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无可替代:美国历史上三位伟大总统的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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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5)

不久之后,民主党内便有其他6名候选人宣布加入这一角逐,上届竞选总统失利的艾尔弗雷德·斯密斯、众议院议长约翰·加纳和前陆军部长牛顿贝克是强有力的竞争者。经过漫长的投票过程之后,我凭借着945张选票的绝对优势成为了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结果出来的那一刻,我控制不住自己兴奋的情绪跳了起来,家人和我的工作伙伴为我的胜利欢呼。在被提名后,我决定打破由来已久的美国政治惯例,去向全国代表大会发表提名演说。

7月2凌晨7时,我从奥尔巴尼乘坐一架三引擎飞机往芝加哥,罗森曼、莉诺和两个儿子、利汉德等一同前往。飞机因风袭击在中途两次着陆并加油,我在机舱里紧张地整理着演讲稿,9个小时方抵达芝加哥。

在法利、莫利等人的簇拥下,我径直走上大会前台,双手扶住讲台,先让身体保持平衡,然后开始了热情洋溢的演说。除了会场的民主党代表之外,全国大约1000万民众通过收音机听到这次演说。我演讲的主题围绕着“公民最需要的是什么”这个话题展开,强调除了和平之外,还需要经济稳定。演说中我一直保持着稳定的情绪,用平实的语言来讲述自己的规划。演说快结束时,我才变得激动起来,说:“人类在经历各种劫难后获得新生,并且会变得知识更渊博、情操更高尚、目标更纯洁。现在世风日下,是自私自利的时代,除了责备政府,我们也要检讨自己。那些被政府遗忘的人,期待着在我们的领导下能更合理地对国家财富进行分配。乡村也好,城市也好,美国亿万公民都希望保持过去的生活方式,也希望继承过去的思想准则。人们的希望不会落空,也不应该落空。我向大家保证,我会执行新政,有利于每个公民的新政,让我们在场的每个人都成为创建新秩序的倡导者。我需要大家的帮助,不只是选票,还要在恢复美国自由和民主的战役中取得胜利!”

然而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我的竞选对手是是现任总统胡佛——他再次被提名。

为了排除外界对我身体和精力的各种非议,也为了让更多的人真正地认识我,我决定进行巡回旅行的“树桩演说”的竞选方法。1932年9月12日,由6节车厢组成的竞选专列从奥尔巴尼驶出,随行的有埃莉诺和儿子吉米、利汉德小姐、莫利、法利、沃尔什、参议员基·皮特曼、记者、技术人员、保安人员以及“纽扣俱乐部”的成员马·麦金太尔等。竞选专列首先横穿北美大陆,抵达西海岸的旧金山,然后调头到洛杉矶、西雅图、亚利桑那、新墨西哥、科罗拉多、内布拉斯加、衣阿华、伊利诺斯、底特律,最后我又去了南部诸州。根据不同的地区的情况制定了不同的演说主题,最后我做了一个统计,发现自己这次竞选行程大约1.3万英里,总共发表了16次长篇演说和67次短篇演说。这个数字让我自己有些吃惊,但我认为重要的不是我跋涉了多少英里、见过多少民众、发表过多少演说,而是通过身临其境的方式去观察事物的本质。

胡佛一连发表了9次重要演说,来推卸自己在经济危机中所要承担的责任,攻击我提出的观点,可是饱受经济危机折磨的人们已经对这位在任者彻底丧失了信心,纷纷高呼他下台。

最终我在48个州中赢得了42个州的支持,获得了22815539张选票,以绝对的优势当选为总统。我紧紧地拥抱了我的两位老朋友豪和法利,他们为我的竞选竭尽全力。

1932年11月8日是我人生中最辉煌的一天,我奋斗了22年的梦想终于实现了,终于成为美国第三十二任总统。我相信联邦政府体制,也相信自己有能力带领美国民众走出低谷,让这个国家重新焕发出年轻的活力。

5.我要让国家变换模样

3月的华盛顿春寒料峭。1933年3月4日,这天是周六,我们一家驱车前往圣约翰圣公会教堂参加一次特别礼拜。我邀请了格罗顿公学的校长皮博迪博士来主持这次仪式。在走过了这么长的路,经历了这么多磨砺和苦难之后,此刻我心潮难平,望着两鬓花白的皮博迪校长,那句“为彻底的自由服务”的校训在耳边再次响起。

仪式结束后,我回到白宫前往国会大厦参加新总统就职仪式。40多万华盛顿市民将国会大厦围得水泄不通,都期盼着新总统能给风雨萧条的国家带来新的希望。

在庄重肃穆的宣誓之后,我转身走向空旷的讲台,霎时,广场安静了下来。我认真地剖析了人民陷入苦难的根源,用坚定和自信的语气阐述了自己曾经承诺的行动纲领。我要用这短短的15分钟演说让人们重新振作,相信一个崭新的时代就在眼前。事实证明我成功了,周末一天白宫就收到了50万封祝贺信。

正如就职演说中承诺的那样,新政府打破传统,立即采取了行动。由于经济危机是被过度投机活动引起的金融危机触发的,所以我决定首先是针对金融休克症下几剂猛药,于3月5日下午发布了总统通令:宣布全国银行休假4天,禁止黄金、外汇买卖,以防银行发生挤兑潮,保护黄金储备;要求国会在3月9日召开特别会议。

3月9日,国会特别会议在战时危机的气氛中召开,并在几个小时内通过了刚刚赶拟出来的紧急银行法。晚上8时半,法案即经总统签署生效。该法案授予总统管制信贷、通货、黄金、白银和外汇交易的紧急权力;为了解决银行货币的欠缺,它委托各联邦储备银行根据各银行资产发行货币,授权复兴金融公司用购买银行优先股票的办法给它们提供流动资金;为了恢复国民对银行的信任,它规定由财政部对全国银行采取逐个审查并颁布许可证的制度,审查合格者方给予重新开业的执照;为保护银行储备和阻止黄金外流,它授予政府以完全控制黄金动向的权力,其中包括对囤积和输出黄金的行为实施严厉惩罚的权力。

为了在新政开始的关键时刻争取全国人民的理解和支持,3月8日我举行了第一次白宫记者招待会。在轻松和谐的家庭气氛中,我就金融情势、紧急立法计划、金本位、健全的货币和银行担保等问题回答了记者们的提问。这种方式既有助于在政府和新闻界之间架构一条良性的沟通渠道,也达到了政府通过传媒稳定民心的功效。

随即,财政部依据紧急银行法采取行动,对全国的银行展开检查和整顿,只有那些经审核鉴定为健全的银行才有资格在3月13日重新开业,其余的将依据健全程度对其进行清理、整顿、扶持、关闭或淘汰。

3月10日,我向议会提交了《重建美国政府信用法案》的提案。该法案由国会在星期六通过。3月13日,我再次要求国会履行结束禁酒的诺言,修改《禁酒法》,一个星期后,两院即通过了《啤酒法案》。3月16日,我向国会提出了农业咨文,促使众议院不加修改地通过了《农业法案》,4月18日,我接受了经过修改的《托马斯新修正案》,《托马斯新修正案》授权总统放弃金本位制、印制纸币、铸造银币、改变美元黄金含量的权力。6月16日,又增补了《农业信贷法》,成立了农业信贷局。3月21日,我再度提出《失业救济咨文》,国会只用八天就建立了“平民自然资源保护队”,两院先后通过了直接救济拨款,并同时达到了救济计划的第三个目标——兴建公共工程。接着,又通过了《房主贷款法》。4月10日,我提请国会成立了“田纳西河流域管理局”,一个月后签署了《田纳西河流域管理法》。5月10日,众议院以325票对76票通过了《工业复兴法案》,接着通过了《证券法案》,还通过了使投资银行和商业银行分开,由联邦保证银行存款,并设立“联邦储蓄保险公司”的《格拉蒂高尔法》。

在这段时间里,我给每一天做好了详细的安排:

8点半起床,在床上用完早餐后,开始阅读几份报纸,有《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和《先驱报》等,另外还要阅读豪整理出的剪报;

10点半,到总统办公室,接见来自各个地方、各个阶层的访客;在办公室用完午饭后,就是处理信件并选择性地回复一些信件;

下午3点,可能要出席内阁会议或记者招待会;

下午5点,如果工作结束,会进行各种运动锻炼身体和放松精神;

晚饭后,在书房做第二天的工作计划;

凌晨时分,上床休息。

我似乎认为自己有着无穷的精力,足以应付繁重的工作。

以上这段时期,人们称之为“百日大战”。这一百天,是拯救美国社会的一百天,是转变美国历史的一百天,是把美国搬上福利社会轨道的一百天。在这一百天中,重新振奋了美国民族精神,使美国看到了希望。我有理由表达对自己的赞赏和敬意。

实施新政的理想很美好,但现实还是很残酷。当行政官员攻击美国新政为“年轻律师的瘟疫降临到了华盛顿”的时候,当美国最高法院的判决使新政严重受阻的时候,当那些蛊惑家们和激进派起来争夺国家领导权的时候,新政陷入困境时,也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新政不能期望企业界合作,不能期望利益集团来负起社会责任,必须争取更为合理的收入分配,提高民众的购买力。也认识到新政“不应为它所继承的制度而受到指责”。于是,我便下定决心继续实施新的计划:削弱控股公司势力,发动反托拉斯起诉,对大公司征收高税率税额,我决定向富人开刀——提高遗产税,征收赠与税,净收入累进税。紧接着,我敦促国会通过了《瓦格纳法》、《社会保障法》、《税收法》、《银行法》,签署了《全国劳工关系法》、《公用事业控股公司法》,并设立“农村电气化管理局”,创办非营利合作社。

我知道新政不可能一劳永逸地医治好世界性的经济危机痼疾,但是它能大大缓和萧条的冲击,防止疯狂下降而又陷入另一个苦难的幻灭的深渊,让经济慢慢从灾难性的衰退中重新拉回到繁荣的轨道,也可以让政府的防范能力更加强大。

荣誉不属于评论家,也不属于那些指出强者、实干者的错误的聪明人,荣誉只属于那些有行动的人,属于在佳境深知自己最终取得胜利的甘美,在逆境中惨遭失败仍奋战不惜的人。

1936年是大选年,我竞选连任的活动也拉开帷幕。6月10日,共和党代表大会在克利夫兰召开。胡佛参加总统候选人提名竞选,结果败给了堪萨斯州州长艾尔弗雷德·兰登。兰登靠石油工业发家,过去曾经是西奥多的支持者。共和党推出这位来自中西部的总统候选人,就是希望他能够发挥自己的能力,争取农村地区的选票。1936年6月23日,民主党代表大会在费城召开。在全体代表口头表决后,我再次被提名为总统候选人,我的竞选搭档还是加纳。

在1936年4月18日,我最好的朋友和伙伴、政治天才豪去世。豪从1912年协助我竞选纽约州参议员连任后,一直陪在我身边,是我最倚重的政治伙伴。

在我遭遇危机时,豪总是鼎力相助,把我从低谷中拉出来。他死后,联邦政府所有部门都降半旗,向这位优秀的政治家致哀。对我们来说,豪不仅是好朋友,还是家人。豪的妻子同意我在他的碑文上加上一行字:“总统无限忠诚的朋友、伙伴和顾问。”这几个字是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虽然我已经预料到豪会离开自己,但还是受到沉重打击,很长一段时间情绪都很低沉。豪去世后,霍普金斯成为我最信赖的朋友。霍普金斯和那些高高在上的政治家不同,他天性善良,对处于社会底层的民众有着强烈的同情心,当然这也跟他过去的社会经历有关。他虽然不会在表面上随声附和我,但是我知道他心里对我无比忠诚。

1936年11月3日,大选结果出来了。我以2775万票赢得了46个州,比共和党的艾尔弗雷德·兰登多出1107万张选票。这不仅是美国政党史上空前的大胜利,而且是共和党自杰斐逊总统以来败得最惨的一次。自1932年大选以来,有500万共和党选民转而拥护了“新政民主党”。宾夕法尼亚、特拉华、康涅狄格这些牢不可破的共和党的州,自1856年布坎南获胜以来,首次转向了民主党。我几乎赢得了25万人口以上的每一个大中城市。

这次大选就像是对新政举行的一次全民公投,我第一次真正地走到民众的心中。我的对手兰登也是个值得尊敬的政治家,他在争取民权、控制企业界、反对三K党等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从1936年再次就职到1937年10月,我一直没有放弃司法改革,因为只有获得司法支持才能够维护新政立法,才能够拯救民主制度,才能防止***蔓延到国内。

长期以来,联邦最高法院成为新政实施的最大障碍。之前一直没有办法摆脱司法部门对政府的摆布和羁绊。但我知道不能坐以待毙,我必须主动出击,否则新政将不能走远。

1937年2月5日,我向国会递交《司法改革法案》。我在法案中提出:如同政府机关或其他行业发展过程中需要注射新鲜血液一样,现代社会的飞速发展也显示法院需要新生力量。年老体衰的人无法适应复杂多变的环境,也无法客观地评判新事物。如果年满70周岁的联邦法院法官不自动退休,总统将有权增派一名新法官,协助其开展工作。按照现在联邦最高法院的情况看,需要增派6名新法官。新法官不会取代老法官,只是增加了最高法院的法官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