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炎泷淡漠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懊恼,霜儿受伤,他的心脏好似缺少了什么,变得不完整,微微低头睨着冷霜,淡漠的眸里瞬间溢满温柔,“霜儿,记得,这世间不是你一人,还有我,你死,我亡。”
冷霜轻应了一声,只觉眼眶一酸,她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感觉到背后传来的疼,似乎也不那么疼了。望着初炎泷俊美的面庞,眼中一阵模糊,只见初炎泷将金色小号递给了魂魄二人,冷冷道:“控制傀儡大军,早些杀光这些蠢货,我要救治我的霜儿。”
魂魄二人心底升起一丝沉重,点了点头,魄手执金色小号,虽不知乐神的祝福为何会在冷霜那里而她本人不知,但是战斗结束,主人无碍才是他所关心的。
这一瞬间的变故,令黑暗头领呆滞在原地,直到金色小号之声响彻在隧道之中,他才阻止道:“不,不要,不——”
魂的目光一凌,抛出斩神剑,就在黑暗头领呆滞的瞬间,结果了他的生命,虽然这样有些便宜了他,但是主人重要,他小心的抱起魄的傀儡之身,只见傀儡大军像是有了神智一般,自发走到了魂的面前,定住之后,化作黑烟渗入了璇玑傀儡之中。
百个傀儡分身全部回归,初炎泷挥手间将剩余的四名暗龙卫禁锢,瞥了瞥魂魄,一言不发的走出万里地宫,他不时低头睨着冷霜,温柔之色溢于言表,冷霜微微一笑,轻道:“我不疼。”
“别说了。”初炎泷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无边的疼惜,作为男人看着心爱的女人受伤,这种滋味极度难受,自责、愧疚、懊恼等情绪险些令他崩溃,爱之深,情之切,此刻他不是什么龙君初炎泷,不是一方霸主,只是霜儿的男人。
冷霜浅淡一笑,眸光闪烁:“我真的没事。”
初炎泷深深的凝视着她,抱着她先行走出了万里地宫,打量着昏暗的洞穴,忍不住蹙起眉头,黑鸾和死神、魂魄以及妖斩天押着四名暗龙卫随后而至,几人二话不说,妖斩天释放出一丝妖焰,将洞穴映出光芒,黑鸾的神色中充满了煞气,带着四名暗龙卫和死神走出了洞穴,守在了洞穴口。
魂魄二人凝视着初炎泷,心知他不想被打扰,于是也退了出去,走之前,顺便将不甘的妖斩天也拉走了。
初炎泷抱着冷霜,伤在背后,冷霜已经无力驾驭御神战甲,战甲褪去,他让冷霜趴在自己的怀里,注视着冷霜的眸,征求道:“让我帮你好吗?”想了想,他挥手,在洞穴口布下了一道屏障。
冷霜嗅着初炎泷身上的奇异香味,羞恼的点了点头,蓦地感觉肩膀上一凉,原来是初炎泷早已褪去了她的衣衫,他以神力修复着冷霜背后表面的伤口,可是伤入五脏六腑,如何是好?
“霜儿,霜儿……”他俯身,抵着她的额头,注视着她满含氤氲的双眸,直到两人鼻尖贴合在一起,呼吸相闻,犹如呢喃般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得到她一丝的回应。
“嗯?”冷霜的睫毛微微一颤,犹如振翅欲飞的蝶,初炎泷的心,瞬间柔软。
这一声轻而无力的应答,令初炎泷无比喜悦,他回味半晌,才勉强的扬了扬嘴角:“霜儿,你的伤并不乐观,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霜儿……”
冷霜思虑半晌,摇了摇头,“回蓝魂城吧,老师可以治好我,一定可以。”对于劳尔,她亦是相信。
初炎泷反对道:“你受伤了,我们无法离开九幽,目前为止,这里最为安全。”
冷霜沉默,蹙了蹙眉,泷说的一点不错,她受伤根本无法承受由地狱回到风云海陆之时的空间挤压,只会伤上加伤,而离开了万里地宫,她已经感觉不到九幽的气息了,也就是说,没有人偷窥他们了,无疑这个洞穴中最为安全。
冷霜想了想终于道:“那么,我先自我修复吧。”
初炎泷挑了挑眉,就这样环住了她的腰肢,冷霜微闭着双眼,陷入了内视之中,四名暗龙卫的四掌伤她不轻,经脉一片混乱,胸前的神格黯淡无光,御神之力的血色光芒也晦暗不明,金之本源和地狱之炎直接不知所踪,境况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冷霜调动着御神之力,修复着经脉,御神之力霎时间犹如雨后春笋涌现而出,缓缓流淌过混乱的经脉,收效甚微。
冷霜心知不能着急,可还是忍不住着急了,不知道有没有其他方法可以迅速修复她的身体?
卧在初炎泷的怀中,感受着他胸膛传来的温热,他的气息绵长平和,冷霜却知道泷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只要她稍露出痛苦之色,这份平和便瞬间化作炽热,奇异的香味弥漫在鼻息,竟出奇的抚平了她心底的烦躁,冷静的思虑着有什么方法可以恢复到完好无损,初炎泷的气息炙热如浓烈的酒,令她心醉……
背后的伤痛减缓,想来是修复有效,可是太过缓慢,冷霜在心底摇了摇头,这样下去要在九幽待多久?九幽危险无比,瞬息万变,若惹来什么麻烦,绝不是此刻的他们能够承受的!
冷霜不断的过滤着脑海里的记忆,试图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千年前的记忆蓦地涌来,多半都是初炎泷陪伴着她的画面,一阵心酸,冷霜伸手攥住了初炎泷。
初炎泷心神一动,也紧紧握住了冷霜的手,感受着她手心中的温暖,方才淡淡一笑。
冷霜的身体微微一软,一个念头自脑海中滑过,最终在记忆里得到了证实,那个方法是有效的!
初炎泷的动作越发轻柔,却也透露出他的深情,感受到他颤栗的轻吻,她扬了扬唇,只听初炎泷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传入耳中:“宝贝,还装睡?”
冷霜面含薄怒的睁开眸子,瞪了瞪初炎泷,只见他欠扁的扬起了唇,嘴角绽放邪魅的笑容,双眸里染着一抹明艳的火色,火色之下,纠结着满腹的渴望,令她不忍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