公司辩护时,既做不到侃侃而谈,也做不到慷慨陈词;而且他过于谦逊,无法吸引下层民众的注意力。因此,他所在政党从不冒险推举鲁特;罗斯福总统也宣称,如果鲁特能靠自己的魅力成功获得总统的提名,他将从白宫爬到国会。

塔斯基吉机构曾致力于提高有色人种的社会地位,他们先前被划进奴隶阶层。我对此很是支持,并由此结识了布克·华盛顿,他不仅使自己摆脱了奴隶身份,还帮助数以万计的同胞提升了地位。就冲这一点,我们都应当向他脱帽致敬。我向该机构提供了60万美元的捐赠后没几天,华盛顿先生前来拜访,并向我提出一个要求:“你非常仁慈地从这项基金里专门拿出一笔,用于我和妻子以后的生活,对此我深表谢意。但是,卡内基先生,这笔钱远远超出了我们的生活所需,对我们族人来说也是一笔大财富。这会使一些人认为我不再是个穷人,也不用再努力工作了。你能否修改一下那个条款,取消这笔款项,而换成‘只需适当的提供’吗?我和妻子所需的真不多。”

这就是这位黑人领袖的品质所在,没有哪个英雄像他那样真实、富有牺牲精神:他拥有人类所有的优秀品质,灵魂高贵、精神纯粹,人类天性中最接近神性的一部分。如果要问当今世上或自古以来,有谁曾从社会的最底层奋斗到最高层,那一定是布克·华盛顿。他是现代的摩西和约书亚,引领自己的人民向前向上。

我很早就向教会捐赠物品,比如向斯文登伯格教会捐赠过一架管风琴,此前曾因他们教众太少而拒绝捐建一座新教堂。自此,各类教会的受赠申请铺天盖地而来,大到匹兹堡的天主大教堂,小到各种乡间小教堂,我忙得马不停蹄。——每个教堂都似乎需要一个比原先更好的管风琴,而一旦领到新的管风琴,旧的那架就能够白白卖一笔钱。一些小教会索求的管风琴几乎可以将他们的教堂撑破,捐给斯文登伯格教堂的管风琴就是这种情况;另有一些教会在申请之前很不巧买了新的,可还是希望我们将买管风琴的钱捐赠给他们。但是最终,一种稳健的捐赠机制形成了,他们需要填写表格,还要随时接受我们的审查。

但苏格兰高地的教会,则批评我的行为严重损坏了基督教的信仰。严厉的长老会成员如今还慨叹,说我企图“用花里胡哨的汽笛来赞美上帝”,而不再用上帝赐予人类的嗓音。自那以后,再有哪个教会需要买新的管风琴,就需要支付一半的款项。尽管如此,捐赠管风琴的活动仍在进行着,并且出现一种愈演愈烈的态势,申请购买新管风琴的教会越来越多。

我不认为这种事会有结束之日。要求教会为新的设备支付一半的费用,有助于保障基金必要而合理地支出。就我个人而言,不时听一听教会音乐,能使人们在听完布道后,压力得以释放,而且这经常向我们展示天父的存在。因此,我觉得在管风琴上的花费是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