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曾国藩的藏与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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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二十几岁,决定男人的一生(5)

出了问题,不是怨天尤人,而是先从自己身上找原因,看自己有没有过错,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这才是难能可贵的。这种从内心出发的自责感会使人不断往更高的境界迈进。相反,有了问题把责任往别人身上推,自己倒是落得清净,但却是自掩耳目、不求上进的态度。

曾国藩跻身仕途,乃至踏入军界,官居高位,战功显赫,仍然时刻严格要求自己,从不放纵。曾国藩的严于律己,确实值得每一位有志之士学习效法。

2.吃苦当吃补:除惰之法,第一贵早起

很多人是怕吃苦的,然而,吃苦却是成就大业的必由之路。甚至可以说,吃苦其实就是在给你成就大业增进营养。

比如,早起对很多人来说,是一件痛苦的事,但是,当你能够习惯于早起,你便会发现,它令你受益无穷。

早起,在曾国藩看来,是很好的修养方法。

早起是曾氏家风的一个突出特点。祖父星冈公曾玉屏所定的八字家规,其中第三个字便是“早”,即早起之意。曾国藩自己制定了“八本”“三致祥”的家规,其中之一就是“居家以不晏起为本”。在曾国藩的家书中,谈得较多的也是“早”字。为了敦促儿子养成早起的习惯,传承家风,他给新婚后的曾纪泽写信,列举了大清皇帝和曾氏先祖早起的美德,要求他向先人看齐,带头整肃家风。咸丰九年(1859年)十月,他在家书中说:

我朝列圣相承,总是寅正(凌晨4点)即起,至今二百年不改。我家高曾祖考,相传早起,吾得见竟希公、星冈公皆未明即起;冬寒起坐,约一个时辰,始见天亮。吾父竹亭公亦甫黎明即起,有事则不待黎明,每夜必起看一二次不等,此尔所及见者也。余近亦黎明即起,思有以绍先人之家风。尔既冠授室,当以早起为第一先务。自力行之,亦率新妇力行之。

在曾国藩家书中,谈及早起的竟有百余处之多,可见他着笔之勤,训诫之殷,足证其对早起的重视程度。

曾国藩带兵后,将早起的习惯也带到了军队,他不仅自己早起,还严格要求部下、士兵也要早起。开始时,许多人不习惯,起得也不够早。咸丰四年(1854年)三月二十五日,他给父亲写信说:“营中吃饭宜早,此一定不易之理……男营起太晏、吃饭太晏,是一大坏事。营规振刷不起,即是此咎。”在整顿湘军的过程中,他就把早起放在了非常重要的地位。此后,早起成为了湘军的一大特色。

曾国藩在军中,每天凌晨即起,然后召集幕僚将领一起吃饭。许多人之前一直没有早起的习惯,颇为所苦。李鸿章初到曾国藩幕下时,就曾经因为晚起而受到过曾国藩的责备。实际上,不愿早起的并非只有他一个人。据曾国藩的朋友欧阳兆熊记载:

文正守其王父星冈先生之教,未明求衣,明炮一响,即布席早餐矣。在东流,与予及李肃毅、程尚斋都转、李申夫方伯共饭,群以为苦。文正亦知之,尝笑曰:“此似进场饭。”克复安庆后,予以九月朔归家,置酒为饯。席间,从容言:“此间人非不能早起,但食不下咽耳。吾今归矣,欲为诸人求免进场饭何如?”文正笑颔之。故予以书调肃毅云:“从此诸君眠食大佳,何以报我?古人食时必祭先为饮食之人,君等得不每饭一祝我乎?”肃毅复书:“进场饭承已豁免,感荷感荷。惟尚斋、申夫皆须自起炉灶,恐不免向先生索钱耳。”此虽一时戏谑之言,当时情事亦可想见。

欧阳兆熊,因曾为曾国藩治病而结为至交,后在曾国藩幕下供事,由曾保至四品官。李肃毅即李鸿章,因平定太平天国被封为肃毅伯而名。李申夫即李榕,时在曾幕为僚。程尚斋,名桓生,安徽人,咸丰九年(1859年)入曾幕,过从甚密。这些人都以早起吃饭为苦事,以至于曾国藩将之比喻成死囚入法场前吃的那顿饭,更可见早起之不易。

早起具有重要的作用。首先,可以锻炼一个人的意志;其次,早起焕发精神,吃早饭营养充足,白天做事效率较高。如果一个群体、军队,都能早起,则能显出一番奋发有为的气象。

李鸿章当时以早起为苦,若干年后,他才感到受用无穷。曾国藩去世后,李鸿章对曾国藩的孙女婿吴永说:“我老师实在利害。从前我在他大营中从他办事,他每天一早起来,六点钟就吃早饭,我贪睡总赶不上。他偏要等我一同上桌。我没法,只得勉强赶起,胡乱舆洗,朣朦前去过卯,真受不了。迨日久勉强惯了,习以为常,也渐觉不甚吃苦。所以我后来自己办事,亦能起早,才知道受益不尽。这都是我老师造就出来的。”

李鸿章后来官运亨通,官至文华殿大学士,这是大学士中最高一级,原来只有满人才可担任,汉人最高的是曾国藩曾经任过的武英殿大学士。清朝大局,原来由曾国藩支撑,后则由李鸿章承担。李鸿章名声虽坏,但办事为官却非常精到,而其成功经验,几乎无不是由曾国藩手把手相授。早起,也是其成功的要素之一。

3.欲稍有成就,需从“有恒”二字下手

要严格要求自己,使自己有所成就,甚至是大成就,就必须在“恒”字上下功夫。

任何圣贤豪杰,都是以“恒”为基本的。如果没有“恒”,任何人都不可能成功,即使他天然异禀。“恒”有三大要素:一为坚持,要几十年如一日,从不间断;二为专注,认准一件事,就要始终如一,全力以赴;三为渐进,只有日积月累,方能集腋成裘。守此三者,必有功成之日。

第一,坚持:锲而不舍,金石可镂。

中国人向来推崇坚持不懈、奋斗不息的精神。因为无数历史事实证明,只要有恒心,平凡之才就可以创造出骄人的成绩;缺乏恒心,即使天纵英才也将一事无成。

在晚清“同治中兴”诸将帅中,曾国藩个人的天资禀赋,即使不是如某些人所说的鲁钝,起码也不是最突出的,左宗棠、胡林翼、李鸿章等人几乎无一不是天分极高的人中龙凤。曾国藩既非天纵英才,也无父祖的权势荫庇,他之所以由一位普通的农家子弟成长为一位出将入相的“中兴第一名臣”和“中国最后一位儒家大师”,成为对后世诸多领域都产生了深远影响的重要历史人物,与他那做事总是严格地持之以恒的精神是分不开的。

曾国藩从举人通过礼部会试得中进士,接着复试、殿试、朝考,成绩甚为优异,被咸丰皇帝授为翰林院庶吉士,基本实现了旧时读书人应科举、点翰林的最高理想。居京10年,曾国藩做过吏、礼、兵、刑、工5个部的侍郎。

别人到了翰林这个地位,已不必花太多功夫在读书上,以为读书差不多已达到了目的,只消钻钻门路,拉拉关系,顶多做做诗赋日课,便可坐等散馆授官了。当时也确有不少翰林耐不住翰林院这个冷曹的清闲,再也不愿费神去读书进学。然而,曾国藩这位出身湖南农家、禀性淳厚、毫无钻营取巧习气的翰林,却以多病之躯,十数年如一日坚持不懈地学习理学典籍及文史精华,融汇古文训诂,进德修业,为后来出山做成一番轰轰烈烈的事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在京城,曾国藩先后拜理学大师唐鉴、倭仁两位前辈为师,请教进德修业之术。在两位师长的教诲下,曾国藩自立课程12条,悉力以赴。课程如下:

读史

日知所亡

静坐

谨言

月无忘所能

早起

养气

作字

读书不二

保身

夜不出门

这个课程表,曾国藩终身行之不辍。他的读书方法,学术见解,道德修养,都取得了很大的效果。

曾国藩严于律己,除了自立课程12条以外,还为自己编定了一个自修的课程:凡是读书的心得、人情的历练、本身的修养、诗文的创作,莫不分别记录下来。这些记录共分5类,命名为:“茶余偶谈”、“过隙影”、“馈贫粮”、“诗文钞”、“诗文章”。

他认为,当你有了心得之后,若都能自觉地记录下来,那么日积月累,就必定会有收获。曾国藩从道光十九年(1839年)开始做诗文钞,并且开始写日记,从此之后基本没有间断过。从咸丰八年(1858年)六月起,更是不曾中断过一天。行军、生病的时候,也仍然照记,直到他去世的前一天为止。就此一端,便可以看出曾国藩持之以恒的毅力。

曾国藩虽然在科举上已达到巅峰状态,并做了高官,却还在读书治学上按一个学生的要求,严格规定自己的功课,毫不苟且,按日施行。这种持之以恒的精神,不仅在今日很少见到,即便是在古人当中,也是非常难得的。

由此可见,坚持不懈确实是事业成功最基本的条件。

第二,渐进:有恒,断无不成之事。

曾国藩早年并不是一个很有恒心的人。比如在书法方面,曾国藩就自称是“少时作字,不能临摹一家之体,遂致屡变而无所成,迟钝而不适于用,近岁在军,因作字太钝,废阁殊多”。他将练字无恒无成看作自己的平生“三耻”之一。认识到这方面的缺陷后,曾国藩加强了自己的恒心练习。到同治六年(1867年)时,曾国藩在家书中欣慰地说:“余早年于作字一道,亦尝苦思力索,终无所成。近日朝朝摹写,久不间断,遂觉月异而岁不同。可见年无分老少,事无分难易,但行之有恒,自如种树畜养,日见其大而不觉耳。”经过一段时间持之以恒的摹写练习,曾国藩的书法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

曾国藩以“圣贤功夫”而广受当时人的敬仰。其实,刚进入翰林院时的曾国藩是有许多性格和修养上的缺陷的。比如他爱与别人争口舌之胜,暴躁易怒,爱下围棋,玩物丧志,甚至还有抽烟的恶习。结交了唐鉴和倭仁两位理学大师后,在这两个人的指导下,曾国藩开始修炼“研几”功夫。

所谓“研几”,就是在思想和事物发展过程中刚刚显露出征兆和苗头时,便不失时机地去认识、发现其发展趋势,通过“克己”,将一切不符合圣道的私心杂念在刚刚显露出征兆时即予以剔除,以使自己的思想能始终沿着圣贤所要求的方向发展,并将学术、心术与治术三者连为一体,使学问得到增长,道德水平得到提高。

为此,曾国藩每天将自己的意念和行事,以楷书写在日记里,以便随时检点和克制,这本身就是一个“恒”的功夫。

比如,他在道光二十二年(1842年)十一月初八日的日记中便写道:“醒早,沾恋,明知大恶,而姑蹈之,平旦之气安在?真禽兽矣!要此日课册何用?无日课岂能堕坏更甚乎?尚觍颜与正人君子讲学,非掩著而何?”“平生只为不静,断送了几十年光阴。立志自新以来,又已月余,尚浮躁如此耶?”

在他的日记中,这样的自责之语随处可见。这种持之以恒的“研几”功夫使曾国藩更加深刻地认识自己的缺点并痛加改正,对他的个人修养提高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