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一
高桢
按金史本传桢辽阳渤海人五世祖牟翰仕辽官至
太师桢少好学尝业进士斡鲁讨高永昌已下渖州
永昌惧伪送款以缓师是时桢母在渖州遂来降告
以永昌降款非诚斡鲁乃进攻既破永昌遂以桢同
知东京留守事授猛安天会六年迁尚书左仆射判
广宁尹加太子太傅在镇八年政令清肃吏畏而人
安之十五年加太子太师提点河北西路钱帛事天
眷初同签会宁牧及熙宗幸燕兼同知留守封戴国
公改同知燕京留守魏王道济出守中京以桢为同
判俄改行台平章政事为西京留守封任国公是时
奚霫军民皆南徙谋克别木者因之啸聚为盗海陵
患之即以桢为中京留守命乘驿之官责以平贼之
期贼平封河内郡王海陵至中京桢警夜严肃有近
侍冯僧家奴李街喜等皆得幸海陵尝夜饮于禁桢
杖之濒死由是权贵皆震慑迁太子太保行御史大
夫如故桢久在台弹劾无所避每进对必以区别流
品进善退恶为言当路者忌之荐张忠辅马讽为中
丞二人皆险诐深刻欲令以事中桢正隆例封冀国
公桢因固辞曰臣为众小所嫉恐不能免尚可受封
爵耶海陵知其忠直慰而遣之及疾革书空独语曰
某事未决某事未奏死有余恨薨年六十九海陵悼
惜之遣使致奠赙赠加等桢性方严家居无声伎之
奉虽甚暑未尝解衣缓带对妻孥危坐终日不一谈
笑其简默如此
耨温敦谦
按金史本传谦本名乙迭累官御史中丞世宗谓之
曰省部官受请托有以室家传达者官刑不肃士风
颓敝如此其纠正之初世宗至中都多放宫人还家
有称心等数人在放遣之例所司失于检照不得出
宫心常怏怏大定二年闰二月癸巳夜遂于十六位
放火延烧太和神龙殿上命近臣迹火之所发十六
位宫人袁六娘等六人告实称心等为之称心等伏
诛赏赐袁六娘六人放出宫为良谦意宫殿被火将
复兴工役劳民伤财乃上表乞权纾修建上使张汝
弼诏谦曰朕思正隆比年徭役百姓疮痍未复边事
未息岂遽有营缮也卿可悉之久之袭父思忠济州
猛安利涉军节度副使乌林答钞兀追捕逃军至猛
安中谦畏其扰乃醵民财买银赂钞兀事觉钞兀抵
罪谦坐夺猛安遇赦求叙上曰乙迭无自与赃使复
其所
张景仁
按金史本传景仁字寿甫辽西人累官翰林待制贞
元二年与翟永固俱试礼部进士以尊祖配天为赋
题忤海陵旨语在永固传大定二年仆散忠义伐宋
景仁掌其文辞宋人议和朝廷已改奉表为国书称
臣为侄但不肯世称侄国往复凡七书然后定其书
皆景仁为之世宗称其能尝曰今之文章如张景仁
与宋人往复书指事达意辩而裁真能文之士也五
年罢兵入为翰林直学士七年迁侍讲八年为详读
官宋国书中有宝邻字景仁奏邻字太涉平易上问
累年国书有邻字否命一一校勘六年书中亦有之
上责问六年详读官刘仲渊右丞石琚亦请罪曰臣
尝预六年详读上曰此有司之过安得一一责宰臣
邪诏有司就谕宋臣王瀹使归告其主后日国书不
得复尔仲渊时为礼部侍郎降石州刺史景仁迁翰
林学士兼同修国史久之上召景仁读陈言文字上
问事款几何景仁率易少周密对曰二十余事复曰
其中如某事某事十事可行余皆无谓也明日上召
景仁责之曰卿昨言可行者朕观之中复有不可行
者卿谓无谓者中亦有可行者朕未尝使卿分别可
否卿辄专可否何也自今戒之十年兼太常卿学士
同修国史如故转承旨兼修国史改河南尹二十一
年召为御史大夫仍兼承旨修国史世宗谓景仁曰
卿博学老儒求如古之御史大夫然后行之斯为称
矣不能如古之人众人不独诮卿亦谓朕不能知人
卿醉中颇轻脱失言当以酒为戒初朝臣言景仁有
文艺而颇率易不可任台察景仁被诏就台中治监
察罪辄以便服视决罚上闻之责景仁曰朕初用卿
为大夫或言卿不可居此官今果不用故事率易如
此卿自慎不然黜罚及矣景仁顿首谢未几诏葬元
妃李氏于海王庄平章政事乌古论元忠提控葬事
都水监丞高杲寿治道路不如式元忠不奏决之四
十景仁劾奏元忠辄断六品官无人臣礼上曰卿劾
奏甚当使左宣徽使蒲察鼎寿传诏戒囗元忠曰监
丞六品有罪闻奏今乃一切趋办擅决六品官法当
如是耶御史在尊朝廷汝当自咎勿复再元忠尚豫
国公主怙宠自任倨慢朝士景仁劾之朝廷肃然是
岁薨
孟铸
按金史本传孟铸大定末补尚书省令史明昌元年
御史台奏荐户部员外郎李献可完颜扫合太府丞
徒单绎宫籍监丞张庸右警巡使裕礼部主事蒲察
振寿户部主事郭蜕应奉翰林文字移刺益中都盐
铁判官赵皓尚书省令史刘昂及铸十一人皆刚正
可用诏除献可右司谏扫合磁州刺史绎秘书丞庸
中都右警巡使裕彰国军节度副使振寿治书侍御
史蜕同知定武军节度使事益翰林修撰皓都水丞
昂户部主事铸刑部主事累迁中都路按察副使南
京副留守河平军节度使泰和四年入为御史中丞
召见于香合上谓铸曰朕自知卿非因人荐举也御
史责任甚重往者台官乃推求细故弹劾小官至于
巨室重事则畏徇不言其勤乃职无废朕命是岁自
春至夏诸郡少雨铸奏今岁愆阳已近五月比至得
雨恐失播种之期可依种囗菜法择地形稍下处拨
畦种谷穿土作井随宜灌溉上从其言区种法自此
始无何奏弹知大兴府事纥石烈执中过恶其文略
曰京师百郡之首四方取则知府执中贪残专恣不
奉法令自奉圣州罪解以后怙罪不悛蒙朝廷恩贷
转生跋扈雄州诈夺人马平州冒支己俸无故破魏
廷硕家发其冢墓拜表以调鹰不赴祈雨聚妓戏嬉
殴骂同僚擅令住职失师帅之体乞行黜退以厌人
望上以执中东宫旧人颇右之谓铸曰执中粗人似
有跋扈者铸曰明天子在上岂容有跋扈之臣上悟
诏尚书省问之泰和五年唐邓河南屡有警议者谓
宋且败盟六年正月宋贺正旦使陈克俊等朝辞上
使铸就馆谕克俊以国家涵容之意果不详此旨恐
兵未可息也使以上言达宋主章宗本无意用兵故
再三谕之铸论提刑司改按察司差官覆察权削望
轻下尚书省议参知政事贾铉奏乞差监察时即别
遣官偕往更不覆察疑狱并令按察司从正与决庶
几可慰人望从之永丰库官不守宿因而被盗上召
登闻鼓院官欲有所问皆不在上谕铸曰此辈慢法
如此御史台所职何事也复谕御史大夫宗肃及铸
曰朕闻唐宰相宿省中卿等所知也台官六部官其
余司局亦尝宿直令尚书省左右司官宿直余亦当
准此八年除绛阳军节度使至宁元年复为御史中
丞纥石烈执中作乱召铸及右谏议大夫张行信俱
至大兴府问曰汝辈向来弹我者耶铸等各以正言
答之执中乃遣还家曰且须后命既而执中死铸亦
寻卒
完颜伯嘉
按金史本传伯嘉字辅之北京路讹鲁古必剌猛安
人明昌二年进士调中都左警巡判官孝懿皇后妹
晋国夫人家奴买漆不酬直伯嘉钩致晋国用事奴
数人系狱晋国白章宗章宗曰姨酬其价则奴释矣
由是豪右屏迹改宝坻丞补尚书省令史除太学助
教监察御史劾奏平章政事仆散揆或曰与宰相有
隙奈何伯嘉曰职分如此迁平凉治中累官莒州刺
史谳属县盗伯嘉曰饥寒为盗得钱二千经月不使
一钱云何此必官兵捕他盗不获诬以准罪耳诘之
果然诏与按察官俱推排物力召见于香合大安中
三迁同知西京留守权本路安抚使贞佑初迁顺义
军节度使居父母丧卒哭起复震武军节度使兼宣
抚副使提控太和岭诸隘副统李鹏飞诬杀彰国军
节度使牙改诏伯嘉治之贞佑四年三月伯嘉奏西
京副统程琢智勇过人持心忠孝以私财募集壮士
二万复取浑源白登有恢复山西之志已命驻于弘
州矣近者靖大中完颜毛吉打以三千人归国各迁
节度副使今山西已不守琢收合余众尽忠于国百
战不挫臣恐失机会辄拟琢昭勇大将军同知西京
留守事兼领一路义军给以空名囗二十道许择有
谋略者充州县制可仍赐琢姓夹谷氏琢请曰前代
皆赐国姓不系他族如蒙更赐荣莫大焉诏更赐完
颜氏是月伯嘉迁元帅左监军知太原府事河东北
路宣抚使以同知太原府斡勒合打为彰国军节度
使宣抚副使六月斡勒合打奏同知西京留守完颜
琢恃与宣抚使伯嘉雅善徙居代州肆为侵掠遥授
太原治中权坚州刺史完颜斜烈私离边面臣白伯
嘉伯嘉不悦遣臣护送粮运于代州臣请益兵乃以
赢卒数百见付半无铠仗臣复为言伯嘉怒臣榜掠
几死臣立功累年颇有寸效伯嘉挟私陵轹无复宣
抚同僚之礼臣欲不言恐他日反为所诬无以自明
上问宰臣奏曰太原重镇防秋在迩请囗谕和解诏
曰太原兵冲若以私忿废国事国家何赖焉卿等同
心戮力以分北顾之忧无执前非误大计也七月伯
嘉改知归德府事合打改武宁军节度使御史台奏
宣抚副使合打诉元帅伯嘉以私忿加棰楚令本台
廉问既得其事遂不复穷治若合打奏实伯嘉安得
无罪伯嘉无罪合打合坐欺罔乞审正是非明示黜
陟宣宗曰今正防秋且已初河东行省胥鼎奏完颜
伯嘉屡言同知西京留守兼台州刺史完颜琢可倚
之以复山西朝廷迁官赐姓令屯代北太和岭今
闻诸隘悉无琢兵盖琢挈太原之众保五台剽掠耳
如尚以伯嘉之言为可信乞遣琢出太原或徙之内
地分处其众以备不测之变宰臣奏已遣官体究琢
军且令太原元帅府乌古论德升召琢使之矣当以
此意报鼎无何德升奏琢兵数万分屯代州诸险拒
战甚力其众乌合非琢不可制胥鼎复奏宣差提控
古里甲石伦言琢方招降人谋复山西盘桓于忻代
定襄间恣为侵扰无复行意发掘民墓戕杀无辜虽
曰不烦官廪博易为名实则攘劫欺国害民无如琢
者石伦之言如此臣已令帅府禁止之矣宰臣奏所
遣官自忻代来云不见劫掠之迹惟如德升言便从
之伯嘉至归德上言乞杂犯死罪以下纳粟赎免宰
臣奏伯嘉前在代州尝行之盖一时之权不可为常
法遂寝俄改签枢密院事未阅月改知河南府事是
时甫经兵后乏兵食伯嘉令输枣栗菜根足之皆以
为便兴定元年知河中府充宣差都提控未几召为
吏部尚书二年改御史中丞初贞佑四年十月诏以
兵部尚书签枢密院事蒲察阿里不孙为右副元帅
备御潼关陕州次沔池土濠村兵不战而溃阿里不
孙逸去亡所佩虎符变易姓名匿柘城县与其妻妹
前韩州刺史合喜男妇纥石烈氏及仆婢三人僦民
舍居止合喜母徒单氏闻之捕执纥石烈断其发拘
之佛寺中阿里不孙复亡去监察御史完颜药师劾
奏乞就诘纥石烈及仆婢当得所在其妻子见在京
师亦无容不知请穷治有司方系其家人特命释之
诏曰阿里不孙若能自出当免极罪阿里不孙乃使
其子上书请图后效尚书省奏阿里不孙幸特赦死
当诣阙自陈乃令其子上书犹怀顾望伯嘉劾之曰
古之为将者受命之日忘其家临阵之日忘其身服
丧衣凿凶门而出以示必死进不求名退不避罪惟
民是保阿里不孙膺国重寄握兵数万未阵而溃委
弃虎符既不得援枹鼓以死敌又不能负斧锧而请
罪逃命窜伏猥居里巷挟匿妇人为此丑行圣恩宽
大曲赦其死自当奔走阙庭皇恐待命安坐要君略
无忌惮迹其情罪实不容诛此而不惩朝纲废矣乞
尸诸市以戒为臣之不忠者宣宗曰中丞言是业已
赦之矣阿里不孙乃除名五月充宣差河南提控捕
蝗许决四品以下宣宗忧旱伯嘉奏曰日者君之象
阳之精旱熯乃人君自用亢极之象宰执以为冤狱
所致夫燮和阴阳宰相之职而猥归咎于有司高琪
武弁出身固不足论汝砺辈不知所职其罪大矣汉
制异策免三公顾归之有司邪臣谓今日之旱圣
主自用宰相谄谀百司失职实此之由高琪汝砺深
怨之礼部郎中抹捻胡鲁刺以言事忤旨集五品以
上官显责之明日伯嘉谏曰自古帝王莫不欲法尧
舜而耻为桀纣盖尧舜纳谏桀纣拒谏也故曰纳谏
者昌拒谏者亡胡鲁剌所言是无益于身所言不是
无损于国陛下廷辱如此独不欲为尧舜乎近日言
事者语涉谤讪有司当以重典陛下释之与其释之
以为恩曷若置之而不问宰相请修山寨以避兵伯
嘉谏曰建议者必曰据险可以安君父独不见陈后
主之入井乎假令入山寨可以得生能复为国乎人
臣有忠国者有媚君者忠国者或拂君意媚君者不
为国谋臣窃论之有国可以有君有君未必有国也
高琪汝砺闻之怒愈甚十二月以御史中丞权参知
政事元帅左监军行尚书省元帅府于河中控制河
东南北路便宜从事兴定三年伯嘉至河中奏曰本
路冲要不可阙官凡召辟者每以艰险为辞乞凡檄
召无故不至者宜令降罚悉心干当者视所历升迁
诏召不至者决杖一百余如所请廷议欲弃河东徙
其民以实陕西伯嘉上书谏曰中原之有河东如人
之有肩臂古人云不得河东不雄万一失之恐未易
取也大忤宰执意顷之召还罢为中丞伯嘉入见奏
曰如臣驽钝固宜召还更须速遣大臣镇抚宣宗深
然之伯嘉上疏曰国家兵不强力不足以有为财不
囗赏不足以周众独恃官爵以激劝人心近日以功
迁官赴都求调者有司往往驳之冒滥者固十之三
既与而复夺之非所以劝功也乞应军功迁官宣囗
无伪者即准用之又曰自兵兴以来河北桀黠往往
聚众自保未有定属乞赐招抚署以职名无为他人
所主又曰河东河北有能招集余民完守城寨者乞
无问其门地皆超逾等级授以本处见任之职又曰
河中晋安被山带河保障关陜此必争之地今虽残
破形势犹存若使他人据之因盐池之饶聚兵积粮
则河津以南太行以西皆不足恃矣四年秋河南大
水充宣慰副使按行京东奏曰亳州灾最甚合免三
十余万石三司止奏除十万石民将重困惟陛下怜
之诏治三司奏灾不以实罪伯嘉行至蕲县闻前有
红袄贼不敢至泗州监察御史乌古孙奴申劾伯嘉
违诏不遍按视又曰伯嘉知永城县主簿蒙古讹里
剌不法沈丘令夹谷陶也受贿匿而不发前谷城县
令独吉鼎朮可尝受业伯嘉伯嘉讽御史辟之诏有
司鞫问会赦免五年起为彰化军节度使改翰林侍
讲学士伯嘉纯直不能与时低昂尝曰生为男子当
益国泽民其他不可学也高汝砺方希宠固位伯嘉
论事辄与之忤由是毁之者众元光元年坐言事过
切降遥授同知归德府事二年三月遥授集庆军节
度使权参知政事行尚书省于河中率陕西精锐与
平阳公史咏共复河东顷之伯嘉有疾六月薨伯嘉
去太原后完颜琢寓军平定石仁寨权平定州刺史
范铎以阎德用充本州提控德用桀骜蓄奸谋铎不
能制委曲容庇之兴定二年德用率所部掩袭杀琢
及官属程珪等百余人遂据石仁寨铎惧挈家奔太
原德用遂据平定州十月诏诛范铎
李英
按金史本传英字子贤其先辽阳人徙益都明昌五
年进士第调淳化主簿登州军事判官封丘令丁父
忧服除调通远令蕃部取民物不与直摄之不时至
即掩捕之论如法补尚书省令史大安三年集三品
以上官议兵事英上疏曰军旅必练习者朮虎高琪
乌古孙兀屯纳兰头抹捻尽忠先朝尝任使可与
商略余者纷纷恐误大计又曰比来增筑城郭修完
楼橹事势可知山东河北不大其声援则京师为孤
城矣不报除吏部主事贞佑初摄左司都事迁监察
御史右副元帅朮虎高琪辟为经历官乃上书高琪
曰中都之有居庸犹秦之崤函蜀之剑门也迩者撤
居庸兵我势遂去今土豪守之朝廷当遣官节制失
此不图忠义之士将转为他矣又曰可镇抚宣德德
兴余民使之从戎所在自有宿藏足以取给是国家
不费斗粮尺帛坐收所失之关隘也居庸咫尺都之
北门而不能卫护英实耻之高琪奏其书即除尚书
工部员外郎充宣差都提控居庸等关隘悉隶焉二
年正月乘夜与壮士李雄郭仲元郭兴祖等四百九
十人出城缘西山进至佛岩寺令李雄等下山招募
军民旬日得万余人择众所推服者领之诡称土豪
时时出战被创召还迁翰林待制因献十策其大概
谓居中土以镇四方委亲贤以收中都立藩屏以固
关隘集人力以防不虞养马力以助军威爱禾稼以
结民心明赏罚以劝百官选守令以复郡县并州县
以省民力颇施行之宣宗南迁与左谏议大夫把胡
鲁俱为御前经历官诏曰扈从军马朕自总之事有
利害可因近侍局以闻宣宗次真定以英为国子祭
酒充宣差提控陇右边事无何召为御史中丞英言
兵兴以来百务皆弛其要在于激浊扬清奖进人材
耳近年改定四善二十七最之法徒为虚文大定间
数遣使者分道考察廉能当时号为得人愿改前日
徒设之文遵大定已试之效庶几人人自励为国家
用矣宣宗嘉纳之自兵兴以来亟用官爵为赏程陈
僧败官军于龛谷遣伪统制董九招西关堡都统王
狗儿狗儿立杀之诏除通远军节度使加荣禄大夫
赐姓完颜氏英言名器不可以假人上恩以难得为
贵比来醲于用赏实骇闻听帑藏不足惟恃爵命今
又轻之何以使人伏见兰州西关堡守将王狗儿向
以微劳既蒙甄录顷者坚守关城诱杀贼使论其忠
节诚有可嘉若官之五品命以一州亦无负矣急于
劝奖遂擢节钺加阶二品赐以国姓若取兰州又将
何以待之陕西名将项背相望曹记僧包长寿东永
昌徒单丑儿郭禄大皆其著者狗儿藐然贱卒一朝
处众人之右为统领之官恐众望不厌难得其死力
宣宗以英奏示宰臣宰臣奏狗儿奋发如此赏以异
恩殆不为过上然其言中都久围丞相丞晖遣人以
矾写奏告急诏元帅右监军永锡左都监乌古论庆
寿将兵英收河间清沧义军自清州督粮运救中都
英至大名得兵数万驭众素无纪律贞佑三年三月
十六日英被酒与大元兵遇于霸州北大败尽失所
运粮英死士卒歼焉庆寿永锡军闻之皆溃归五月
中都不守宣宗犹加恩赠通奉大夫谥刚贞官护葬
事录用其子云
温迪罕达
按金史本传达字子达本名谋古鲁盖州按春猛安
人性敦厚寡言笑初举进士廷试搜阅官易达藐小
谓之曰汝欲求作官邪达曰取人以才学不以年貌
众咸异之明昌五年中第调固安主簿以忧去官服
除调信州判官丞相襄辟行省幕府改顺州刺史补
尚书省令史除南京警巡使居父丧是时伐宋兵兴
起复给事行尚书省大安初迁德兴府判官再迁监
察御史宣宗迁汴以本职护送卫士妻子复被诏运
大名粟由御河抵通州事集迁一官转户部员外郎
左司郎中遇继母忧起复太常少卿充陜西元帅府
经历官兴定元年召还摄侍御史上疏论伐宋略曰
天时向暑士马不利宜俟秋凉无不可者又曰辽东
兴王之地移剌都不能守走还南京度今之势可令
濮王守纯行省盖州驻兵合思罕以系一方之心昔
祖宗封建诸王错峙相维以定大业今乃委诸疏外
非计也宣宗曰一子非所爱但幼不更事讵能办此
逾月复上言天下轻重系于宰相迩来每令权摄甚
无谓也今之将帅谋者不能战战者不能谋今岂无
其人但用之未尽耳宣宗曰人才难知故先试其称
否卿何患焉所谓用之未尽者为谁对曰陕西统军
使把胡鲁忠直干略知延安府古里甲石伦深沉有
谋能得士心虽有微过不足以累大宰相高琪高汝
砺恶其言俄充陜州行枢密院参议官二年召为户
部侍郎改刑部兼左司谏同知集贤院改大理卿兼
越王傅寻迁河南统军使昌武军节度使行六部摄
同签枢密院行院许州改集庆军节度使是时东方
荐饥达上疏曰亳州户旧六万今存者无十一何以
为州且今调发数倍于旧乞量为减免是岁大水砀
山下邑野无居民转运司方忧兵食达谩闻二县无
主稻田且万顷收可数万斛即具奏朝廷大骇诏户
部尚书高夔佩虎符专治其事所获无几夔生累抵
罪达自念失奏因感愧发病寻卒
完颜素兰
按金史本传素兰一名翼字伯扬至宁元年策论进
士也贞佑初累迁应奉翰林文字权监察御史二年
宣宗迁汴留皇太子于燕都既而召之素兰以为不
可平章高琪曰主上居此太子宜从且汝能保都城
必完否素兰曰完固不敢必但太子在彼则声势俱
重边隘有守则都城无虞昔唐明皇幸蜀太子实在
灵武盖将以系天下之心也不从竟召太子从七月
车驾至汴素兰上书言事略曰昔东海在位信用谗
谄疏斥忠直以致小人日进君子日退纪纲紊乱法
度益隳风折城门之关火焚市里之舍盖上天垂象
以儆惧之也言者劝其亲君子远小人恐惧修省以
答天变东海不从遂至亡灭夫善救乱者必迹其乱
之所由生善革弊者必究其弊之所自起诚能大明
黜陟以革东海之政则治安之效可指日而待也陛
下龙兴不思出此辄议南迁诏下之日士民相率上
章请留启行之日风雨不时桥梁数坏人心天意亦
可见矣此事既往岂容复追但自今尤宜戒慎覆车
之辙不可引辕而复蹈也又曰国家不可一日无兵
兵不可一日无食陛下为社稷之计宫中用度皆从
贬损而有司复多置军官不恤妄费甚无谓也或谓
军官之众所以张大威声臣窃以为不然不加精选
而徒务其多缓急临敌其可用乎且中都惟其粮乏
故使车驾至此稍获安地遂忘其危而不之备万一
再如前日未知有司复请陛下何之也三年正月素
兰自中都计议军事回上书求见乞屏左右上遣人
谕之曰屏人奏事朕固常尔近以游茂因缘生疑间
之语故凡有所引见必令一近臣立侍汝有封章亦
无患不密也寻召至近侍局给纸札令书所欲言书
未及半上出御便殿见之悉去左右惟近侍局直长
赵和和在焉素兰奏曰臣闻兴衰治乱有国之常在
所用之人如何耳用得其人虽衰乱尚可扶持一或
非才则治安亦乱矣向者囗军之变中都帅府自足
剿灭朝廷乃令移剌塔不也等招诱之使帅府不敢
尽其力既不能招愈不可制矣至于伯德文哥之叛
帅府方议削其权而朝廷传旨俾领义军文哥由是
益肆改除之令辄拒不受不臣之状亦显矣帅府方
且收捕而朝廷复赦之且不令隶帅府国家付方面
于重臣乃不信任顾养叛贼之奸不知谁为陛下画
此计者臣自外风闻皆平章高琪之意惟陛下裁察
上曰汝言皆是文哥之事朕所未悉诚如所言朕肯
赦之乎且汝何以知此事出于高琪素兰曰臣见文
哥牒永清副提控刘温云所差人张希韩至自南京
道副枢平章处分已奏令文哥隶大名行省勿复遵
中都帅府约束温即具言于帅府然则罪人与高琪
计结明矣上颔之素兰续奏曰高琪本无勋劳亦无
公望向以畏死故擅诛胡沙虎盖出无聊耳一旦得
志囗贤能树奸党窃弄国权自作威福去岁都下书
生樊知一者诣高琪言囗军不可信恐终作乱遂以
刀杖决杀之自是无复敢言军国利害者宸聪之不
通下情之不达皆此人罪也及囗军为变以党人塔
不也为武宁军节度使往招之已而无成则复以为
武卫军使塔不也何人且有何功而重用如此以臣
观之此贼变乱纪纲戕害忠良实有不欲国家平治
之意昔东海时胡沙虎跋扈无上天下知之而不敢
言独台臣乌古论德升张行信弹劾其恶东海不察
卒被其祸今高琪之奸过于胡沙虎远矣台谏职当
言责迫于凶威噤不敢忤然内外臣庶见其恣横莫
不腕切齿欲一剚刃陛下何惜而不去之耶臣非
不知言出而患至顾臣父子迭仕圣朝久食厚禄不
敢偷安惟陛下断然行之社稷之福也上曰此乃大
事汝敢及之甚善素兰复奏丞相福兴国之勋旧乞
召还京以镇雅俗付左丞彖多以留同事足矣上曰
如卿所言二人得无相恶耶素兰曰福兴素多同心
同德无不协者上曰都下事殷恐丞相不可辍素兰
曰臣闻朝廷正则天下正不若令福兴还以正根本
上曰朕徐思之素兰出上复戒曰今日与朕对者止
汝二人慎无泄也厥后上以素兰屡进直言命再任
监察御史四年三月言臣近被命体问外路官廉干
者拟不差遣若懦弱不公者罢之具申朝廷别议拟
注臣伏念彼懦弱不公之人虽令罢去不过止以待
阙者代之其能否又未可知或反不及前官盖徒有
选人之虚名而无得人之实迹古语曰县令非其人
百姓受其殃今若后官更劣则为患滋甚岂朝廷恤
民之意哉夫守令治之本也乞令随朝七品外路六
品以上官各举堪充司县长官者仍明着举官姓名
他日察其能否同定赏罚庶几其可议者或以阂选
法紊资品为言是不知方今之事与平昔不同岂可
拘一定之法坐视斯民之病而不权宜更定乎诏有
司议行之时哀宗为皇太子春宫新设师保赞谕之
官多非其人于是素兰上章言臣闻太子者天下之
本也欲治天下先正其本正本之要无他在选人辅
翼之耳夫生于齐者能齐言而不能楚语未习之故
也人之性亦在夫习之而已昔成王在襁褓中即命
周召以为师保戒其逸豫之心告以持守之道终之
功光文武垂休无穷钦惟陛下顺天人之心预建春
宫皇太子仁孝聪明出于天资总制枢务固已绰然
有余傥更选贤如周召之俦者使之夹辅则成周之
治不足侔矣上称善未几擢为内侍局直长寻迁谏
议大夫进侍御史兴定二年四月以蒲鲜万奴叛遣
素兰与近侍局副使内族讹可同赴辽东诏谕之曰
万奴事竟不知果何如卿等到彼当得其详然宜止
居铁山若复远去则朕难得其耗也又曰朕以讹可
性颇率易故特命卿偕行每事当详议之素兰将行
上言曰臣近请宣谕高丽复开互市事闻以诏书付
行省必兰出若令行省就遣谕之不过邻境领受恐
中间有所不通使圣恩不达于高丽高丽亦无由知
朝廷本意也况彼世为藩辅未尝阙臣子礼如遣信
使明持恩诏谕之贷粮开市二者必有一济苟俱不
从则其曲在彼然后别议图之可也上是其言于是
遣典客署书表刘丙从行及还授翰林待制正大元
年正月诏集群臣议修复河中府素兰与陈规等奏
其未可语在规传是月转刑部郎中时南阳人布陈
谋叛坐系者数百人司直白华言于素兰曰此狱诖
误者多新天子方务宽大他日必再诏推问比得昭
雪死于榜笞之下者多矣素兰命华及检法边泽分
别当死当免者素兰以闻止坐首恶及拟伪将相者
数人余悉释之八月权户部侍郎二年三月授京西
司农卿俄改司农大卿转御史中丞七年七月权元
帅右都监参知政事行省于京兆未几迁金安军节
度使兼同华安抚使既而召还朝行至陕被围久之
亡奔行在道中遇害素兰囗官以修谨得名然苛细
不能任大事较之辈流颇可称自擢为近侍局直长
每进言多有补益其居父丧不饮酒庐墓三年时论
以为难
冯璧
按金史本传璧字叔献真定县人幼颖悟不凡弱冠
补太学生承安二年经义进士制策复优等调莒州
军事判官宰相奏留校秘书未几调辽滨主簿县有
和籴粟未给价者余十万斛散贮民居以富人掌之
有腐败则责偿于民民殊苦之璧白漕司即日罢之
民大悦四年调鄜州录事明年伐蜀行部檄充军前
检察帅府以书檄委之章宗欲招降吴曦诏先以文
告晓之然后用兵蜀人守散关不下金兵杀获甚众
璧言彼军拒守而并祸其民无乃与诏旨相戾乎主
帅憾之以璧招两当溃卒璧即日率凤州已降官属
淡刚李果偕行道逢军士所得子女金帛牛马皆夺
付刚使归其家军士则以违制决遣之比到两当军
民三万余众鼓舞迎劳璧以朝旨慰遣之及还主帅
嘉其能奏迁一官五年自东阿丞召补尚书省令史
用宗室承晖荐授应奉翰林文字兼韩王府记室参
军俄转太学博士至宁初忽沙虎弒逆遂去官宣宗
南迁璧时避兵东方由单父渡河诣汴梁时相奏复
前职贞佑三年迁翰林修撰时山东河朔军六十余
万口仰给县官率不逞辈窜名其间诏璧摄监察御
史汰逐之总领撒合问冒券四百余口劾案以闻诏
杖杀之故所至争自首减几及于半复进一官初监
察御史本温被命汰宗室从坦军于孟州军士欲谋
变本温惧不知所为寻有旨北军沈思忠以下四将
屯卫州余众果叛入太行于是密院奏以璧代本温
竟其事璧驰至卫召四将喻以上意思忠等挟叛者
请还奏之璧贵以大义将士惭服不日就汰者三千
人六月改大理丞与台官行关中劾奏奸赃之尤者
商州防御使宗室重福等十数人自是权贵侧目四
年以宋人拒使者于淮上遣兵南伐诏京东总帅纥
石烈牙吾塔攻盱眙牙吾塔不从命乃率精骑由滁
州略宣化纵兵大掠故兵所至原野萧条绝无所资
宋人坚壁不战乃无功而归行省奏牙吾塔故违节
制诏璧佩金符鞫之璧驰入牙吾塔军夺其金符易
以他帅摄牙吾塔入狱兵士哗噪以吾帅无罪为言
璧怒责牙吾塔曰元帅欲以兵抗制使耶待罪之礼
恐不如此使者还奏狱能竟乎牙吾塔伏地请死璧
曰兵法进退自专有失机会以致覆败者斩即拟以
闻时议壮之十月改礼部员外郎权右司谏治书侍
御史诏问时务所当先者璧上六事大略言减冗食
备选锋缓疑似以慎刑择公廉以检吏屯戍革朘削
之弊权贵严请托之科又条自治之策四谓别贤
信赏罚听览以通下情贬损以谨天戒诏以东方饥
馑盗贼并起以御史中丞完颜伯嘉为宣慰使监察
御史道远从行道远发永城令簿奸赃伯嘉与令有
违付令有司释簿不问燕语之际又许参佐克忠等
台职璧皆劾之伯嘉竟得罪去初谍者告归德行枢
密院言河朔叛军有窃谋南渡者行院事胡土门都
水监使毛花辇易其人不为备一日红衲数百联筏
南渡残下邑而去命璧鞫之璧以二将托疾营私闻
寇备且来不战去不追在法皆当斩或以为言二
将皆宠臣而都水者赀累巨万若求援禁近必从轻
典君徒结怨权贵果何益耶璧叹曰睢阳行阙东藩
重兵所宿门廷之寇且不能御有大于此者复何望
乎即具所拟闻四年迁刑部郎中关中旱诏璧与吏
部侍郎畏忻审理冤狱时河中帅阿虎带及僚属十
数人皆以弃城罪当死系同州狱待报同州官僚承
望风旨问璧何以处之璧曰河中今日重地朝议拟
为驻跸之所若失此则河南陕西有唇亡之忧以彼
宗室勋贵故使镇之平居无事竭民膏血为浚筑计
一旦有警乃遽焚荡而去此而不诛三尺法无用矣
竟以无冤上之冬十月出为归德治中未几改同知
保静军节度使又改同知集庆军节度使到官即上
章乞骸骨进一官致仕正大九年河南破北归又数
年卒年七十有九
程震
按金史本传震字威卿东胜人与其兄鼎俱擢第震
入仕有能声兴定初召百官举县令震得陈留治为
河南第一召拜监察御史弹劾无所挠时皇子荆王
为宰相家僮辈席势侵民震以法劾之奏曰荆王以
陛下之子任天下之重不能上赞君父同济艰难顾
乃专恃权势蔑弃典礼开纳货赂进退官吏纵令奴
隶侵渔细民名为和市其实胁取诸所不法不可枚
举陛下不能正家而欲正天下难矣于是上责荆王
出内府银以偿物直杖大奴尤不法者数人未几坐
为故吏所讼罢官岁余呕血卒震为人刚直有材干
忘身徇国不少私与及为御史台纲大振以故小人
侧目者众不能久留于朝士论惜之
康锡
按金史纥石烈牙吾塔传康锡字伯禄赵州人至宁
元年进士正大初由省掾拜御史劾侯摰师安石非
相材近侍局宗室撒合辇声势熏灼请托公行不可
使在禁近时论韪之转右司都事京南路司农丞为
河中路治中河中破从时帅率兵南奔济河船败死
为人气质重厚公家之事知无不为与雷渊冀禹锡
齐名
乌古论镐
按金史本传镐本名栲栳东北路招讨司人由护卫
起身累官庆阳总管天兴初迁蔡息陈颍等州便宜
总帅二年哀宗在归德蒲察官奴国用安欲上幸海
州未决会镐运米四百余斛至归德且请幸蔡上意
遂决先遣直学士乌古论蒲鲜如蔡告蔡人以临幸
之意六月征蔡息军马来迓以蔡重镇且虑有不测
诏镐勿远迎辛卯车驾发归德时久雨朝士扈从者
徒行泥水中掇青枣为粮数日足胫尽尰参政天纲
亦然壬辰至亳上黄衣皂笠金兔鹘带以青黄旗二
导前黄伞拥后从者二三百人马五十余匹而已行
次城中僧道父老拜伏道左上遣近侍谕以国家涵
养汝辈百有余年今朕无德令尔涂炭朕亦无足言
者汝辈无忘祖宗之德可也皆呼万岁泣下留一日
进亳之南六十里避雨双沟寺中蒿艾满目无一人
迹上太息曰生灵尽矣为之一恸是日小娄室自息
来迓得马二百己亥入蔡蔡之父老千人罗拜于道
见上仪卫萧条莫不感泣上亦歔欷者久之七月以
镐为御史大夫总帅如故初镐守蔡门禁甚严男女
樵采必以墨识其面人有以钱出者十取一分有半
以赡军上至蔡或言其非便即弛其禁时大兵去远
商贩颇集小民鼓舞以为复见太平公私宿酿一日
俱尽郾城土豪卢进杀其长吏自称招抚使以前关
陜帅府经历范天保为副至是天保来见进麦三百
石及獐鹿脯茶蜜等物遂赐进金银加天保官自是
进物者踵至既而遣内侍殿头宋珪与镐妻选室女
备后宫已得数人右丞忽斜虎谏曰小民无知将谓
陛下驻跸以来不闻恢复远略而先求处女以示久
居民愚而神不可不畏上曰朕以六宫失散左右无
人故令采择今承规诲敢不敬从止留解文义者一
人余皆放遣是时从官近侍率皆穷乏悉取给于镐
镐亦不能人满其欲日夕交谮于上甚以尚食阙供
为言上怒虽擢拜大夫而召见特疏小娄室之在息
州也与石九住有隙怨镐为九住辩曲直及上幸
蔡娄室见于双沟因厚诬镐罪上颇信之镐自知被
谗忧愤郁抑常称疾在告会前参知政事石盏女鲁
欢侄大安来以女鲁欢无反状为官奴所杀白尚书
省求改正尚书省以闻上曰朕尝谓女鲁欢反邪而
无迹可寻谓不反邪朕方暴露遣人征援兵彼留精
锐自防发其羸弱者以来既到睢阳彼厚自奉养使
朕酰酱有阙朕为人君不当语此细事但四海郡县
孰非国家所有坐保一城臣子之分彼乃自负而有
骄君上之心非反而何然朕方驾驭人材以济艰难
录功忘过此其时也其厘正之群臣知上意之在镐
也数为右丞仲德言之仲德每见上必称镐功业宜
令预参机务又荐以自代上怒少解及参政捻兀
典行省息州镐遂以御史大夫权参知政事九月大
兵围蔡镐守南面忠孝军元帅蔡八儿副之未几城
破被执以招息州不下杀之
张特立
按金史本传特立字文举曹州东明人泰和三年中
进士第调宣德州司候郡多皇族巨室特立律之以
法阖境肃然调雷州节度判官不赴躬耕杞之韦城
以经学自乐正大初左丞侯摰参政师安石荐其才
授洛阳令四年拜监察御史拜章言镐厉二宅久加
禁锢棘围柝警如防寇盗近降赦恩谋反大逆皆蒙
湔雪彼独何罪幽囚若是世宗神灵在天得无伤其
心乎圣嗣未立未必不由是也又言方今三面受敌
百姓雕敝宰执非才臣恐中兴之功未可以岁月期
也又言尚书右丞颜盏世鲁遣其奴与小民争田失
大臣体参知政事徒单兀典谄事近习得居其位皆
宜罢之当路者忌其直阴有以挤之因劾省掾高桢
辈受请托饮娼家时平章政事白撒犒军陕西归桢
等泣诉于道以当时同席并有省掾王宾张为其进
士故不劾白撒以其私且不实并治特立及宾特立
左迁邳州军事判官杖五十宾亦勒停士论皆惜特
立之去后卒癸丑岁年七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