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陈氏家族全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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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间谍大战(3)

顾顺章的嘴脸和下场

顾顺章还出卖了中共保卫组地下工作人员,其中绝大多数在被捕后拒绝自首叛党,被特务们杀害了,少数人在顾顺章的影响下叛变了。

同时,由于顾顺章的表现,经蒋介石批示,顾顺章成了得力的中统特务。他的加盟让CC的防共反共能力加强,在对共产党的大抓捕中,顾顺章成为了举足轻重的人物。

首先,顾顺章作为现成的教员,他可以用自己的经验,让中统分子更深入地了解共产党的活动规律和特点,为此他组织编辑了六本特工丛书,即《训练工作》《情报工作》《行动工作》《侦查工作》《审查工作》《组织工作》。

此外,顾顺章还为“二陈”出谋划策,培养特工,顾顺章曾向陈立夫建议:要彻底动摇共产党在上海的基础,就应该设立一个强有力的机构;同时,对于“自首政策”必须切实行动,以架空、瓦解和最后消灭共产党。

顾顺章还提出开办“特工人员训练班”的建议,训练一批特工骨干,充实各级特务机构。为了打击共产党,他还建议在上海设立一个以行动工作为重点的上海特别行动区,以组织对组织,不断打击共产党。这些建议后来都被陈立夫、徐恩曾采纳利用。

由于共产党的基层组织里的党员大部分是在业的工人,有家庭负担,有失业的风险。特务们对这些人采取的政策是“扩大自首潮流,瓦解中共组织”,尽量不予逮捕,通过谈话,说服他们秘密自首,充当特务的耳目内线。这种方式,特务们自称为“细胞”政策。而“细胞”政策多运用于产业工人集中的上海地区。

马绍武,又名史济美,是“二陈”在上海的特务头子。1932年,他来到上海,首先在沪西地区开展“细胞”工作。

马绍武根据自首人提供的线索,查证确实后,即采用突击说服的办法,把对象吸收为自己的内线关系,使之成为“细胞”。在突击说服时,特务常把说服对象带到茶馆或清静的马路边,或到对象的家里,先和他谈生活情况,工作情况,然后和他谈对共产党的看法和态度。一般情况下对象是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态度的,谈话特务就对他显露身份,对他进行威胁和反动宣传,然后进一步说:“你有妻儿老小,全家靠你养活,你参加反动组织,扰乱社会治安,万一被捕,你的家庭不也要受到牵连吗?我们为了挽救你,希望你早点儿向政府自首,这样可以保证你的前途和家庭安全。何去何从,你要三思……”

特务的这种“细胞”政策极为毒辣。马绍武在沪西不到半年的时间里,几乎掌握了中共沪西地区整个基层组织活动的情况。

马绍武被中共“特科”行动队刺杀后,继任的徐兆麟继承和发展了“细胞”政策,他不仅注意发展内线“细胞”,更重视对内线“细胞”的培训和利用。在培训利用中,凡发现不利于内线“细胞”提升的障碍,便予以清除,为他们进一步打入高一级组织打通道路。这些内线“细胞”一旦被提升上去,对特务进行破坏活动十分有利。

为拉拢内线“细胞”,特务机关采取小恩小惠,每月分别给予5到15元的活动津贴费,对有“重要表现”的给予一定的奖励,对家庭生活比较困难的也酌给生活补助费等。

为了对被捕的共产党人进行政治欺骗,诱其叛变,根据“二陈”的建议,国民党还专门成立了从事此项工作的机构——反省院,同时公布了《反省院条例》,将反省院纳入政府机构。特务们常常将抓来的共产党人关进反省院中进行所谓反省,“反省合格”后予以释放,并从中挑选一部分人专门从事破坏中共组织的活动。

最早的反省院是1930年在湖南长沙设立的湖南反省院。该院由湖南省主席何键直接控制。随后,沿长江各省也相继建立了反省院。

按组织系统,反省院隶属法院。由于原有的司法人员对革命人士所进行的欺骗诱叛的办法不如CC特务的阴险毒辣。为了使反省院成为更省力的破坏革命的工具,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二陈”极力控制了这一机关。

反省院在押的人员分为三类,一为被认为叛变共产党不彻底分子;二为坚决不承认自己是共产党员的人;三是被认为有共产党嫌疑的人和思想“左倾”人士。另外,还有一些原属中统,后被认为对组织不忠,违反特务纪律的人。

反省院所标榜的政治训练内容有三条:一为以全民革命反对无产阶级革命;二为以阶级调和反对阶级斗争;三为以三民主义反对共产主义。

反省院规定所有“反省人”的“反省”以六个月为一期,每六个月举行一次考试,甲、乙两组去笔试,其试题多为“对苏联的认识如何”、“中苏关系是怎样”、“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比较”之类。对于丙、丁两组是口试。考试不及格者便留级,继续“反省”半年。那些训育员常用威胁的口吻对在押的“反省人”说:“如果三期不及格,便要枪毙!”所以在押的人精神上经常受到折磨和摧残。考试及格者发给一张“准予自新”的证明书,释放出去。即使是这些被释放出去的“自新人”仍必须接受当地特务室的管制三年,定期汇报思想和言行。如果“自新人”被认为有共产党活动的,随时可以被重新关押监禁。

陈果夫、陈立夫利用这些办法,虽使一些革命不坚定分子叛变,但更多的共产党员在敌人威胁利诱的面前,却永葆革命者的本色。

再说CC在特务工作上的发展,引起了军统的嫉妒。戴笠把这归结为“叛徒”政策的奇效。于是从挖墙脚的本能出发,开始对顾顺章拉拢收买。据说,最初的接触是从戴请顾到军统特务训练班讲课开始的,随后,两人有了来往,戴发现顾时不时地流露出郁郁不得志的情绪,便投其所好,暗许高官厚禄,怂恿顾离开中统,暗度陈仓。

戴欲挖走顾顺章的图谋,除了有削弱中统的意思外,他还发现,顾确有才干,而且两人均出身下层,都有一身江湖习性,偶尔凑在一起,言谈欢洽。后来,这事让中统分子发现,立即把顾顺章软禁起来,直至秘密处死。

对于顾顺章被秘密处置的具体经过,说法很不一致。一说是:1934年左右,戴笠曾商得徐恩曾的同意,并请蒋介石批准,借调顾顺章参加军统在南京的训练工作,担任训练班的顾问和教官。从此顾便与戴发生直接关系,并企图把顾顺章拉入军统特务组织。顾顺章也因得不到徐恩曾的信任逐渐倾向于军统。这当然是徐恩曾绝对不能容许的。1935年,徐指示顾建中在某一次工作会议上,以顾顺章“不服从命令,企图别树一帜”为名,拔出手枪,将顾射杀。

一说是顾顺章与戴笠确曾暗中有来往,还阴谋组织“新共产党”,事情败露后,被软禁在南京细柳巷四十一号;又转移至南京明瓦廊。1934年关入苏州反省院,第二年被秘密枪杀。

徐恩曾在自己的回忆录中也说到顾顺章的死,他把原因归咎于顾的重新叛变。他说,顾在我们这边找不到出路,又去和共产党勾结,向共产党提供我内部人事和业务报告。后又发现他有实行暗杀计划后,逃往江西苏区的准备,我只好对他放弃了。对于顾被枪杀的事实,徐恩曾不无感慨地说:“我所遗憾的是这位具有特殊贡献的朋友,不曾和我合作到底”,他也是“唯一的转变后又想回到敌人怀里的一个”。

总之说法多多。常言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不到。叛徒自有叛徒的下场,这才是最主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