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晓月再次叹了口气:“我们的月神是慈悲的,她怎么会让她的信徒以牺牲任命为代价迎接自己降临呢?”
那个教众为之语结,先前的底气在这样的质问下烟消云散,嗫嚅道:“可是历来月神降临不都是以特别的女子为祭享的吗?”
圣女晓月,幽幽一叹,以其悲悯的语气道:“你们都是被奸人所误,我也不能怪罪你们,但试试的真相怎会是这样的?我们的月神是最最慈悲的神祇,当年未成神之时,她冒着生命危险进入恶龙盘踞的山谷,为的就是解救那些毫不相识的无辜的少女,她之所以成神就是因为不肯用别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生机,试问,这样的神祇若是见到我们这些弟子以任命为代价呼唤她的眷顾,会有怎样的反应?我想,她会觉得我们这样的信徒,是残忍好杀之辈,是会抛弃我们的!”
教众们一阵耳语,脸上都出现了惊恐的神色,纷纷向着圣女叩首,祈求圣女解救。
圣女晓月顿了顿手里的法杖,扬声道:“我说过,我们的月神是最慈悲最宽容的神祇,只要你们肯改过,月神仍旧会让你们在她的庇佑下度过安详的一生的!不过,要记住,心中要始终留有善念!”
教众们纷纷口称“万岁”。
圣女晓月又道:“今后你们要戒杀戒怒,不要偏听偏信,月神虽不计较你们的过错,但我们要时刻自省,明白吗?”
拜月教众轰然应答:“明白!”
圣女晓月的声音无比柔和起来:“各位手足,大家这边散去吧!一个月内闭门忏悔,原月神祝福你们!”
教众们恭敬地向她再次施礼,紧跟着有次序地离去。
此时墨剑也已经制服了那四个煽动闹事的白衣人,把他们捆在一起,等候圣女晓月发落,他向着圣女晓月点了点头,迈步走进花海,对黛玉道:“妹子,你回来了!”
黛玉一直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迎上来道:“幸亏大哥回来及时,否则师父这些心血难免会被小妹毁掉。”
墨剑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我这次之所以这么久没回来,是因为我发现拜月教真正的主事者圣女,被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囚禁了,我为了救出圣女这才耽搁了不少时日。”
黛玉点了点头,为他一一引见众人,随即问道:“师父是何时病故的?”
墨剑神色哀伤:“一个月啦!其实自她送你离开之时就已经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所以早早为自己预备了后事……唉,不要提这些了,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去而复返的,是不是为了拜月教的事?”
黛玉点了点头:“算是吧!我们捉住了一个被称作是拜月教‘黑暗使者’的人,不能不说和拜月教有着脱不开的干系,但是此人也介入了皇室之争,所以……”
墨剑道:“我明白。圣女已经和朝廷达成了协议,今后拜月教便是群玉国的国教,所以如今你们把那人交给圣女便如同交给了朝廷。”
虽然知道这其中必定有些利害相关,但是黛玉都不想知道了,微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便把那人交给大哥了。小妹这便要走了,大哥一切保重。”
龙天逸过来拱了拱手,道:“墨剑兄,我们有几十个弟兄把姓名扔在了这里,但我想带他们回乡安葬……”
墨剑点头,带人架起干柴,把亡故的人分别火化,将骨灰一一装入瓷坛,分别交付龙天逸和圣女晓月。
圣女晓月似乎还要对黛玉等人说些什么,墨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她点了点头,对着黛玉等人又是深施一礼,道:“愿月神赐福!各位保重!”
龙天逸黛玉等人,带着剩下的亲卫,原路返回。
当他们来到那个神秘小谷的时候,却发现圣女晓月正手持法杖,在黛玉布下的阵前盘膝打坐。
众人都吃了一惊,龙天逸将黛玉护在身后,问道:“请问,圣女既然已经和我们道别,又何故来到这里拦截?”
圣女晓月缓缓站起,目光柔和:“各位何出此言?这里是我们拜月教的圣地,我是来这里朝拜的。”
众人满腹狐疑地互相看看,都不知如何回答。
圣女晓月低声说道:“赞美月神!”从怀中掏出一张羊皮卷,展开来,指着其中某处道:“你们看,这便是通往月神国度的入口……”
龙天逸有些哭笑不得:“圣女,这是谁说的?”
圣女晓月正色道:“这是我们教中历代传承的圣物,除了历代圣女没有人能够接触,怎么,有问题么?”她隐隐有些不悦。
龙天逸伸手一指谷中:“我们便是从那里过来的,那里和这里一样,是个凡人的世界,根本就没有月神,甚至我们都不知道有月神的存在,若不是我们误打误撞来到这边的话。”
圣女晓月皱眉沉思,显然龙天逸的话让她很难相信。
龙天逸一笑:“百闻不如一见,圣女若是信任我们便和我过去走一遭如何?”
圣女晓月犹豫再三,终于点头答应。
一行人接回了紫鹃雪雁等人,顺利通过密道来到天祚,在一个边陲小镇住下了。经过数日的相处,圣女已经和众人相处的相当融洽,她也以完全相信,所谓的月神国度不过是先辈们的凭空想象,于是和众人告辞,要返回群玉国。
临行前正容道:“过去发生的事我不知说些什么好,但是若没有这连同我们两个世界的通道,我们两边也不会掀起这么大的风浪,我们信仰不同,立场不同,两边的情况也不同,为了防止在出现不必要的灾难,我以为还是把这通道毁掉吧!”
众人相视一笑,道:“我们原本也有此意!”
晓月圣女拍手道:“既如此,这件事便交由我去办!我们国中生产一种黑褐色的油脂,有崩山裂石之威,回去之后我便亲自带着油脂把两个洞窟毁掉。大家保重,愿月神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