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信东起身穿上了衣服,走到宁亚的身边,替她披上外套,他想一定是自己又一次的认错了人,将这个可爱的女孩子当成了向南,他觉得自己心里一阵阵愧疚,伸出手,擦掉宁亚脸上的泪珠,“丫头,对不起。”
“信东哥,不怪你的,都是我愿意的。”宁亚转身,走到寒向南的身边,弯腰,哭的更凶,“寒姐姐,你千万不要怪信东哥哥,都是我的错,我不会让他负责的,你放心,我马上消失。”说着就要往出走。
寒向南觉得自己快要憋不住心里的那团火,关不住心里的那头小狼,这对狗男女,真是会演戏,不就是逼着她退出吗?何必演的好像自己才是那万恶的老巫婆。
她毫不留情的举起手,冲着宁亚的脸上一个巴掌闪过去,宁亚没有躲,而是很顺势的迎了上来,然后在连连后退几步,摔在地上,嘤嘤的哭泣。
“向南,你不要无理取闹,你不能怪小亚,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怪就怪我。”梁信东走到宁亚的身边,将她扶起,护在了身后,寒向南觉得真的讽刺到了家,这就是自己爱着的男人吗?
宁亚在梁信东的身后冲着寒向南娇媚的笑,那样的笑衬着脸上的红痕,彻底激活了寒向南心里的那头小狼。
“梁信东你他妈的闪开,你就是一白痴,被人当猴耍,还乐的开心,我今天不杀了这个小妖精我陪她一起死。”寒向南像疯子一样,冲了过去,扯住宁亚的衣服,往门口拉,“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给我滚出去,这里是我的家,我的男人你他妈的别想染指。”
“信东哥哥,救救我的孩子……”宁亚像是无助的孩子,任由寒向南拖着走,脸上的泪水彻底刺痛了梁信东的心。
寒向南的疯狂,她的粗鲁,梁信东觉得真的很诧异,他怀疑眼前这个女人还是那个文静的寒向南吗?
他对她的了解到底有多少,梁信东第一次觉得无助。
他呆呆的看着两个女人撕扯在一起,突然听到宁亚要他救救孩子,是的,小亚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不管怎样,孩子是无罪的,他不能任由向南杀死他的孩子。
梁信东使出很大的力气,才拉开寒向南,将宁亚护在自己的怀里,对着寒向南吼道,“向南,你冷静点,小亚肚子里有我的孩子,你不能伤害她。”
他顺势往后一推,寒向南如同一片落叶,飘飘的撞在了靠墙的桌子上,她只觉得小腹一阵钻心的疼,像刀子划拉着她的小腹。
他的孩子?
寒向南的泪水顺着眼眶流出,一直流到了嘴里。
梁母很是时候的赶了进来,看着一屋子的闹剧,紧走几步,对着寒向南就是几脚几巴掌,满是皱纹的脸上洋溢着见到仇人的深恶痛绝,“你这个贱人,三年前害死东东爸爸,现在又想害死东东的儿子,你这个贱人就是天生的扫把星,还不快滚出我们家,还跑回来做什么,还不快去死了算了。”
梁信东依然将宁亚护在身后,只将梁母拉开,“妈,你这是干什么,向南并没有要杀死我的儿子。”
“东东,赶紧赶走这个女人,不然你今天就等着为你妈收尸。”梁母将一把水果刀放在自己的脖子处,瞪着干瘪无神的眼睛,大声吼道。
寒向南慢慢的起身,忍着身体上的痛,用袖子将眼泪擦掉,走到梁信东的身边,“信东,告诉我,为什么?”
“向南,对不起,你先离开,我下来在和你解释,我不能没有妈妈,也不能让你杀了我的孩子。”梁信东垂着脸,他的心里痛到不能呼吸,可是这样的情况,他只能先委屈她。
“好,梁信东,我懂了。”寒向南转身,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这个她生活了三年的家。
她的眼泪哗哗的流,那些咸涩的液体像是开了闸的水,突然找到了源头。
人流涌动的大街上,一张张冷漠的脸,一个个擦身而过的行人,她的身子开始摇摇晃晃,脑子里全是若干年前的那个午后。
她扑的一声,一口鲜血喷洒了出来,路人一阵惊呼,她感到不断有温热的液体从她的小腹流出她的体外,如同她的生命在一点点的消失。
一切,变得模糊,她觉得自己应该要死了,唯一对不起的只有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原谅南南的不孝,下辈子,我一定做个孝顺的女儿。
那个午后,她和梁信东初遇的午后。
那时寒向南刚上大学,新生入学第二周的第一天,食堂里,大家排队买饭。
寒向南排在花家米线的牌子下面,前面是个高个子的男孩子,轮到男孩子,胖胖的厨子问男孩要什么米线,男孩子说鸡排米线,然后男孩子突然转过头问后面的寒向南,他说,学妹,你要什么?
寒向南当时就愣住了,真是好看的男孩子,人长的好看,声音也好听的要死,她原本就是个花痴的女孩子,何况想梁信东那样帅气的男孩子。
寒向南脸微微的红了,梁信东又问了一次,她才报出猪脚米线。
梁信东回头对胖厨子说后面的学妹要猪脚米线,胖厨子又问猪脚米线什么放多,寒向南不假思索的说,猪脚放多,梁信东也跟着符合一声猪脚放多。
然后,胖厨子扑哧一声笑了,后面排队的校友都哈哈的笑了。
后来,寒向南和梁信东都懂了,猪脚米线里可以放多的只是葱或者是姜,而不是猪脚。
在那以后,寒向南的一颗芳心暗许,费尽心机终于倒追到了经贸系的才子帅哥梁信东。
慕白开着车子,连同风萧萧,罗凡凡三人刚从水巷回来,经过天水路,耶稣神像前面堵了一大堆的人,隐约可看见一个女人躺在地上,下半身被鲜血快要染红,车子经过的瞬间,慕白下意识的向窗外撇了一眼,熟悉的脸就那样跃入她的眼帘。
风萧萧也认出了地上的寒向南,夸张的怕打着车窗,“喂,慕白,快点停车,是你的小情人,她看样子情况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