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曾国藩的藏与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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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二十几岁,决定男人的一生(4)

曾国藩初办团练时,手中无一勇一卒,而当时湖南已有江忠源、罗泽南、王錱三支湘勇,他们各有一定势力。曾国藩却成为他们的精神领袖,协调各部的行动。湘军在逐渐发展的过程中,曾国藩突破深厚的宗族观念、地域观念。满洲人塔齐布、多隆阿,四川人鲍超等也受其重用。这些都得力于曾国藩坦荡的襟怀和识才善用的本领。

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是宽以待人的道德要求。“道人善,即是善”,“扬人恶,即是恶”。这种与人为善的德行,反映了一个人对他人的尊重和关怀。

第三,以德报怨,化敌为友。

曾国藩礼贤下士,对投靠他的各种人都倾心相接。

一次有人来投。此人言辞伶俐,论及用人须杜绝欺骗事时说:“受欺不受欺,全在于自己是何种人。我纵横当世,略有所见,像中堂大人至诚盛德,别人不忍欺骗;像左公(左宗棠)严气正性,别人不敢欺骗。而别人不欺而尚怀疑别人欺骗他,或已经被骗而不知的人,也大有人在。”曾国藩觉得新奇,就让来人到军营中查看他所用的人才。第二天此人像煞有介事地说:“军中多豪杰俊雄之士,但我从中发现有两位君子式的人才。”曾国藩急切地问:“何人?”答曰:“涂宗瀛、郭远堂。”曾国藩大喜称善,待此人为上宾,任用他监督制造船炮。多日后,兵卒报告曾国藩说此人挟财潜逃,请发兵追之。曾国藩沉默良久说:“停下,不要追。”又喃喃自语:“人不忍欺,人不忍欺。”身边人听言想笑又不敢笑。后来有人问他为什么不追捕此人,曾国藩说:“如今太平军、捻军活动猖獗,这个人只是骗点钱,要是逼紧了,他会到敌营里,那样危害更大。这点钱和我本人恋谄受欺的名声又算得了什么。”足见曾国藩的远见和胸襟,以“恕”取大。

4.谦:君子大过人处,只在虚心而已

《周易》中说:天道亏盈而益谦。人道恶盈而好谦,满招损,谦受益。谦虚不仅是做人的美德,还是人际交往的处世准则。“谦虚”实质是卑己高人,以足为不足,永远不自足,始终给自己留下追求的空间,不断进取。曾国藩说,“人若保持一段谦光,自可进境无穷”。

第一,谦者,众善之基;傲者,众恶之魁。

谦恭礼让是儒家在人际交往中的处世原则。历代以来,谦虚都是评价一个人时最常用的词。《周易》中有这样的语句:谦谦君子。即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能够谦虚,才能算作真正的君子。明代理学家王阳明也说:谦者,众善之基;傲者,众恶之魁。其意是说,谦虚是众多善行的基础,骄傲是诸多过失的罪魁。曾国藩也说过类似的话:人必虚中,不著一物,而后能真实无妄。盖实者不欺之谓也。

谦虚的实质是卑己以高人,以足为不足,永远不自足,时时、事事、处处都能觉察到自己的不足之处,永远保持上进之心。

曾国藩崛起于清季乱世之中,仅仅不到10年时间,便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守节闲官,飞跃至名高位重的封疆大吏。其发迹的原因,一是时势造英难,但最主要的是靠他的智谋和修身之法。究其根源,可以用他自己说过的一句话来概括:“谦以自持,严以驭下,则名位悠久矣。”

第二,傲为凶德,以“谦”之概之。

满招损,谦受益。骄傲是对自己尊大,对他人轻视。

骄傲自大的人,只看到自己的优点和长处,看不到自己的缺点和短处,觉得自己什么都比别人强;只看到别人的缺点和短处,看不到别人的优点和长处,任何人在他的眼中都不值一哂。这种人在人际交往中神气十足,盛气凌人,不尊敬他人,盲目自大,当然就无法得到他人的尊敬和亲近。不真正地关心人爱护人,就无法建立和谐的人际关系。

曾国藩将“谦”字视为立身之本,同时视之为保家安身之道。其首要功能,就是戒除骄气。因为他认为骄是败征,古今名臣大家,无不败于“骄”字。所以他谆谆告诫子弟部下,不可骄傲。

他认为,富贵子弟多骄纵,那些世家子弟大多是膏粱之德,靠的是父祖的荫封,而自身却胸无点墨,整天只知道声色犬马之娱,丝毫没有进取之心。他曾说道:“盖达官之子弟,听惯高议论,见惯大排场,往往轻慢师长,讥谈人短,所谓骄也。由‘骄’字而奢、而淫、而佚,以至于无恶不作,皆从‘骄’字生出之弊。而子弟之骄,又多由于父兄达官者,得运乘时,幸致显宦,遂自忘其本领之低,学识之陋,自骄自满,以致子弟效其骄而不觉。吾家子侄辈亦多轻慢师长,讥谈人短之恶习。欲求稍有成立,必先力除此习,力戒其骄;欲禁子侄之骄,先戒吾心之自骄自满,愿终身自勉之。”

曾国藩曾以自己的学识、阅历和权威规劝家人:“日中则昃,月满则亏。我们家现在到了满盈的时候了!管子云,‘斗斛满则人概之,人满则天概之’。”曾国藩以为,天之“概”人原本无形,必然要假手于人。比如霍光盈满,魏相来消灭他,宣帝也来消灭他;诸葛恪盈满,孙峻来消灭他,吴主也来消灭他。到他人来“概”而后才悔悟,就已经晚了。我们家正处于丰盈的时期,不必等到天来“概”、人来平,我与诸位弟弟应当设法自己来“概”。

曾国藩的言传身教,产生了非常明显的效果。他的子孙中没有一个堕落为花花公子。他们大都兢兢业业,自强自立。在曾国藩的影响下,4个弟弟除了曾国潢在家管理家务外,其他3个均走上了“立功立业”的战场。至于儿孙,经过他的教诲引导,大多琢玉成器。

在从政方面,曾国藩总结说,万勿恃贵而傲,“长傲、多言二弊,历观前世卿大夫兴衰,及近日官场所以致祸福之由,未尝不视此二者为枢机”。因此,曾国藩得出“傲为凶德”的断语,认定“骄则满,满则倾矣”。

第三,谦亦有度,过谦则近伪。

谦虚固然是美德,它是持身保家的重要方法,也是自我修养的必备手段。但是谦虚必须有一定的分寸,要清楚什么时候该谦,什么时候不该谦,谦到什么程度,都有一定的艺术性。其中分寸,无一定之规,因人而异,也因时代不同、社会风气不同、具体事情不同而有很大的差别。

四、大成靠严:吃苦当吃补,严师出高徒

无论成就任何事业,如果没有严格的要求和坚持到底的恒心,是不可能做到的。

要成就大业,自然是要遇到无数的困难和吃很多的苦。然而,正是因为你能够解决掉大多数人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你敢于吃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去吃的苦,所以,你才成就了大多数人成就不了的伟大事业。

历史和身边的无数事实已经证明,吃得天下第一等苦,就能做天下第一等人。当然,要吃有价值的苦。而严格要求自己去做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在吃有价值的苦。

传统的主流文化对大成功有一个评价体系,那就是我们都熟悉的立德、立功、立言。一个人如果做到这几个方面,就成功了。曾国藩之所以在中国的近代被称为完人,是因为他有道德,有军功,有文章。

而要达到这样的高度,就必须靠严格修身,靠敢于吃苦,靠坚持一生的恒心。

在“严”上,最高境界是“慎独”。换言之,在没有任何监督的情况下,你都要按照圣人的标准,按照最高的准则来对待自己。这是修身的最高境界。

曾国藩从二十几岁开始严格修身,一直贯穿了他的后半生。在此后的30年中,即使身为军事统帅,每天在杀戮声中度过,他每天也仍然“三省吾身”。可以说,严格修身是曾国藩事业成功最重要的原因。

1.以严为师:欲正人先正己

一个人要想在事业上取得成功,就要对自己严格要求,要用超出常人的标准来要求自己,懒散、懈怠是成功的大敌。曾国藩作为一个热衷于仕途的人,对此自然有深刻认识。他在科举成功后,在京担任闲职,有不少时间可以用于学习。在此期间,曾国藩曾经拜会众多博学有名望者,希图从这些人身上学到一些为学之道。

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十一月三日,曾国藩向倭仁请教修身之道。倭仁告诉他:“研几工夫最要紧。”“颜子之‘有不善未尝不知’是研几工夫也;周子曰‘几善恶’;《中庸》曰‘潜虽伏矣,亦孔之昭’;刘念台曰‘卜动念已知几’皆谓此也。失此不察则心放而难收矣。”倭仁还告诉他要写“日课”,“当即写不可因循”。倭仁这里所说的“研几工夫”就是要曾国藩注意从小事做起,严格要求自己,以达到修身养性的目的,同时还要写日课,将自己每天做的事情及时地记载下来,不可偷懒,从这些具体、烦琐的小事上培养一个人谨严的作风。一旦有了不符合古圣先贤要求的思想或行为的苗头,就要及时地改正,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严于律己应该说是古圣先贤的一致作风,欲正人,自己先要正。只有以身作则,才会起到带头作用。为此,他们要求自己不仅要在众人面前树立良好的榜样,而且,即使在独处一室的时候也同样严格要求,不放纵,这就是“慎独”。要自己管理自己,自己约束自己,这才是修养的最高境界。

曾国藩对自己严格要求,因而朋友在与之交谈时,才敢直抒胸臆,尖锐地指出他的一些弱点。对此,曾国藩极为感谢,并引为知己。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二月,曾国藩在日记中记有这样的话:

岱云来,久谈,彼此相劝以善。予言皆己所未能而责人者。陈岱云言,余第一要戒“慢”字,谓我无处不著怠慢之气,真切中膏肓也。又言,予于朋友,每相恃过深,不知量而后入,随处不留分寸,卒至小者龃龉,大者凶隙,不可不慎。又言,我处事不患不精明,患太刻薄,须步步留心。此三言者,皆药石也。直哉岱云,克敦友谊。

这里,岱云(即陈源兖)非常尖锐地指出了曾国藩待人严苛的做法,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给曾国藩提出了中肯的建议,这是曾国藩自己体会不到的。后来,曾国藩在反躬自己与人交往发生的不愉快时,就深深自责:

小珊前与予有隙,细思皆我之不是。苟我素以忠信待人,何至人不见信?苟我素能礼人以敬,何至人有慢言?且即令人有不是,何至肆口谩骂,忿戾不顾,几于忘身及亲若此!此事余有三大过:平日不信不敬,相恃太深,一也;比时一语不合,忿恨无礼,二也;龃龉之后,人反平易,我反悍然不近人情,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