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车窗能看到阿尔卑斯山顶上高低起伏的积雪,但有时这些雪会被随时而来的大块儿云团遮蔽。山上的树木与山下的河流有时也会因云团的来临而变得阴晦。它们在车窗口移动着,或快或慢,或高或低,像旋律缠绕于眼前。有时它们变幻不定,或变幻莫测,这是阿尔卑斯山带来的风景,也是思与诗于此时此地的另一种言说。
我曾有过一次站在阿尔卑斯山顶上的经历,留下的唯一印象是阿尔卑斯山的风是白的,而且它紧紧抓住我的头发要把我提到空中。我死抓住身旁的栏杆不放,想拍个照都没有机会。我只是看到在远处的山脊上一队登山队员在白色中跋涉,大约有十几个人,拉开一些距离。看样子那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而我的腿一直在让我无法控制地抖。记得我那次是站在德国与奥地利边界的阿尔卑斯山顶上,我是从德国一侧坐缆车上去的。
还有一次是坐车穿过阿尔卑斯山,从意大利到奥地利的因斯普鲁特。几乎沿阿尔卑斯山高速公路的每个加油站(也有叫休息站的)都可以被称为一道景观,其建筑各有不同,但又都具有欧洲风格。每个加油站之间大体上都相距两小时车程,驾车行驶也要每两小时休息一会儿,15分钟或20分钟的休息时间,不仅是为了方便一下,也可以吃饭,也可以住在加油站的旅馆,可能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为了驾驶人员休息——这也许是规律性的东西,也是一种文明的习惯。规律是大家都要顺应而不能违背的。
在某个加油站(我没记住它叫什么名字)我吃过一盘意大利面条,空芯的那种,一段一段的,酱汁是黏稠的红色,味道有些酸甚至是很酸。吃的时候还好,过一会儿就感觉到胃出了问题。不停地打嗝,满嘴的酸味儿。那是我第一次吃意大利面条,由于印象深刻的缘故,以后再没吃过,也没有过再想吃一盘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