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三余堂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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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因觉得自己知识贫乏,就逼迫自己养成了逢书必读的习惯,大有“补读平生未见书”之气概。曾号称:书到我手里,绝不会空置不读。为此,二十年前受益匪浅。

近些年读书,伤心事不少。有一本寄到我案头的书,水平高低且不论,只看那内容的组合,像大杂烩一样令我哭笑不得。书里有类似文学的文字,有旅游说明,有菜谱,还有医疗验方。

我狐疑:此书出版何益?有经验者点拨我:“此为评职称而作。”

哦,评定技术职称必须要有出版物,被评定的人能力如何、书的内容如何都不重要,这不是明晃晃的知识腐败嘛!

也看到一些自称“著作等身”的人出版的书,东拼西凑者有,胡言乱语者有,粗制滥造者有。就为了“著作等身”?附庸风雅也得沾了风雅的边儿吧,若把出书也当做世俗的江湖,真是辱没文字!

于是,我现在改变读书方略,有些书一翻便弃,有些书读得从快从捷。只有看到那些可藏之可把玩之的书,才在不大的书架上给它留一寸之地。藏书不难,难的是藏而能读。

近几年,最想读的书,是能遣散胸中块垒,或能激发拿起笔来抒怀的书。这样的书,现在实在是不多。以至于几十年来,我的枕边书依然是《道德经》和《三国演义》。

读书和喝酒不同。喝酒是为了一醉而快,尽管醒来是“愁更愁”,但那一时之快,足以释放一定的压力。读书则不然,读书是为了给自己带来种种萦绕于心的难以描述的持久的快感。

喝酒是一夜情,读好书是理想中的爱情。