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黄石公语录:素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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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求人之志章(5)

【原典】括囊顺会,所以无咎①。

张氏注曰:君子语默以时,出处以道;括囊而不见其美,顺会而不发其机,所以免咎。

王氏点评:口招祸之门,舌乃斩身之刀;若能藏舌缄口,必无伤身之祸患。为官长之人,不合说的却说,招惹怪责;合说不说,挫了机会。慎理而行,必无灾咎。

【注释】

①咎:灾害,祸害。

【译文】

凡事都要心中有数,但不能轻易表态,要懂得顺应时机,这样才能免除灾祸。

【解读】

俗话说:“祸从口出,患从口入。”因此,儒家学者认为,人应该“少言”、“慎言”。这种说法有一定道理。在很多时候,把握好说话的时机和场合是很重要的。

说话是一种艺术,需要学习和训练。说话的时候一定要看对象,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要有分寸。此外,什么话应该直接说,什么话要委婉地说,也要掌握好。否则,就可能让快要谈好的生意告吹,让私交甚好的朋友变成陌路。

所以,在说话之前,我们一定要深思熟虑,想好再说。否则,就可能成为别人的笑柄,甚至惹来杀身之祸。

有一个信徒问上帝:“你在造人的时候,让我们有两只眼睛,两只耳朵,两个鼻孔,却只有一张嘴巴,这其中有什么寓意吗?”上帝笑了笑说:“有两只眼睛,是希望你们多看看,有两只耳朵,是希望你们多听听;有两个鼻孔,是希望你们多闻闻;只有一张嘴,是希望你们少说话。”西方还有一句名言:“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是舌头,最坏的东西还是舌头。”我们一定要懂得“祸从口出”的道理,管好自己的嘴巴。同时,我们还要克制住自己,不要得意忘形。

晏子是春秋战国时期著名的大政治家。一次,他乘车外出,正好从车夫的家门前经过。车夫的妻子从门缝中看到自己的丈夫坐在马车的大伞盖下,非常得意。当天晚上,车夫才回到家里,他妻子就提出要跟他离婚。车夫很是吃惊,就问她这是为什么。妻子说:“晏子是我们齐国的宰相,即便是在其他国家,都很有名望。我看到他坐在车上,面容平和,态度谦逊,真是一个谦谦君子。但是,你呢,不过是一个车夫罢了,却趾高气扬,好像很了不起似的。像你这样,非常容易得意忘形的人,将来还能有什么出息呢?这就是我想要跟你离婚的原因。”

车夫听了妻子的话之后,觉得她说得非常有道理,就向她道歉,并保证自己一定改正。从此之后,车夫就变得谦虚和谨慎起来。

车夫的变化引起了晏子的好奇,他问车夫变化的原因。车夫就将妻子的话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晏子听后,觉得车夫的妻子真是一个很有见地的奇女子,同时他对车夫勇于改过的态度也很满意,就向齐王推荐了车夫,让他做了官。

老子说:“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那些真正有志向的人,心中都会像流水一样谦逊和平静。而那些自高自大,取得一点点成就就得意忘形的人,大多是一些目光短浅的鼠辈,他们注定不会取得卓越的成就。

【原典】橛①橛梗梗,所以立功;孜②孜淑③淑,所以保终。

张氏注曰:橛橛者,有所恃而不可摇;梗梗者,有所立而不可挠。孜孜者,勤之又勤;淑淑者,善之又善。立功莫如有守,保终莫如无过也。

王氏点评:君不行仁,当要直言、苦谏;国若昏乱,以道摄正、安民。未行法度,先立纪纲;纪纲既立,法度自行。上能匡君、正国,下能恤军、爱民。心无私徇,事理分明,人若处心公正,能为敢做,便可立功成事。

诚意正心,修身之本;克己复礼,养德之先。为官掌法之时,虑国不能治,民不能安;常怀奉政谨慎之心,居安虑危,得宠思辱,便是保终无祸患。

【注释】

①橛:信念坚定。

②孜:勤劳。

③淑:善良。

【译文】

坚定自己的信念,不要被外界干扰,这样才能建功立业;孜孜不倦,精益求精,这样才能善始善终。

【解读】

无论是在什么样的社会中,我们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理想和目标。有的目标是远大的,有的目标是平淡实在的,这都无可厚非,贵在坚持。一个人的志向,可能并不远大,但一直坚持下去,一定会有所成就。相反,有的人看上去志向远大,但没有恒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最后只能一事无成。

古人云:“泽无水,困,君子以致命遂志。”真正的君子,即便身处困境,也拥有积极乐观的心态,奋发向上,向着自己的目标靠近,以生命相终始。当志向和生命发生冲突的时候,他们宁愿死也要坚持自己的志向。所谓“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是也。因此,宋代大文豪苏轼才会说:“古之立大事者,不唯有超世之才,必有坚韧不拔之志。”

清代著名文学家彭端淑先生在《为学》中说:“天下事有难易乎?为之,则难者亦易矣;不为,则易者亦难矣。”天下的事情,有困难和容易的区别吗?努力去做,困难的事情也就变得容易了;不努力去做,本来简单的事情就会变得很困难。

作者接着在文中讲了这样一个故事:在四川的偏远地区,有两个和尚,一个贫穷,一个富有。一天,穷和尚对富和尚说:“我想要去南海,你觉得这个想法怎么样?”富和尚说:“你凭什么去南海?”穷和尚说:“我只需要一个瓶子和一个饭钵就可以了。”富和尚说:“近几年来,我一直想要雇船南下。但是,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始终没有去成。就你这样,还能去南海吗?”穷和尚也不辩解,带上自己的瓶子和饭钵出发了。第二年,穷和尚从南海回来,并将自己在途中的所见所闻告诉了富和尚。富和尚听了之后,非常惭愧。

说完这个故事之后,作者感慨:“西蜀之去南海,不知几千里也,僧富者不能至而贫者至焉。人之立志,顾不如蜀鄙之僧哉?是故聪与敏,可恃而不可恃也;自恃其聪与敏而不学者,自败者也。昏与庸,可限而不可限也;不自限其昏与庸而力学不倦者,自力者也。”

我们立志求学,难道还不如四川偏远地区的那个穷和尚吗?一个人的聪明和才学,只是优势,但不可以依赖。平庸和愚钝这些缺点,确实会限制我们,但无法限制那些想要用心学习、孜孜不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