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老北京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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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老北京的牌坊(2)

北京城内的天坛、地坛、日坛、月坛、社稷坛内,都有不少牌坊。其中,特别是天坛的“圜丘坛”每面的三列牌坊最具有代表性。寺观牌坊有大高殿和帝王庙牌坊;北海天王殿、西山卧佛寺、香山昭庙和国子监的琉璃牌坊,雕制烧造都十分精美,色彩艳丽,是牌坊中的艺术精品。陵墓祠堂牌坊中,最为著名的当属北京十三陵的牌坊。它在现存的石牌坊中不仅最具代表性,而且规模大,年代久远。十三陵牌坊位于十三陵主神道最南端,为十三陵陵区入口处的标志。这座高大的石牌坊,作为陵园的前导建筑,为明代以来国内石牌坊中绝无仅有的大件石雕佳作。其宏构巨制和巍峨庄重的雄姿将明代帝王陵寝的磅礴气势,从主神道首端便先声夺人地突现出来。十三陵石牌坊建于明嘉靖十九年(1540年)。牌坊全部采用汉白玉砌造,通体晶莹光洁。石牌坊为五间六柱十一楼,十一楼均为四坡单檐,檐下雕刻斗拱,正脊吻兽,垂脊小兽,额坊上雕刻精美飘逸的云纹。六根大方柱耸立于石基之上,下有夹柱石,夹柱石上雕刻麒麟、狮子,柱脚表面浮雕双狮戏彩球,还有龙和瑞兽等。动物的形象刻画非常生动,栩栩如生。桥梁津渡牌坊,不仅是桥梁津渡的指示标志,而且给桥梁津渡增添了艺术价值。老北京这类牌坊也不少,如原来北海大桥两头的“金鳌”、“玉蝀”牌坊,以及今日北海公园团城后面,通往琼岛的“堆云”、“积翠”牌坊,都是桥梁津渡牌坊的代表,它们都是三间四柱三楼的木牌坊。风景园林牌坊分布在北京城内的各处公园,如北海、香山、颐和园内,均可见到牌坊的身影。

按建筑材料的角度分为:木牌坊、砖牌坊、石牌坊、琉璃牌坊、砖石合造牌坊、木石合造牌坊等类型。

有一种说法,北京人习惯将使用石材建的称作“牌坊”,或叫“石牌坊”,将使用木材建造的称作“牌楼”。实际上,这种说法并不科学,也缺乏相应的考证。木制牌坊一般雕刻精细、彩绘鲜艳。北京最大的木牌坊是正阳门牌坊,位于正阳门箭楼前。六根冲天柱夹着五间楼门,故亦称前门五牌坊。1949年前后朽毁。东四牌坊由思城坊、仁寿坊、保大坊、明照坊组成。东四一名即由四座牌坊而来;西四牌坊则由金城坊、鸣玉坊、积庆坊、安福坊组成。东长安街东口的牌坊叫澄清坊,西长安街西口的牌坊叫咸宜坊,因东、西长安街各只有一个牌坊,故俗称东单牌坊和西单牌坊。1949年后因拓宽马路,这些牌坊被拆除或迁移,旧有地名延续至今。国子监街两端各有一座单间牌坊,每座有四柱三间,柱顶为琉璃葫芦帽,牌坊两侧各有一悬空楼。北海公园内的牌坊最集中,保存最完好:永安桥南面有积翠坊,北面有堆云坊;普安殿前有北京牌坊中楼柱最短的龙光坊;天王殿前有须弥春琉璃牌坊;小西天有东西南北四座琉璃牌坊;陟山桥前的牌坊有五条横梁和紧密排列的如意斗拱。雍和宫有三座四柱三间的牌坊,乾隆亲笔题写的金字刻在汉白玉牌匾上,两旁的绦环板为双面透空木雕龙凤戏珠图。现存的木牌坊还有:颐和园排云殿前的牌坊、潭柘寺山门牌坊、牛街清真寺牌坊、白云观牌坊、北长街福佑寺牌坊,原三座门大高殿“弘佑天民”牌坊已移至中共中央党校。北京还有一些牌坊建于元代毁于明末:阜时坊、发祥坊、日惠坊、正东坊、正西坊、南熏坊、明时坊、崇教坊、昭回坊、靖功坊、买春坊、金台坊等。据史书记载,圆明园共有牌坊11座,其中最珍贵的是鸿慈永祐牌坊和螺丝牌坊。

琉璃牌坊用彩色琉璃瓦和砖建成。东岳庙秩祀岱宗坊是最大的琉璃牌坊,也是北京唯一立在道口的琉璃牌坊,它的绦环板和梁柱上的所有图案都是传统饰纹宝相花。香山卧佛寺牌坊、国子监牌坊、北海天王殿、小西天牌坊都是琉璃牌坊。

石牌坊主体由汉白玉石构成。明十三陵石牌坊,是北京市现存最大的石牌坊,五间六柱十一楼,上有浮雕彩绘。其他还有中山公园“保卫和平”坊、香山碧云寺金刚宝座塔石坊、黄寺石坊和万寿山的石坊等。

按建筑格局的角度分为:一间两柱一楼坊、一间两柱三楼坊、三间四柱三楼坊、三间四柱七楼坊、三间四柱九楼坊、五间六柱五楼坊、五间六柱十一楼坊等。

牌坊之最

牌坊最多的城市:北京曾建各式知名牌坊三百多座,现仍有百余座古牌坊傲然屹立在各景点,目前北京还有新建牌坊百余座。

最小的石牌坊:北京最小的石牌坊在颐和园东北角谐趣园内名为“知鱼坊”。

最小的木牌坊:位于北京颐和园公园内的琉璃塔坊。

最大的木牌坊:北京顺义县杨镇的三联木牌坊其夹杆石就有两人高,主牌坊总高18米,总长42米。它不但是亚洲最大也是世界最大的木牌坊。

最大的石牌坊:昌平明十三陵有北京最大的石牌坊,总宽28.86米,高14米。为六柱五间十一楼,建于嘉靖十九年(1540年)。

楼柱最短的木坊:位于北京北海公园内的普安殿坊。

最老最厚的琉璃牌坊:位于北京神路街的东岳庙坊。

牌坊装饰纹样的内涵

牌坊中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古人立牌坊是一件极其隆重的事。每一座牌坊都有其特定的象征意义,而这些内涵和象征,主要是通过牌坊上雕刻彩绘的各种图案花纹,用隐喻手法表现出来的。

龙凤:皇家的象征。龙乃百兽之尊,是封建社会中至高无上的皇帝的象征;凤乃百鸟之首,封建社会中常用来作为高贵的皇后的象征。

蝙蝠:因“蝠”字与“福”字谐音,因而成为好运气和幸福的象征。常见的五只蝙蝠组成图案,名为“五福捧寿”,以象征长寿、健康、富裕、平安、人丁兴旺及子孙满堂等五种天赐之福。

鹿:与“禄”字谐音,象征升官晋爵、高官厚禄。

鱼:与“余”谐音,常与水塘、荷莲一起组成图案被雕绘在牌坊上,象征金玉(鱼)满堂或连(莲)年有余;同时,鲤鱼跳龙门又是读书人金榜题名、荣登仕途的最大愿望。因此,鲤鱼腾浪也是常被用于牌坊上的图案,象征科举及第、金榜题名。

松、鹤、龟、麒麟、荷花、荷叶、牡丹、如意等具有象征意义的动物、花卉和器物也常被刻绘在牌坊上,表达长寿、幸福、健康、吉祥、如意等丰富内涵。

除了这些动植物的图案外,牌坊最大的特色还有“坊眼”。比如北京中山公园内的“保卫和平”坊,其名称就是表明这座牌坊的建造对象和建造原因,否则就失去了建造的意义和价值。另外,还会在牌坊上注明牌坊是为谁建的、为什么事建的、由谁建的和什么时候建的等内容,有的还会题写对联。这些文字的记载,直接反映了当时封建社会中人们的人生理念及对待封建礼教、传统道德观念的继承和发展。

在等级制度森严的过去,立牌坊是一件极为隆重、极不容易的事。根据当时的规定,凡是进入国子监读书和获得举人以上功名的人,方可经地方官府审核批准后,由官方出资建功名坊。至于立贞节牌坊、仁义慈善牌坊、功德牌坊者,要求就更严格,须经当地官府审查核实后逐级呈报,最后由皇帝审查恩准,或由皇帝直接封赠,方能建造。即使允许建造,建造什么规格的牌坊,也有严格的等级限制。如只有帝王神庙、陵寝才可用“六柱五间十一楼”,一般臣民最多只能建“四柱三间七楼”;但孔庙的“万古长春”坊是一个破例。

所以在当时来说,如果一个人能获得皇帝降旨建造牌坊,那对这个人、这个家族乃至这个地区来说,都是一种至高无上、无与伦比的殊荣。

牌坊里的故事

1900年八国联军攻占了北京。6月2日,德国公使克林德乘轿车前往总理衙门。在途经西总布胡同西口时,不服巡逻盘查并向清兵开枪挑衅,被端王载漪的虎神营士兵恩海还枪击毙。

1902年9月,清朝廷与十一个帝国主义国家签订了丧权辱国的《辛丑条约》。条约中要求清政府在克林德被击毙处修建“克林德碑”以作纪念。

1903年1月,克林德牌坊建成。匾额处铭刻着:“由于庚子年义和团拳民之变,致使德国公使被杀,有幸与帝国议和告成,特立此坊以作纪念……”

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德国被协约国战败。中国也是协约国之一,所以也算是对德战胜国。胜利的喜讯使北京市民群情激昂,要求捣毁“克林德牌坊”以雪中国人的耻辱。但是协约国和当时的军阀都宣扬这是“公理战胜”。于是,1919年,这座意味着民族耻辱的牌坊移至中央公园(今中山公园),并改名为“公理战胜”牌坊。1952年,在北京召开了“亚洲太平洋地区和平友好会议”,会议期间确定要将“公理战胜”牌坊改为“保卫和平”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