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也是不久前的某一天,我和曙光谈起摄影,曙光建议我可以把我在国外所拍摄的有些照片选出一些并配上文字,看能否出一本书。我觉得他的意见有道理的是,我的确拍过一些照片,比如歌德雕像、美人鱼雕像、但丁故居等,我记得我曾把但丁故居以及但丁雕像的照片洗出一些送给过曙光及几个朋友。
对摄影我算不上外行,做过多年宣传和新闻工作,没少接触摄影。但我对使用数码相机却不会,我过去一直用的是机械相机。没过几天曙光给我推荐了罗兰·巴特的《明室》这本书。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罗兰·巴特对摄影很有研究并像研究艾菲尔铁塔那样出过专门著作,这让我多少有些吃惊。看过这本书,我又惊讶于他对摄影的某些看法。
在我看来,摄影是留住过去的一种方式,但它是无法留住过去的。摄影是一个人同自己的影子搏斗,但它后来同自己的影子终于合为一体了。摄影是客观存在的再现,无论是一幅战争场景、一片草原、一个头像或其他什么,都无一例外地再现客观的事物。但是罗兰·巴特说,他发现摄影是在机械地重复着实际存在中永远不可能重复的东西——这让我一阵费解,又若有所思。也许他说的道理在于:过去的事物不可能重复,就像时光不可能再回来一次。摄影对过去事物的反映是一种重复的、复制的东西,不是那个事物本身。它的功能只是重复而不是那个事物的再现。我想我是把我自己说糊涂了,当然也可能把明白的东西给说糊涂了。但有一点我还清楚:看那些过去拍的照片,无论如何都不是视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