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公版明伦汇编官常典都察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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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名臣列传(5)

唐二

王无竞

按唐书本传王无竞者字仲列世徙东莱宋太尉弘

之远裔家足于财颇负气豪纵擢下笔成章科调栾

城尉三迁监察御史改殿中会朝宰相宗楚客杨再

思离立偶语无竞扬笏曰朝礼尚敬公等大臣不宜

慢常典楚客怒徙无竞太子舍人神龙初诋权幸出

为苏州司马张易之等诛坐常交往贬广州仇家矫

制榜杀之

宋务光

按唐书本传务光字子昂一名烈汾州西河人举进

士及第调洛阳尉迁右卫骑曹参军神龙元年大水

诏文武九品以上官直言极谏务光上书曰后王乐

闻过罔不兴拒谏罔不乱乐闻过则下情通下情通

则政无缺此所以兴也拒谏则群议壅群议壅则上

孤立此所以乱也臣尝观天人相与之际有感必应

其间甚密是以教失于此变生于彼易曰天垂象见

吉凶圣人象之窃见自夏以来水气勃戾天下多罹

其灾洛水涨漂损百姓传曰简宗庙废祠祀则水

不润下夫王者即位必郊祀天地严配祖宗自陛下

御极郊庙山川不时荐见又水者阴类臣妾之道气

盛则水泉溢顷虹霓纷错暑雨滞囗阴胜之沴也后

廷近习或有离中馈之职以干外政愿深思天变杜

绝其萌又自春及夏牛多病死疫气浸淫传曰思之

不睿时则有牛祸意者万机之事陛下未躬亲乎晁

错曰五帝其臣不及则自亲之今朝廷贤佐虽多然

莫能仰陛下清光愿勤思法宫凝就大化以万方为

念不以声色为娱以百姓为忧不以犬马为乐臣闻

三五之君不能免淫亢顾备御存乎人耳灾兴细微

安之不怪及祸变已成骇而图之犹水决治防病困

求药虽复僶俯尚何救哉夫塞变应天实系人事今

霖雨即闭坊门岂一坊一市能感发天地哉必不然

矣故里人呼坊门为宰相谓能节宣风雨天工人代

乃为虚设又数年以来公私覂竭户口减耗家无接

新之储国乏俟荒之蓄陛下近观朝市则以为既庶

且富试践闾陌则百姓衣马牛之衣食犬彘之食十

室而九丁壮尽于边塞孀孤转于沟壑猛吏奋毒急

政破赀马困斯佚人困斯诈起为奸盗从而刑之良

可叹也今人贫而奢不息法设而伪不止长吏贪冒

选举以私稼穑之人少商旅之人众愿坦然更化以

身先之雕残之后缓其力役久弊之极训以敦庞十

年之外生聚方足臣闻太子者君之贰国之本所以

守器承祧养民赞业愿择贤能早建储副安社稷慰

黎元姻戚之间谤议所集积疑成患凭宠生灾爱之

适所以害之也如武三思等诚不宜任以机要国家

利器庸可久假于人秘书监郑普思国子祭酒叶静

能挟小道浅术列朱紫取银黄亏国经悖天道书曰

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此诚治乱安危之秋也愿

陛下远佞人亲有德乳保之母妃主之家以时接见

无令媟黩疏奏不省俄以监察御史巡察河南道时

滑州输丁少而封户多每配封人皆亡命失业务光

建言通邑大都不以封今命侯之家专择雄奥滑州

七县而分封者五王赋少于侯租入家倍于输国请

以封户均余州又请食赋附租庸岁送停封使息传

驿之劳不见纳以考最进殿中侍御史迁右台尝荐

汝州参军事李钦宪后为名臣卒年四十二

蒋钦绪

按唐书本传钦绪莱州胶水人颇工文辞擢进士第

累迁太常博士中宗始亲郊国子祭酒祝钦明建言

皇后应亚献欲以媚韦氏天子疑之诏礼官议众曲

意阿循钦绪独抗言不可诸儒壮其节历吏部员外

郎始韩琬为高邮主簿使京师自负其才有不遇之

言题客舍他日钦绪见之笑曰是子叹后时耶久之

琬举贤良方正钦绪擢其文异等因谓曰朋友之过

免未琬曰今日乃见君子之心其务荐引士类此钦

绪精治道驭吏整严虽铢秒罪不贷出为华州长史

萧至忠自晋州被召过钦绪钦绪本姻家因戒曰以

君才不患不见用患非分而求耳至忠竟及祸开元

十三年以御史中丞录河南囚宣慰百姓振穷乏徙

吏部侍郎历汴魏二州刺史卒性孤洁自守惟与贾

曾郭利贞相友云

李杰

按唐书本传李杰本名务光相州滏阳人后魏并州

刺史宝之裔孙少以孝友着擢明经第解褐齐州参

军事迁累天官员外郎为吏详敏有治誉以采访使

行江南时户口逋荡细弱下户为豪力所兼杰为设

科条区处检防亡匿复业者十七八神龙中为河东

巡察黜陟使课最诸道先天中进陕州刺史水陆发

运使置使自杰始改河南尹杰既精听断虽行坐食

饮省治不少废繇是府无淹事人吏爱之寡妇有告

其子不孝者杰物色非是谓妇曰子法当死无悔乎

答曰子无状宁其悔乃命市棺还敛之使人迹妇出

与一道士语顷持棺至杰令捕道士按问乃与妇私

不得逞杰杀道士纳于棺河汴之交旧有梁公埭废

不治南方漕弗通杰召汴郑丁男复作之不费而利

入代宋璟为御史大夫尚衣奉御长孙昕素恶杰遇

于道内恃元宗娅囗与所亲杨仙玉共殴辱之杰诉

曰败发肤痛在身辱衣冠耻在国帝怒诏斩昕等朝

堂左散骑常侍马怀素建言阳和月不可殊死乃敕

杖杀之谢百官降书慰杰以护作桥陵封武威县子

初杰引侍御史王旭为护陵判官旭贪赃杰将绳之

未及发反为所构出为衢州刺史迁扬州大都督府

长史复为御史劾免开元六年卒帝悼之特赠户部

尚书

李尚隐

按唐书本传尚隐其先出赵郡徙贯万年年二十举

明经再调下邽主簿州刺史姚班说其能器之神龙

中左台中丞侯令德为关内黜陟使尚隐佐之以最

擢左台监察御史于是崔湜郑愔典吏部选附势幸

铨拟不平至逆用三年员阙材廉者轧不进俄而相

踵知政事尚隐与御史李怀让显劾其罪湜等皆斥

去睦州刺史冯昭泰性鸷刻人惮其强尝诬系桐庐

令李师旦二百余家为妖蛊有诏御史覆验皆称病

不肯往尚隐曰善良方蒙枉不为申明可乎因请行

果推雪其冤湜愔复当路乃出尚隐为伊阙令怀让

魏令湜等伏诛元宗知尚隐方严由定州司马擢吏

部员外郎怀让自河阳令拜兵部员外郎怀让蓨人

后历给事中尚隐以将作少监营桥陵封高邑县男

未几进御史中丞御史王旭招权稍不制仇家告其

罪尚隐穷治具其奸赃无假借遂抵罪进兵部侍郎

俄出为蒲州刺史浮屠怀照者自言母梦日入怀生

己镂石着验闻人冯待征等助实其言尚隐劾处妖

妄诏流怀照播州再迁河南尹尚隐性刚亮论议皆

披心示诚处事分明御下不苛尤详练故实前后制

令诵记略无遗妖贼刘定高夜犯通洛门尚隐坐不

素觉左迁桂州都督帝遣使劳曰知卿忠公然国法

须尔因赐杂彩百匹遣之迁广州都督五府经略使

及还人或囗金以赠尚隐曰吾自性分不可易非畏

人知也代王丘为御史大夫时司农陈思问引属史

多小人干隐钱谷尚隐按其违赃累巨万思问流死

岭南改尚隐太子詹事不阅旬进户部尚书前后更

扬益二州长史东都留守爵高邑伯开元二十八年

以太子宾客卒年七十五谥曰贞尚隐三入御史府

辄绳恶吏不以残挚失名所发当也素议归重仕官

未尝以过谪惟劾诋幸臣及坐小法左迁复见用以

循吏终始云自开元二十二年置京畿采访处置等

使用中丞卢奂为之尚隐以大夫不克使永泰以后

大夫王翊崔涣李涵崔宁卢杞乃为之

崔涣

按唐书崔元暐传元暐子璩璩子涣博综经术长论

议十岁居父丧毁辟加人陆元方异之起家亳州司

功参军还调于是入判者千余吏部侍郎严挺之施

特榻试彝尊铭谓曰子清庙器故以题相命累迁司

门员外郎杨国忠恶不附己出为巴西太守元宗西

狩迎谒于道帝见占奏以为明治体恨得之晚房管

亦荐之即日拜门下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肃宗

立与韦见素等同赴行在时京师未复举选不至诏

涣为江淮宣谕选补使收采遗逸不以亲故自嫌常

曰抑才虞谤吾不忍为然听受不甚精以不职罢为

左散骑常侍兼余杭太守江东采访防御使入迁吏

部侍郎集贤院待制简淡自处时望尤重迁御史大

夫元载辅政与中官董秀盘结固宠涣疾之因进见

慨然论载奸代宗曰载虽非重慎然协和中外无间

然能臣也对曰和之为贵者由礼节也不节之以礼

焉得和今干戈甫定品物思乂载为宰相宜明制度

易海内耳目而怙权树党毁法为通鬻恩为恕附下

苟容乃幽国卑主术臣所未喻帝默然会涣兼税地

青苗钱物使以钱给百官而吏用下直为使料上直

为百司料载讽皇城副留守张清擿其非诏尚书左

丞蒋涣按实且载所恶由是贬道州刺史卒赠太子

太傅谥曰元子纵

崔隐甫

按唐书本传隐甫贝州武城人隋散骑侍郎儦曾孙

解褐左玉钤卫兵曹参军迁殿中侍御史内供奉浮

屠惠范倚太平公主胁人子女隐甫劾状反为所挤

贬囗州司马元宗立擢汾州长史兼河东道支度营

田使迁洛阳令梨园弟子胡鶵善笛有宠尝负罪匿

禁中帝以他事召隐甫从容指曰就卿丐此人对曰

陛下轻臣而重乐工请解官再拜出帝遽谢与胡鶵

隐甫杀之有诏贳死不及矣赐隐甫百缣孙佺败绩

于奚擢隐甫并州司马护边会兄逸甫疾甚未及行

诏责逗留下除河南令累拜华州刺史太原尹入为

河南尹居三岁进拜御史大夫初台无狱凡有囚则

系大理贞观时李干佑为大夫始置狱由是中丞侍

御史皆得系人隐甫执故事废掘诸狱其后患囚往

来或漏泄复系之厨院云台中自监察御史而下旧

皆得颛事无所承谘隐甫始一切令归囗乃得行有

忤意辄劾正多贬黜者台吏侧目威名赫然帝尝诏

校外官岁考异时必委曲参审竟春未定隐甫一日

会朝集使询逮检实其暮皆讫议者服其敏帝尝谓

曰卿为大夫天下以为称职张说当国隐甫素恶之

乃与中丞宇文融李林甫其过不宜处位说赐罢

然帝嫉朋党免其官使侍母岁余复为大夫迁刑部

尚书兼河南尹帝还京师即拜东都留守累封清河

郡公卒赠益州大都督谥曰忠始帝欲相隐甫也谓

曰牛仙客可与语卿常见否对曰未也帝曰可见之

隐甫终不诣他日又问对如初帝乃不用子弟或问

故答曰吾不以其人微易之也其材不逮中人可与

之对耶隐甫所至洁介自守明吏治在职以强正称

杨慎矜

按唐书本传慎矜隋齐王暕曾孙祖正道从萧后入

突厥及破颉利可汗乃得归为尚衣奉御父隆礼历

州刺史善检督吏以严辨自名开元初为太府卿封

弘农郡公时御府财物羡积如丘山隆礼性详密出

纳虽寻尺皆自按省凡物经杨卿者号无不精丽岁

常爱省数百万任职二十年年九十余以户部尚书

致仕卒慎矜沈毅任气健而才初为汝阳令有治称

隆礼罢太府元宗访其子可代父任者宰相以慎余

慎矜慎名皆得父清白帝喜擢慎矜监察御史知太

府出纳慎余太子舍人主长安仓慎名大理评事为

含嘉仓出纳使被眷尤渥慎矜迁侍御史知杂事高

置风格始议输物有污伤责州县偿所值转轻赍入

京师自是天下调发始烦天宝二年权判御史中丞

京畿访采使太府出纳如故于时李林甫用事慎矜

进非其意固让不敢拜乃授谏议大夫兼侍御史更

以萧谅为中丞谅争轻重不平罢为陕郡太守林甫

知慎矜为己屈卒授御史中丞兼诸道铸钱使韦坚

之狱王等方文致而慎矜依违不甚力恨之虽

林甫亦不悦父与慎矜外兄弟也故与狎及为

侍御史由慎矜所引后迁中丞同列慎矜犹以子侄

畜之负林甫势滋不平会慎矜擢户部侍郎仍兼

中丞林甫疾其得君且逼己乃与谋陷之明年慎

矜父冢草木皆流血惧以问所善胡人史敬忠敬忠

使身桎梏裸而坐林中厌之又言天下且乱劝慎矜

居临汝置田为后计会婢春草有罪将杀之敬忠曰

勿杀卖之可市十牛岁耕田十顷慎矜从之婢入贵

妃姊家因得见帝帝爱其辨惠留宫中寖侍左右帝

尝问所从来婢奏为慎矜家所卖帝曰彼乏钱耶对

曰固将死赖史敬忠以免帝素闻敬忠挟术间质其

然婢具言敬忠夜过慎矜坐廷中步星变夜分乃去

又白厌胜事帝怒而婢漏言于杨国忠国忠方睦

阴相语始慎矜夺职田辱诟其母又尝私语谶书

衔之未有发也至闻国忠语乃喜且欲尝帝以取

验异时奏事数称引慎矜帝悖然曰尔亲耶毋相往

来知帝恶甚后见慎矜辄慢侮不为礼慎矜怒

乃与林甫作飞牒告慎矜本隋后蓄谶纬妖言与妄

人交规复陶室帝方在华清宫闻之震怒收慎矜尚

书省诏刑部尚书萧炅大理卿李道邃殿中侍御史

卢铉杨国忠杂讯驰遣京兆士曹参军吉温系慎余

慎名于洛阳狱考治捕太府少卿张瑄致会昌传舍

劾瑄与慎矜共解图谶榜掠不服铉遣御史崔器索

谶书于慎矜下妻卧内得之诟曰逆贼所置固密今

得矣以示慎矜慎矜曰他日无是今得之吾死命矣

夫温又诱敬忠首服诘言慎矜不能对有诏杖敬忠

赐慎矜瑄死籍其家子女悉置岭南姻党通事舍人

辛景凑天马副监万俟承晖闲厩使殿中监韦衢等

坐窜徙者十余族所在部送近亲不得仕京师遣御

史颜真卿驰洛阳决狱慎余真名闻兄死皆哭既读

诏辍哭慎名曰奉诏不敢稽死但寡姊垂白作数行

书与别真卿许之索笔曰拙于谋己兄弟并命姊老

孤茕何以堪此遂缢手指天而绝慎矜兄弟友爱事

姊如母仪干皆秀伟爱宾客标置不凡着称于时慎

名尝视叹曰兄弟皆六尺余此貌此才欲见容当

世难矣胡不使我少体弱耶世哀其言宝应初慎矜

王琚韦坚皆复其官

赵涓

按唐书本传涓冀州人幼有文天宝时第进士补郾

城尉稍历台省河南王缙引署副元帅府判官德宗

初为衢州刺史始永泰时禁中火近东宫代宗疑之

涓以监察御史为巡使验治明谛迹火所来乃宦人

直舍帝在东宫颇德之及治衢不为观察使韩滉所

容奏免官帝见其名问宰相曰是岂永泰时御史乎

对曰然诏拜尚书左丞既至劳之曰卿正直朕所自

知乃以罪闻不信也命典吏部选从狩梁兴元元年

卒赠户部尚书子博宣亦擢进士第藻翰豪迈沈于

酒傲忽少检陈许曲环辟署于府久不能堪乃诬受

吴少诚金为反间数言休咎惑众有诏杖四十流康

州时人冤之

李栖筠

按唐书本传栖筠字贞一世为赵人幼孤有远度庄

重寡言体貌轩特喜书多所通晓为文章劲迅有体

要不妄交游族子华每称有王佐才士多慕向始居

汲共城山下华固请举进士俄擢高第调冠氏主簿

太守李岘视若布衣交迁安西封常清节度府判官

常清被召表摄监察御史为行军司马肃宗驻灵武

发安西兵栖筠料精卒七千赴难擢殿中侍御史李

岘为大夫以三司按群臣陷贼者表栖筠为详理判

官推原其人所以胁污者轻重以情悉心助岘故岘

爱恕之誉一旦出吕諲崔器上三迁吏部员外郎判

南曹时大盗后选簿亡舛多伪冒栖筠判析有条吏

气夺号神明迁山南防御观察使会岘去相栖筠坐

所善除太子中允众不直改河南令李光囗守河阳

高其才引为行军司马兼粮料使改绛州刺史擢累

给事中是时杨绾以进士不乡举但试辞赋浮文非

取士之实请置五经秀才科诏群臣议栖筠与贾至

李廙以绾所言为是进工部侍郎关中旧仰郑白二

渠溉田而豪戚壅上游取硙利且百所夺农用十七

栖筠请皆彻毁岁得租二百万民赖其入魁然有宰

相望元载忌之出为常州刺史岁仍旱编人死徙踵

路栖筠为浚渠厮江流灌田遂大稔宿贼张度保阳

羡西山累年吏讨不克至是发卒捕斩支党皆尽里

无吠狗乃大起学校堂上画孝友传示诸生为乡饮

酒礼登歌降饮人人知劝以治行进银青光禄大夫

封赞皇县子赐一子官人为刻石颂德苏州豪士方

清因岁凶诱流殍为盗积数万依黟歙间阻山自防

东南厌苦诏李光囗分兵讨平之会平卢行军司马

许杲恃功擅留上元有窥江吴意朝廷以创残重起

兵即拜栖筠浙西都团练观察使图之栖筠至张设

武备遣辩士厚赍金币抵杲军赏劳使士歆爱夺其

谋杲惧悉众渡江掠楚泗而溃以功进兼御史大夫

则又增学庐表宿儒河南褚冲吴何员等超拜学官

为之师身执经问义远迩趋慕至徒数百人又奏部

豪姓多徙贯京兆河南规脱徭科请量产出赋以杜

奸谋诏可元载当国久益恣横代宗不能堪阴引刚

鲠大臣自助欲收纲权以黜载会御史大夫敬括卒

即召栖筠与河南尹张延赏择可为大夫者延赏先

至遂代括会李少良陆珽等上书劾载阴事诏御史

问状延赏称疾不敢鞫少良珽覆得罪死帝殊失望

出延赏为淮南节度使引拜栖筠为大夫始栖筠见

帝敷奏明辩不阿附帝心善之故制麻自中以授朝

廷莫知也中外眙栖筠素方挺无所屈于是华原

尉侯莫陈怤以优补长安尉当参台栖筠物色其劳

怤色动不能对乃自言为徐浩杜济薛邕所引非真

优也始浩罢岭南节度使以货数十万饷载而济

方为京兆邕吏部侍郎三人者皆载所厚栖筠并劾

之帝未决会月蚀帝问其故栖筠曰月蚀修刑今罔

上行私者未得天若以儆陛下耶由是怤等皆坐贬

故事赐百官宴曲江教坊倡顐杂侍栖筠以任国风

宪独不往台遂以为法帝比比欲召相惮载辄止然

有进用皆密访焉多所补助栖筠见帝依违不断亦

内忧愤卒年五十八自为墓志赠吏部尚书谥曰文

献栖筠喜奖善而乐人攻己短为天下士归重不敢

有所斥称赞皇公云子吉甫

段平仲

按唐书本传平仲字秉庸本武威人隋民部尚书达

六世孙擢进士第杜佑李复之节度淮南连表掌书

记擢监察御史磊落有气节嗜酒敢言是时德宗春

秋高躬自听断天下事有所壅隔群臣畏帝苛察无

敢言平仲常曰上聪明神武但臣下畏怯自为循默

尔使我一日得召见宜大有开纳会京师旱诏择御

史郎官开仓赈恤平仲与考功员外郎陈归被选同

得对粗陈赈恤事帝察其意有所蓄以归在侧未言

事讫平仲方独进帝乃并留归正色问之杂以他语

平仲错牾不得言乃谬称名帝怒叱去之苍黄向幄

后归趋降招之乃得去由是坐废七年然名由此显

元和初为谏议大夫宪宗使吐突承璀讨镇州亟疏

争不可及还无功又请斩之再迁尚书右丞朝廷有

得失未尝不论奏世推其敢直云终太子左庶子

薛存诚

按唐书本传存诚字资明河中宝鼎人中进士第擢

累监察御史元和初讨刘辟邮传事丛诏以中人为

馆驿使存诚以为害体甚奏罢之转殿中侍御史累

迁给事中琼林库广籍工徒存诚曰此奸人羼名以

避征役不可许又神策军与咸阳尉袁儋不平诬奏

之儋被罚二囗皆执不下宪宗悦遣使劳之拜御史

中丞浮屠鉴虚者自贞元中关通赂遗倚宦竖为奸

会坐于囗杜黄裳家事逮捕下狱存诚穷劾之得赃

数十万当以大辟权近更保救于帝有诏释之存诚

不听明日诏使诣台谕曰朕须此囚面诘非赦也存

诚奏曰狱已具陛下必欲召赦之请先杀臣乃可不

然臣不敢奉诏虚卒抵死江西监军高重昌妄劾

信州刺史李位谋反追付仗内诘状存诚一日三表

请付位御史台及按果无实未几复为给事中会御

史中丞阙帝谓宰相曰持宪无易存诚者乃复命之

会暴卒帝悼惜赠刑部侍郎存诚性和易于人无所

不容及当官毅然不可夺

温造

按唐书温大雅传大雅四世孙佶字辅国以字行安

禄山乱往见平原太守颜真卿助为守计李光囗厚

遇之后居邺薛嵩荐之朝授太常丞一谢嵩即去屏

处郊野世雅其高节子造造字简舆姿表瑰杰性嗜

书然盛气少所降屈不喜为吏隐王屋山人号其居

曰处士墅寿州刺史张建封闻其名书币招礼造欣

然曰可人也往从之建封虽咨谋而不敢縻以职事

及节度徐州造谢归下邳慨然有高世心建封恐失

造因妻以兄子时李希烈反攻陷城邑天下兵镇阴

相撼逐主帅自立德宗患之以刘济方纳忠于朝密

诏建封择纵横士往说济佐其必建封强署造节度

参谋使幽州造与济语未讫济俯伏流涕曰僻陋不

知天子神圣大臣尽忠愿率先诸侯效死节造还建

封以闻诏驰驲入奏天子爱其才问造家世及年对

曰臣五世祖大雅外五世祖李绩臣犬马之齿三十

有二帝奇之将用为谏官以语泄乃止复去隐东都

乌重引奏置幕府长庆初以京兆司录为太原幽镇

宣谕使召见辞曰臣府县吏也不宜行恐四方易朝

廷穆宗曰朕东宫时闻刘总比年上书请觐使问行

期乃不报卿为我行喻意无多让因赐绯衣至范阳

总櫜鞬郊迎造为开示祸福总惧矍然若兵在颈由

是籍所部九州入朝还迁殿中侍御史田弘正遇害

以起居舍人复宣慰镇州行营顷之李景俭以酒得

过宰相造坐与饮出为朗州刺史开后乡渠百里溉

田二千顷民获其利号右史渠召授侍御史知弹奏

请复朱衣豸冠示外庑不听夏州节度使李佑拜大

金吾违诏进马造正衙抨劾佑曰吾夜入蔡州擒吴

元济未赏心动今日胆落于温御史迁左司郎中知

御史杂事进中丞大和三年内昭德寺火延禁中野

狐落野狐落者宫人所居也死者数百人是日宰相

两省官京兆尹中尉枢密皆集日华门督神策兵救

火所及独御史府不至造自劾曰台系贼恐人缘以

构奸申警备乃得入臣请入三十直崔蠡姚合二十

直自赎宰相劾造不待罪于朝而自许轻比不可听

有诏皆夺一月俸造性刚急人或忤己虽贵势亦以

气出其上道遇左补阙李虞恚不避捕从者笞辱左

拾遗舒元褒等建言故事供奉官惟宰相外无所屈

避造弃蔑典礼无所畏辱天子侍臣凡事小而关分

理者不可失失之则乱所由生遗补虽卑侍臣也中

丞虽高法吏也侍臣见陵则恭不广法吏自恣则法

坏闻元和长庆时中丞呵止不半坊今乃至两坊谓

之笼街造擅自尊大忽僭拟之嫌请得论罪帝乃诏

台官供奉官共道路听先后行相值则揖中丞传呼

不得过三百步造弹击无所回畏威望隐然发南曹

伪官九十人主史皆论死迁尚书右丞封祁县子兴

元军乱杀李绛众谓造可夷其乱文宗亦以为能乃

授检校右散骑常侍山南西道节度使许以便宜从

事帝虑其劳费造曰臣计诸道戍蛮之兵方还愿得

密诏受约束用此足矣许之命神策将董仲质河中

将温德彝合杨将刘士和从造而兴元将卫志忠张

邳李少直自蜀还造喻以意皆曰不敢二乃用八百

人自从五百人为前军既入前军呵护诸门造至欲

大宴视听事曰此隘狭不足享士更徙牙门坐定将

卒罗拜徐曰吾欲闻新军去主意可悉前旧军无得

进劳问毕就坐酒行从兵合卒有觉者欲引去造传

言叱之乃不敢动即问军中杀绛状志忠邳夹阶立

拔剑传呼曰悉杀之围兵争奋皆斩首凡八百余人

亲杀绛者醢之号令者殊死取百级祭绛三十级祭

死事官王景延等余悉投之汉江监军杨叔元拥造

靴祈哀造以兵卫出之诏流康州叔元始激兵乱者

也人以造不戮为恨以功加检校礼部尚书赐万缣

赏其兵入为兵部侍郎以病自言出东都留守俄节

度河阳奏复怀州古秦渠枋口堰以溉济源河内温

武陟四县田五千顷召为御史大夫方倚以相会疾

不能朝改礼部尚书卒年七十赠尚书右仆射兄邈

弟逊邈长庆太和中累以拾遗补阙召不应逊尝为

邑宰解印绶去造子璋璋以父荫累官大理丞阴平

吏盗官物而焚其帑璋刺得其情擢侍御史赐绯衣

迁婺州刺史以政有绩赐金紫徙庐宋二州刺史宣

州逐郑熏也崔铉调淮南兵讨之以璋为宣州刺史

事平拜观察使擢武宁节度使银刀军骄横累将姑

息而璋政严明惧之相率逐璋诏徙邠宁节度历京

兆尹璋素强干鉏弊豪右慑服加检校吏部尚书

同昌公主薨懿宗诛医无状者系亲属三百余人璋

与刘瞻极谏贬振州司马叹曰生不逢时死乌足惜

仰药死

独孤朗

按唐书独孤及传及子朗字用晦由处士辟署江西

宣歙浙东三府元和中擢右拾遗建言宜用观察使

领本道盐铁罢场监管榷吏除百姓之患不听盗杀

武元衡朗请贬京兆尹诛捕贼吏因劝罢兵忤宪宗

意贬兴元户曹参军久乃拜殿中侍御史兼史馆修

撰坐与李景俭饮景俭使酒慢宰相出为韶州刺史

召还再迁谏议大夫敬宗初宦官殴鄠令崔发鸡于

下朗请诛首恶以正常法王播赂权近还判盐铁朗

连疏论执迁御史中丞故事选御史皆中丞自请时

崔晃郑居中由宰相力得监察御史朗拒不纳晃居

中卒改他官侍御史李道枢醉谒朗朗劾不虔下除

司议郎会殿中王源植贬官朗直其枉书五上不报

即自劾执法不称愿罢去帝遣中人慰谕不许文宗

初迁工部侍郎出为福建观察使创发背卒赠右散

骑常侍

薛廷老

按唐书薛存诚传存诚子廷老字商叟及进士第谠

正有父风宝历中为右拾遗敬宗政日僻尝与舒元

李汉入合论奏曰比除拜不由宰司拟进恐纲纪

坏奸邪放肆帝厉语曰更论何事元曰宫中兴

作太甚帝色变曰兴作何所元不能对廷老曰臣

等以谏为职有闻即应论奏然见外辇材瓦绝多知

有所营帝曰已谕时造清思院殿中用铜鉴三千薄

金十万饼故廷老等恳言之寻加史馆修撰郑注用

事岭南节度使郑权附之悉盗公库宝货输注家为

谢廷老表按权罪由是中人切齿又论李逢吉党张

权舆程昔范不宜居谏诤官逢吉怒会廷老告满百

日出为临晋令文宗立召为殿中侍御史李让夷数

荐之拜翰林学士日酣饮不持检操帝不悦并让夷

罢之开成三年迁给事中在公卿间囗囗不干虚誉

推为正人卒赠刑部侍郎

李款

按唐书李中敏传中敏所善李款字言源长庆初第

进士为侍御史郑注自邠宁入朝款伏合劾奏注内

通敕使外结朝臣往来两地卜射赇谢帝不省后

用事款被斥去注死由仓部员外郎累迁江西观察

使终澶王傅

李甘

按唐书李中敏传李甘字和鼎长庆末第进士举贤

良方正异等累擢侍御史郑注侍讲禁中求宰相朝

廷哗言将用之甘显倡曰宰相代天治物者当先德

望后文艺注何人欲得宰相白麻出我必坏之既而

麻出乃以赵儋为鄜坊节度使甘坐轻肆贬封州司

马而李训内亦恶注由是注卒不相甘终于贬始河

南人杨牢字松年有至行甘方未显以书荐于尹曰

执事之部孝童杨牢父茂卿从田氏府赵军反杀田

氏茂卿死牢之兄蜀三往索父丧虑死不果至牢自

洛阳走常山二千里号伏叛垒委发羸骸有可怜状

仇意感解以尸还之单缞冬月往来太行间冻肤皲

瘃衔哀雨血行路稠人为牢泣归责其子以牢勉之

牢为儿践操如此未闻职事门唁而书显之岂树风

扶教意耶且乡人能啮疽刳急亲之病皆一时决

耳犹蒙表其闾脱之徭上有大礼则差问以粟帛今

河北骄叛万师不能攘而牢徒步请尸仇手与夫含

腐忍疮者孰多牢绝乳即能诗洛阳儿曹壮于牢者

皆出其下闻牢之赎丧潞帅偿其费其葬也滑帅赙

之财斯执事之事他人既篡之矣即有称牢于上者

执事能无恨其后乎其激卬自任类此牢后亦擢进

士第

孔戢

按唐书孔巢父传巢父子戢字方举初父死难诏与

一子官补修武尉不受以让其兄戡擢明经书判高

等为校书郎阳翟尉累迁殿中侍御史分司东都昭

义判官徐玫故尝助卢从史为跋扈者从史败孟元

阳代欲复用之戢移书昭义前系玫乃上列其状帝

怒流玫播州转侍御史库部员外郎始朱泚以彭偃

为中书舍人偃子充符得不死辟鄜坊府或荐其能

召还京师戢谓京兆尹裴武曰泚所下诏令皆偃为

之悖逆子不鸟窜兽伏乃干誉求进乎子盍效季孙

行父逐莒仆以勉事君者武即逐出充符拜京兆少

尹再迁为湖南观察使召授右散骑常侍京兆尹岁

旱文宗忧甚戢躬祠曲江池一夕大澍帝悦诏兼御

史大夫卒赠工部尚书

杨虞卿

按唐书本传虞卿字师囗虢州弘农人父宁有高操

谈辨可喜擢明经调临涣主簿弃官还夏与阳城为

莫逆交德宗以谏议大夫召城城未拜诏宁即谕与

俱来陕虢观察使李齐运表置幕府齐运入为京兆

尹表奉先主簿拜监察御史坐累免顺宗初召为殿

中侍御史终国子祭酒虞卿第进士博学宏辞为校

书郎抵淮南委婚币焉会陈商葬其先贫不振虞卿

未尝与游悉所赍助之擢累监察御史穆宗初立逸

游荒恣虞卿上疏曰乌鸢遭害仁鸟逝诽谤不诛良

臣进臣敢冒诛献瞽言臣闻尧舜以天下为忧不以

位为乐况今北虏方梗西戎弗靖两河有疮痏之虞

五岭罹氛厉之役人之疾苦积下朝之制度莫修边

亡见储国用屈固未可以高枕而息也陛下初临

万几宜有忧天下心当日见辅臣公卿百执事垂意

以问使四方内外灼有所闻而听政六十日入对延

英独三数大臣承圣问而已他内朝臣偕入齐出无

所咨询谏臣盈廷忠言不闻臣实羞之盖主恩疏而

正路塞也公卿大臣宜朝夕燕见则君臣情接而治

道得矣今宰臣四五人或顷刻侍坐鞠躬陨越随旨

上下无能往来此由君太尊臣太卑故也公卿列位

虽陟降清地曾未奉优眷承下问虽陛下神圣如五

帝犹宜周爰顾逮惠以气色使支体相成君臣昭明

陛下求治于宰相宰相求治于臣等进忠若趋利论

政若诉冤此而不治无有也自古天子居危思安之

心同而居安虑危之心则异故不得皆为圣明也时

又有衡山布衣赵知微亦上书指言帝倡优在侧驰

骋无度内作色荒外作禽荒辞颇危切帝诏宰相慰

谢宰相因是贺天子纳谏然不能用也俄诏行劳西

北边还迁侍御史改礼部员外郎史馆修撰进吏部

会曹史李賨等鬻伪告调官六十五员赃千六百万

以上虞卿发其奸賨等系御史府而虞卿亲吏尝受

二百万亡命私奴受三十万虞卿缚奴送狱三司严

休复高釴韦景休杂推賨等皆诛死虞卿坐不检下

免官李宗闵牛僧孺辅政引为右司郎中弘文馆学

士再迁给事中虞卿佞柔善谐丽权幸倚为奸利岁

举选者皆走门下署第注员无不得所欲升沉在牙

颊间当时有苏景引张元夫而虞卿兄弟汝士汉公

为人所奔向故语曰欲趋举场问苏张苏张犹可三

杨杀我宗闵待之尤厚就党中为最能唱和者以口

语轩轾事机故时号党魁德裕之相出为常州刺史

宗闵复入以工部侍郎召迁京兆尹太和九年京师

讹言郑注为帝治丹剔小儿肝心用之民相惊扃护

儿曹帝不悦注亦内不安而雅与虞卿有怨即约李

训奏言语出虞卿家因京兆驺伍布都下御史大夫

李固言素嫉虞卿周比因傅左端倪帝大怒下虞卿

诏狱于是诸子弟自囚阙下称冤虞卿得释贬虔州

司户参军死子知退知权擅堪汉公皆擢进士第汉

公最显

崔咸

按唐书本传咸字重易博州博平人元和初擢进士

第又中宏辞郑余庆李夷简皆表在幕府与均礼入

朝为侍御史处正特立风采动一时敬宗将幸东都

裴度在兴元忧之自表求觐与章偕来于是李逢吉

当国畏度复相使京兆尹刘栖楚等十余人悉力拫

却之虽度门下宾客皆有去就意他日度置酒延客

栖楚曲意自解附耳语咸嫉其矫举酒让度曰丞相

乃许所由官嗫嚅耳语愿上罚爵度笑受而饮栖楚

不自安趋出坐上莫不壮之累迁陕虢观察使日与

宾客僚属痛饮未尝醒夜分辄决事裁剖精明无一

毫差吏称为神入拜右散骑常侍秘书监太和八年

卒咸素有高世志造诣囗远间游终南山乘月吟啸

至感慨泣下诸文中歌诗最善

狄兼谟

按唐书狄仁杰传仁杰族孙兼谟字汝谐及进士第

辟襄阳府使刚正有祖风令狐楚执政荐授左拾遗

数上书言事历刑部郎中蕲邓郑三州刺史岁旱饥

发粟赈济民人不流徙改苏州以治最擢给事中左

藏史盗度支缣帛文宗以经赦诏勿治兼谟封还诏

书帝问之对曰典史犯赃不可免帝曰朕已赦其长

官吏亦宜宥与其失信宁失罪人既而曰后或事有

不可勿以还诏为惮迁御史中丞帝曰御史台朝廷

纲纪一台正则朝廷治朝廷正则天下治畏忌顾望

则职业废矣卿梁公后当嗣家声不可不慎兼谟顿

首谢江西观察使吴士矩加给其军擅用上供钱数

十万兼谟奏观察使为陛下守土宣国诏条知临戎

赏士州有定数而与夺由已贻弊一方为诸道觖望

请付有司治罪士矩由是贬蔡州别驾历兵部侍郎

河东节度使还为尚书左丞武宗子岘封益王命兼

谟为傅俄领天平节度使辞疾以秘书监归洛阳迁

东都留守卒

高元裕

按唐书本传元裕字景圭其先盖勃海人第进士累

辟节度府以右补阙召道商州会方士赵归真擅乘

驿马元裕诋曰天子置驿尔敢疾驱邪命左右夺之

还具以闻敬宗视朝不时稍稍决事禁中宦竖恣放

大臣不得进见元裕谏曰今西头势乃重南衙枢密

之权$宰相帝颇寤而不能有所检制人皆危之俄

换侍御史内供奉士始相贺李宗闵高其节擢谏议

大夫进中书舍人郑注入翰林元裕当书命乃言以

医术侍注愧憾及宗闵得囗元裕坐出饯贬阆州刺

史注死复授谏议大夫翰林侍讲学士庄恪太子立

择可辅导者乃兼宾客进御史中丞即建言纪纲地

官属须选有不称职者请罢之于是监察御史杜宣

柳崔郢侍御史魏中庸高弘简并夺职故事三

司监院官带御史者号外台得察风俗举不法元和

中李夷因请按察本道州县后益不职元裕请监

院御史隶本台得专督察诏可累擢尚书左丞领吏

部选出为宣歙观察使入授吏部尚书拜山南东道

节度使封渤海郡公奏蠲逋赋甚众在镇五年复以

吏部尚书召卒于道年七十六赠尚书右仆射元裕

性勤约通经术敏于为吏岩岩有风采推重于时自

侍讲为中丞文宗难其代元裕表言兄少逸才可任

因以命之世荣其迁少逸长庆末为侍御史坐失举

效贬赞善大夫累迁谏议大夫乃代元裕稍进给事

中出为陕虢观察使中人责峡石驿吏供饼恶鞭之

少逸封饼以闻宣宗怒召使者责曰山谷间是饼岂

易具邪谪隶恭陵中人皆敛手以兵部尚书致仕卒

元裕始名允中大和中改今名元裕子璩字莹之第

进士累佐使府以左拾遗为翰林学士擢谏议大夫

近世学士超省郎进官者惟郑颢以尚主而璩以宠

升云懿宗时拜剑南东川节度使召拜中书侍郎同

中书门下平章事阅月卒赠司空太常博士曹邺建

言璩宰相交游丑杂进取多蹊径谥法不思妄爱曰

剌请谥为剌从之

李景让

按唐书本传景让字后己赠太尉囗孙也性方毅有

守宝历初迁右拾遗淮南节度使王播以钱十万市

朝廷欢求领盐铁景让诣延英亟论不可遂知名沈

传师观察江西表以自副历中书舍人礼部侍郎商

华虢三州刺史母郑治家严身训勒诸子始贫乏时

治墙得积钱僮婢奔告母曰士不勤而禄犹灾其身

况无妄而得我何取亟使闭坎景让自右散骑常侍

出为浙西观察使母问行日景让率然对有日郑曰

如是吾方有事未及行盖怒其不尝告也且曰己贵

何庸母行景让重请罪乃赦故虽老犹加棰敕已起

欣欣如初尝怒牙将杖杀之军且谋变母欲息众欢

召景让廷责曰尔填抚方面而轻用刑一夫不宁岂

特上负天子亦使百岁母衔羞泉下何面目见先大

夫乎将鞭其背吏大将再拜请不许皆泣谢乃罢一

军遂定景让家行修治闺门惟谨入为尚书左丞拜

天平节度使徙山南东道封酒泉县男大中中进御

史大夫甫视事劾免侍御史孙玉汝监察御史卢

威肃当朝为大夫三月蒋伸辅政景让名素出伸右

而宣宗择宰相尽书群臣当选者以名内器中祷宪

宗神御前射取之而景让名不得世谓除大夫百日

有他官相者谓之辱台景让愧艴不能平见宰相自

陈考深当代即拜西川节度使以病丐致仕或谏公

廉洁无素储不为诸子谋邪景让笑曰儿曹讵饿死

乎书闻辄还东都以太子少保分司卒年七十二赠

太子太保谥曰孝性奖士类拔孤仄如李蔚杨知退

皆所推引始为左丞蒋伸坐晏所酌酒语客曰有孝

于家忠于国者饮此客肃然景让起卒爵伸曰无宜

于公所善苏涤裴夷直皆为李宗闵杨嗣复所擢故

景让在会昌时抑厌不迁宣宗衔穆宗旧怨景让建

请迁敬文武三主以犹子行为嫌请还代宗以下主

复入庙正昭穆事下百官议不然乃罢德望稍衰矣

然清素寡欲门无杂宾李琢罢浙西以同里访之避

不见及去命斸其骗石焉元和后大臣有德望者以

居里显景让宅东都乐和里世称清德者号乐和李

公云弟景温字德己历谏议大夫福建观察使徙华

州刺史以美政闻累迁尚书右丞卢当国弟隐由

博士迁水部员外郎材下资浅人疾其冒无敢绳景

温不许赴省时故事久废景温既举职人皆韪其正

弟景庄亦至显官

柳玭

按唐书柳公绰传公绰子仲郢仲郢子玭以明经补

秘书正字由书判拔萃累转左补阙高湜马镇昭义

皆表为副擢刑部员外郎湜贬高要尉玭三疏申理

湜后得囗嗟叹以为其言虽自辨不加也出为岭南

节度副使廨中橘熟既食乃纳直于官黄巢陷交广

逃还除起居郎巢入京师奔行在再迁中书舍人御

史中丞文德元年以吏部侍郎修国史拜御史大夫

直清有父风昭宗欲倚以相中官谮玭烦碎非廊庙

器乃止坐事贬泸州刺史卒光化初帝自华还诏复

官爵玭尝述家训以戒子孙曰夫门地高者一事坠

先训则异他人虽生可以苟爵位死不可见祖先地

下门高则自骄族盛则人窥嫉实蓺懿行人未必信

纤瑕微累十手争指矣所以修己不得不至为学不

得不坚夫士君子生于世己无能而望他人用己无

善而望他人爱犹农夫卤莽种之而怨天泽不润虽

欲弗馁可乎余幼闻先公仆射言立己以孝弟为基

恭默为本畏怯为务勤俭为法肥家以忍顺保交以

简恭广记如不及求名如傥来囗官则絜己省事而

后可以言家法家法备然后可以言养人直不近祸

廉不沽名忧与祸不偕絜与富不并董生有云吊者

在门贺者在闾言忧则恐惧恐惧则福至又曰贺者

在门吊者在闾言受福则骄奢骄奢则祸至故世族

远长与命位丰约不假问龟蓍星数在处心行事而

已昭国里崔山南管子孙之盛仕族罕比山南曾祖

母长孙夫人年高无齿祖母唐夫人事姑孝每旦栉

縰笄拜阶下升堂乳姑长孙不粒食者数年一日病

言无以报吾妇冀子孙皆得如妇孝然则崔之门安

得不大乎东都仁和里裴尚书宽子孙众盛实为名

阀天后时宰相魏元同选尚书之先为囗未成婚而

魏陷罗织狱家徙岭表及北还女已逾笄其家议无

以为衣食资愿下发为尼有一尼自外至曰女福厚

丰必有令匹子孙将遍天下宜北归家人遂不敢议

及荆门则裴赍装以迎矣今势利之徒舍信誓如反

掌则裴之蕃衍乃天之报施也余旧府高公先君兄

弟三人俱居清列非速客不二羹胾夕食龁卜瓠而

已皆保重名于世永宁王相国涯居位窦氏女归请

曰玉工货钗直七十万钱王曰七十万钱岂于汝惜

但钗直若此乃妖物也祸必随之女不敢复言后钗

为冯球外郎妻首饰涯曰为郎吏妻首饰有七十万

钱其可久乎冯为贾相国餗门人贾有奴颇横冯爱

贾召奴责之奴泣谢未几冯晨谒贾贾未出有二青

衣赍银罂出曰公恐君寒奉地黄酒三杯冯悦尽举

之俄病渴且咽因卒贾为叹息出涕卒不知其由

明年王贾皆遘祸噫王以珍玩为物之妖信知言矣

而不知恩权隆赫之妖甚于物邪冯以卑位贪货不

能正其家忠于所事不能保其身不足言矣贾之奴

害客于墙庑间而不知欲始终富贵其得乎舒相国

元舆与李繁有隙为御史鞫谯狱穷致繁罪后舒亦

及祸今世人盛言宿业报应曾不思视履考祥事欤

夫名门右族莫不由祖考忠孝勤俭以成立之莫不

由子孙顽率奢傲以覆坠之成立之难如升天覆坠

之易如燎毛余家本以学识礼法称于士林比见诸

家于吉凶礼制有疑者多取正焉丧乱以来门祚衰

落基构之重属于后生夫行道之人德行文学为根

株正直刚毅为柯叶有根无叶或可俟时有叶无根

膏雨所不能活也至于孝慈友悌忠敬笃行乃食之

酰酱可一日无哉其大概如此

耶律石柳

按辽史本传石柳字酬宛六院部人祖独囗南院大

王父安十统军副使石柳性刚直有经世志始为牌

印郎君大康初为夷离毕郎君时枢密使耶律乙辛

诬杀皇后谋废太子斥忠贤进奸党石柳恶其所为

乙辛觉之太子既废以石柳附太子流镇州天祚即

位召为御史中丞时方治乙辛党有司不以为意石

柳上书曰臣前为奸臣所陷斥窜边郡幸蒙召用不

敢隐默恩赏明则贤者劝刑罚当则奸人消二者既

举天下不劳而治臣见耶律乙辛身出寒微位居枢

要窃权肆恶不胜名状蔽先帝之明诬陷顺圣构害

忠谠败国罔上自古所无赖庙社之休陛下获纂成

业积年之冤一旦洗雪政陛下英断克成孝道之秋

如萧得里特实乙辛之党耶律合鲁亦不为早辨赖

陛下之明遂正其事臣见陛下多疑故有司顾望不

切推问乙辛在先帝朝权宠无比先帝若以顺考为

实则乙辛为功臣陛下岂得立耶先帝黜逐嬖后诏

陛下在左右是亦悔前非也陛下讵可忘父雠不报

宽逆党不诛今灵骨未获而求之不切传曰圣人之

德无加于孝昔唐德宗因乱失母思慕悲伤孝道益

着周公诛飞廉恶来天下大悦今逆党未除大冤不

报上无以慰顺考之灵下无以释天下之愤怨气上

结水旱为沴臣愿陛下下明诏求顺考之瘗所尽收

逆党以正邦宪快四方忠义之心昭国家赏罚之用

然后致治之道可得而举矣谨别录顺圣升遐及乙

辛等事昧死以闻书奏不报闻者莫不叹惋干统中

遥授静江军节度使卒子马哥同中书门下平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