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乱向那个小护士吼道:“我说过了,我不用看医生——”小护士一愣,嘴里嘀咕着,“神经病啊!”转身走去。
此时,凌乱看起来的确很像个神经病。
若萱说:“你丫的向人家小护士发什么神经?”凌乱说:“告诉我,小赐在哪里?”撞了车,小赐生死未卜,他的心痛如刀割。
若萱叹息说:“小赐在急救室里!”
凌乱扭过头,看到了急救室门上写着的几个大字,他径直跑了过去,敲起了门,“开门——小赐——”
“混蛋——”夏玮松忍无可忍,冲过去,一下子把他拉过来,摔在了地上,“你想干什么?”
泪水终于不可以遏制地从凌乱的眼睛里狂涌而出,一路上,他都在忍着不让泪水流出来,可是此时,他再也忍不住了。
“小赐,我要我的小赐。”他泣不成声。
若萱说:“凌乱,我告诉你,现在医生正在抢救小赐呢,你丫不要捣乱。”
凌乱点了点头,变得那样无助,“小赐她……她不会有什么事吧?”若萱说:“我们都不希望她出事。”
凌乱说:“都怪我不好……都怪我不好……”看到他自责的样子,若萱不禁有些怜悯地叹了口气。
凌乱自责地说:“要不是我要带她走,就不会撞车,她就不会出事,是我该死,为什么撞伤的人不是我?为什么?”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此时躺在急救室里,被医生急救的人是他而不是小赐。
只是事实不能改变。
夏玮松恨恨地说:“凌乱,我告诉你,如果小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杀了你。”
凌乱说:“如果小赐有什么三长两短,不用你杀了我,我自己就会杀了我自己。”
若萱说:“好啦,好啦,两个神经病,乌鸦嘴,小赐就算真的没事,也会被你们两个乌鸦嘴咒的出事。”
陆大富担心地说:“若萱,小赐不会出事吧?”若萱说:“伯父,我也不知道,小赐有没有事,恐怕要等医生出来才知道。”
四个人,八只眼睛都呆呆地望着急救室的门,一分钟,就像过了一年那么久。
不知过了几个世纪,急救室的门终于打开了,几个小护士推着小赐走了出来,几个人一下子围了过去。
“小赐——”四个声音同时在呼唤。
最后出来的人是医生,他摘下口罩,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医生,小赐她怎么样?”若萱先问了出来。
医生的脸上写满了失望,他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你说什么?”夏玮松疯了一般看到小赐依旧昏迷不醒,“什么叫做你们已经尽力了,为什么小赐还没有醒过来?”
医生叹了口气说:“她撞的太厉害了,失血又太多,所以……”
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夏玮松一个颤抖,“所以什么?”
医生说:“你们还是给她准备后事吧!”
一句话,就无数把利刃刺在了夏玮松的心上,“你……你说什么?”医生叹息说:“你们还是给她准备后事吧!”
“不可能……不会的……绝不会的……”凌乱像个疯子一样揪住了医生的衣领,“你在胡说,小赐不会出事的,你一定可以救她,一定可以救他。”
心像被硬生生撕成了两半。
医生叹息说:“先生,请你冷静一下,我并没有胡说,也没有必要胡说。”
凌乱继续摇晃着医生,“你告诉我,小赐她没事,你告诉我——”
医生说:“先生,请你冷静,就算我告诉你她没事,也没有用,她真的没有救了。”
夏玮松说:“医生,你一定要救救她,你们给她做最好的手术,用最好的药,无论花多少钱我都在所不惜。”
没有什么比他心爱的人更重要了,就算不惜一切,他也要救回她。
医生摇了摇头说:“对不起,这不是钱的问题,她撞的太厉害,又失去了太多的血。”
“血是不是?是不是要血?”凌乱伸出了胳膊说,“抽我的血,我有血,抽多少都行。”
医生摇了摇头说:“先生,这不是血的问题。”
凌乱疯狂地说:“你不是说要血吗?我有血,抽我的。”他说着,四处寻找锋利的东西,想要划破自己的胳膊。
医生说:“先生,你冷静一下,我说了这不是血的问题,她的脑部遭受了太大的撞击,一路上失血过多,她的脑部已经基本上死亡了。”
夏玮松一个踉跄差点跌在地上,“不可能……不可能的……不会的……不会的……”他也变得语无伦次。
凌乱说:“你说要怎么才可以救她?是捐血?捐骨髓?捐心捐肺?捐什么器官都可以,我都有!”
医生挥了挥手,对他的助手说:“你们先把她推到病房里去吧!”
小护士们应声,把小赐向病房里推去。
“医生,你一定有办法救小赐的。”凌乱拉住了医生的胳膊,“你说怎么样才能让她活过来?只要让她活过来,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医生摇了摇头说:“对不起,先生。”
凌乱说:“我不要你跟我说对不起,我要你救活小赐,你一定要救活她。”
医生说:“先生,真的很对不起。”
凌乱说:“我死可以吗?我死能不能让她活过来?我现在就去死好不好?”他说着用脑袋疯狂地向墙上撞去。
“先生——”两个小护士拉住了他,阻止了他的自残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