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把文墨轩送到东洋?”黛玉听了这话,心中一惊,深入虎穴,虎口拔牙,这却不是闹着玩的事情。
“他们在我们天朝倒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难道我们还不该去探探他们的路?”水浛笑笑,看着黛玉,又问:“怎么,你心疼文墨轩那小子?”
“去!你一点正经的也不说,文墨轩带着那东洋公主回家见他的父母去了,这就意味着他们两个人时两情相悦的。若不然,以文墨轩那脾气,如何肯让一个东洋女人进家门?”黛玉锤了水浛一拳,轻声啐道。
“哎呀!”水浛忙捂住胸口,皱着眉头道:“我的天哪,你这回怎么用这么大的力气啊?”
“啊?没有啊?”黛玉看看水浛一脸苦瓜样,再看看自己的手,奇怪的说道。
“以后再打我的时候悠着点,还跟原来一样用力可不行了,如今你体内有二十年精纯的内力,这一巴掌拍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水浛笑道。
“真的吗?不会这么神奇吧?”黛玉看着水浛似笑非笑的脸,疑惑的问道。
“不信的话,试试就知道了,你拍一拍那桌子,用力拍。”水浛指指那边一张条案,那是黛玉平时写字的桌子,此时上面倒也没放什么东西,只有一只斗彩观音瓶里插着两支水晶球菊花,水浛便过去将花瓶拿起来,示意黛玉过去拍。
黛玉看看水浛,又看看自己的手,果然提气一拍,那桌子角应而断。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以后打你相公我的时候,可别用这么大的力气。”水浛早就将花瓶放到别处,过来把黛玉一把拉到怀里,宠爱的牵着她的发辫道,“如今我们这一群人中间,除了慕姑姑和师傅,只怕就你的内力最深了,皇上和我,总共活了二十多年,我们自五岁起被师傅收入门下,到如今也不过十五六年的时间。而你的体内,却有二十年的内力,还是师傅活了这把年纪,提纯了又提纯的。你说,为夫能是你的对手吗?”
“这么说?以后你再敢欺负我,我便可以抬手打你了?还有……”黛玉一时兴奋起来,转身拉着水浛的手笑问,“还有,你若是百步之外偷情,我是不是也可以听见?”
“哎呦……”水浛被黛玉的话给问住,无奈的叹了口气,便霸道的将她抱起来。
“喂,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是不是?到底是不是嘛……”
“是不是,到时候你试试就知道了。”水浛不堪聒噪,干脆用嘴堵住她的,把她后面的是不是给封了回去。
一个时辰后,黛玉净过身子换过了练功服取了七星剑跟剑谱和夜明珠去了密室,水浛自是在外为她守护。黛玉将夜明珠放入密室四周的石龛内,竟耀的如同白昼。又拿剑刺破指尖分别滴了几滴血在剑身上,只见剑体竟变得异常雪亮,不再黑乎乎的,剑身也显现出些许纹理,竟是北斗七星,难怪称此为七星剑。黛玉双手托着两剑试着用内力吸了一下,未见如何的手中七星剑竟无影无踪,难道真的进入自己身体内了?却也未感到有何不适。又试着内力一吐,七星剑过来现在手中,呵呵呵,真好玩。
黛玉如此玩耍几次后又照着剑谱运气御剑,竟忘了时间,如此反复却也使得巧妙起来,后又打坐自按照元虚道长心法,将内力运了几个周天,竟不觉疲惫,自此后只要无甚紧要事情,黛玉总坚持打坐修炼内功。
第二日,家人们一早便收拾了东西,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这次从北边来,还有好些箱子依然在船上,也不过就是随身的衣物等带了下来,如今之只是再装了箱子,补充了些柴米油盐,一并送到船上罢了。
姑苏当地的官员此时才得到英亲王驾临姑苏的消息,一个个全都匆匆忙忙穿戴整齐,一大早便过来请安相送,却被林家的下人给挡在外边,车马轿子倒是把黛玉家的大门给围了个严严实实。
水浛和黛玉携手出门,见着那些来问候请安并送行的官员,便笑道:“本王这次,不过是承皇上隆恩,陪王妃回娘家来走走,不想却惊动了各位大人,如今本王要去扬州,为家父添土上香,还请各位大人恪尽职守,以江山社稷为重,替皇上当好差,待本王回京面圣之时,定然替各位美言。各位就请回吧。”
众官员忙都答应着,又磕头行礼,百姓们都被侍卫挡在路边,一个个好奇的看着这位年轻的王爷,和那位从小在姑苏长大的王妃。
“哎,瞧,咱们姑苏城里,出了个王妃呢,果然不愧是林大人的千金,如今看来,林大人的冤屈自然也得以昭雪了。”张三踮着脚尖,看着英亲王身边一身黄袍的黛玉,喃喃的说道。
“可不是咋地,原本林大人就是被暗害的,都是原来那些奸臣当道,朝廷无法给林大人昭雪,如今还怕什么?!”张三边上,一个中年婆子跟着附和
“瞧瞧林王妃这气度,真真是九天仙女下凡。”一个六旬老人,一脸花白的胡子,看着黛玉对大家微笑颔首,激动的都掉下了眼泪。
“王妃三四岁的时候,便能吟诗作画,可是咱们姑苏出了名的才女呢。”
“哟,瞧您这话说的,林大人家的女公子,可就是才女嘛……”
水浛和黛玉,在众人的参拜欢呼声中,登上了那辆豪华的马车,带着师爷家眷孩子往码头赶去。而林宅的后门,水溶等人化妆成生意人也悄悄的出门,然后上马直奔扬州而去。
英亲王到扬州祭祖,这可不是小事,江南一带的大小官员哪个也不敢怠慢,英亲王的船所经之地,沿河两岸无不鲜花美酒,歌功颂德,一路敲锣打鼓。迎的迎,送的送,如此喧哗热闹的沿河而去,待到了扬州的时候,已经是七日之后了。
在船上每日夜深人静后,慕螓便引了黛玉上岸找僻静处传其本门功法。天山派轻功是基础,亏黛玉有奇缘得了二十年功力,又食了千年紫芝,不几日竟能穿房越脊,待快到扬州之时竟能空中移步了,与水浛试过,竟略胜。
扬州府台早就将自家的别院打扫出来,只待英亲王一到扬州,便即刻请进去居住。
谁料英亲王下了船,只跟迎接的众官员打了个哈哈,便带着家眷直往大明寺而去。
扬州府台怔怔的看着众人上车离去,便跟一边的官员叹道:“哎!这英亲王是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啊,下官提前五日便将别院清扫干净,原是毕恭毕敬的候着王爷,谁知人家根本就不看咱一眼。这以后的日子,只怕不好过喽!”
“府台大人,您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您明明知道,英亲王这次明着是祭祖,实则是为了这粮仓之事而来,他早就把江浙两省的官员全都列入了他怀疑的名单之内,又怎么会住在您的别院?只怕是大明寺,他还能睡得安心些。”边上的官员撇撇嘴,叹道。
“这可如何是好呢?这粮仓的事情,老夫……哎!都是被你们给害了!”府台大人一跺脚,叹道。
“你府台老爷可是没少赚银子啊!怎么就是我们把您给害了?”另一个五品服色的官员,轻蔑的笑道。
“哎!如今这粮仓还差多少粮食,你这个布政使赶紧想办法,若是王爷问下来,可别怪我不给你兜着!”府台一甩袖子,转身上马。
“是了!大人尽管放心就是。”
众官员见府台上马离去,各人也都纷纷离开,喧闹的码头不多时便冷清下来,水浛的十来个侍卫和船老大以及众船工依然留在船上,看守着船只。
大明寺当初的主持出去游历化缘去了,水浛因和这里的净空大师熟悉,所以一见面,净空大师倒也客气的很,忙叫人清扫收拾房舍给水浛等人居住。却不想前几天来投宿的几个贩卖丝绸的商人却是水溶等人。
大明寺是一座古寺,其中房产很多,水浛便在后院靠近桃花林的那一处住下来,里外十几间房子,也足够用了。
收拾停当,黛玉换了衣裳出来时,已经是晚间掌灯时分。跟着一起来的厨娘已经把厨房的炉火升起来,准备做饭。浅桃也叫小丫头打来了清泉水为黛玉煮茶。一切都安排就绪,黛玉看看外边朦胧的月色,真真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想当初娘亲在扬州病逝,将棺木暂时寄存在这里,自己还带着家人在这寺院的房舍中住过几日,并且当初认识水浛,亦是在后面那一片桃林之中。
犹记得那年的桃花开的尤其绚烂,缤纷的落红花雨般洋洋洒洒,只是一转眼,已经过去了十多年。
“玉儿,想什么呢?”水浛从外边进来,见黛玉在夜幕下的寒风里倚栏独立,便轻声问道。
“我在想,当初我们相识的情景。你带着我在那一片桃花中飞,就像是自由自在的鸟儿一般,那时我还是个小孩儿,而你也不大,不想你的武功竟是那样高了。”黛玉回头,看着从水溶处回来的水浛,抬手将他衣领边的浮尘拍掉,“你忙了一天了,也该换换衣裳了。叫他们给你抬洗澡水来,你先洗澡,换了衣裳再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