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攻林见颜仪离去,自知也是时间离去,于是收拾了包裹,向苏金缕辞别。
苏金缕见陈攻林手中拿着青霜,诧异道:“颜姐姐将这把剑给你了?”
陈攻林并不知道这是青霜,只以为这是颜仪与自己的感情见证,便叹了口气,道:“不错,只可惜现在只能睹物思人。”
苏金缕虽然诧异颜仪的大方,可也没有多说什么,便道:“你好歹还有物可睹,有人可思,我都不知道我的如意郎君在哪儿呢。”
陈攻林笑道:“别急,是你的早晚是你的。”
苏金缕也笑了笑,道:“那就祝陈兄一路顺风了。”
陈攻林谢过苏金缕,寻思着当日救自己的余不理,不想让他暴尸荒野,就去了余不理的殒身之地,却不料当地除了一些血迹,根本没有余不理的尸身。陈攻林四下望了望,却不见任何踪迹,只得跪在地上,扣了一首,道:“余前辈,攻林多谢救命之恩,但找不到您的尸身,就以此地为坟,日后必定年年探望。”
陈攻林说完这一番话,便沿着哥哥的踪迹,一路寻了过去。
陈攻林寻了一路,却没有找到一点踪迹,他看了看前路,这么一路走下去只怕走到洛阳也找不到人。随即想起颜仪的话,决定先去南离宫看看。
南离宫名声在外,陈攻林这天也终于来到南离宫。
他向连云林报出身份和来意后,只听得连云林惊道:“你父母的消息这儿可谓大部分人都知晓。说来请你节哀,你父母早已亡故。”
陈攻林脑子如同遭受重击,险些支持不住,好不容易缓过来,咬牙切齿的道:“求连公子告知,我父母如何而亡?”
连云林也不隐瞒,将当日听弟云雨说的话一一道来,然后道:“可惜了,你早来两日便能见到弟公子,现在弟公子随归姑娘一起去了琉璃观,还没有消息传来。”
陈攻林却执意要去琉璃观寻找弟云雨,却听得连家有人来报:“公子,老爷在大厅议事,请你过去一趟。”
连云林问道:“可知所为何事?”
那人道:“据耳目消息,琉璃观已被大军包围,想来此时弟公子已到琉璃观,老爷担心归姑娘和弟公子出事,特意邀了众英雄,正商讨支援琉璃观之事。”
连云林点了点头,道:“你先下去,我马上就到。”
见那下人离去,连云林对陈攻林道:“你还是随援军一起去吧,现在琉璃观也不是清静之地啊。”
陈攻林知道自己功夫低微,一个人说不好半道就被人杀了,于是应道:“好的,连兄去大厅议事吧。”
连云林道:“你和我一起去看看。”
陈攻林正有此意,便应了一声,两人一起赶向大厅。
大厅内热闹非凡,众英雄们热血沸腾,一个一个都摩拳擦掌,准备去琉璃观外大干一场。
只听连白葺道:“诸位英雄稍安勿躁,咱们这事需要有个章程,不能你去你的,我去我的。”
只听归天霸道:“我不管你们怎么定章程,我只想快点过去找到我女儿,你们赶快决定。”
众人乱七八糟的也没个定论,归天霸却已来不及等候,直接就出了门。
归天霸这一走,立刻跟上了许多人去,陈攻林见状,忙跟了上去。
众人一见走了一小半,便一拥而上,齐齐出了南离宫,连白葺没有办法,只得道:“云林,你和你姐好好呆在家里,我随他们一起走上一遭。”
众位英雄吵吵闹闹,一起北上赶往琉璃观。
苏万里早已看见陈攻林面熟,想了半晌却想不起来是谁,只得上前问道:“这位小哥是哪里的英雄?”
陈攻林忙作了一揖,道:“我功夫低微,称不得英雄,小子正是祥瑞镖局陈攻林。”
苏万里吃了一惊,陈苏两家位置较近,自然面熟,苏万里心里挂念幺弟苏云飞,就问道:“我是苏家苏万里,敢问小兄弟可否知道我弟苏云飞的下落?”
陈攻林忙又行礼,道:“前两天多亏苏小姐救济,才得以活命,苏云飞前辈的事情,我的确知道一些。那天苏前辈去托镖,伤势极重,我父亲想把苏前辈送回苏家,却被苏云飞前辈制止,苏前辈说护镖更重要,让我父亲即刻出发,然后自己就走了。”
苏万里本来听到苏云飞伤势极重,心中已然十分紧张,此刻听到苏云飞离开镖局,又缓缓松了口气,也不知现在回家没有。
苏万里正自担心,却听得陈攻林道:“前两天我在贵府养伤,并未见到苏云飞前辈,也不知他现在究竟在哪儿。”
苏万里心里又是一紧,知道苏云飞还未归家,却很可能是有了大麻烦,于是苏万里就说道:“雄儿,我去找找你小叔叔,你随诸位英雄去琉璃观出一份力吧。”
苏雄也担心自己的小叔叔,于是点头道:“父亲小心点,早日找到小叔叔。”
苏万里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众英雄却是一路不甘寂寞,走着走着竟大声吆喝起来:“驱逐反贼,还我河山。”
众人这么一喊,竟引得路人纷纷加入,这么走着走着,竟然数量相当可观。
归天霸却不想这么慢悠悠的走去,自己买了一匹骏马,呼啸而去。
陈攻林见归天霸离去,忙向苏雄借了几两银子,也买了一匹马儿,匆匆离去。苏雄知道他急着去找弟云雨,并未阻拦。
陈攻林却是一个路痴,一路上问了不少人走了两天才赶到伏牛山,只见琉璃观外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全是大军,陈攻林不见归天霸,也不见弟云雨,正躲在另一个山头无计可施,却见军营里升出一个尸体来。陈攻林定睛望去,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归天霸还能是谁?
陈攻林想不到归天霸一世英雄竟陨落在此,又想起父亲,心中不由一酸,怔怔落下泪来。
陈攻林知道自己一个人无能为力,只得在山外的镇子上等待援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