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荐于人及贵有举荐不令人知其除司农丞或语
之曰公是命张侍郎致远为中司时所荐盍往谢之
安节曰彼为朝廷荐人岂私我耶竟不往荐晁公武
龚茂良可台谏皆称职二人弗如也与秦桧忤不出
者十八年及再起论事终不屈人以此服之有文集
三十卷奏议表疏周易解
陈渊
按宋史本传渊字知默南剑州沙县人也绍兴五年
给事中廖刚中书舍人胡寅朱震权户部侍郎张致
远言渊乃瓘之诸孙有文有学自瓘在时器重特甚
垂苦流落负材未试充枢密院编修官会李纲以前
宰相为江南西路安抚制置大使辟为制置司机宜
文字七年诏侍从举直言极谏之士胡安国以渊应
召对改官赐进士出身九年除监察御史寻迁右正
言入对论比年以来恩惠太滥赏给太厚颁赉赐予
之费太过所用既众而所入实寡此臣所甚惧也周
官惟王及后世子不会说者谓不得以有司之法治
之非周公作法开后世人主侈用之端也臣谓冢宰
以九式均节财用有司虽不会冢宰得以越式而论
之若事事以式虽不会犹会也臣愿陛下凡有锡赉
法之所无而于例有疑者三省得以共议户部得以
执奏则前日之弊息矣渊面对因论程颐王安石学
术同异上曰杨时之学能宗孔孟其三经义辨甚当
理渊曰杨时始宗安石后得程颢师之乃悟其非上
曰以三经义解观之具见安石穿凿渊曰穿凿之过
尚小至于道之大原安石无一不差推行其学遂为
大害上曰差者何谓渊曰圣学所传止有论孟中庸
论语主仁中庸主诚孟子主性安石皆暗其原仁道
至大论语随问随答惟樊迟问始对曰爱人爱特仁
之一端而安石遂以爱为仁其言中庸则谓中庸所
以接人高明所以处己孟子七篇专发明性善而安
石取扬雄善恶混之言至于无善无恶又溺于佛其
失性远矣郑亿年复资政殿学士奉朝请召见于内
殿渊言亿年故相居中之子虽为从官而有从贼之
丑乞寝其职名不报亿年右仆射秦桧之亲党也由
是桧怒之除秘书少监兼崇政殿说书以祖名辞改
宗正少卿以何铸论罢主管台州崇道观十五年卒
陈良翰
按宋史本传良翰字邦彦台州临海人蚤孤事母孝
资庄重为文恢博有气中绍兴五年进士第知温州
瑞安县俗号强梗吏治尚严良翰独抚以宽催租不
下文符但揭示名物民竞乐输听讼咸得其情或问
何术良翰曰无术第公此心如虚堂悬镜耳殿中侍
御史吴芾荐为检法官迁监察御史孝宗初元金主
褒新立求和而中原旧人多求归诏问何以处此良
翰言议和复纳降皆非是必定计自治而和不和任
之乃可张浚军淮泗以规进取而议者争献防江策
良翰言当固藩篱专委任今舍淮防江却地夺便朝
廷过听使督府不得专阃外事误矣除右正言金再
移书求故疆良翰言中原皆吾故土况唐邓淮泗又
金渝盟后以兵取之安得以故疆为言而归之汤思
退主遣小使卢仲贤李栻良翰言仲贤轻儇无耻栻
自北来难信又言庙堂督府议论不同边奏上闻皆
阳唯诺而阴沮败之万一失事机督府安得独任其
责上矍然称善朝廷遣史正志至建康与张浚议事
乖牾良翰劾之上曰正志亦无罪良翰言陛下使浚
守淮则任浚为重一郎官为轻且正志居中浚必为
去就上悟出正志为福建漕运杨存中为御营使总
殿前军良翰言存中久擅兵柄太上皇罢就第奈何
复假使名宜慎履霜之戒疏三上存中竟罢李栻不
敢涉淮良翰奏夺其官仲贤至汴辄许金人以疆土
岁币而还上大怒下仲贤吏欲诛之宰相叩头恳请
得免复遣王之望龙大渊良翰言前遣使已辱命大
臣不悔前失不谓秦桧复见今日且金要我罢四郡
屯兵以归之是不折一兵而坐收四千里要害之地
决不可许若岁币则俟得陵寝然后与庶犹有名今
议未决而之望遂行恐其辱国不止于仲贤愿先驰
一介往俟议决行未晚也诏侍从台谏议多是良翰
遂以胡昉杨由义为审议官与敌议四郡不合困辱
而归思退尚执前论正言尹穑附思退以撼督府良
翰为左司谏疏论思退奸邪误国宜早罢黜张浚精
忠老谋不宜以小人言摇之孝宗曰思退前议固失
然朕爱其警敏冀可效卿其置之若魏公则今日孰
出其右朕岂容有此意纵有之亦岂不谋卿等此殆
言者有异意卿为朕谕之良翰顿首谢曰陛下言及
此天下幸甚宰相纵无全才宁取朴实缓急犹可倚
赖思退庸狡小黠大痴将误国且警敏二字恐非明
主卜相之法既退以上语谕同列穑勃然变色明日
亦请对遂罢良翰言职两淮既撤备金大入孝宗始
深悔太学生数百人伏阙乞召用良翰胡铨王十朋
而斩思退等思退由是始败良翰在谏省成恭皇后
受册官内外亲属二十五人良翰论其冗诏减七人
知建宁府福建转运副使提点江东刑狱移浙西召
为宗正少卿兵部侍郎除右谏议大夫良翰言以蜀
汉之师下关陕以荆襄趋韩魏江淮捣青徐此今日
大计四川既命大臣而荆淮未有责任者亦当择重
臣临之上称善进给事中大将成闵冒请真奉有司
坐获谴合门王抃矫诏遣妄人谢显出境显既抵罪
置闵与抃不问良翰皆驳议请正典刑遂改礼部侍
郎不拜以敷文阁待制提举江州太平兴国宫召为
太子詹事既见上属以调护之责一日召对选德殿
出手书唐太宗与魏征论仁德功利之说俾极陈今
日所未至者良翰退上疏略曰仁德治之本功利治
之效务本而效自至今承天意结民心任贤能退小
人择将帅收军情择监司吏久任皆行之有未至诚
能革此八币则仁德无累功利自致矣上为之嘉叹
诏兼侍讲未几以疾告老除敷文阁直学士提举太
平宫卒年六十五光宗立特谥献肃
王大宝
按宋史本传大宝字元龟其先繇温陵徙潮州政和
间贡辟雍建炎初廷试第二授南雄州教授以禄不
逮养移病而归阅数年差监登闻鼓院主管台州崇
道观复累年赵鼎谪潮大宝日从讲论语鼎叹曰吾
居此平时所荐无一至者君独肯从吾游过人远矣
知连州张浚亦谪居命其子栻与讲学时赵张客贬
斥无虚日人为累息大宝独泰然浚奉不时得大宝
以经制钱给之浚曰如累君何大宝不为变代还言
连英循惠新恩六州居民纔数百非懋迁之地月输
免行钱宜蠲减高宗谓大臣曰守臣上殿令陈民事
遂得知田里疾苦所陈五六得一可行其利亦不细
矣乃命广西诸司具减数闻知袁州进诗书易解上
谓执政曰大宝留意经术其书甚可采可与内除执
政拟国子司业上喜曰适合朕意时经筵阙官遂除
国子司业兼崇政殿说书奏江南诸州有月桩钱无
定名数吏缘为奸刻剥民又有折帛钱方南渡兵兴
物价翔贵令下户折纳务以优之今市帛匹四千而
令输六千盍委监司核月桩为定制减折帛惠小民
诏户部详其奏置敷文阁知温州提点福建刑狱道
临漳有峻岭曰蔡冈藂薄蔽翳山石荦确盗乘间剽
劫大宝以囊金三十万募民抉薮甃道十余里行者
便之提点广东刑狱孝宗即位除礼部侍郎大宝言
古致治之君先明国是而行之以果断自军兴以来
曰征曰和浮议靡定太上传丕基于陛下四方曰徯
恢复国论未定众志未孚愿陛下果断则无不济擢
右谏议大夫首言朱倬沈该之罪皆行其言汪澈督
师荆襄大宝劾其不能节制坐视方城之败疏再上
澈落职谪台州大宝尝论及移跸上曰吾欲亟行大
宝奏今日之势殆未可愿少宽岁月张浚复起为都
督大宝力赞其议符离失律群言汹汹大宝言危疑
之际非果断持重何以息横议未几汤思退议罢督
府力请讲和大宝奏谓今国事莫大于恢复莫雠于
金敌莫难于攻守莫审于用人宰相以财计乏军储
虚符离师溃名额不除意在核军籍减月给臣恐不
惟边鄙之忧而患起萧墙矣章三上除兵部侍郎胡
铨为起居郎奏曰近日王十朋王大宝相继引去非
国之福上曰十朋力自引去朕留之不能得大宝论
汤思退太早令为兵部侍郎岂容复听其去未几以
敷文阁直学士提举太平兴国宫他日铨奏事上复
谕之曰大宝留之经筵亦固求去势不两立铨奏自
古台谏论宰相多矣若谓势不两立则论宰相者皆
当去大宝寻请致仕督府既罢撤边防弃四州金复
犯边诏思退都督军马辞不行上震怒窜思退中外
以大宝前言不用为恨干道元年落致仕召为礼部
尚书入对言理财之道当务本抑末右正言程叔达
奏大宝乞复免行钱非是以旧职提举太平兴国宫
中书舍人阎安中欲留其行叔达并劾之诏大宝致
仕寻卒年七十七
杨大全
按宋史本传大全字浑甫眉之青神人干道八年进
士调温江尉摄邑有政声绍熙三年召除监登闻鼓
院五年光宗以疾久不克省重华宫廷臣多论谏者
太学生汪安仁等二百余人上书而龚日章等百余
人以投匦上书为缓必欲伏阙大全谓院以登闻名
实明目达聪之地也今乃使人视为具文吾何颜以
尸此职乃为书以谏力请过宫书上不报大全于是
三上疏其略曰臣之志于忧君者不畏义死不荣幸
生不以言而获罪为耻而以言不听从为耻自古谏
之不效其大者身膏斧锧其次亦流窜四裔其小者
犹罢免终身未有若今日不勉于听从亦不加于黜
逐徒饵之以无所谴呵之恩使皆饕富贵甘豢养以
消靡其风节平居皆贪禄怀奸之士则临难必无仗
节死义之人陛下自夏秋以来执政从官之死者皆
不信卒之果然乎不然乎建康赵济死武兴吴挺死
今尚不以为然则事有几微于朕兆者可谏陛下乎
万一变起萧墙祸生肘腋陛下必将以为不信坐受
其危亡矣盗满山东而高斯弄权二世不知也蛮寇
成都而更奏捷明皇不知也此犹左右聋瞽尔今在
朝之士沥忠以告而陛下不听是陛下自壅蔽其聪
明也今外间传闻以为寿皇将幸越幸吴兴此爱陛
下之深欲泯其迹也陛下当亟图所以解寿皇之忧
疏入又不报宁宗即位迁宗正寺主簿庆元元年易
太常寺主簿迁司农寺丞修高宗实录充检讨官先
是韩冑用事私台谏之选为己羽翼欲得知名士
借其望以压群言一时之好进者恨不预此选也会
御史虚位有力荐大全者属大全一往见且曰公朝
见除目夕下矣大全笑谢决不往明日遂丐外时实
录将上矣上必推恩大全去不少待于是除知金州
至姑苏以病卒
王居安
按宋史本传居安字资道黄岩人始名居敬字简卿
避祧庙嫌易之始能言读孝经有从旁指曰晓此乎
即答曰夫子教人孝耳刘孝韪七月八日过其家塾
见居安异凡儿使赋八夕诗援笔成之有思致孝韪
惊拊其背曰子异日名位必过我入太学淳熙十四
年举进士授徽州推官连遭内外艰柄国者以居安
十年不调将径授职事官居安自请试民事乃授江
东提刑司干官使者王厚之厉锋气人莫敢婴居安
遇事有不可平面力争不少屈入为国子正太学博
士入对首言人主当以知人安民为要人未易知必
择宰辅侍从之贤使引其类民未易安必求恺悌循
良之吏以布其泽次言火政不修罪在京尹军律不
明罪在殿步两司罪钧异罚固不可安有薄罚一步
帅而二人置弗问乎迁校书郎居安乞召试言祖宗
时惟进士第一不试苏轼以高科负重名英宗欲授
馆职韩琦犹执不从执政谓居安曰朝廷于节度尚
不较况馆职乎居安因言节钺之重文非位极武非
勋高胡可妄得丞相言不较过矣时苏师旦命且下
故居安言及之改司农丞御史迎意论劾主管仙都
观逾年起知兴化军既至条奏便民事乞行经界且
言蕃舶多得香犀象翠崇侈俗泄铜镪有损无益宜
遏绝禁止皆要务也通商贾以损米价诛剧盗以去
民害召为秘书丞转对言置宣司不闻进取之良规
遣小使寂无确许之实报但当严饬守备益兵据险
以待之此庙算之上也李璧尝语人曰比年论疆事
无若王秘丞之明白者还著作郎兼国史实录院检
讨编修官兼权考功郎官诛韩冑居安实赞其决
翼日擢右司谏首论冑以预闻内禅之功窃取大
权童奴滥授以节钺嬖妾窜籍于官庭刱造亭馆震
惊太庙之山燕乐语笑彻闻神御之所忽慢宗庙罪
宜万死托以大臣之荐尽取军国之权台谏侍从惟
意是用不恤公议亲党姻娅躐取美官不问流品名
器僭滥动违成法窃弄威柄妄开边隙自兵端一启
南北生灵壮者死锋刃弱者填沟壑荆襄两淮之地
暴尸盈野号哭震天军需百姓科扰州县海内骚然
迹其罪状人怨神怒众情汹汹物议沸腾而冑箝
制中外罔使陛下闻知宦官宫妾皆其私人莫肯为
陛下言者西蜀吴氏世掌重兵顷缘吴挺之死朝廷
取其兵柄改畀它将其策至善胄与曦结为死党
假之节钺复授以全蜀兵权曦之叛逆罪将谁归使
曦不死冑未可知也冑数年之间位极三公列
爵为王外则专制东西二府之权内则窥伺宫禁之
严奸心逆节具有显状纵使冑身膏斧钺犹有余
罪况兵衅未解朝廷傥不明正典刑何以昭国法何
以示敌人何以谢天下今诚取冑肆诸市朝是戮
一人而千万人获安其生也胄既有非常之罪当
伏非常之诛讵可以常典论哉右丞相陈自强素行
污浊老益贪鄙徒以贫贱私交自一县丞超迁径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