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红楼之黛色倾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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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啊,等等,那我的香袋和荷包留下。”宫泽惠子忙转身,自己动手把那荷包和香袋拿起来,放在衣襟里。

“奴婢给姑娘洗好了就送来。”浅绿笑笑,拿着宫泽惠子换下的衣裳转身出去了。

“你也去吧,我要睡一会儿。”宫泽惠子看看剩下的那个小丫头,笑了笑,下了逐客令。

“是。”小丫头转身退出,临走时不忘关好了房门。

小院子里静悄悄的,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下人,宫泽惠子慢慢的出了房门,在院子里看了看,十分的满意。于是她悄悄地出了小院,沿着花砖路一直往后走,一路上倒也没什么人注意她,于是她顺利的从后院的小角门出去,到了大街上,一边走,一边张望,然后在一个有着鱼形符号的一个墙角停下来,看看左右没有人,便从地上拾起了一个小砖头,在那鱼形符号的下面,画上了水纹。然后轻松的把小砖头扔掉,从容的往回走去。

宫泽惠子离开这里不久,一袭青色绉绸夹袍的薛蝌便从那边一家古董铺子里走出来,看了看墙上的符号,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宫泽惠子一路大大方方的回到薛蝌的别院,想从出来时的小角门再悄悄地回自己房间,到了门口,才发现这小角门竟从里面关上了,推了几下,推不开,无奈之下,她便施展了武功,轻轻一跃上了墙头,然后又轻轻的跳下去。落地后左顾右盼,只见那边有个老花匠在修剪着院子里的冬青树,于是便放轻了脚步,慢慢的往前走去。

那老花匠只是专心修剪着花木,似乎并未察觉有人在身边走过。

只是鼻尖有一股若隐若现的淡香轻轻飘过,让他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阿嚏!一声,却把宫泽惠子吓了一跳。

“哟!你这老头,打个喷嚏也这么大声?”

“啊……您说什么?”原来老花匠是个聋子,看着他迷茫的目光,宫泽惠子摇摇头,这薛公子还真是的,花匠雇个聋子,倒也少了很多口角是非。

“没什么。”宫泽惠子不屑的瞥了那老花匠一眼,自信的一步步走回小跨院,然后上床去,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却已经是黄昏时分,宫泽惠子听听外边,没有任何动静。便自己起身下床,慢慢走到外间,然后推门看看院子里,却有两个老妈子正在那边厢房出来,厢房里点起了蜡烛,光影下可以看见有人在临窗做针线。

“姑娘醒了,正好公子叫人传话来,姑娘的朋友也回来了,说姑娘醒了,就请到前面去,晚饭就好了,我们家公子还请了戏班子呢,说是给几位接风洗尘。”

“好,那这就去吧。”宫泽惠子笑笑,点头说道。

“哟,姑娘醒了。”浅绿从厢房里出来,满脸堆笑,“刚才公子叫奴婢来请姑娘,奴婢听说姑娘睡着,便没敢打扰。”

“呵呵……好。”宫泽惠子心中一惊,自己怎么会睡得这么沉,连下人进屋都不知道?

“姑娘,请吧。”浅绿似乎没看见宫泽惠子的脸色一沉,只是淡淡笑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走。”宫泽惠子不及多想,便跟着浅绿一起往前面去。

晚宴十分的丰盛,看来薛蝌是的确带着十二分的热诚欢迎大家,戏班子正在化妆,那边戏台已经搭起来,上面铺着红红的毯子,后面是酱紫色的幕布。戏台下摆满了花卉盆景,热热闹闹的,像是过年过节的。

“好热闹。”宫泽惠子看着忙碌的下人们,心想怪不得整个后院看不见几个下人,原来都在这里忙活。

“今儿是我们公子的寿辰,公子平时很少在家,所以我们统共也没给公子祝过几回寿,今儿好不容易遇到了,自然是尽心尽力的庆贺一番。”浅绿一边笑着,一边看着周围热闹的景象。

“这倒是我失礼了,初来乍到的,如此麻烦你们,竟连一样像样的寿礼也没有。”宫泽惠子一阵暗喜,今儿薛蝌庆寿,势必喝酒,但愿文墨轩他们几人也都喝点酒,还有着一院子的家人,若是都喝了酒,也正好便宜了自己行事。

“姑娘,这边请。”浅绿微笑着,带着宫泽惠子进了正房,那里薛蝌等人早已就座,桌子上摆了十几盘子茶点果子,无不精致细巧。

“我来晚了,”宫泽惠子笑着走到薛蝌面前,对薛蝌十分传统的福了一福,“先给寿星拜寿,祝薛公子大富大贵,万福万寿。”

“哎呀,多谢宫姑娘了。”薛蝌忙齐身还礼,又请宫泽惠子坐在文墨轩身边,丫头们忙上了香茶。薛蝌又笑道:“姑娘这天朝礼仪倒真是叫人刮目相看。”

“我从小喜欢贵国的文化,所以经常练习,再说,以后若真的跟着文公子行走江湖,不懂这个怎么行呢。”宫泽惠子一副小女子的娇羞,看着边上的文墨轩说道。

“哈哈……那兄弟倒是艳羡文兄了。”薛蝌笑笑,又请大家品茶。

“公子,可否传宴?”管家在门口,躬身行礼。

“客人都齐了,传菜吧。”薛蝌一摆手,十几个丫头们排成溜儿上来,将茶点果品撤下去,又把一道道精致的扬州菜端上来。而对面戏台上也准备就绪,管家拿了戏牌过来请薛蝌点戏。

薛蝌便让慕容辕哲,慕容辕哲笑道:“我们白白的来蹭酒吃,就很不好意思了,哪里还能再点戏,况且我们也不懂,还是薛公子点两出好的,让我们开开眼界。”

薛蝌便也不客气,做主点了《游园》和《惊梦》两出。

不多时,戏台上丝竹之声响起,戏子也依依呀呀的唱起来。这边慕容辕哲和文墨轩便频频向薛蝌敬酒,宫泽惠子则磕着瓜子静心听曲。

江南的靡靡之音加上美酒佳肴和江湖知己,让三个男人的距离更加拉进了一些,频频举杯,杯杯满饮,直到三更时分,方酒足尽兴。

丫头们扶着醉醺醺的三人各自回房休息,浅绿也请宫泽惠子回房休息。

“哎!我下午睡够了,想一个人走走,回房间的路我还认识,你们忙你们的,我自己回去就好。”宫泽惠子对浅绿笑笑,她凭着自己体内的内功,感受到这里的下人们全都是一些普通的人,因为她感受不到他们有一丝的内力。所以很放心,想着薛蝌也不过就是一个商人。

宫泽惠子出了屋子,一个人一边走一边欣赏着灯光摇曳中的薛家别院,因为薛蝌寿辰的原因,院子里的风灯全都点燃着,天上没有月亮,只有繁星点点,天上的星星和地上的风灯相互映衬着,让人仿若置身于银河之中。

宫泽惠子很喜欢这样飘飘欲仙的感觉,一边走着,一边仰着脸,让冷风吹到自己的面颊和脖子里,回想着海岛上那湿漉漉的晚风——多久没回去了?不知此时富士山上的皑皑白雪会是什么样子,可有绚丽的光彩映着金色的太阳?

惬意的思绪被一声海燕的叫声打断,暗夜里那样的突兀,让宫泽惠子的心抖了一下,猛然回头,看见墙角处一个黑衣人站在那里,风灯昏暗的光线照在他的脸上,只能看见那一双黝黑的眼睛。

“暗星。”宫泽惠子轻轻的叫了一声。

“出去说。”黑衣人旋身疾走,眨眼的功夫消失在夜色之中。

宫泽惠子凌空跟上,向着黑衣人消失的方向,一路疾驰。

越过城外的一片空旷之地,来到一片阔叶小树林里,黑衣人将面纱拉下来,对宫泽惠子深施一礼,铿锵有力的话语:“属下见过公主陛下。”

“嗯,起来吧。”宫泽惠子一脸的高傲,“南宫世家为什么会败得这么惨?”

“南宫那老太婆太轻敌,按照属下的意思,把那些人引到密室中,直接用毒便可完事,可她偏偏要用她的什么八阵,结果对方有一个女人,熟知八阵及其解法,老太婆几百名儿郎全部化为灰烬。”黑衣人鄙夷的说道,“他们天朝这些蠢东西全都太张狂,根本就不成事。我们几十万担粮草已经被运到北疆。”

“八阵我听说过,那是千年之前的阵法,精妙无比,且当今世人知道的很少,想不到天朝之中竟然有这等能人。”宫泽惠子收了脸上的傲气。

“听说是个女子,十七八岁的样子,很美丽。”暗星平静的说道,仿佛那美丽二字根本不带任何色彩。

“她应该是英亲王妃,不过这好像是个文官世家的女子,在京都的时候,她孩子九日我曾去她府上,虽然并没有见到她,但也知道了一些她的事情,怎么?一个弱质女流破了南宫家的八阵?”宫泽惠子纳闷的问道。

“或许属下说的这人和公主说的不是一个人,属下知道这女子和前朝宫中的侍卫首领银面二人联手,杀了暗香楼金星堂几十条人命,且都是精心培养的杀手。根本不是弱质女流。”暗星的口气还是很平静,平静的如一潭死水,或许,这就是东倭忍者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