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每天读一点世界战争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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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欧洲城邦的权力更迭(2)

经过希腊城邦联盟的讨论,拦阻波斯大军的最佳地点在温泉关,这是一个易守难攻的狭窄通道,一面沿海,一面临山。但是,几乎和10年前一样,狡诈的波斯军队又一次选择在卡尼亚节期间进攻希腊。根据希腊传统的休战戒律,希腊人民在卡尼亚节和之后的奥林匹克节中不可以进行任何军事活动,但他们又不愿意错失将波斯军队扼杀在温泉关的机会,所以斯巴达元老决定派出一支精锐小队提前赶赴温泉关。这支队伍由列奥尼达率领,他是斯巴达两位国王之一,队伍中299名士兵都已经育有后代,列奥尼达离开前给妻子的最后嘱咐是:“嫁个好人,养好孩子。”因为他们知道敌我力量悬殊,所以人人都抱了必死的决心。后人称这支英勇的队伍是“斯巴达三百勇士”,和他们一起出征的还有6000多名奴隶和友军。尽管如此,希腊军的实力和50万波斯军相比仍无异于螳臂当车。

当年8月,两军在温泉关相遇了,薛西斯仍先采取劝降战术,但斯巴达人丝毫不理会,他们嘲笑波斯人的箭雨可以为他们遮住阳光,让他们在阴凉里杀个痛快。薛西斯用“希腊之王”的头衔诱惑列奥尼达,这位斯巴达勇士回答他:“对我来说,为希腊光荣牺牲比成为民族之王更为重要!”

薛西斯恼羞成怒,他企图用车轮战打垮斯巴达人,然而在大战的第一天就有成批的波斯士兵死在希腊人的长矛之下。薛西斯派出了战无不胜的“不死军团”,但一连两天,波斯军队都不能攻破斯巴达人坚守的温泉关。正在主帅一筹莫展之时,一个叫埃彼阿提斯的当地人到军营内报告,他知道一条通往温泉关山谷之后的小路。薛西斯立即命令这个希腊人带领“不死军团”沿着荆棘丛生的小道直插后山。令波斯人大吃一惊的是,他们穿过山谷后看到了近千守兵,这使他们不寒而栗。埃彼阿提斯急忙告知他们,这里的守卫不是骁勇的斯巴达士兵。将信将疑的波斯人用密集箭雨与他们交战,他们果真逃走了。“不死军团”终于把握到战机,他们向温泉关背后的斯巴达军队发起进攻。

斯巴达士兵腹背受敌,国王列奥尼达连忙命令友邦部队尽量撤退,只留下斯巴达武士迎战,因为按照斯巴达的军事传统,士兵永远不能从自己的阵地上撤退。前后夹击的波斯人巨浪般攻向剩余的武士,国王列奥尼达也战死了。斯巴达勇士们退到一个小山丘上,大量波斯士兵从四面合围上来,数以万计的箭矢、标枪和短刀投向他们,足以遮住阳光。但是,直到最后一个斯巴达人倒下,波斯人也没有听到一声来自斯巴达的“投降”。

尽管温泉关失守,但雅典海军在同年9月的萨拉米斯海战中完胜波斯海军。公元前479年,波斯军在普拉提亚战役中被希腊联军彻底击溃,第二次希波战争仍以希腊联军的胜利告终。

值得一提的是,战争中有一个有趣的插曲。温泉关战役后,薛西斯审问战后被俘虏的一些奴隶战俘:“你们希腊人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只派出这么一点军队来防守?”

这些战俘告诉他:“人们都去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了。”

薛西斯好奇道:“如果在运动会上得了冠军,获胜者会得到什么奖励?”

战俘道:“获胜者将会被授予一个橄榄枝编成的头冠。”

听到这些,一边的将军忍不住对统帅说:“我的老天,我们这几天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他们竟然仅仅为了这些虚幻的成就去参加比赛,而不是为了争夺钱财!”嗜好战争的波斯人不能理解神圣的“奥林匹克休战协议”,这既是对和平的渴望,也体现出希腊人对神灵和自然的敬畏。与马拉松比赛一样,奥林匹克代表着希腊人对和平友好的向往。强大的波斯帝国统治中亚、西亚200余年,但是他们只能是历史中的一个片段,战争和杀戮终将被文明遗弃,白鸽和橄榄枝才是人类永恒的追求。

历史小常识:

奥林匹克休战协议,也称为“神圣休战”。公元前8、9世纪,古希腊频繁爆发战争,人民在战火中渴望和平。公元前884年,伊利斯城邦与对手斯巴达城邦达成协议,在奥林匹亚举行一场和平运动会,即“奥运会”。为了使运动员和观众能够按时到场并安全返回,双方同意在运动会期间停止一切战争,这就是著名的“奥林匹克神圣休战”的起源。休战协议被铭刻在一个铁饼上,存放在奥林匹亚赫拉神庙。“神圣休战”规定:希腊各城邦之间的战争不许卷入奥林匹亚圣区;战争若发生在奥运会期间,交战双方必须宣布停战,积极参加奥运会;凡参加奥运会的人,都受到保护,不被战争干扰;奥运会期间,不能携带任何武器进入奥林匹亚。违背“神圣休战”的人和城邦都会受到严厉惩罚。从此,“神圣休战”成为世界和平的象征,直到今天,联合国各成员国依然遵守“奥林匹克休战协议”,这也是人类历史上持续时间最长的和平条约。

伯罗奔尼撒战争

时间:公元前431~公元前404年

地点:雅典、西西里岛

参战双方:提洛同盟vs伯罗奔尼撒同盟

战争背景:公元前449年是希波战争的最后一年,此时希腊内部形成了两个战争同盟,一个是以雅典为首的提洛同盟,一个是以斯巴达为首的伯罗奔尼撒同盟。在希腊战胜波斯后,希腊的两个联盟仍然处于水火不容的状态下,这种剑拔弩张的紧张局面持续了近30年。

提洛同盟倾向于民主政治,而斯巴达则支持各城邦的贵族集团和政治寡头。两个同盟对于希腊半岛的统治权争执不下,贸易市场和奴隶问题也是双方争议的焦点,公元前432年,雅典与伯罗奔尼撒同盟的科林斯之间产生利益冲突,谁都不肯放弃克基拉岛上的港口。这将两个同盟之间的战争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双方都没有想到他们即将面临的是一场长达30年的内战。

第一阶段:尴尬的阿基达马斯战争

公元前431年,斯巴达国王阿基达马斯领导的伯罗奔尼撒同盟对雅典郊区进行了军事进攻,雅典郊外的村民都拥进了城里。第二年,雅典城内爆发了大规模的鼠疫,终日人心惶惶,与雅典同盟的两个岛国发生内讧,要脱离提洛同盟。面对这样的局势,雅典同盟知道斯巴达陆军力量雄厚,不能跟他们硬拼,因此他们采取了海军围困的战术,希望通过持久战拖垮军事储备不足的斯巴达军队。

公元前425年,雅典舰队在主将的带领下击溃了斯巴达人,成功占领了皮洛士港口的斯法克特里亚岛。但是这个期间,雅典国内政治集团矛盾尖锐,大规模军事开销引起同盟国的不满,部分盟邦发起反雅典起义。种种不利因素拖了雅典的后腿,即便他们海上力量略强,却也仅和斯巴达打成平手,双方僵持了2年之久。

公元前422年,双方在安菲波利斯城展开激烈的战斗,雅典的主帅阵亡,而斯巴达方面也损失惨重。为了避免战争继续,双方于次年签订了有效期为50年的《尼西亚斯合约》。签约的时候,雅典代表说:“亲爱的斯巴达勇士,我们很高兴从战场走向谈判桌,希望我们之间的友情长盛不衰。”他一边签约,一边派人飞速回到雅典城,让人们时刻准备好再战一场。斯巴达的签约代表也同样甜言蜜语,但转身就私下里筹集战略物资。所以,合约只是双方暂时停战的一项策略,并没有起到遏制战争的作用。

第二阶段:可笑的西西里战争

西西里岛一直是雅典的战略目标之一。公元前415年,雅典同盟经过民主大会的激烈讨论,决定远征西西里岛。一位贵族代表遥望西西里岛,面带微笑说道:“看啊,我的同胞们,多么美丽的岛屿,在岛上度假应该是不错的选择。的确,西西里岛应该是我们雅典人的囊中之物。”雅典人率先打破《尼西亚斯合约》,又一次挑起了战争的火焰。

雅典的战略优势在于海军,这一年5月,他们派出了136艘战舰,2万多水手和6000多名精装士兵。领军的是亚西比德、尼基阿斯和拉马科斯三位将军。出征时,雅典城内发生了“亵渎神像”的事件,亚西比德将军的一位政敌认为他与此事有莫大的关系,他向民主大会提出:“必须让亚西比德将军回国接受审判,否则,他的邪恶将会连累雅典海军走向灭亡。”这时远征军千里迢迢到达了西西里岛,雅典城的传令官乘快艇追到西西里岛,通知将军回国接受审判。亚西比德感到非常委屈,他抱怨说:“为什么要把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强加在一名忠心耿耿的勇士身上,雅典的同胞们,请你们擦亮眼睛,政客的无耻陷害会让勇士哭干了泪水。”他决定不回国面对政治处罚,可是雅典海军拒绝再让他当将军,并解除他的兵权和武器,将他囚禁起来,打算送回雅典。

亚西比德心中焦虑万分,他做出了痛苦的抉择:既然雅典人选择不相信他,而他回到雅典也是必死无疑,倒不如现在就投靠斯巴达联盟,总有一天人们会知道他是被诬陷的。亚西比德趁夜逃离囚室,奔向斯巴达的军营,他临阵成为叛逃者。消息传到雅典,举国上下都非常愤怒,民主大会决定判处亚西比德叛国罪,下令雅典海军,一旦抓到这个叛国者,立即处以死刑。亚西比德对祖国感到万分失望,他在心灰意冷的情况下,将自己所知道的雅典军事工事全部透漏给了斯巴达。

雅典军的海战远征耗费巨大,但国内的矛盾不断升级,混乱的政局无法为海军提供及时的援助力量。公元前414年,雅典军打了几场胜战之后,拉马科斯将军不幸逝世,军队内只剩下尼基阿斯一位将军。在战争胜败的关键时刻,斯巴达的援军和补给源源不断,而雅典军却还在等待公民大会的“民主投票”,几个月之内,雅典海军由盛转衰,他们望穿秋水也等不来支援。在接下来的几场战役中,势单力薄的雅典军节节败退,士气低落到极点。这时,西西里岛的叙拉古人趁机捣乱,他们占据了雅典人在海岸边存放燃料和食物的要塞,整个西西里岛上的人结成统一战线,共同对抗前来侵犯的雅典人。

正在雅典海军日夜担忧时,由德莫斯提尼率领的援军终于抵达。德莫斯提尼提议:“我们必须先撤回雅典,海军才可能保存实力,以备将来再战。”就在海军准备撤离这天夜里偏偏发生了月食现象,军队里很多人没见过这种怪异的天象,于是出现了恐慌。尼基阿斯将军十分迷信,他连忙找来一位巫师,咨询月食是怎么一回事。巫师掐指一算,说道:“这预示着一场灾难将要降临,雅典人如果想要活命,必须等到三个九天过去之后,才可以讨论军队的去向。那时或许会出现转机。”尼基阿斯将军决定遵照巫师的话,让海军继续留在岛上。这样,他们失去了撤退的最佳时机,而叙拉古人却没有被月食所震慑,他们前后夹击了残留的雅典海军,结果雅典军队全体阵亡,下场非常惨烈。

第三阶段:戏剧化的狄克勒亚战争

公元前413年,两大同盟之间的战争已经持续了近20年,此时斯巴达联盟略占优势。他们计划乘胜追击,占领雅典的狄克勒亚城,瓦解提洛同盟,成为希腊半岛的霸主。但是,骄傲的雅典人并不服输,他们积极组织新的舰队,在接下来的几次交锋中均打败了斯巴达联盟。

公元前406年,波斯应斯巴达人的请求帮他们组建了一支装备一流的舰队,由莱山德将军任总指挥。舰队组成一年后,莱山德将军得知雅典在赫勒斯滂海峡(今达达尼尔海峡)的防御设施很简陋,于是莱山德将军带领舰队占领了这个港湾。此时的雅典人正在进行其他战略部署,听说斯巴达人突然进入了赫勒斯滂海峡,吃惊之余火速调兵遣将,把海军主力布置到对岸的羊河口上。

莱山德将军命令士兵安静地蛰伏在海湾里,像匍匐在草丛中的蟒蛇,只待一击打中对方的命门。三日后,等待的雅典海军们开始不耐烦了,他们要么在船上晒太阳,要么在海岸上懒洋洋地闲逛,将海湾中的斯巴达军队视为嘴边的猎物。到第五天时,雅典海军照例进行了一番挑衅,他们朝对岸扔石头撒尿,然后心不在焉地回去享用午餐。而此时此刻,斯巴达士兵正全神贯注地等着主帅的命令,只见莱山德抬手一挥,斯巴达舰队全速冲向雅典海军。雅典士兵们根本没想到斯巴达人会在此时攻上来,他们来不及组织舰队,仓促之间只有9只船准备完毕,何以对抗斯巴达180艘战舰?毫无疑问,这些骄傲的雅典舰队又一次全军覆没了。

战争结果

公元前404年,胜利者斯巴达迫使雅典接受了战败条约:解散提洛同盟,交出舰队,拆除雅典和拜里厄司的筑垒工程,与斯巴达结盟并依附于斯巴达。这场持续了30年之久的伯罗奔尼撒战争以斯巴达的胜利告终,从此它成为希腊的霸主。各城邦百姓以为可以从此过上自由、太平的生活,殊不知,斯巴达人的霸权统治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