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你既然给了我,那便是我的东西,凭什么你说要就要?”雁无痕冷冷的看着雪雁,恨不得亲手将她心中的那个人掐死。
“你要那个东西有什么用?不如你还给我,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雪雁见雁无痕生气,便以为他不过恼自己出尔反尔罢了,于是换了一副和蔼的口气,轻声说道?
“你真的这么想要回去?”雁无痕脸上突然邪气一闪,说话的口气也变得委婉起来。
雪雁使劲的点点头,主子赏的东西,自然要完整无损的保存,怎么能随便落在别人的手里?况且他本是四处漂泊的浮萍而已,居无定所,今天来了,明天走了,那漂浮不定的心,自己又如何抓住?
“那好,我有一个条件。”雁无痕嘴角一翘,脸上带着一个玩味的笑容。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答应你。”
“只要你能做到,无论什么都答应吗?”雁无痕心中闪过一丝痛楚,她竟然会为了那个人做任何事情!
“恩!”雪雁点点头,眼睛里是笃定的目光。
“好,那你给我做三天的奴隶,我就还给你。”雁无痕狠狠地说道。
“这……”雪雁一时有些为难,出来的时候虽然同主子说过了,但却没说三天之后才回去,况且她从未离开过黛玉,这三天的时间说长真的不长,可是若是黛玉三天见不到她,会不会以为她出事了?
“你放心,三天的时间,我们都不出这个院子。”雁无痕看着她犹豫的神情,心中又有些不忍。
“好吧。”雪雁爽快的答应,不出这个院子就好办了,反正这里到处都是林家的人,只要在这里,就等于没有离开林家。
“你别后悔。”雁无痕笑笑,转身离开。
“喂,你去哪里?”
“自然是回客房。”雁无痕头也不回的走着,雪雁忙抬脚跟上。
午饭时间,文墨轩叫人请雁无痕去前面用饭,雁无痕淡淡一笑,对雪雁道:“你且到前面去,同文兄弟说一声,我的饭自现在起,都在客房里吃。每次都是由你端来伺候。”
雪雁一怔,正要骂雁无痕太过分,但转念一想,为了能跟这人一刀两断,还是忍下这口气吧。
雪雁自小服侍黛玉,也没这样辛苦过,她亲自提着食盒从厨房过来,然后一样样给雁无痕摆在桌子上,又安放好了筷子,汤匙,帕子等物,然后到正在悠闲看书的雁无痕跟前,请他用餐。
雁无痕则大大咧咧的,仿佛他真的是什么大爷一般。
“公子,请用饭。”雪雁强忍着心中的怒气,保持着和颜悦色。
“拿热毛巾来,帮我擦擦脸。”雁无痕依然坐着不动,眼睛看着手中的《诗经》。
雪雁刚要发作,但又忍住,只得回身去往盆子里倒了热水,然后绞了帕子过来,献给他擦了脸,又拉过他的手来擦拭。
这人的脸白净如玉,但手上却皮糙肉厚,看来是练武的缘故,雪雁漫不经心的擦着,便有些走神。
“好了,擦这个,服侍主子的时候,你都是这样吗?”雁无痕瞪了她一眼,不知这小丫头心里在想什么,擦个手也能擦十几遍。
“哦。”雪雁又擦了他另一只手,然后转身把帕子仍在脸盆里,又转身去盛了汤,放在桌子上,“请用饭吧。”
“怎么说话呢?”雁无痕冷冷的说道,“你要说‘主子,请用饭’。”
“休想。”雪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他是哪门子的主子,就他这副德行,也配同林姑娘相比,哼!
“哦?”雁无痕看着发怒的小丫头,情不自禁的笑笑,原来逗她生气这样有趣,而她那个主子,倒是在她的心中分量很重。记得当时那个老家人曾经说他们是英亲王府上的下人吧?恩,好像是的,英亲王的小丫头?呵呵……这个草原来的英亲王,艳福不浅啊,身边有这么伶俐的小丫头。
“你吃不吃?”雪雁生气的瞪着他。
雁无痕不慌不忙,把怀中的翡翠镯子拿出来,在雪雁眼前晃了晃,雪雁便又忍下心中的恶气,换了一副表情,慢慢的问:“你到底吃不吃饭嘛。”
“恩,这还差不多。”雁无痕坐在饭桌前,拿起了筷子,正要吃饭,却看见雪雁站在边上,又觉得别扭,于是用筷子戳戳桌子道:“你也坐下,一起吃。”
“不必了,我们家没有这种规矩,我们做下人的,自然不能跟主子一起吃饭。”
“你不是说,我不配做你的主子吗?”雁无痕坏笑道。
“是,你自然不是我的主子,但我一个清白姑娘家,却不能与你这臭男人坐在一起?”
“臭男人?”雁无痕从怀中又拿出玉镯,在唇边吻了吻,轻薄的笑道,“可是这玉镯在我这臭男人怀里放了数日,你怎么还惦记着要回去?”
“你……”雪雁面色通红,向来伶牙俐齿的她却被雁无痕说的没了话,“无赖!登徒子!”
“你坐不坐?不坐,这镯子就不还了。”雁无痕被骂做无赖,索性耍起无赖。
“你……”雪雁无法,只得坐下。
“吃饭吧。”雁无痕笑笑,就知道这招最有用,于是心中更恨雪雁心中的那个人。
饭后,雁无痕又要雪雁给他研磨,他说要写字,但雪雁研了磨,他只写了两个字,又不写了。又拉着雪雁四处瞎逛,不是要茶就是要点心,总把雪雁指使的团团转。
亲王府,黛玉听了林慎的回话,不由得一笑,一边点头,对边上的王嬷嬷道:“这丫头从小跟着我,各样都好,就是这脾气暴躁了些,如今磨练一下她的性子也好。”
王嬷嬷亦跟着点头笑。
“这……咱们就任凭那个雁无痕在家里胡闹吗?”林慎奇怪的看看黛玉,又看看王嬷嬷。
“没事,能让丫头幸福一生,这也值了。”黛玉笑笑,看看王嬷嬷。“姻缘前生定,半点不由人。能让雪雁丫头大病一场的人,自然是她命中注定之人。”
“是啊,这事,咱们还得好好谢谢文公子呢。”
“是啊,是该好好谢谢。”
林家老宅的客房里,两个佣人抬了一大桶洗澡水进了卧室。
这已经是雪雁给雁无痕当奴隶的第二天,雁无痕看着一边坐着看书,却心不在焉的雪雁,偷偷一笑,把手中的书一扔,伸了个懒腰:“哎呀,这一天过得,真是累啊。”
“哼,你是折腾人折腾的累了吧。”雪雁瞟了雁无痕一眼。
“嗯,不管怎么样,我是浑身酸痛,来来来,帮我宽衣,我要洗澡。”雁无痕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小丫头心里的那个人驱逐出去。
“什么?你……你没病吧?”雪雁噌的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雁无痕,大声叫嚷。
“唉唉唉唉……”雁无痕瞪着指着雪雁,“你今儿可还是我的奴隶呢。”
“雁无痕,你无耻!你还有没有人格?男女授受不亲你懂不懂?我好好地一个女儿家,凭什么……凭什么把清白葬送到你的手里?”雪雁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雁无痕,大声骂道。
“你要清白做什么?能当饭吃啊?”雁无痕耍赖。
“我要清白?我要清白自然是留给我的相公,难不成还要留给你啊?”雪雁被堵到墙角,一时也顾不得了。
“哦,原来是你的相公啊?”雁无痕目光一冷,将玉镯拿出来,捏在手里,“那也不行,今晚你必须服侍我洗澡,否则,我就毁了这只玉镯!”
“别!”雪雁忙扑上前去,抱着雁无痕的手,“别捏碎了,我服侍你就是了。”
“那还不替我宽衣?”雁无痕眼中的目光更冷。
雪雁闭着眼睛,把雁无痕身上的衣服解开,然后背着脸,等他坐到浴桶里去。
“好了吗?”听到水哗啦啦响过之后,雪雁问道。
“好了,过来帮我擦背。”雁无痕懒懒的说道。
“啊?还要擦背?”雪雁咧咧嘴。
“告诉你吧,这三天内,你若是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捏碎那只镯子。”
“哼……”雪雁无奈,只得拿了毛巾过来给雁无痕擦背,然后在心里一遍遍的骂道:无赖,小心被人阉了……
第三天晚上,雁无痕照样让雪雁服侍着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等下人抬走了洗澡水,淡淡的说道:“你去洗澡,洗完了再来。”
“啊?还要再来?”雪雁瞪大了眼睛。
“自然,今天下了一天的雨,这被窝里好冷啊,我要你替我暖一暖。”雁无痕十分的无赖,甚至带着一些无耻。
“你!”
“怎么?不愿意?”雁无痕捏着手中的玉镯,斜着眼睛,看被气得七窍生烟的雪雁。
“哼,你等着。”雪雁咬牙切齿的摔门而出。
半个时辰之后,雪雁果然回来,一脸的坦然。
雁无痕依旧在椅子上坐着看书,见雪雁换了一身睡服进来,一脸的平静。
“去吧。”雁无痕指指床上早就铺好的被窝。
“哼。”雪雁冷冷的看了雁无痕一眼,貌似一个面临死刑的壮士一般,狠了狠心,抬腿上床,掀起被子,搭在身上,侧身朝里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